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別不理她啊!她只剩下他而已,別就連他,也不要她了……

他依舊冷抿著唇,無情的眼眸像把利刃直刺進她的心房,撕裂了她的心。

「別……別這樣對我……」她啜泣著,黑色的長發恰巧遮掩去她受傷的左臂。

她好想念他的懷抱、好想念他溫暖的體溫……

外面好危險,只有他的懷抱是安全的,但是為什麼,他卻不肯伸手擁抱她,她好痛……好痛……

他面無表情的冷眼瞧她,溫柔的眼神不再,眼中是讓她心碎的冷漠。

別……別到了最後,就連他的羽翼,都不是她的……

她好愛他的,她真的不想給他添麻煩,才會逼着自己努力去學習獨立,可是現在她卻後悔了!

如果說,她努力獨立的後果只會換來他冷漠的對待,她說什麼也不願離開他,讓兩人面臨決裂。

「別不要我啊……」她哭喊著,站在離他只剩兩階的階梯上,卻碰不到他。

驀地,一陣昏眩襲來,琉璃無助的閉上了眼,任由黑暗奪去了她眼前僅存的光亮。

她柔弱的身子向後傾去,黑色的長發在空中飄揚,這次,他終於看見了她左手臂上那一大片染成血紅的顏色……

心倏地一悚,無言的驚懼襲擊了他的全身,震懾了他的心魂,耳邊迴繞的是她最後一句哀慟的哭喊——

別不要我啊……

她哀戚的眼神透露著絕望,幾度伸手都被他殘忍的拒絕,像是最後一塊浮板,讓人硬生生的抽走,她只能一個人獨自沉入黑暗地帶,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在底下眾多僕從及允陽的驚呼聲中,他反射性傾過身子,單手抓住樓梯把手,即時伸出了臂膀接住她往下墜落的身子,紅色的鮮血由她的腕上滴落,一滴、一滴,在他眼前迅速擴大成一片刺目的血紅。

他血管中奔騰的血液霎時凝結,一顆心彷彿停止了跳動……

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撕扯開來,他的喉間一緊,倏地爆出一聲巨吼。

「去找醫生來——」他的眼睛佈滿血絲,看起來好駭人。

他不准她這麼離開他!他不準!

抱起她已無意識的身子,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由他臂膀上滑下,露出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容顏,暗紅色的血液,不斷滴下……

「全身多處擦傷,唇上有咬傷,臉頰青腫,明顯是讓人摑打過後留下的痕迹,最嚴重的地方是左手臂上那道約十公分的裂傷,裏頭扎進了一些玻璃碎片,可能是在撲撞時沒有注意而刺入的。」

醫生在替她診斷、包紮完后,走出房外,對着在一樓等候許久的眾人說的就是這些。

「她的傷勢只要休息大約兩個禮拜就會好了,目前比較擔心的是病人的心理狀況,方才在包紮傷口的過程,病人在昏迷中,囈語不斷,這幾天,你們要多注意她,仔細觀察她是不是有反常的現象,最主要的,是要安撫病人激動的情緒。」醫生微笑的提起醫藥包,再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大宅。

室內瞬間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去看琰煌炙臉上那陰鷙的神情,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冷颼的氣息,坐在大廳沙發中,面無表情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允權。」持平的聲音里是絕對的冰度,森冷的會讓人由腳底泛起寒意。

「少爺。」允權迅速來到他身旁,臉上表情沉重而冷峻。

「去把動她的人給查出來,」搖晃着酒杯的手倏地停止,然後握著酒杯的手力道一時失控,砰地一聲,玻璃碎了一地,香醇酒液順着他的掌心緩緩滴落,空氣中,霎時瀰漫着一股酒香及血液的氣味,「傷她的一分,我要他們以十倍來償還!」

他冷酷的聲音像是地獄裏頭的死神宣判著死期,這些傷她的人,全都得死!

「是!」允權恭敬的應了聲,領了命,他轉身離去。

少爺的喋殺令一下,只怕那群躲在暗處要對琉璃不利的鼠輩們,是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琰煌炙眯起了眼,臉上是絕對的冷酷無情。

他的報復,絕對會讓他們不敢領教。

這些傷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然而,這些不過才剛開始,那個幕後真正的指使者,那個躲在暗地裏的孬種,他要讓他領會到,什麼才叫「心驚膽顫」!

【第九章】

黑暗襲來,她眼前的光亮逐漸被黑暗淹沒,那佇立在前方的男人為什麼背對着她?為什麼不願看她?為什麼收回自己的羽翼,不願將她納入他的懷中?

她哭喊著,她拚命跑着,然而,為什麼他依舊不願伸出手?

為什麼?

琉璃由睡夢中驚醒,她倏然坐起身,溫熱的淚水滑落雙頰,惜大的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沒有他的身影……

她屈起雙膝,左手臂傳來的刺痛提醒着她,昨夜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他已經不要她了,她又只剩孤單一個人了……

眼淚一顆顆由頰邊滾落,她環著自己的身子,雖然窗外射進的陽光看來好溫暖,但為什麼她卻感覺好冷?為什麼?

她低着頭落淚,沒有瞧見有人推開房門,正一步步朝她邁來……

驀地,一雙堅實的手臂由側方伸來,冷不防地將她整個人圈入懷中,熟悉的灼熱呼吸傾吐在她頸邊,冰涼的唇瓣廝磨着她頸上的肌膚,眷戀不舍的輕吻上頭瘀傷的痕迹。

「誰?」琉璃僵住身子,那人抱的她好緊,抱的她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痛了起來。

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寂,那人捉起她的手,讓她由自己寬闊的額上開始撫下,是他深邃的眼眸,是他高挺的鼻樑,是他總是抿起的薄唇……

琉璃一愣,她急急回頭,在望見那人熟悉的面貌時,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看的男人攢起了眉,薄唇不悅的抿成一直線。

是他!

「我……我不是故意……故意不聽你的話……」她斷斷續續的說道,抬起手背擦掉自己滿臉的淚水,可是一擦,眼淚卻又不受控制的傾泄而下。

琰煌炙冷著臉不說話,讓琉璃哭的更難過了。

「我……我只是想,只要我快些……應該不會……」她抽噎的向他解釋,強忍在眼眶裏的淚水又不配合的掉下來。

這次,他的唇抿的更緊了,似乎對於她的解釋,更是惱怒。

「所以,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她囁嚅的道,紅紅的眼眶盈著淚水,直瞅着他。

「但是你已經惹了我!」琰煌炙惱火的瞪着她,和他銳利的眼神不同的溫柔大掌輕輕勾起她的下顎,憤怒的道,「你居然無視於我的警告,一個人偷偷跑了出去,還拖着這一身傷回來!」

分辨不出自己當知道她不見時,心中那股衝激的情愫為何?他只知道那震顫的幾乎讓他發狂!

他連忙下令要凜焰紐約分部所有人出去找人,在遍尋不著時,他幾乎急瘋了似的要將大宅給拆了!就只是為了她!

他不懂,她怎能嘴裏說着喜歡他,卻在下一秒就背着他做出這些危害她自己性命的決定,而不知會他一聲!?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着,她喜歡他的嗎?但又為何,她卻執意不理會他的警告,做出這些愚蠢至極的事情!?

難不成,她滿口的喜歡、聽話,都是在騙他的嗎?

媽的!他琰煌炙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麼!?是個她在孤單、害怕時,才會想起的避風港嗎!?

「我……」琉璃被吼的委屈,哽咽的瞅着他。

她只是不想麻煩大家,她只是想趁着他回台灣前的這段日子,學會面對孤寂而不畏懼的勇氣,好讓自己在面臨他離去的那一剎那,不會崩潰。

倘若她知道,她這樣的做法,會換來他如此的憤怒,她寧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安安靜靜的偎在他身邊,直到他開口說要走的那一刻。

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該死!」琰煌炙咒罵一聲,他站起身子,氣憤的想離開,才跨開步伐,隨即發現有股小小的力量正拉着他不放。

他是瘋了是吧!?怎麼會為了這個女人,差點把整個紐約翻過來找人,他到底是吃錯什麼葯了!?

「別……別走……我只有你而已,不要不理我……」琉璃哭着,她渾身不住的顫抖,脆弱的模樣令人心疼不已。

她好怕,不要再留下她一個人了,她不要……

「放手!我不是傻子,不要再用這些謊話來安撫我!」他冷言喝道。

那陌生而冰冷的語氣讓琉璃心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這種安撫人的謊言你想用幾次?」他站在床邊,冷眼睨着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你的失蹤而擔心了一整個下午?而你居然幾句抱歉就奢望我會原諒你?這未免太可笑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昨晚見到她回來時,他激動的想狠狠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她的存在,當她昏迷倒在他懷中時,他的心彷彿瞬間被人撕裂,劇痛的讓他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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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男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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