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清晨五點,太陽剛從海里慢慢爬上自由女神的頭頂時,一陣鍋碗瓢盆敲打的聲音在雲其學耳朵旁響起,同時還有一個興奮的聲音在叫着。

「起床了!大色鬼、大色狼,如果你再不起床載我去片場的話,片場里的蟲兒就要被人吃光光了……」

司徒樂樂話都還沒說完,雲其學便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彈了起來,同時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已然奪下她握在手裏的鍋鏟,將她壓制在床上。

司徒樂樂的小臉整個埋入被窩裏,差點沒氣,雙手還被雲其學抓着,痛得她哇哇大叫:「好痛!放開我、放開我!」

雲其學一愣,放開了司徒樂樂,「是你?樂樂,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司徒樂樂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你這個臭男人!人家一大早就起床,好心地做了早餐,又好心地來叫你起床,你卻這樣欺負我,早知道我就讓你睡死!」

雲其學眉頭一皺,做了早餐、叫他起床?現在是……他瞥向牆上的時鐘,時鐘上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十五分。

五點十五分?有沒有問題啊,這丫頭五點十五分就來叫他起床?

他呻吟一聲,一手撫著額頭,又往床上躺下,「樂樂,我兩點才睡,你可以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司徒樂樂湊近他耳朵旁叫着:「不行,我已經做好早餐了,如果你不吃的話,早餐會冷掉,早餐冷掉的話,你一定不會想吃,然後就會把它丟掉。我爺爺說,浪費食物的小孩下輩子會沒東西吃,為了不讓你浪費食物,所以你現在一定要起床吃早餐。」

雲其學呻吟得更大聲了,「樂樂,再讓我睡一會兒,我保證不會泊費你做的早餐、一定會把它吃完,再說,我現在也吃不下,我沒那麼早就吃早餐的習慣。」

打從知道自己被人打了琥珀水,又在醫院被搶走劇本后,她就膽小得再也不肯自己一個人回飯店住了。

也就是說,司徒樂樂從此就賴在雲其學的房子裏不走了。她的理由可充分得很,第一,她是助理製片,本來就該幫EOA省錢,所以她不可以一直花公司的錢住飯店。第一,既然她曾經在醫院被打了琥珀水,那麼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為了她寶貴的生命安全着想,她當然得死賴著雲其學不放。第三,她弄掉了劇本,可又還不起錢,所以自願當雲其學的小女傭,為他洗衣煮飯、打掃家裏,好償還欠債。

好比今天早上,她可是七早八早就起床,然後很努力地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準備伺候他這個大導演,所以他怎麼可以不起來吃?

司徒樂樂搖頭,鐵了心腸就是要雲其學起床,「不成,你一定要起來,我昨天專程去唐人街買了麵粉和黃豆,花了好多工夫做了燒餅和豆漿,你一定要現在起來吃!」

說着,她動手拉雲其學,試圖將他拖高溫暖又舒服的床。

可她忘了一件事,雲其學素來是不穿衣服睡覺的,所以她這麼一拉,是將雲其學拉了起來,卻也看到他那光溜溜的好身材。

司徒樂樂叫了一聲,頓時跑得無影無蹤,再也不敢像上次一樣直盯着他瞧,因為她永遠都忘不了,上次盯着他瞧以後,讓他又親又摸又脫衣服的景象。

想到雲其學親自己,再想到他的唇壓在自己唇上的感覺,司徒樂樂就覺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她很用力地甩掉腦子裏的綺想,跑到廚房裏乒乒乓乓地洗著餐具,希望能藉由注意力的轉移來讓自己忘記那一幕。

但她越是這樣希望,那景象就越是和她作對,她甚至還可以感覺到雲其學的體溫和熱度,鼻子也彷彿可以嗅到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與濃烈的男子氣息,而她的身子也因此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

「不要想了,笨!全世界最笨的笨蛋,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他是個宇宙無敵超級大色狼,只要是女的,他就會對她做相同的事,所以你想他是不對的,不對的!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司徒樂樂生氣地對自己嚷着。

這時,雲其學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錯了。我承認我是好色,也喜歡親女人、抱女人、看女人,但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讓我產生興趣,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讓我想吻她,你是第一個我吻了以後還想再吻的女人。」

雲其學突如其來的一段話,讓原本就心神不寧的司徒樂樂更加慌張,手中的碗也頓時落地。

司徒樂樂哀號一聲,「哇!破了。」

她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子想撿,卻被雲其學阻止了。

「別管碗了,告訴我,你剛剛為什麼自言自語地說不要想了?你在想我是不是?」他低聲問道,漂亮的眼中閃著一絲危險又蠱惑人的光芒。

司徒樂樂急急否認:「別胡說八道了,誰在想你!」

「是嗎?」雲其學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他伸手托起她的小臉讓她面對自己,「既然不是想我,那為什麼臉紅、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給他這麼一碰,司徒樂樂更加說不出話來。「我剛剛在熱豆漿,豆漿很燙,所以把臉給蒸紅了,才不是在想你。」

他微微一笑,「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你放開我,我要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雲其學沒理她,「看着我,樂樂,我要你看着我。」

司徒樂樂搖頭,迴避着他熱得會灼傷人的目光,「我不要,我不要看你。」

「為什麼不看我?你怕我,是不是?」

她不服輸地抬起頭瞪着他,「看就看,誰怕你了?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小心我再頂你。」

說完這話,司徒樂樂的臉更紅了,她想起那天之所以頂他,就是因為他親她、抱她,還脫了她的衣服,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頂他了。

雲其學瞭然一笑,滾燙的唇湊近她,離她幾乎不到一寸。

「你果然怕我,果然在想那天晚上的事。其實你不用怕我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況且那是件美好的事,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嗯?」

說着,他的唇移近司徒樂樂,緩緩地覆上她的。他先是輕輕地親吻着她,接着用舌尖撬開她的小嘴,探進她的嘴裏面,大膽地與她糾纏。

司徒樂樂又傻了,她兩手垂在身側,不知道抗拒也不知道閃躲,就這麼傻呼呼地站在原地讓他盡情地吻著。

這就是接吻嗎?為什麼會這麼甜、這麼美好呢?為什麼一個男人的唇可以這麼軟、這麼香、這麼吸引人?讓她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只想偎在他懷中讓他吻個夠。

她本能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迎向他、接受他的教導與寵愛。

雲其學輕嘆口氣,心裏想着,司徒樂樂終於開竅了,終於還是承認她要他的事實,而這樣的她更讓人蠢蠢欲動。

他略略鬆開司徒樂樂,讓彼此喘口氣后,再次堵住她的嘴,這次他吻得更深、更徹底,恣意地攻擊着她,讓她不知所措,只能全身酥軟地承受他的吻。

就在雲其學打算抱起司徒樂樂回房時,突然覺得背後傳來一陣涼意,憑着多年來的訓練和經驗,他想也不想地抱着司徒樂樂就往地上滾。

同時,一陣玻璃碎裂聲傳來,一顆子彈不知打哪兒飛了進來,直朝着雲其學和司徒樂樂兩人射來,若非雲其學閃得快,只怕兩人已經中彈了。

司徒樂樂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掙扎著抬起頭,「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要躺在地上……」

她話都沒說完,子彈再次射了進來,雲其學摟着她又是一滾,避開那顆子彈。

「樂樂,快把頭低下來!」

司徒樂樂嚇壞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老大、全身瑟瑟發抖,「那是子彈對不對?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要殺我?」

雲其學嚴肅地點頭,銳利的視線穿過玻璃窗,落在窗外一棟棟高聳入雲的建築物。

「為什麼有人要殺我?我又沒做壞事,而且還窮得可以、欠了一屁股債,為什麼有人要殺我?」司徒樂樂緊張得胡言亂語,「我不要待在這裏了,我不要待在紐約,這裏好可怕,一下子被人打針,一下子又有人拿着槍要殺人,我要回台灣,我要回台灣!」

她亂七八糟地嚷着,推開雲其學就要站起來。

雲其學見狀,急忙拉住她,「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快趴下!」

「我要回台灣,我不要待在這種可怕的地方。」司徒樂樂此刻根本聽不進他的話。

她掙脫雲其學,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跑。

這時,一顆子彈穿過玻璃,直朝着司徒樂樂的背後射去。

雲其學連警告的時間都沒有,便飛身撲上前抱住司徒樂樂。

只聽得他悶哼一聲,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裳。

司徒樂樂頓時尖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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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雲其學身旁,看着雲其瑞細心又謹慎地為他止血、擦藥,司徒樂樂渾身上下仍舊不停地顫抖,「雲先生,你確定不要報警、不需要找警察來嗎?這種事不是請警察處理會比較安全?」

雲其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不需要,如果報警,那事情才真是麻煩、難以處理。」

「可是我差點死翹翹耶,連大色狼都受了傷,還流了好多血……」司徒樂樂扁了扁嘴,臉上凈是擔心與不安。

雲其瑞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雲其學一眼,像是在說:大色狼?原來你終究還是對司徒樂樂下手了,還博得一個大色狼的外號。

雲其學沒好氣地橫了雲其瑞一眼,他自己不也一樣,還不是對一個已經有兩個孩子的女人下手,那個小女人還說他是性騷擾,讓他差點被達到警察局去。

兩個感情比親兄弟還親的堂兄弟,就這麼你瞪我、我看你的,交換著只有他們才懂的語言。

雲其瑞開口安慰司徒樂樂,「樂樂,你別擔心,其學沒事的,子彈只是擦過他,擦點葯就好了。」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他每年都要捐個幾次血,流這點血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萬一那個壞蛋又來的話怎麼辦?」

雲其瑞笑了笑,指著雲其學,「他自然會保護你,他可是空手道五段、跆拳道三段的高手,可別小看他了。」

「不能找警察嗎?我覺得找警察會比較好耶!」司徒樂樂顯然不相信雲其學是空手道兼跆拳道高手,更不相信他可以保護自己。因為對她來說,這個男人只是個又凶又粗魯、只會欺負人的大色狼罷了。

看到司徒樂樂如此不信任自己,雲其學忍不住出言恐嚇:「警察?你以為找警察就安全嗎?你難道沒看到電視上常常會有警察打人的鏡頭嗎?你也知道有色人種遇到警察時最吃虧,特別是你這種小不隆咚的丫頭,恐怕一遇到警察就會被吃得死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才不呢!警察才不像你說的會吃人、欺負人,再說你又不是警察,怎麼知道警察一定都是壞蛋?警察也有好的啊,就像人有好人也有壞人,你總不能說全部的人都是壞人吧?」

雲其學瞪着司徒樂樂,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話來反駁她。

雲其瑞見狀險些笑了出來。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雲其學,居然會讓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丫頭給嗆得說不出話來,這讓席洋和康亞詩知道了,怕不笑到翻過去才怪。

雲其學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好事鬼心裏在想什麼。他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隨意穿上,然後拉着司徒樂樂往外走,「我拍戲去了,這裏的事就交給你處理。」

司徒樂樂讓他拉得差點撲倒在地,可嘴裏依然喋喋不休地說着:「這件事一定要報警,如果你沒有空的話,我可以幫你報警,還可以幫你去警局做筆錄……」

雲其學白了她一眼,恐嚇道:「你再嚷嚷着要報警的話,信不信我就在這裏吻你、剝光你的衣服、和你做愛做的事?」

司徒樂樂頓時漲紅臉,嚇得連連後退,「你敢?」

雲其學邪惡地扯扯嘴,眼中精光閃動,「試試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這話果然讓司徒樂樂閉了嘴,一路上都乖乖的、安靜無聲地跟他到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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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才剛到片場,一條紅色人影旋即迎向他們,然後推開了司徒樂樂、撲進雲其學懷中。

「親愛的,我終於見到你了。」

司徒樂樂張大嘴巴,無法置信地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女人抱着雲其學,她一張血盆大口……不,是一張塗着口紅的性感嘴唇大刺刺地貼上雲其學的嘴,當着所有人面前就吻了起來。

雲其學有些錯愕,卻沒有拒絕她。他伸出一隻手摟住琳達,毫不客氣地吻着她,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在她渾圍的臀部上熟練地摩挲著,教人看得臉紅心跳、氣都喘不過來了。

「琳達,還不到你上場,你怎麼現在就來了?你不是還在洛杉磯拍電視劇嗎?」雲其學終於鬆開琳達,但一手仍擱在她腰上。

這個名叫琳達的女子,正是近來因拍電視劇而崛起的女星,她得過艾美獎的最佳女演員獎,全名叫琳達·佩卡莉。

琳達風情萬種地沖着雲其學一笑,隨即又一臉擔心,「我聽說你搭的直升機墜機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從洛杉磯趕來。怎麼樣.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多虧樂樂沒有抱得很緊,否則今天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琳達皺起眉頭,滿是敵意地看着司徒樂樂,眼中有一抹奇怪的光芒,「樂樂?樂樂是什麼東西,是可樂還是百事可樂?」

一旁的司徒樂樂早就看得一肚子火,聽得耳朵都快冒煙了。她兇巴巴地走上前推開這個叫琳達的風騷老恐龍,「樂樂就是我,我就是樂樂,我是人,不是可樂,也不是百事可樂。我警告你喔!離這隻大色狼遠一點,如果你再這樣一直貼着他,耽誤了他的進度的話,我就馬上換掉你,讓你什麼片都拍不成!」

琳達臉色微微一變,瞪了司徒樂樂一眼,可她馬上又堆起嫵媚的笑容迎向雲其學,「親愛的,這個兇巴巴的丫頭在叫嚷個什麼勁兒?她有資格解僱我嗎?誰不知道全世界唯一有資格解僱我的,就是親愛的你。」

琳達不愧是在演藝圈裏混的女人,三兩句話就把司徒樂樂氣得直跳腳。

「我當然可以,我是EOA的助理製片,連導演都要聽我的,更何況是你這個風騷的超級老恐龍。」

雲其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超級老恐龍?這丫頭罵人還真是不帶髒字,而且還罵得讓人完全聽不懂。

琳達果然聽不懂司徒樂樂在罵什麼,她偎近雲其學,撒嬌地問道:「親愛的,這個黃毛丫頭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懂。她說連你都要聽她的,這是真的嗎?」

雲其學還來不及說話,司徒樂樂又開口得意洋洋地炫耀着:「當然是真的,如果我不高興的,連導演都可以換……」

「樂樂,你給我閉嘴,少說兩句!」雲其學終於忍不住開口凶她。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現在導演是我,既然導演是我,那就由我來主持一切,你這個外行人沒有插嘴的餘地。」

司徒樂樂氣得跳起來,「我是外行人?你說我是外行人?」

「當然,難不成你以為你真懂得拍電影、能掌控預算和拍片進度?」

「我……」

雲其學不再理她,轉過身對所有正在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和演員說道;「第三十八場準備。燈光師到哪兒去了?為什麼這裏這麼暗?場務,上次叫你辦的事辦好了嗎?還有攝影師……」

只見雲其學一樣一樣地吩咐下去,所有人頓時全動了起來,連那個叫琳達的也有工作,只剩下一個人閑閑沒事幹,那就是司徒樂樂。

司徒樂樂氣壞了,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把雲其學和琳達從頭罵到腳,再從腳罵到頭,最後連他們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罵,沒一個能逃過她如山高、比海深的「問候」。

哼哼哼!罵她外行?她就不相信有人是天生就內行的,雲其學還不是從一個大外行開始做起,既然大家都是從外行開始做起,憑什麼他和那隻臭恐龍可以高人一等?

她這趟來美國,如果沒學會拍電影、沒學會如何掌控預算的話,她就跳機,從此在美國當流浪小樂樂,不回台灣了。

想到這裏,司徒樂樂的精神全來了,她圓溜溜的眼睛東轉西轉,看着在片場忙碌的每一個人。最後,她挑定了一個人,那就是場務,她決定跟着場務,從頭開始學起。

就看到司徒樂樂像只小跟屁蟲般地跟在場務後面東跑西跑,一會兒幫忙擺道具、一會兒幫忙佈置場景,又忙着幫這個人拿錄影帶、打燈光,又幫那個人扛麥克風,忙得不亦樂乎。

過了幾天,司徒樂樂又跑去黏在燈光師身邊,拿板子、打光,跟着燈光師團團轉。沒幾天她又跟在攝影師屁股後面,跟着攝影師學掌鏡、取鏡。

這一切雲其學都看在眼底,可是他沒有阻止司徒樂樂,反而私底下暗示工作人員,若是司徒樂樂來找他們學東西,不妨多教教她,讓這丫頭儘快上軌道。

正因如此,所以司徒樂樂在短短時間裏進步得很快,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小影迷,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助理製片。當然,要她真的明白整個電影的製作與拍攝,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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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司徒樂樂在化妝室跟化妝師學習化妝技巧。所謂的化妝技巧,並不是像一般人在臉上塗塗抹抹那麼簡單,而是涉及特殊化妝。

像是如何利用特殊化妝,將一個明明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化妝成老人,又像如何把一個四肢健全的人扮得像肢體殘缺、鐘樓怪人一樣。

司徒樂樂學得有興趣極了,她一向對化妝有着極濃厚的興趣,雖然自己平時不大化妝,可是一旦化起妝來,她可是會變成個大美女,否則她哪能得到百貨公司的夏日嬌娃比賽冠軍呢!

化妝師邊幫演員化妝,邊對司徒樂樂解釋著:「Happy,你瞧,眼睛這裏要這樣畫,因為東方人的眼睛比較小、睫毛沒那麼長、眼皮有時候還會腫腫的,所以要把一個西方人化妝成東方人,第一步就是要先從眼睛着手。」

司徒樂樂用力點頭,「我知道了,那鼻子呢?」

「東方人的鼻子比較塌,即使有挺一點的,也沒有西方人來得挺,而且東方人的鼻頭比較圓,所以化妝時要這樣畫。」

司徒樂樂一邊看一邊用力地點頭,津津有味地聽着。

此時,一個讓司徒樂樂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

「化妝師,過來幫我看看頭髮該怎麼弄才會比較好看。」琳達傲慢地說道。

化妝師橫了琳達一眼,對司徒樂樂說道:「Happy,你過去幫她看看,不行的話我再幫你。」

「一定行的,說起弄頭髮,我可是超級天才。」司徒樂樂信心十足地說着,她帶着一臉的得意和竊笑來到琳達身後,打算好好整這個臭恐龍一頓。

哪知道當她看到穿着一身護士服、頭戴護士帽的琳達時,整個人頓時愣住,「你、你是……」

琳達從鏡子裏瞥見司徒樂樂驚訝的表情,她一一話不說地轉身拉着司徒樂樂的手就到外面去。

司徒樂樂甩開她的手,兇巴巴地吼著:「原來是你!原來你就是那個假護士,那個在我身上打琥珀水、想害死我的臭女人。」

琳達咯咯笑了起來,「不是我,我到片場以後才第一次見到你,在這之前,我可從沒見過你喔!你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絕對不會錯,就是你,你戴着護士帽的恐龍樣,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我要去告訴大色狼,叫大色狼開除你,永遠都不再雇你拍戲。我還要告訴警察,控告你謀殺。」

說完,司徒樂樂轉身就走,琳達馬上擋在她面前。

「等等,你要去哪裏?」

「當然是找大色狼,叫大色狼開除你、送你到警察局去。」

「你不能去,我不會讓你去的!」

司徒樂樂瞪着她,「哼!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

「是嗎?如果你認為你去得了的話,那你就試試看啊。」

「試就試,誰怕誰?」

司徒樂樂繼續往前走,這時一條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了過來,在司徒樂樂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脖子已經被擊中,跟着她又覺得肚子一痛,讓她連叫都來不及叫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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