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蔣欣晨下一個動作分外迅速,她拿起沙發上的包包,馬上就想衝到外面,薄宇言如牆般高大的胸膛擋住了她的去路,他笑着,笑得很不懷好意,「你要是不介意,我想請你去我的床上坐坐。」他很樂意這麼做。

蔣欣晨又氣又怒,她轉而走向沙發,坐了下來,大聲道:「不用,我坐在這裏很好!」

這個變態,他要跟他的挂名女朋友講清楚,幹嘛要扯上她?她要是被人潑硫酸都是他的錯。

薄宇言隨意地在書架上挑了一本書,坐在她的正前方,悠哉地看了起來,好似要跟欠友說掰掰的人不是他,而是在他前面坐立不安的蔣欣晨。

蔣欣晨真的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只是列出自己的條件,想讓眼前這個眼高於頂的男人知難而退而已。

她知道,他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糟糕,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不然二哥也不會跟他玩在一塊了。

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他絲毫不受影響地做他自己的事,她反而有些內疚了,那個女生會不會當場發飆啊?

蔣欣晨氣自己的魯莽,她建議道:「這是你跟她的事情,我這個局外人還是迴避的好。」「當着你的面斷得一乾二凈,省得麻煩。」他乾脆地說。

「其實你也可以試着接受她…」她努力地絞盡腦汁,試圖發揮自己最好的口才說服他。

「我已經接受你了,不能再接受別人。」

蔣欣晨咬了咬牙,「可我不能接受你呀!」

薄宇言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情啊,你自己解決。」

他完全可以把她氣到吐血,在她快要吐血身亡時,他又開口了,「你不用內疚,這個女人掛着我女朋友的名號,好處可沒少過。」

他爸媽給了黃莉不少好東西,把她當兒媳婦對待,只可惜這些錢就跟做慈善事業一般有去無回,因為他壓根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結果。

蔣欣晨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蔣欣晨沉默地縮在了沙發里,心裏對等等要過來的女生有着一種莫名的愧疚感,那個女生那麼愛薄宇言,只是薄宇言起先沒有點破,現在說清楚了,那個女生會不會想不開?

儘管薄宇言說起那個女生時,語氣中的不屑清晰可見,但她想也許是薄宇言的偏見。門鈴響起時,她如驚弓之鳥般彈跳了起來,引來薄宇言誇張的笑。

「不準笑!」蔣欣晨兇狠地說。

薄宇言聳聳肩,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黃莉很緊張,她沒想過薄宇言會主動找她,就在她下定決心要主動一些的時候,她是有點怕這個男人,可又止不住仰慕,畢竟他很優秀,無論是背景還是外貌,她是踩到狗屎才會運氣這麼好地碰上他,既然上天給了她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

當門一開,薄宇言俊逸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揚起一抹嬌媚勝似陽光的笑容,「阿言…」

薄宇言給予的反應是冷淡的,他點了一下頭,「你來了,進來吧。」

黃莉深吸一口氣,想要脫下薄薄的外衣,露出裏面的服飾,服飾店的店員說她穿起來很性感,露背、V領,將她的優點都凸顯出來了。

「我要跟你說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薄宇言的開門見山阻止了她的動作,她解開扣子的手就那樣停在原地不動。

「什麼?」黃莉傻了,眼眶立即紅透了,「為什麼?」

躲在客廳角落的蔣欣晨努力地要自己當作沒聽見,可下一刻,薄宇言的話讓她連變身為忍者的衝動都有了。

「我的女人在客廳,你要問為什麼就去問她,為什麼我無法喜歡上你。」薄宇言冷冷地說,蔣欣晨想獨善其身,抱歉,他不是這麼好的人,讓她留下不僅僅是要她看着、聽着,更是要她參與其中。

黃莉心生一種屈辱感,她跨過薄宇言,往客廳里走,果然看到一個身材苗條、穿着不俗的女生。

她黑著臉,「你為什麼…」她走到蔣欣晨的前面,脫口而出的指責戛然而止。

蔣欣晨在心裏把薄宇言給罵得臭頭,當她看向黃莉時,她只覺得這個女生很溫和,是一個乖巧的女生,但…為何她覺得這個女生很眼熟,「我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黃莉大聲地否決,她睜大眼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碰到這個女生?

是她,黃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女生精緻的五官以及那豪放不羈的身影,全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黃莉從來沒有忘記過。

因為這一切是她偷過來的。

她偷了別人的恩,享受了薄宇言一家的善意多年,她多少有點忐忑不安,可她以為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不會出現變數的,她堅信過了最初,堅持下來的她就是勝者。

她得到薄宇言爸媽的支持,她努力地當一個好女友,就算薄宇言不喜歡自己,她也可以佔着這份恩情,從容地留在薄宇言身邊。

誰知道變數到現在才姍姍來遲。

其實最大的問題,不是誰救了誰,抑或恩情的問題,而是薄宇言不喜歡她,卻喜歡上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她好想問他,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他們都不知道,但這個女生總會想起來的,黃莉看着蔣欣晨眼裏的疑惑,心跳得快速,眼眶泛起了淚珠。

黃莉難受地低着頭,「我們沒有見過。」

「哦。」蔣欣晨看着她突然傷心的模樣,一時無話可說。

薄宇言嫌刺激不夠似地走了過來,親密地摟着蔣欣晨的肩膀,不可一世地說:「我們之間沒有開始過,不該有結束這樣的說辭,不過她道聽塗說,知道了我有一個所謂的女朋友,我才讓你過來說個清楚,而你也該回去跟我爸媽解釋一下。」

黃莉的心本來就慌,聽了薄宇言的話,分不清心裏是恐慌還是悲傷,她點了點頭,落魄地說:「我知道了。」

薄宇言沒有說話,他看了蔣欣晨一眼,對着她挑眉,似乎在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蔣欣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這哪裏是解決,根本就是判決!

黃莉閉了閉眼睛,糾結著要不要做壞人,可下一秒,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最初的恩情跟她沒有關係。

她黯然失色地看着眼前般配的一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明白了。」她不想敗得太難看。

她拜金、她崇尚物質,但她有尊嚴,也有自知之明,再發展下去,事情只會變得更糟,如果被揭穿了當初假替恩情的事情,她更下不了台。

「不送。」薄宇言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

黃莉不敢再看他們,快速地離開了。

蔣欣晨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他怎麼可以傷人傷得這麼自然、輕鬆!

看出她眼裏的忿忿不平,薄宇言一笑,將那段往事說了出來,蔣欣晨聽了之後,第一個反應和他一樣,她也覺得好笑,轉了個身,正好面向泳池,眼裏突地閃過一抹驚訝,塵封的記憶在腦海里露出了一角。

她無意間救起那個的男人是他!她錯愕到不能說話了。

薄宇言轉過她的臉,「在想什麼?」

從沒有這麼認真地端詳他的臉,她第一次發現,他的臉跟記憶中那張臉重疊了,真的是他,所以剛才那個女生是…她想起自己那時不想管閑事,就隨意拉住一個大女生交代了事了。

咦,這麼說,薄宇言跟剛才女生之間的孽緣還是她一手撮合的?她頓時覺得自己害人匪淺了。

薄宇言湊上前,咬了一下她的唇,又問了一遍,「在想什麼?」

這一次沒有斥責他親密的舉動,蔣欣晨凄慘地笑了一下,讓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後,他會不會將她殺死?

「嗯?」他懷疑地看着她。

蔣欣晨蠕動了一下唇,「沒什麼,我在想怎麼打消你死纏着我的念頭。」

事出有因,是她種下的因,這果就要她來承受,可她當初明明做的是好事,怎麼會被這個臭男人纏上,還被惡意地欺負呢?

「嗯,說來聽聽,你的男友清單上還有些什麼?」他笑得異常的燦爛,可燦爛背後的烏雲讓蔣欣晨悚栗不安。

蔣欣晨推開他,坐在了沙發上,淡淡地對他說:「你不要煩我,我要冷靜一下。」一切太過突然,讓她無法回神,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薄宇言看着她好一會,點了一下頭,善良地留給了她一個空間,雖然實際上他只是走回剛才的位置,坐在沙發上,拿起方才的書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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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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