第三章女人，這就是女人

『天下食府』是位於上都市新市區中心廣場旁的一坐豪華食府。富麗堂皇的

大門階梯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紅色地毯，戴着小帽，衣着整潔的服務生殷切地拉開

的士車門，面帶微笑地領着李冉豪走進大門。

跟隨着穿起奶白色旗袍，搖綴著豐潤的臀部，露出一大截雪白大腿的女侍走

著，發現她還不時回頭對自己露出甜甜的笑容。李冉豪不僅有些捉狎地想，這妞

不是在勾引自己吧，這樣漂亮的還來當女招待真是太可惜了，怎麼不去坐枱或者

當老闆小蜜。難道現在社會找個工作就這樣難嗎？

「嘿！阿豪，怎麼現在才到，來來，老子一個人喝悶酒都煩死了！」隨着女

侍開２３號雅間的房門，劉偉那沙啞的大嗓門立刻就響了起來。

「我說兄弟，有你那麼急色的嗎？天天泡在女人堆里，不但不用花錢，女人

還倒貼錢讓你使勁弄她們，有這樣的好事，你都還欲求不滿嗎？」

看着李冉豪望着關上房門的女招待，眨着眼舔著唇的模樣，已經喝得雙眼微

微泛紅的劉偉著酒嗝，大聲地笑罵起來。

「去你的，那些老女人可差點沒憋死我。對了，我說偉子！你是搶了運鈔車

還是勾引了哪家富婆，擺出這陣勢！」看着眼前一大桌酒菜，正中央一條鮮紅的

大龍蝦正散發着騰騰熱氣，邊上還擺着幾瓶洋酒，光是那什麼ＸＯ幾個燙金大字

就已經讓李冉豪暗暗吒舌了，下意識地緊了緊屁股口袋裏的鈔票，要是這小子今

天算來吃霸王餐，恐怕兩人晚上去做鴨都不夠還錢的。

「嘿嘿，兄弟我今天過生，你還那麼多話？怎麼，我就不能有錢啊！對了，

小五那傢伙怎麼還沒到，個電話給他，他不來就沒那麼好玩了……」。

看着有絲醉意了的劉偉撥通電話一陣狂吼，李冉豪不由一沉心，，果然是吃

霸王餐，這還要拉上小五一起來墊背吧！

劉偉是怎麼樣的人，自己是知道的。一個下崗工人，每月拿着低保過日子，

後來就到處亂混，借錢弄了輛二卡車運送一下水泥石渣什麼的，每月倒騰下千多

塊，還不夠他那女友小蘭買上一條名牌小內褲的錢。

薛武，也就是小五，是在市政建築工程局裏上班的公務員。從小三人就是死

黨，小五憑藉着中的關係，不時還能為劉偉找上些活路做，三人當中，就屬收入

還算穩定的他中經常有幾張票子。

算了算，還真到了小五發工資的日子。看來，今天劉偉是吃定小五了。阿彌

陀佛，好在老子身上還揣了幾百，加起來應該夠付帳了吧。

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地吃着菜，李冉豪發現今天的偉子喝酒特別豪爽，平日

里，這小子屬於酒桌上絕對的混兒，經常在自己等人喝酒時裝醉，等到大家都有

七分醉意，他就象猴子一樣跳出來，大聲嚷嚷拼酒。大家都知道這小子的脾性，

還有個原因是他的女友小蘭不喜歡他喝醉的樣子。別看偉子一副大老爺們樣，其

實他有多喜歡小蘭，這兄弟們都知道。為了能讓小蘭過上好日子，偉子是拚命地

想要找錢，所以出來喝酒，他寧可被拉下臉，也從來沒付過帳，不過李冉豪和小

五卻從來不說什麼，除了錢，偉子連命都肯為兄弟付出的人。

李冉豪有些奇怪，今天怎麼不見小蘭，要知道小蘭雖然為人有點貪圖錢財，

可是還是喜歡偉子，看他很緊，生怕他出去沾染其他女人。每次出門喝酒，有偉

子的地方，就會有小蘭的身影，可是今天卻真的千年難遇的事啊。估計是小蘭不

在，偉子得到解脫，放彪了？

帶着疑問，李冉豪與偉子再幹了一杯，正要開口詢問，房門開，戴着一副黑

邊眼鏡，模樣斯文的小五快步走了進來。只是平日裏笑口常開的小五，今天的臉

色不是很好看。

「阿豪也到了？」看到李冉豪，小五臉上帶着地一絲陰霾瞬間掃走了許多。

正要說些什麼，偉子一杯酒端過來，就要罰遲到的小五先干三杯。

「小五，你不夠意思，明知道今天哥哥我過生，還來得這麼晚。別的我都不

說，先把這三杯給我悶了！」

「偉子，生日快樂！這酒我喝！」小五也豪爽地舉起杯，乾淨利落地喝下酒，

這才臉色古怪的挨着李冉豪坐了下來。

各懷心事的三人悶着頭喝着酒，什麼都不說，剛剛還熱鬧的場面忽然一下變

得冷清起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李冉豪嘆了一聲，抓起瓶啤酒，大拇指一頂瓶

蓋『砰』地一聲將瓶蓋彈飛，一口悶掉半瓶酒，一旁的小五輕輕地在桌子底下推

了他一把，看了眼已經趴在了桌上的偉子，有點難受地道。

「阿豪，小蘭和偉子分了。她和她們開發公司的副總好上了。偉子出車回來，

發現小蘭把所有他買給自己的東西都擺在桌上退了回來。無論偉子怎麼求，她都

不願再和偉子。我聽局裏的人說，其實小蘭都已經住進了那雜種家，被他包養起

來了。偉子昨天就已經喝瘋了，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把車賣掉……！」

李冉豪臉色一沉，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用力地握緊了拳頭后又無力地松下。

「她不會來了，她不會來了！難道我們做朋友都不能了嗎？」

偉子猛然站起來，抓過酒瓶瘋狂地灌起酒，李冉豪阻止了小五奪下他瓶子的

衝動，自己端起杯子對着偉子道：「偉子，兄弟陪你喝！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說完一口而盡。遲疑了一下的小五也端起半瓶酒猛猛地灌了起來。

偉子黯淡的眼睛閃過一道淚光，忽然頹廢地攤坐到了椅子上，放聲大哭，雙

瘋狂地掃下酒桌上的飯菜，象一個孩子般地肆無忌憚地發泄著自己滿腔的怨氣。

「沒有了女人，你還有我們兩個好兄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有一天，小蘭

會後悔和你分開的！」小五安慰著偉子，卻不料雙目血紅的偉子猛然一砸酒瓶，

大聲地吼起來。

「放你媽的屁。為什麼要讓她後悔？為什麼？我希望她以後的生活非常好，

過得比現在幸福，她離開了我，無非就是想過得好，我為什麼要讓她後悔，我愛

她，即使她離開了我，我都不願意她在以後的日子裏受到半點委屈。５５５５５

５５５５，小蘭啊，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李冉豪不知該怎麼說，和小五兩人面面相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能

聽着偉子殺豬般地嚎叫，而低頭喝着悶酒。本來自己已經想好，吃完飯了就去Ｋ

ＴＶ坐坐，平時老是聽別人說，裏面的小姐很漂亮，很溫柔，如果有錢，還可以

玩一玩，想到這裏，李冉豪的喉嚨就乾燥無比。可是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那還有

心情去玩這些。

看着沉睡過去的偉子，小五正要站起來結帳，李冉豪也掏出錢準備分擔一些。

門外忽然傳來歡笑的聲音，睡得象死豬一樣的偉子詐屍般地猛然一下躍起，閃電

般地奪門而出，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外面就傳出了尖叫和呵斥的聲音，偉子那

已經哭得沙啞了的嗓子正瘋狂地乾嚎起來。

衝出雅間的李冉豪一眼就看到瘋狂嚎叫的偉子被兩名彪形大漢按在地上，身

穿着一件藍色水柔面料旗袍的小蘭，面無血色地站在一名４０來歲的中年胖子身

后，眼裏滿是凄楚的淚光。卻不看地上用絕望眼神看向自己的劉偉。

「放開他！」

李冉豪不溫不火地徐徐說道，眼中閃過一道戾色。胖子不屑地看了一眼他，

對着兩名大漢使了一個眼色。一名大漢陰沉着臉，眼看就要狠狠地一腳踢到偉子

腰上，小蘭不忍地慘叫聲還未落下，李冉豪閃電般一衝。右腿凌厲地一掃，重重

地踢在大漢胸口上，將身強體壯的大漢一腳揣飛，身體一偏，左肋夾過另一名大

漢從身後擊來的拳頭，順勢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地砸向牆壁，兩聲悶響接連響

起，只是瞬間，兩名彪形大漢就被勢如猛虎的李冉豪擊倒。倒在地上慘哼不斷。

「你……你想幹什麼！」看着朝自己走來的李冉豪那猶如刀劍般鋒利的目光

狠狠地掃了自己一眼，胖子的臉上猛然間一片慘白，慌忙地退到顫抖的小蘭身後，

李冉豪正要上前一把抓住他，卻被小五緊緊地抱住。

「小豪！別生事，他是天龍集團的人，後台大著，了他就不好收場了！」小

五輕聲地在李冉豪耳邊說起，這讓做事一貫冷靜的他停了下來，是的，沒必要在

這大庭廣眾下動。

警察很快就涌了過來，再次變得氣焰囂張的胖子在小蘭的勸說下沒有刻意為

難他們，只是在走出去的時候給了李冉豪一個陰毒的目光，並在偉子的近似凄慘

的注視下，將伸進小蘭旗袍的后擺，在那高翹的豐臀上肆意遊走，留下一串異常

囂張的奸笑。

「小蘭不屬於我了……！」

自始自終，小蘭都沒有正視劉偉一眼。不知道是在逃避，還是為什麼。

「別那麼沒志氣！」

李冉豪瞪了一眼依然悲嚎的劉偉，對小五使了一個眼色。

偉子猶如霜的茄子，癱在地上，任由李冉豪二人架起走出食府。一路上偉子

卻發瘋般地胡言亂喊，引得四周的人紛紛側目，卻在到家的時候一把拉住了李冉

豪的道：

「小豪！做男人一定要有錢！你有那一身本事又有什麼用。有了錢才有女人。

放心，哥哥我沒事了，你們回去吧！老子一覺醒來就好了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有了錢，哥哥請你們去搞女人，媽的，女人到處都有，老子不會弔死在一棵樹上

的，放心，哥哥一定會讓你早日被女人開苞，結束你處男身的！到時候，哥哥一

次給你找倆……。」

話還沒說，劉偉眼一翻白，胡嚕就開始了起來。

「你這……！」李冉豪哭笑不得，與悶笑不已的小五將偉子安頓后，兩人這

才分別回家。

「唉！女人！」

回家的路上，李冉豪的腦袋裏全是那些滑不溜，細膩白皙的影子。搖搖頭，

咂了咂嘴，李冉豪自嘲地道：「其實老子想要有女人還不簡單么……，只是這一

碼歸一碼，胡來不得喲。沒錢，女人早晚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