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白憐薇穿着一身晚禮服在街上無目的的走着,引來無數的側目,她都不以為然。

只想就這麼走啊走啊,走到世界盡頭也好,走到下個世紀末也好,都已無所謂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等白憐薇停在一處大廈門口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裏很熟悉,抬頭看了看大廈的招牌,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誠融來了。

猶豫了再三,白憐薇就進去了,乘坐電梯,直接上了二十六樓。

反觀天憶集團周年舞會會場的某間休息室里,莫憶天剛剛將填好的一張支票遞給了周芷珊,來作為她陪自己演這齣戲的酬勞。

周芷珊看了眼支票上填寫的數額笑了笑,最後和莫憶天握了握手就離開了。

走出舞會的會場,莫憶天同樣也是一個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腦子裏在思索著周芷珊離開前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周芷珊說,學長,你和學姐之間會走到這一步,其中最大的問題在哪裏,你想過嗎?

他想過嗎?他怎麼會沒有想過呢?

其實他老是在糾結白憐薇對自己的隱瞞,認為她對自己不夠坦白,然而他自己不也一樣嗎?

明明知道她說謊,他為什麼不說出來?不說出來,不也是變相的隱瞞嗎?

他們兩個錯就錯在他太自負,他以為她會說,但是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想問的問出來,又憑什麼以為她就能懂呢?而她錯就錯在她太逞強,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扛,而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被愛、被呵護的女人。

也是因為想明白了自己的錯,所以莫憶天才會在周年慶上坦白自己對她的愛,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呢?

走着走着,竟走回了公司,也猶豫了一會,就上了二十六樓。

電梯的門剛剛打開,莫憶天聽到從自己的辦公室里傳來一些聲響,他以為有小偷,所以很警醒的去找來一根警棍,俏無聲息的慢慢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直到從辦公室里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女人說話聲,讓莫憶天不禁挑眉,越是接近就越是聽得清楚,越是清楚,莫憶天的眼睛就越亮!

她……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難道她……

莫憶天丟掉警棍,就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而當他看到辦公室里橫七豎八放了一地的酒瓶子,還有那個此刻已經喝得不知道自己姓誰叫誰的女人,眉頭都皺到一塊去了。

一個女人,怎麼能喝酒喝成這樣?

不斷上升的怒氣讓莫憶天踢開那些酒瓶子,就去拎白憐薇起來。

「欸?大……大叔你又回來了啊?我……我不是說了沒關係嗎?我……我一個能收拾的……」白憐薇喝茫了,根本看不清拉自己起來的人是誰,只依稀記得之前有清潔工大叔上來過,就認定了還是那個大叔。

莫憶天在聽到這句稱呼后,臉色又黑了一分。

大叔?他哪裏看起來像大叔了?

「我跟你說……說唷,今天他……們都去玩了,不……不會有人回來的,我……我一會就收拾好,信我。」口齒不清的說完話,白憐薇還打了一個酒嗝。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那濃烈的酒味盡數噴到了莫憶天的臉色,氣得他直接把白憐薇丟到了沙發上,沒錯,的確是用丟的!

但是顯然,某個女人沒有一點自覺,「大叔……啊,我跟你……說哦,我今天可……可開心了。」

本來還在撿地上酒瓶的莫憶天在聽到這句話后,就停下了動作,靜靜的望着白憐薇的臉。

「因為我呀,不,不對!因為我的學……長,對!我的學長,他居……然對着所……有人說他喜歡……喜歡我唷,是我唷,不是別……人!」

莫憶天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放柔了,說喜歡她,就有那麼高興嗎?

「還……有唷,學……學長還請我……請我跳舞了呢!」說完這話,白憐薇就咯咯的笑了。

然莫憶天的臉上卻明顯的一暗。

似想到了什麼,本來還在笑的白憐薇突然癟了癟嘴,莫憶天覺得不對勁,剛走近到她身邊,就聽到地哭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不是說很高興嗎?」莫憶天一把抱住她,替她輕輕拍著背。

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哭,他就會覺得比她還難受呢?

「因為我……了學長。」似乎覺得這樣很舒服,白憐薇還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嗯?你學長怎麼了?」莫憶天稍稍抬起了一些她的頭。

「因為我騙……騙了學長。」

似覺察到真有人,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喝悶酒,白憐薇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那你為什麼要騙學長呢?」莫憶天勾了勾嘴角,繼續循循善誘。

「因為……因為我不願意讓人家……人家說我是靠關係,靠他的關係。」白憐薇微微皺起眉頭。

「為什麼不願意呢?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好,我要靠……靠我自己的能力進去。」

可能是沒有再碰酒了,這會酒勁散了不少,說話也利索了許多。

「為什麼呢?靠學長不是很方便嗎?」

「錯!大……錯……特……錯!我要做一個……一個足夠和學長匹配的女人,這樣才能讓他愛……愛上我。」

「你怎麼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愛上你?也許他早就愛上你了呢?!」這話讓莫憶天頗為滿意。

「會……嗎?」這時,白憐薇忽然抬起頭來,睜著一雙大眼睛望着莫憶天,似要把他看清楚一樣。

「那你還騙了學長什麼呢?」實在受不了那恐怖的酒氣,莫憶天將白憐薇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還騙了……還騙了……賭約!我和Tom打賭來着。」

「打賭?打什麼賭?」莫憶天眯了眯眼。

「賭我一周都不和總裁學長,呃,學長總裁……一周都不能主動找他,要對他不理不理,還不……能告訴他。」

「那條件是什麼嗎?」莫憶天咬牙,該死的金毛猴子!

「只要我堅持一……一周,而學長不……變心的話,他就不……不告訴學長我……我的事,也不再……不再追求我。」回答完,白憐薇還肯定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個樣子!怪不得那幾天白憐薇都對他不理不睬的,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作對。

哼!金毛猴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那你現在還愛你學長嗎?」該坦白的都坦白了,莫憶天心情很好,於是……

「不……」白憐薇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聽到這話,莫憶天臉都黑了,立刻擺正白憐薇的頭,讓她與自己直視。

「不……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莫憶天的臉上稍稍好轉一點點。

「因為……因為學長已經有了新的戀人,他不……他不愛我了。」說到這裏,白憐薇還有些難過的低垂了下腦袋。

「沒有,他沒有新的戀人,他還愛着你。」

「欸?大叔為……為什麼會知道?」白憐薇狐疑的看着「大叔」。

「你學長告訴我的。」莫憶天偏開頭,順便再度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繼而彎了彎嘴角。

「真的嗎?原來學長還……還愛我啊?那我……我也還愛學長好了,嗯嗯。」似乎得到了保證,白憐薇再也不折騰了,舒舒服服的靠在「大叔」的懷裏。

本來莫憶天還想繼續說的。但是不多一會就聽到了白憐薇輕微的鼾聲,莫憶天抿了抿嘴。

以後堅決杜絕這個女人再碰一丁點酒!

當指針指走到凌晨三點時候,白憐薇終於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突然覺得頭有點疼,想起身給自己倒水,看到自己蓋着的被子,白憐薇就更迷糊了。

陌生的被子,陌生的床,陌生的擺設,陌生房間……

等等,這房間……好像自己來過吧?在哪呢?想了半天,等終於想起這是哪后,白憐薇也瞬間完全清醒了!

天!她為什麼會睡着總裁辦公室的套房裏?

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腦子抽風,跑來莫憶天的辦公室,然後到裏面來找酒喝的。

其實她也不懂酒,也不知道價格,也不知道度數,反正失戀的人最大,得不到莫憶天的人,就讓他破一回財好了。

於是就這麼亂喝,喝得醉醺醺的,期間好像還有誰進來過?

哦,是清潔工大叔!

可是後來好像說了很多話啊?是和誰說的呢?大叔嗎?難道也是大叔抱自己進來的?

火速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還是完好無缺的,不禁拿手拍了拍胸口,不過還是一陣害怕,看來以後一定不能喝酒了!

床頭柜上擺着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發現已經三點了,白憐薇吐吐舌頭,趕緊下床準備回家,剛從套房裏走去總裁辦公室,就看到莫憶天正坐在那裏,白憐薇倒吸一口氣,心跳瞬間飆到一百八。

此刻白憐薇的腦子在飛速的運作著,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跟周芷珊告白了嗎?那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在一起嗎?

不對,莫憶天對「無心花」告白,從內容上也可以確定是她自己,但是他卻請周芷珊跳了舞,說明他……應該氣她氣瘋了吧?

可是這會又為什麼會在這裏?還有,是誰抱她進去的?難道是莫憶天?想到這個,白憐薇立刻抬頭,且充滿希冀的看着他。

「總……總裁為什麼會在這裏?」白憐薇一開口就後悔了。

這不是廢話嗎?這是人家的辦公室,人家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睡得可好?」莫憶天看到白憐薇出來,就將椅子轉到正對着她的方向,此刻他臉上毫無表情。

咦,他沒有毒舌自己,難道不生氣了?可是從他的臉上又看不出什麼來。

「還……還好。」白憐薇很心虛,所以回答得也是結結巴巴的。

不管怎麼說,她把人家的酒都喝光了,還弄的亂七八糟的……咦,怎麼這麼乾淨?難道也是他?

「喝了我這麼多好酒,能不好嗎?嗯?」莫憶天抬手支起下巴,他看着白憐薇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那個……那個,對不起!」白憐薇默默的低下頭,本來想解釋,想跟他解釋一切,但是又怕自己說不清楚,話到嘴邊,就只是這三個字。

「拿着旁邊的衣服,進去洗個澡,洗完了我們再好好算算這個帳。」莫憶天看着白憐薇低頭認錯,嘴角微微上揚。

「嗯?」白憐薇猛然抬頭看着莫憶天,她現在是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你身上這氣味足以熏死九頭牛,你覺得我會允許你這樣跟我談話嗎?」對於白憐薇的視線,莫憶天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隨即又用一副嫌棄的表情望着她。

白憐薇抓起自己的衣領聞了聞,果然不好聞,於是果斷介面,「哦,好。」

可是……是不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腦子有點不夠用,白憐薇雖然滿腦子的疑問,還是乖乖聽話,拿着已經準備好的睡袍去裏面的套房洗澡了。

等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莫憶天移到了沙發那邊,而且茶几上還多了一碗解酒粥,白憐薇看到這個就楞在了原地。

「過來,我們好好算算帳。」莫天憶看到白憐薇出來,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她過來坐下。

「哦。」聽到要算帳,白憐薇又垮下了臉,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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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小姐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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