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一個『進入』的協議】

遲遲這麼一躺下,就睡了24個小時。

在這期間,我隔一會便悄悄進卧室觀察,生怕她有什麼問題。

當第N次從卧室出來時,庄昏曉遞給我一面小鏡子。

「幹嘛?」我不解。

「用這個,放在她鼻子下,如果鏡面出現小水珠,那麼說明人還在出氣,如果沒出現水珠……」

我打斷他的話:「如果沒出現水珠,我就把你給燉了!……真是的,這個時候你就別再添亂了,遲遲從不會睡這麼久的,我敢肯定,一定出了大事。」

庄昏曉不以為然:「說不定,是床上運動過度呢,你和我都親眼目睹過華誠的『能力』的。」

想到那場真人騷,我惱羞成怒:「別亂污衊我,什麼親眼目睹,當時我閉着眼睛的!」

「可是你也憑着他們的話在想像吧。」庄昏曉氣定神閒地說道。

確實被說中了,但我不甘承認:「你以為我是你啊,居然想着遲遲和華誠……那個!」

「不,我沒想着他們。」庄昏曉湊近我耳邊,輕輕說道:「我想着的,是我們。想着我怎麼把你的衣服一件件脫下,想着你怎麼在我身下輾轉,想着我進入你那刻……」

「不要說了!」我聽得耳朵都快熟透,趕緊叫停。

庄昏曉抱着雙臂,眼中有絲戲謔,有絲得意。

我又羞又惱:「庄昏曉,你,你太,太……」太讓人找不出形容詞了。

誰知庄昏曉卻是理直氣壯:「祝莞爾,如果我對你沒有這種企圖,那你才該擔心呢。」

又是什麼歪理!

我正要發話,卧室門卻打開,遲遲靜靜地看着我們:「你們倆,好吵啊。」

「真是太抱歉了,我們這一年四季都是這麼吵,如果楊小姐待不慣,請回自己家歇息。」庄昏曉皮笑肉不笑。

「『我們這』?不好意思,我退場太久,還沒搞清楚狀況,請問庄先生和莞爾現在是什麼關係呢?」

「差點忘記通知你,我們已經睡了6次了。」

我趕緊插播:「只是很純潔地睡了6次。」

話一出口,立即引來庄昏曉的一記冷眼。

「很純潔地睡了6次。」遲遲曖昧地笑:「真不知庄先生是柳下惠轉世,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呢?我可真是為莞爾以後的『性福』擔心啊。」

此話一出,我明白糟糕了。

只見庄昏曉深深吸口氣,嘴角微微上翹--這是他要發威的先兆,依照經驗看來,這次是很大的威。

「遲遲你先休息下,我和他去廚房做飯!」

我趕緊將庄昏曉死命拽到廚房,張開雙臂擋在門前,懇求道:「拜託,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她計較。遲遲現在狀態不穩,受不了刺激。」

「看在你的面子上?」庄昏曉冷冷看着我:「祝莞爾,你沒發覺自己也是她的同夥嗎?」

「我怎麼了?」

「『很純潔地睡了6次』,你居然把這件事昭告天下。現在我才醒悟自己實在是太仁慈了,應該在第一次睡覺時就對你出手的。」

「當時你確實出過手。」我小聲嘀咕:「不過被我用針給扎了。」

「祝,莞,爾。」

「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不會說了。你有什麼火就發在我身上好了,別去惹遲遲。」

「你是說,你要幫我瀉火?」

等等,怎麼越說越色了,我趕緊回歸主題:「總之,你這些天就待在自己家吧,暫時別過來,我會給你送飯去的,好不好?」

「要我答應也行。」庄昏曉垂下睫毛,思索了會,待再抬眼時,唇邊有絲混沌的笑意:「除非你答應做完我們還沒做的事情。」

「我們還沒做的事情?那……是什麼?」看着他不懷好意的樣子,我心生忐忑。

「『進入』。」

庄昏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讓我差點昏厥,幸虧在最後關頭抓住櫃枱邊緣,否則一定跌個鼻青臉腫。

「怎麼?不願意?」庄昏曉說着就要拉開我:「那我還是去和後母對決吧。」

不管了,先把他給搞定再說!

想到這,我大吼一聲:「我願意!」

「這可是你說的。」庄昏曉拍拍衣角,一雙眼斜斜看着我。

「是!我!說!的!」我咬牙切齒。

「不是被我強迫的吧。」

「不是!」才怪。

「那就這麼說定了。」庄昏曉走到我面前,彎下身子,直視着我,眼中閃過一道光:「不管你是否在敷衍我,總之,這個協議,我是認真的。」

聞言,我的心,拔涼拔涼啊。

不過,庄昏曉確實遵守了諾言,沒有再來我家。每天由我做好飯,送到他家去。話說現在分開吃了,我才驚覺庄昏曉的飯量有多大,一大盤東西搬過去,一點也沒剩下。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餵豬呢。

但總算把他搞定了。

再看遲遲這邊,情況不太妙。她每天都挺開心的,沒事就看電視,笑得嘻嘻哈哈,還跟着我學做菜,差點沒把我家廚房給燒了。

像個沒事人。

只是像。

我一直在等著,等着她告訴我一切。

終於,在一天傍晚,洗完碗后,我從廚房出來,看見遲遲在陽台站着出神。

風起,將她的黑髮吹起,揚在空中,糾纏成一段心事。

我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站定,手握著欄桿,什麼也不說,只是看着她。

隔了許久,她長長嘆口氣:「我說。」

那天,華誠半威脅半強迫地將遲遲抓到自己位於山上的獨立別墅中。遲遲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夠逃脫,無奈,只得住下。

那段時間裏,華誠天天守着她,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麼,遲遲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但就在幾天前,華誠以前的一個仇家越獄,並買通了華誠駐守在別墅的一個手下。兩人在深夜潛進遲遲和華誠的房間,正想暗下殺手,遲遲一個箭步上前,搶下其中一人的手槍。而恰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槍聲,遲遲回身,發現華誠肩膀出現一個血窟窿。其餘手下及時趕來,制服背叛者,可那個仇家卻趁亂跳窗逃走。遲遲趕緊上前去查看華誠傷勢,但華誠卻靜靜地對她說了句話:「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我問:「華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男人主義吧,當着他手下的面,我制服了一個人,他卻受傷……於他,確實不好看。他要求我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第一件事就是跑開,而不是幫他。我不同意,他便讓我離開。我告訴他,這次是他讓我走的,所以,今後他不能再來找我。」

「那華誠是怎麼回答的?」我忙問。

「他看了我很久,最後點頭,說『好』。」遲遲的聲音至始至終都很平靜,她看着小區下面的游泳池,輕聲說道:「已經遇見兩次了,男人,為什麼都這麼自卑呢?」

我明白,先是任之光,然後是華誠,兩人都因為遲遲的出手相助,而決定離開。

「遲遲,」我猶疑地問道:「你,愛上華誠了嗎?」

遲遲沉默著,臉上沒有一點變化,只是沉默著,直到我以為這沉默會延續到地久天長時,她開口了:「我不知道……他對我很好……我不知道。」

風一股股吹來,撲在人臉上,暖暖的。

原來不知不覺間,夏天已經來了。

「現在該怎麼辦?」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庄昏曉后,我這麼問道。

庄昏曉坐在椅子上,十指交疊,緩緩地碰碰下巴,最終做出決定:「首先,我們應該弄清事情的真相。」

「遲遲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可依我看來,華誠是個很自信的男人,他絕不會因為後母幫了自己而生氣,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你是說,事情有隱情?」

「我想,是這樣沒錯。」

「那我去找華誠問清楚。」

庄昏曉把我攔住:「既然華誠連後母都沒說,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

「那怎麼辦?」我苦惱。

「別急,我們可以從華誠身邊的人嘴上套話。」

「可我不認識他身邊的人啊,要怎麼找?」

「不用找,他們已經送上門來了。」說完,庄昏曉拉開窗帘,指著樓下:「看見了嗎?自從後母來了這裏,那幾個人天天就在樓下轉悠。我想,一定是華誠派來的。」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四五個人在那裏晃悠,不得不佩服庄昏曉的細心,但是,「怎麼你突然間對遲遲這麼好,居然主動想幫她?」我疑惑。

「不是幫她,是幫我。」庄昏曉道:「早點把她給解決了,就早點進行我們的約定,還記得嗎?那個『進入』的約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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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惡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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