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你要找工作?那……要我幫忙嗎?」他微微沉吟着什麼。

「不用!我不要再倚賴任何人,我要靠我自己!」發下豪語后,她沖着他傻笑,眯起略微迷離的醉眼。「你說你小時候的志願是要當孫悟空,那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想要什麼嗎?我想要照妖鏡。」

「照妖鏡?」

「嗯,就是二郎神楊戢身上掛的那個啊!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媽有了它,只要拿出來那麼一照,就可以馬上發現哪個是狐狸精,多省事啊!見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就不用老是被硬拖去幫忙捉姦。你知道嗎?我從小就開始學習捉姦的本領,如果要來個什麼認證的話,我現在說不定是甲級的,呵呵呵……」她努力擠出笑容,卻顯得牽強而誇張。

「不過……如果你媽真的有照妖鏡,說不定她就不會嫁給你爸了呀!」官少飛一時口快。

「是喔!因為……最大的妖其實就是……我爸?!那……慘,真的慘。」她快速收斂笑容,略顯失神的盯着他,然後點了點頭,發出哼笑的同時,眼眸也迅速聚攏水霧。

「欸,這個……」要命!莫非他也醉了?怎麼會哪壺不開提哪壺呢?看着她垮下肩膀的失落模樣,他刻意挪動身子,更加趨近癱入沙發的她,而且還伸手捧住她的臉龐,煞有介事的說:「讓我看看。」

「看……看什麼呀?」有點燙欸!是他的手指還是她自己的臉龐呢?她愣愣的直視着他近在咫尺的臉龐。

「看看熟了沒有。」

「熟?什麼熟了?」

「你啊!我發現好好的一隻鬥雞好像不見了,我就想到那個廣告,想說這隻鬥雞該不會也拿去做成雞精了吧?」他很認真的審視着她,專註的眼眸綻放出絕對懾人的光芒,嘴巴卻說着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什麼做雞精?你才拿去裝罐頭啦!我是鬥雞,那你是什麼?鬥牛嗎?」

「嗯,鬥牛做成罐頭還是牛肉罐頭,不過我比較喜歡易開罐的。」

「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再次成功的逗笑了她。

「就是像這樣,你這樣笑起來多好看,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呢!」首先迷倒的是他的手,那忘情捧着她的臉龐而未及時縮回來的手。

他是想逗她笑,可是她怎麼可以笑得這麼……這麼可人?

輕觸着她的臉龐,如絲般滑溜的感覺摩挲在指腹間,那如早春花苞般粉嫩的笑靨,更是散發出強烈的吸引力,讓他久久無法釋手。

「你……幹嘛呀?厚!我知道了,花言巧語,這個就是你們男人專門拿來哄騙女孩子的招數,對吧?」他……他的臉怎麼愈靠愈近?他的嘴幾乎要觸及她的了……

劇烈起伏的胸口讓秦兆艷再度以為那顆心又要從胸腔蹦出來,勉強在腦子裏組織的章法也索勝說出口,彷佛這樣做可以點破某些難以啟齒的想像空間,也得以稍緩自己的不適感。

「什麼花言巧語?我幹嘛要哄騙你?」他說的是真心話。她可以請他放手,但就是不能質疑他的話……雖然他還是沒打算放手就是。

「是啊!你哄騙我做什麼?要哄也應該是……是夏之玥才對啊!就像現在……現在你本來應該跟她在一起才對,卻在這裏,笨哪!」她被自己的話搞得五味雜陳,勉強揚起嘴角,揮開他的手。

「你又罵我笨了!我愛在哪兒就在哪兒,你會不會管太多了?我就是高興這時候在這裏,在這裏有什麼不好的?老子我覺得爽就好。」他被揮開的手直接轉移陣地,往她的頸子一圈,作勢要掐死她。

「喂,我是為你好,好心沒好報喔……」她閃躲着他虛張聲勢的手,整個人仰倒在沙發上,發出咯咯笑聲。「好好,你愛在這裏就在這裏……你爽就好,隨便你了……」

真的……可以隨便他嗎?爽是好,可是……

一旦爽過頭了呢?

官少飛凝望着她散發出青春芳澤的嬌靨,胸膛貼覆著那屬於女性的豐滿柔綿,正隨着急促的呼吸而更加明顯的磨蹭著胸肌,一起一伏的帶動某種魅惑人心的波動,同時也悄悄的刺激了他某種亢奮的神經,某種模糊的慾念在悄然醞釀。

此時此刻,落在他眼裏的她,不再是那個有稜有角的恰查某,而是一個微醺嬌憨而惹人憐愛的小女人;而他,則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跟她,一個男人和女人。性別區分的意識也挑動了某個敏感神經,更具體的描摹出他在心底發酵的奇妙情愫。

那是一種強烈而複雜奇妙的慾求,渴求的衝動在體內亂竄,讓他暗暗咀嚼到某種痛楚;只是,除了佔有之外,同時間他一樣想要付出更多一點什麼,因為單就感受到她的一顰一笑已受到自己的影響,那種驕傲和滿足就讓他感覺到一股甜蜜……

甜蜜和痛楚交相的纏繞着他,愈繞愈緊,緊到讓他備感緊繃而灼熱,就像有股來自底層的熔岩地漿正在直直騰冒,沒命的想要衝撞出一個出口……

直到循着那出口的方向……是她!他的慾望來自她!所有釋放的出口指標也是她!

他想吞沒她微噘的亮澤紅唇,想吸汲她不經意舔舐唇瓣的粉紅小舌,連同那聲聲如呻/吟的性感嬌喘給併吞下腹。

被喚醒的原始力量在體內沒天沒地的擴張,他定在她身上,緊繃的身軀就像一把拉滿的弓,待發的等待着剎那間的沖剌。

秦兆艷抬起眼眸,望着他,心頭一凜。

他原是氤氳的雙眸已經冒着烈焰,那火花躍在她的眸底,也躍入了她的心頭。

他專註而熱烈的目光,直接拂亂了她的心;那隱含侵略的熾焰,讓人備感威脅;卻又另有一股甜膩也隨之滋生,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眼裏只有

她……唯一的是她。

只是,成為他的唯一,竟讓她甜蜜這般?這代表什麼?視線與他交纏着,她的心中也交織著某種複雜思緒……

「喂,你……好了啦!這樣子有點……不舒服,我覺得頭暈……」不行了!她向來就是無法忍受太多複雜的人,更受不了這種過度曖昧的氛圍。

「頭暈?你醉了嗎?」他非但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還更加朝着她俯湊而下,臉上的微笑隱約含着某種期待和試探。

「醉?拜託!這點酒,我怎麼可能會醉?」再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好嗎?更何況沖着他「不懷好意」的眼色,她當然不能先說自己醉了。

「那怎麼會暈呢?上次在車上你也是說暈……」

「對對,就是像上次那樣的暈。」她才不讓他繼續追究這個原因呢!「可是,上次你是因為暈車,現在你又沒坐車,怎麼還會暈車?」她坐的是他的懷裏,她暈的感覺是來自於他……演繹至此,他眼裏的光芒更亮了,話里的試探意味也更濃了。

「我……我……」沒坐車就不能暈車嗎?天知道她現在簡直就像坐上了雲霄飛車,整個心悸昏眩不已呢!腹誹一番之後,她索性用一句話搪塞過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卻是他最不喜歡也不想接受的。那就像是摸索許久之後,才告訴他搞錯了方向。官少飛挑了挑眉頭,再度噙著那抹慣常的輕率笑容。「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說你現在不是暈車,你是暈……暈船。你是因為對我有感覺!是說,有感覺就有感覺,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又何必掩飾呢?更何況……掉入我這種極品帥哥的懷裏,本來就是很難不暈船的。」

他是故意的。

他表達了不容許她否決自己推論的意志,而戲謔的口吻也保留住彼此進退的餘地,雖然他一時無法釐清這樣的堅持代表着什麼,但他可以確定這會讓自己感覺快活些。

快活就好。他多了點玩笑的態度,果然適時化解她的緊張。

「你少臭美啦!我看是你的磁場有問題,應該就是你的臉皮太厚了,所以地心引力比較不明顯,我就是太接近你了,才會被影響到。」秦兆艷嫣然一笑,忍不住想推開他,手卻被他快速抓住。

「好啊!那我就讓你更接近一點,讓你一次影響個夠!」他將她的手往她的頭頂架去,然後整個人往她壓靠而上。

「喂,很癢欸……」他頸間垂落的一隻古玉墜子在她的頸窩處磨磨蹭蹭,搔得好癢,害得她頻頻扭動身子,嬌喘的抗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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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鬧不愛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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