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照片看起來不像是合成的，可是沈綾怎麼會……不！也許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沈綾不是說她把亞瑟夫當朋友嗎？那人家遠道而來，她當個地陪也很合理吧！這麼一想，殷琸文心裏的怒氣立刻緩和不少。

「怎麼？你現在還相信她？」羅雅詩冷哼。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指着眼前的照片說道，「不過內人的私生活不勞你費心，這種事以後還請不要再做了！」

「你--」羅雅詩沒想到殷琸文看完照片還沉得住氣，於是氣憤得口不擇言，「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她都給你戴綠帽了，你還這麼護着她！」

「照片並不代表一切，請你不要妄自下評論！」殷琸文沉下瞼。他當然也會懷疑，但他寧願當面問清楚，也不會在這裏跟着羅雅詩給沈綾亂扣罪名。

羅雅詩見他反應平淡，心念一轉，話題也就識相的不再在那些照片上兜轉。

整了整儀容，她千嬌百媚地走到他向前，一屁股坐上辦公桌，姿態可以說是相當撩人。

「好嘛！別生氣！這種事以後我不做就是了！我說過了，即使你不跟地離婚，我們也可以……」她曖昧地勾住他的領帶，將他拉起身來。

「可以什麼？」殷琸文掛上一臉壞笑，看得她心跳不已，更是得意忘形地貼上他的身體。

「你知道的……我很想你……」

殷琸文也沒讓她失望，朝她俯靠了過去，然而正當她嘟唇準備獻吻之際，卻聽見他公式化的聲音響起。

「謝秘書，麻煩你拿些茶點進來招待一下羅小姐。」

「我才不要她招待！人家……」她還想大發嬌嗔，卻教他硬聲打斷話。

「可是我有事要出去了，你如果要留下，就請自便！」冷淡的語調不難猜出他方才是刻意戲弄。

羅雅詩羞憤交加，一伸手就想住他臉上招呼過去，當然被他擋了下來。

「我沒打過女人，希望你不會是第一個！」他凌厲的神色教人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羅雅詩這才憤恨地收回手，抓起皮包消失在他眼前。

殷琸文回頭再看了桌上凌亂的偷拍照片一眼，心情也沒比羅雅詩好到哪裏去，不多時就決定提早下班了。

殷琸文離開辦公室后，想也沒想地就開車回家。

他要見到沈綾，現在就要！

雖然他很想相信她，但他就是忍不住擔心，畢竟亞瑟夫對她的情意有目共睹，甚至兩度跨海來台追求她。那樣俊挺的男子，還擁有顯赫的家世背景，是女人都很難不被打動吧？

她呢？她也會嗎？

多年前她是拒絕了亞瑟夫，可現在照片里的她看起來好……幸福！

殷琸文皺緊了眉頭，生怕自己的臆測會成真。

等待紅綠燈的同時，他焦躁地左顧右盼，赫然發現他牽掛的人兒竟然近在眼前。

沈綾這時候不在家，是跟誰出來？

綠燈了，他將車子駛去對面車道，隔着稀疏的行道樹隔街觀察沈綾的動靜。

不多時，他就瞧見沈綾的同伴從她身後的餐廳門口走出來……

琸平？！原來她是跟他弟弟來吃飯。

殷琸文忽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可下一幕映入眼帘的卻是教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的--殷琸平在沈綾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見她猶豫了下便伸手摟抱住他，再獻上一記親吻。

那個吻很輕，並不像是情侶間的深吻，卻足以引發殷琸文的勃然怒火。

他們居然瞞着他亂搞！殷琸文氣得沒把事情弄清楚就快速驅車離去。

而對街的沈綾在放開殷琸平之後，臉上只有着愧疚。

「琸平……」她歉然地看着眼前的大男孩。

她沒想到琸平會主動約她出來，甚至對她告白這幾年來的愛慕之情。想當然耳，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但琸平對她的意義就像親弟弟，她實在見不得他難過，所以剛剛才會在他的要求下給了他那個不帶任何意義的吻。除了這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績他這些年來的感情了。

「別這樣看我好不好？我說這些並不是要讓你愧疚，更不是要你同情我！」殷琸平皺着眉頭，不滿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她笑得溫柔，卻教眼前人更加不舍。

「記住我說的！要是那傢伙對你不好，別忘了我這備胎一號！」

「什麼那傢伙？他是你哥耶！況且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備胎的打算。」她好笑地糾正他的不當用詞。

「怎麼我連當備胎也不夠格啊？」

「才不是呢！我是把你當我親弟弟嘛！這身分怎麼說也比備胎高階喔！」她打趣說道。

「誰要當你弟弟啊？」殷琸平老實地吐槽。「反正我不管！我哥要是對不起你，你第一個找的人就該是我！」

他霸道的語氣跟某人還真是如出一轍，這是殷家的優良傳統嗎？沈綾好笑地想着，不忘調侃對方，「就這麽希望他對我不好啊？」

「我才沒有！」他有些惱怒地否認。他從來都沒這麼想過，就連她要嫁給大哥時，他還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幸福。

「好……我開玩笑的嘛！當然知道你不會這麼想！」沈綾討好地勾勾他的手臂，才讓他笑逐顏開。

「那你可得再多陪我一下，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那有什麼問題！」她笑着應允。

兩人繼續著不帶一絲曖昧的約會，直到夕陽餘暉散盡，他們才各自回家。

「我回來羅！」沈綾喜悅的嗓音終於出現。看到外頭停放的汽車，她知道殷琸文已經回家了。

不知道今天他又是為了什麼原因提早回來？是要帶她去吃晚餐？還是看電影？這麼、想着，她唇角的微笑更大了。

不意外地在客廳看見心愛的丈夫，她很自然地靠了過去。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怎麼？不希望我早點回來嗎？」他不禁話中帶刺。看到她一臉的開心，再加上下午親眼所見的晝面，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不明就裏的沈綾只是納悶他的不悅，仍然搖頭甜笑道：「我哪有這樣想？我很高興你可以早點回來呢！」

殷琸文認真地盯着她問道：「真的？那你今天去哪裏玩了？」

「就跟朋友出去聊天閑逛……沒什麼啦！」她下意識地閃躲他的目光。明明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她總是有那丁點心虛。

「跟誰？」他又問。

「呃……就心繪啊！」她不自然地撇開頭。

對不起！原諒她說謊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害得他們兄弟之間有任何不愉快。沈綾愧疚地在心裏想着。

她當然不曉得殷琸文早就看到下午的那一幕了，她的謊言只是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而已。

「你為什麼要說謊？」他怒瞪着她。

「什……什麼？」她驚訝得無以復加。他看起來好生氣？難道……

「我都看到了！你明明就跟琸平在一起！」

「你看到什麼？」拜託！千萬不要是那一幕！不然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很可惜老天爺並沒有聽到沈綾的祈求，殷琸文的怒吼證實了她的不安。

「我看到你抱着他、親着他！這樣有沒有清楚？！」

「我……你不要誤會！那只是……」她慌了，沒想到那一幕會被他撞見，偏偏她剛才還想瞞他，現在被拆穿了不說，他還這麼生氣，該怎麼辦才好？

「只是什麼？他是我弟弟啊！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殷琸文口無遮攔地罵道。

沈綾雖然聽在耳里難過至極，但還是拚了命想解釋清楚，「我沒有！你誤會我們了！我會親他是因為琸平他……他說他喜歡我，但是我沒有接受，之後他又提出那樣的要求，我不忍心再拒絕他，才會……」

她一五一十地道出事情發生的經過，可是被嫉妒蒙蔽的殷琸文根本聽不進去。

「那這些呢？！你又要怎麼解釋？」他將羅雅詩偷拍的照片甩在桌上。

「這些……」沈綾驚訝地翻看着照片。

怎麼會有這些照片？而且取鏡的角度分明就是要教人誤會她和亞瑟夫的關係！

「你僱人偷拍我？」

「不是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不是你這麼放蕩，哪會給人機會拍到這樣的照片？」殷琸文逼自己不去看她，硬是說得狠心。

「放蕩？我跟亞瑟夫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啊！」

「那你跟琸平呢？」這才是最教他難堪的。她怎能在他發現愛上她之後又讓他看到那樣不堪的畫面？

「我跟琸平也一樣！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她急得掉下眼淚。

「你哭也沒有用！我看你就是用這副模樣去勾搭其他男人的吧？」妒火已經燒得他理智全無，自然也就口不擇言。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她好難過，她這麼愛他，他明明都知道的！他怎麼可以因為哪幾秒鐘的畫面還有那些照片就否定她的真心？

「那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難道我還要感謝你給我戴綠帽？」

「我說了我沒有！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她傷心欲絕地一把推開他。

他及時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裏？又要去找哪個男人給你安慰嗎？」

「你--對！我就是要去找男人！找亞瑟夫、找琸平，找誰都好！也不必繼續在這裏被你侮辱！」她羞憤難平，索性順着他的話說。

當然，她這些氣話對他而言更是一種刺激，他一氣之下硬是拖着她上樓，將她甩上大床。

「你做什麼？」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你這麼缺男人，那我這個做丈夫的不無滿足你不就太過分了！」他沉着一張臉，三兩下就將衣服脫個精光。

「你不要過來！」她沒想到他真的要這麼對她，更是防備地往後靠去。

「少裝了！這種事你不是愛做得很？」他趨前故意羞辱她，然後在她的掙扎之下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她害怕得發抖，卻阻止不了發狂的男人。

殷琸文讓她趴在他身前，再用膝蓋強行分開了她的雙腿。

「不要！求求你！」她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

看着她倦極睡去的容顏，殷琸文的心裏登時漲滿了苦澀。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法收回對她的愛！

心神一凜，他裸著身拾起自己的衣物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那一晚之後，殷琸文便一連好幾天都沒回家，沈綾在傷心之餘，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她還是好愛他啊！他卻怎麼都不聽她的解釋，難道他就這樣決定不要她了嗎？

「嗚……怎麼辦？」她慌得落淚。

「小綾，別哭了啦！你先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坐在沈綾眼前安撫她的是好友林心繪。

今晚林心繪本來是想約沈綾一起出去的，誰知道電話裏頭聽她哭得如此凄慘，她二話不說就拖着亞瑟夫來這裏找她了。

至於亞瑟夫，也是一臉無奈地看着淚人兒。雖然他現在正在追求林心繪，可是以他和沈綾的交情，當然還是會為她擔心。

「他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和他弟弟？而且還相信那種照片！」沈綾還是繼續哭着，而兩名好友也因此注意到客廳桌上散亂的照片。

「這些照片是誰拍的啊？」林心繪百思不得其解。「看照片上面的日期……這一天我不是也在場嗎？怎麼沒一張有我？」

「顯然是故意要陷害綾的吧！」亞瑟夫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