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姚格絲半躺在軟塌塌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正在播的綜藝節目,笑得眼睛都幾乎瞇了起來。

她一頭利落的短髮,瀏海是隨便撥一撥分出來的斜瀏海,耳側的頭髮蓋過耳朵、剛過下巴,而發尾卻還沒過衣領。

這樣的髮型最容易打理,每天早上出門前噴一噴發妝水,或是五指成梳狀地梳一梳,連鏡子都不必照就理出一個造型,省去了平常女生對着鏡子梳順了長發,再把自己的秀髮盤出各種造型的麻煩步驟。

但這樣的髮型卻不是年輕女孩中的主流髮型,很多女生嫌這樣的髮型過於利落、偏中性,失了女人味,而姚格絲跟她的髮型一樣,失了點女人味。

一七二的身高,與生俱來的高挑個子,走路帶風的速度,動作能少一個姿勢就絕不多擺一個姿勢的利落,讓她不論走到哪裏都輕鬆擄得眾人的目光。

而她的樣子恰恰配着她的氣質而生,打扮中性,眉目淺淡柔和,眉宇間卻蘊著一股英氣,看似矛盾,卻在她身上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每次當她穿着一身套裝,白襯衫鈕扣打開到剛好看見漂亮鎖骨的位置,下半身穿的是燙得筆直的西裝褲,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手裏拿着資料,走路帶風地帶領着下屬走在走廊上,趕去商務談判時,幾乎會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而女人似乎也對她這麼獨特的魅力誘惑難當。

她的個性帶有男人當斷即斷的魄力,也同時帶有女人的體貼溫柔,照理說這樣的女人該是很吸引人的才對,然而她的戀情卻沒有像她的短髮一樣維持得好。

她談過不少次戀愛,但似乎沒有一段能堅持得了半年,她的那些男朋友們不是跟她成了好兄弟、好哥們,便是當她的乾弟弟,她覺得沒什麼關係,做不成情人就做朋友嘛。

而現在正是一個黃金假期,她沒有跑出去約會反而窩在家裏看電視的原因,不必多說了,是她的前男友又成了她的哥們了。

結束上一段戀情以後,她就沒有再談戀愛了,主要是覺得既然沒有什麼非要堅持下去的理由,那麼開不開始也無所謂吧。

像今天是聖誕節前夕,街上情侶一對對,最近的桃花似乎也開得特別盛,她的哥們和姐妹淘們似乎也都正在甜蜜蜜,她實在不想頂着眾人的目光,一個大齡女走在繁華鬧市中,特別是她長得這麼高,走在人群中很突出。

她難得打開電視,原本只抱着打發時間的心態瞄一下,誰知卻被節目上的幾個可愛小嘉賓給迷住了,以至於電話已經響了幾次才接起。

她抹了抹眼角因大笑而沁出的淚花,接通了電話,「安,什……咳咳,什麼事?」

氣息有點不穩的姚格絲讓夏安愣了愣,有點遲疑且語氣古怪的問:「絲絲,妳是不是在……『忙』啊?」

「是啊是啊,好忙啊,忙着看電視啦,真是的,妳以為我是妳嗎?」對於這樣的話,姚格絲說得完全沒有一點女生該有的羞澀,其實她早就習慣了。

「喂!」夏安羞赧地急急出聲,「妳別一直記着上次的事好不好。」

想起上一次姚格絲打電話來時,她正在跟自家老公辦事的情景,她臉上的紅暈就一直降不下來。

姚格絲「嗤」的笑了,不用想都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肯定羞得連手指頭都紅了,姚格絲也不再打趣她了,「怎麼有空找我?不用跟妳老公兩人世界?」

夏安直接忽略第二個打趣她的問題,問她,「絲絲,今天是ChristmasEve耶,妳不出來嗎?」

「不要。」姚格絲懶懶地回答。

夏安有點驚訝。

她跟姚格絲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姚格絲的每段戀情她都見證過,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但奇怪的是每次失戀、空窗期時,姚格絲似乎並不傷心,她當然也不希望看到姚格絲傷心,但每次失戀后都一副沒事人的感覺,實在是讓她很費解。

最近姚格絲又失戀,雖然也像往常一樣,看起來不怎麼傷心,但卻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宅在家裏不出門湊熱鬧。

「絲絲,那個……妳是不是很難過?不然我去妳家陪妳過聖誕好嗎?」夏安有點擔心地問。

姚格絲微愣,「我為什麼要難過?」

夏安怯怯的回答說:「妳不是失戀了嗎?沒關係的,我們絲絲那麼漂亮的大美人,他不要妳是他的損失,妳不要難過……」

平心而論,她是真的覺得姚格絲長得很美,不單五官精緻得無可挑剔,身上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纖細柔媚的身軀里蘊含着屬於男人的瀟灑,兩種強烈的矛盾感在她身上卻融合成了一種獨特的氣質,這樣的氣質,即使是女人也看得小心肝亂撞,這樣的人不應該是找不到男人的類型啊。

但事實是她今年已經二十七了,卻還沒有一個固定的對象,難道是月老忙過頭了,忘了她的姻緣嗎?

「我哪裏讓妳感覺我現在很難過了?」姚格絲有點懶洋洋地說。

她又不是特別喜歡她的前男友,沒有她的前男友她就會死,她幹嘛要很難過。

夏安有點被問倒了,只是小聲嘟囔說:「那妳又不出來……」

「欸,妳覺得……」姚格絲一邊說,眼睛一邊往電視望去,那些上節目的小孩子真的好可愛、超萌,好想抱過來摸摸親親,「我生個小孩來玩一下好不好?」

「什麼?」夏安震驚了,急忙問:「妳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怪念頭?」

「很奇怪嗎?女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想要生孩子的啊,妳太大驚小敝了吧。」

「但是……」

「而且妳不覺得,有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小可愛窩在自己跟前撒嬌,感覺很不錯嗎?」姚格絲語氣興奮地說。

比起姚格絲的興奮,夏安卻是越聽越心驚,但她是一向含蓄慣了的人,連說句表示否定的話都要用上委婉句式,「是感覺不錯啦,但是……」

「嗯,反正我也剛好空窗期,就生個小孩來玩玩好了。」

「但是……」

姚格絲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夏安身上了,她只想着要詳細計劃她的生子大計,「妳跟妳老公好好玩啊,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人世界啦,就這樣。」

「絲絲,先別掛啊,我還沒說完……」

夏安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切斷了。

夏安嘆了口氣,有點擔心的自言自語,「妳沒有男朋友,怎麼生孩子啊?這樣真的好嗎?」

◎◎◎

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辦公室內的桌上,黑色木質的辦公桌大得可以,在上面躺三個人還有空位,桌面上的文件散亂,其中一個藍色的檔案夾被打開了攤在桌上,一張張印着英文的白紙有被翻閱過的痕迹,而桌前的椅子上卻是空的。

一道低低的醇厚男聲響起,「媽,我真的沒事……」

男人坐在另一側的桌邊,一手隨意搭在桌上,他低着頭,陽光把他的髮絲鍍上了一層光澤,看起來就像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溫柔王子。

「瑾瑜啊,你心裏不舒服就跟媽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悶得慌啊。」

顧瑾瑜在心裏默默嘆了嘆氣,每天他的母親大人都會照三餐打電話來關心他,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一個星期了。

導致現在這個局面的原因是,跟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友單筱笑,一個星期前宣佈了結婚的喜訊,他剛在電話里衷心祝福她,電話才剛切斷,他的母親大人已經一通電話打過來告訴他,單筱笑的喜帖寄到家裏了。

然後他就開始被全家人呵護備至的關懷,被人時不時的想起,然後幾通電話打來,很婉轉地勸他看開一點,別再死心眼地喜歡單筱笑了。

而他大哥顧瑾言在明知道他心裏沒有單筱笑的情況下,也跟着湊熱鬧打電話給他,他聽到電話那頭強忍着的悶笑聲就想嘆氣。

也不想想為什麼全家人都會知道他喜歡單筱笑,還不就是因為當初年少氣盛時,一次被顧瑾言暗算喝多了,被問出了他當時有點好感的女生。

等到他第二天起床,揉着宿醉疼痛的頭出現在飯桌前時,他家的母親大人眨着她引以為傲的丹鳳眼,和他的父親大人一唱一和地說他終於長大,懂得要追女孩子了。

再看坐在一旁的顧瑾言因強忍着笑容而嘴角抽搐時,他一時無奈,低垂着眼帘吃早餐,沒有解釋。

於是到了現在單筱笑要結婚了,顧瑾言都還沒有做什麼唯恐天下不亂的事,他就已經收到他家母親大人關懷備至的一通通電話,而他則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是對單筱笑有過好感,但也只是年少時青春期的迷亂,那麼淺的感情根本就算不上喜歡,但要是他現在說出來的話,誰相信他?他們一定會認為如果真的不喜歡,當初怎麼不解釋。

「媽,妳別擔心,我滿好的……」

「你這孩子,你好不好,我這當媽的會不知道嗎?媽當年也失戀過,那感覺真的是痛得涼透了心,還好後來遇到了你爸爸……」顧母滔滔不絕地說着,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顧瑾瑜很有耐心地聽她說話,沒有打斷她,還時不時的「嗯」上一兩聲,雖然沒說什麼話,卻是一點也不顯敷衍。

那份等著簽名的文件還攤在桌面上,坐在沙發上戴着聖誕帽的顧小妹顧瑾明頻頻清嗓子,想引起顧瑾瑜的注意,要顧瑾瑜趕緊掛了顧母的電話。

顧瑾瑜當然是明白的,他只是笑笑地搖搖頭,示意她別調皮了,氣得小女生臉頰鼓鼓的,嘟著嘴撇過頭,不願意再看他。

「說起來,今天是聖誕節吧?」顧母問。

「不是,今天是平安夜。」顧瑾瑜為妹妹的可愛表情失笑,本來就溫柔的眉目因這一笑更顯得眉眼溫軟。

原本還氣鼓鼓不想理他的顧瑾明,眼角餘光看到自家哥哥溫柔的面容,氣就消了一大半。

她今天可是逃課來找顧瑾瑜的,就是希望他可以帶她去玩,雖然他不贊成她這樣的做法,但被她討好、撒嬌了一段時間,他就一臉沒轍地答應了她。

其實她就是看準了她二哥溫柔,絕對擋不住她的撒嬌,要是換成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哥顧瑾言,大概也是會陪她出去玩,而且肯定會玩得很瘋,可是等到晚上回到家,就是她悲劇的時候了,這大概也是比起顧瑾言,她更喜歡顧瑾瑜的原因。

而就在他們準備出門時,顧母的電話就打來了,直到現在已經講了一個多小時,可憐了顧瑾瑜,這麼有耐心地聽顧母說話。

「那你出門走走散散心,別一直悶在公司里工作,工作就在那裏,不會跑的,多出門走走,說不到就遇上你未來的老婆了,呵呵……」顧母呵呵笑,她為人不怎麼嚴肅,經常跟兒女們開這樣的玩笑。

「好,我會的,妳也跟爸好好過節。」顧瑾瑜嘴角噙笑,看了看顧瑾明,雖然她還是嘟著嘴,但明顯沒有剛剛的不耐煩。

「好好,那我就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你趕緊出去走走啊。」

顧瑾明側着眼看着顧瑾瑜掛了電話後走近她,雖然明知道她二哥就是這麼溫柔,就是不會拒絕別人,但她看見他這樣,明明自己不高興卻還是忍耐著,不忍拒絕別人,她就很生氣。

「明明,生完氣了嗎?」

「沒有!」顧瑾明聽着她二哥這麼溫柔的聲音,心裏更是生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那二哥跟妳道歉,妳原諒二哥好嗎?」顧瑾瑜好脾氣地坐在她身邊哄着她。

顧瑾明知道顧瑾瑜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不想讓自己不高興,他一直都這樣,總是這麼體貼別人的情緒。

顧瑾明越想越煩躁,「你就打算一直這樣,每天都跟媽媽家長里短地講一個小時的電話?」

顧瑾瑜也有點無奈,「媽也只是擔心我。」

「擔心你什麼啊?是怕你去跳樓還是怕你沒人要啊?你這個樣子、這種氣質,媽需要這麼急嗎?又不是女生,二十八歲就是剩女,別說你現在二十八,就是四十八了也是一枝花,很值錢的!」

顧瑾瑜被她的話逗得忍俊不禁,顧瑾明的臉頰都被氣紅了,「你還笑,大哥整天這麼欺負你,你怎麼不生氣呢?我這是替你感到不值耶。」

在她心裏,她認定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她大哥顧瑾言。

顧瑾瑜收斂了笑容,免得惹他的小妹更生氣,他強忍着笑意地開解他家這個有點早熟、人小表大的小妹,「大哥他就是喜歡看熱鬧,每個人都有他的樂趣,就像妳喜歡攝影一樣,大哥的樂趣就是看熱鬧,反正是無傷大雅的事情,為什麼就不能包容他的樂趣?」

顧瑾明悶極了,「那難道你要一直這樣被爸爸媽媽每天打電話煩,讓大哥開心地看着你忙得焦頭爛額,還要幸災樂禍地打電話來笑話你?」

顧瑾瑜隔着她的聖誕帽揉了揉她的頭髮,「那不然呢?我總不能讓爸媽別再打電話給我吧。」

顧瑾明一下子垮下雙肩,又變得垂頭喪氣。

她低着頭嘟著嘴的表情落入了顧瑾瑜的眼裏,他正要安慰安慰她,卻又見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個圈,肯定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

「二哥,不然你告訴媽媽你有女朋友吧。」

顧瑾瑜聽了哭笑不得,又聽她說:「二哥你想想,媽媽之所以每天都打電話給你,說什麼叫你釋懷,別一直想着筱笑姐,還不就是叫你該找個女朋友嘛,你告訴媽媽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她肯定就不會再這樣打電話給你了,因為怕會打擾你跟你女朋友的兩人世界。」

顧瑾瑜笑着搖搖頭,「好了,這不是妳要擔心的事,不是來找我帶妳去玩?再說下去,太陽都快下山了。」

顧瑾明看了看玻璃窗外的天色,真的如顧瑾瑜所說的,太陽都快下山了,她一下子就忘了剛剛還在說的事,催著顧瑾瑜帶她出門去玩。

◎◎◎

顧瑾瑜以為,催婚這件事等到他母親大人沒有興緻以後,便會慢慢的淡下去,他也以為他家小妹顧瑾明說的那個方法不過是一句玩笑,說說而已。

只是當他突然收到了來自一個陌生人的短訊時,饒是一向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顧先生,我是「摯愛婚介網」上與你約好了要今天見面的姚格絲,我已經到達緋色餐廳了,請問你快到了嗎?

不用想都知道,幫他惹這個桃色事件出來的,就是他家那個最見不得他受委屈的小妹顧瑾明了。

顧瑾瑜揉了揉額角,丟下文件,拿了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快速走出辦公室。

◎◎◎

燦爛的陽光普照大地,葉子與葉子的縫隙間灑落的淡黃色光線,照出了在空中飛舞的細微塵埃,蔥鬱茂盛的大樹頂着陽光,把一家溫馨且着眼處儘是明亮色調的餐廳罩在陰影處。

這家餐廳幾乎能稱為玻璃之城,只因間隔出餐廳內外的牆壁是玻璃,從餐廳外往裏看,能把餐廳的裝飾、格局等全部收入眼底,一覽無遺。

正門的門口上方,餐廳的招牌也是用玻璃制的,透明的底質加上龍飛鳳舞的兩個黑色狂草大字,把餐廳襯出一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大樹把部分的陽光隔絕了,讓坐在餐廳里的顧客不會覺得陽光毒辣,從遠處看來,這家餐廳像是被大樹包圍的小小王國,像與現世隔絕的小小城堡,這間得天獨厚的餐廳名字叫緋色。

也因為緋色有着這種夢幻感,這裏成為情侶們的約會聖地,也有相親的男女把這裏定為相親的地點,成為一段戀曲的起點。

還不到中午時分,在緋色的人並不是很多,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幾不可聞。

餐廳內沒有包廂,是開放式的空間,偌大內廳的正中央有個小舞台,上面擺放着一架有着玻璃外殼的鋼琴,有駐店琴師在上面舞動手指,一個一個音符隨着手指的動作跳躍而出,一曲「獻給艾麗斯」充滿每一個角落。

在這麼靜謐的環境裏,這樣一曲音樂響起,讓人不自覺閉起眼陶醉其中,除了餐廳里的一人之外。

這是姚格絲第五次看手錶了,十一點整,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小時了。

在打定主意想要生個可愛的小寶寶后,她立刻到聽聞非常可靠、配對率很高的婚介網上註冊並物色對象,經過一番千辛萬苦的篩選后,她總算找到一個符合她要求的人,跟對方溝通過後,很愉快且很順利地決定了見面的時間及地點。

雖然在網絡上聯繫那人時,覺得那人的語氣有點……娘,但在她看過他的名字以後,她就沒什麼疑問了,顧瑾瑜這名字怎麼看都像女生的名字。

他爸媽當年肯定是特別想要一個女兒,連名字都已經定好了,到了寶寶出生后,他爸爸肯定興奮得連他的性別都沒看清,就立刻跑去辦出生登記手續,把他的名字定成了女生名,然後他肯定是從小就一直被當成是女生來養。

這麼想來,他說話娘一點其實也不奇怪,她是不大介意啦,只要他的男性功能沒有喪失,那就什麼都沒問題了。

由於特別重視這一次的會面,姚格絲特地提早十分鐘到達約定好的地點。

原本就沒期望她的相親對象會早到等她,但她也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敢給她遲到半個小時都還沒出現!

難道他還給她玩「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把戲嗎?他還真當自己是個女人啊?

她煩躁地又看了一次手錶,然後端起放在桌上的藍山咖啡又喝了一口,這已經是第二杯了。

她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放回桌上的咖啡里,眼神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只是純粹在發獃。

很少有人在等人的時候真的認真地等,特別是女生。

有的女生會玩手機、聽歌打發一下時間,有的人文藝一點,可能會拿出一本文學類作品閱讀,有的甚至可能拿着手機,用各種美顏相機,擺着嘟嘴的表情自拍一下。

而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專心地等。

但其實她也沒那麼高尚的品性,她不過是沒試過等人,沒經驗罷了。

就她的職業而言,真的就如同港劇里那句出了名的話,「一分鐘幾十萬上下」一樣,每個跟她合作的人幾乎都是爭分奪秒的,最慢都會準點到,根本就沒有遲到的人,而她有生之年第一次等人,等的居然還是個就目前情況而言還素不相識,並且不會為她帶來一點商業效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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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總裁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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