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顏士禎又說:「國內的房地產業操縱在姓程的手上,我老子的建材公司和程家有合作,這容易調查啊。」

「你怕他?」蔣佳艷嘲笑。

「怕啊。當然怕啊,我老子垮了,我還能當王子嗎?」顏士禎無恥的笑着。

蔣佳艷不服氣的哼說:「汪寒好厲害啊!能被咱們H大的財經王子看上,又能搭上E大的王牌教授,哼,她到底有什麼好啊?」顏士禎是花花公子,程亮廷才是女人心目中的翩翩王子,她當然更想吸引程亮廷的注意啊。

她蔣佳艷可是外文系的系花耶,臉蛋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應該追的是她,不是古墓派的汪寒才對吧。

「當然不比你厲害啊。」顏士禎扣住蔣佳艷的手腕,泄漏色慾的眼在她傲人的曲線上溜轉着。「她啊,躺在床上八成像塊木頭。你呢……」

「你去找汪寒啊。」蔣佳艷故作姿態的想甩開他。

「她哪值得我拿『錢途』下賭啊,玩玩就算了嘛。」顏士禎手臂一縮將蔣佳艷往懷裏帶,無視她的推拒,猴急的吻上她,煮熟的鴨子別想再飛走了。

「顏士禎你敢!」蔣佳艷叫。

哪有不敢的。他將她推靠向大樹,粗暴的扯下了她的外套,不安份的手直接入侵到她的毛衣里。

『該!別……呀……」蔣佳艷驚呼、嬌喘、呻吟,欲拒還迎的扭著身軀將顏土禎的慾火引爆到高點,天雖冷,但「草床族」可夠慾火焚身啊。

「這算不算強暴啊?」汪寒他們這頭觀看的某個男生提出疑問。

「我們要管嗎?」女生看了臉紅,想走人,又替蔣佳艷擔心。

「汪寒……」劉坤見汪寒往回走,追了上去。

原來好戲在這頭!阿豐等人交換眼神,暗下對汪寒重新評估了,她和顏士禎的可能性不大。倒是程亮廷……無風不起浪!和已婚的程亮廷有暖昧,絕不可原諒。

冷天裏飄起了細雨。

好在走得不遠!汪寒往小木屋的方向跑。劉坤以為顏士禎一番話教她難堪了,遂跟在後頭想安慰她:「汪寒,等一下……「她拉緊夾克,不讓寒風灌進身體里,躲雨要緊,哪有空理後頭的人啊。

黑夜裏,她不慎擅進一堵牆。旋即被一雙有力的手鉗住。

「學長!」劉坤追上來,驚聲。太巧了吧。這時候遇上程亮廷,不知道汪寒會不會感到不自在?

程亮廷看看跑得急喘的兩人,挑眉問:「怎麼回事!」

「喔,沒……」劉坤敏銳地盯着汪寒臂上的那雙手,牢而不緊,自然的動作!

「你們慢慢聊。」汪寒輕挪開程亮廷的手。跑開。雨愈下愈大了,她可沒興趣當落湯雞。

劉坤張嘴,但沒喊出聲,心裏隱約覺得怪,依照他對汪寒的觀察和了解,她該是急着躲開程亮廷的觸碰才對,就像剛才他將外套披到她身上時她反射地抗拒一下,然而,她和程亮廷的肢體動作和服神似乎泄漏了什麼……對了!是親匿,一種熟悉近乎親呢的默契存在他們之間。

汪寒轉身,搗著嘴巴瞪着尾隨她進屋的程亮廷。

哎!抵達目的地就直注意着他住哪問房,惦記着晚上要溜進他屋裏拿和他的行李放一起的換洗衣服……想想想,一直想他,當然會跑錯房間了。

「去哪了?」他走近。

「夜遊。」她老實說,「為什麼跑?」他瞥過她肩頭上的夾克,有人為難她?

「你看到啦,社長在追我啊。」她仰著臉微笑,故意模糊焦點造成誤會,看他能說什麼。

「他跑得夠快嗎?」清淡的語氣。

「嗯?」這是什麼話?

「否則怎麼追你。」他熾熱的眼鎖着她晶燦的眸子,牽動唇角微笑。

「你呢?你跑得夠快嗎?」向來清冷的眸因他而執拗了。已婚男子會追着自己的妻子跑嗎?希望他的答案不是太令她失望。

「我不追你,懂嗎?」他執起她冰涼的手,攤開雙臂拉她環上自己的腰。而劉坤的夾克滑落到地上。

他會牽着她配合她的速度前進呀。這問題、這答案只適用他們彼此呢。汪寒在程亮廷懷裏輕問:「你不在意嗎?」

他不答,用雙臂給予她溫暖。她掙開他的懷抱,仰著臉,又問:「有男生追我,你不想問清楚嗎?」

「傻。」他輕捏她的臉頰,走開說:「把衣服找出來,先去洗個熱水澡。」

「那顏士禎呢?如果他追我……」她跟在他身後,也不懂自己何以非要答案。

「他又找你麻煩了?」他倏地轉身,綳起臉。

「他敢嗎?你戚脅人嘛。」她別開頭,不讓他看見臉上的笑意。真好,被他保護著的感覺真好。

「他說的?」他捧住她的臉,想確定她有沒受到傷害。

「他說我們『有一腿』呢,很多人都聽見嘍。」汪寒皺皺鼻頭,太了解程亮廷在那些大學女生眼裏是多麼有魅力的,遂酸酸地說:「我呀,很快就能體會到『千人所指。無病而死』的道理了。」

他放鬆臉上肌肉,欣賞起她的鬼臉。「要我澄清嗎?」

「管他們。」兩人結婚不是秘密。她只是不想擅長八卦的人拿她的私生活做文章。

她忘了要追究答案了,轉身去找行李。和她睡同一間房間的劉亦涓因故沒參加旅行,她決定今晚賴在他房裏了,反正沒人會發現。

程亮廷走近,從背後圈住她,在她耳邊問:「真不在乎?」他擔心她受到誤解,會有委屈。

「嗯。」才擱下的問題又被挑起了,這會兒她不再追問他。而在心裏悄悄問:真不在乎嗎?

習慣了他的眷寵,汪寒越益困惑,他對她是不是太有把握了?彷彿只要她喜歡,真的什麼都無所謂,即使有人追求她,只要那人不是像顏士禎那樣教她懼怕的,只要那人能討她歡喜,他便不過問。是這樣嗎?

也許,他不愛她,只為了償情債而謄寵着她。

也許,她不愛他,只因為習慣而眷戀起他。

也許吧!黯淡的冬季,她在他圈造的小王國里。忘了酷寒的感覺,也忘了自己的瀟灑。

晨光透過窗帘灑進了房裏。檢閱過秘書寄來的會議報告及新藥物的研發提案,程亮廷抬眼看看時鐘七點了。

他慣於早起,習慣在晨運之後檢視工作進度。即使是假期,人不在台北,他也沒有因此閑散。

將工作告一段落,他合上手提電腦,回身看向床上抱着枕頭睡得酣甜的女子。無法移開眼神地起身走到床畔坐下,溫熱的手指滑過枕上那張細緻臉龐。

她眉頭一皺,趕蚊子似的揮開他,咕噥一聲將臉埋進枕頭裏。

他輕笑,扳過她的肩,俯身吻上她。這也是他每天早上的習慣。

汪寒的習慣恰恰和他相反。她貪睡,懶蟲再旱起也只有被鳥兒吃的份。沒課的時候連續睡上一天一夜是常有的。結婚後。程亮廷不許她這種睡法。知道她體力不好,幾次半哄半誘的要帶她去運動她總不肯,他自然也不勉強她。但即使她不用上課,他也會在上班之前將她喚醒,非要她陪他吃完早餐才肯放她睡回籠覺。也就這樣好不容易的將她養胖了一公斤。

要叫她起床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她的下床氣不管他用哄的、拉的、聞的……總之就是會發作。最後……讓他誤打誤擅的用對了招數,原來她抗拒不了他的柔情深吻。

每天早上,他總是這麼俯身去吻她,從唇瓣到深深處……一次次……直到她嬌喘呻吟,睜開迷漾的眸他辛苦自製的抽身,並給她一句:「給你五分鐘。」

她會躺在床上看他走開,享受五分鐘的賴床時問,然後認命的下床。

然而今天,這辦法似乎失效了,怎麼就是吻不醒睡美人?

夢裏,她被他牽着走上松楓橋,火紅的浪漫漫天飛舞的飄落大地……像紅色的雪!她捨不得醒來呀。

雙手撐在床上,身子騰空凝望着她,見她的眼皮輕顫了一下,他旋即勾勒唇角笑:「別賴皮了,快醒來。」

汪寒低吟一聲,感覺到他的鼻息,展臂環上他的頸項,才緩緩地睜開眼,睡意濃濃的問:「你給我多少時間?」

「這代表什麼?」他雙瞳閃照,意指她的勾纏。婚前她不曾主動找過他,婚後她亦不曾主動要求他,如今這舉動是否代表了他對她的心將得到完整的回應?

「嗯?」她只想睡到自然醒啊,能代表什麼?

她微張嘴的性感模樣教他受不了誘惑地吮吻上她的唇,舌尖探進她的唇里探索。

這下不但清醒了,而且……要窒息啦!她推他,雙頰飛上紅彩,囁嚅地問出憨了兩個晚上的困惑:「我……我在床上……像木頭嗎?」

他雙眸含笑。「為什麼問?」

她的臉頰更紅了,眼神閃爍,羞赧地低語:「有人說……呃,是不是嘛?」

「費解的問題,不該用語言回答。」她不知道這答案只有他能給她嗎?套句她的話:管別人怎麼說!

「嗯?!」她一怔。他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鎖定的獵物,還有……他的手在幹嘛呀?!

一雙溫熱的大掌停在她腰問的曲線,輕柔的手指帶着電流般向上移動、滑進她的睡衣里……她倒抽口氣,在他指尖下的肌膚忍不住輕顫。「哎!亮……」她驚嚷,奧萬大之旅即將在下午結束,天都亮了,這時候不該這樣呀!

「我給你一早上的時間……」他氣息濁重的說,熾熱的唇從她的頸窩侵略到胸口,吻上她的敏感……由錯愕到渴求,由被動到熱情參與他的活動。她懂了。即使是天生的木頭身軀、寒冰心臟,這男人也有辦法挑起她的慾望呀!

回程的車上,他們驚訝發現顏士禎和蔣佳艷打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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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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