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他的大掌撫摸着她的身軀,想念她衣物下的肌膚,那光潔柔嫩的顏色與觸感……他甚至難耐地探進了她的素絹,貪戀地撫摸她的玉背。

他掌中的熱度令她一喘,目光氤氳地瞅他。「澈……」這曾經在夢中喊過的名字,她終於能再次充滿感情地喊出來了。

「知道我想做什麼嗎?」他知道或許不該如此,可他極想將她抱在懷裏,一整夜都不離開她。「華兒,我想要你。」

她眼也不眨地看他,自己的身子彷佛比記憶還熟悉他,當他撫摸她的時候,能輕易挑起她的感情,讓她因他而期待難耐……

她仰起身,伸手抱住他的頸項,在他唇前低語:「我也想……像你說的那樣……」

她沒有漏掉,他們在大婚分別之前,將自己給了對方……那羞人的畫面告訴她,她早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心跟人都是。

明白她的意思,他們之間再不需要言語。於是北宮澈再度吻住她,大膽地褪去她的衣物,以自己的體溫為柔若無骨的她取暖。

激情一觸即發,曾經的美好與回憶在兩人身體的交纏中,變成真實的存在。

她再不懷疑自己曾經愛他,原來愛一直在她的體內,只需要他的點燃,她便能徹底感受自己的熱情,與愛他的慾望。

這一夜,她不但在他的溫柔里找回了愛情,也在他的激情里重新愛上他,再度為他毫無保留地交出完全的自己……

華皇與北宮澈一夜未回長晏宮,最緊張的是儷人。

終於回到東宮時,她也立即上前關心華皇。「公主,聽說您在錦亨園失足落水了,沒事吧?真是讓儷人擔心死了。」

「我沒事。」華皇對她淡淡微笑。「只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攝政王怕我若立即返宮,吹了風會染上風寒,便讓我直接在錦亨園宿了一夜。」

「早知道儷人該跟着您去,公主,日後您絕不可再撇下儷人了!」

華皇看她神態着急,雖然之前才覺得她有奇怪之處,但想想她畢竟是一直忠心侍奉自己的人,便暫時收起困惑,沒有多說什麼。「知道了,別擔心了。」

「對了,公主……」儷人注意打量她的神情,見她並未因袁威的事懷疑自己,便乘機提道:「雕龍太子派人送上書信,要請您過目。」

「雕龍太子嗎?」華皇愣了愣,恍然想起舒城臨行前,自己曾與李重熙協議的承諾,莫非他認為是時候了?

於是她不安地索來信,凝肅地展信閱讀。

果然……李重熙信里寫道,她雖然行刺失敗,卻也成功激起廣朝眾臣對攝政王不滿,大傷北宮澈在前線的軍威。

而他已兵聚宣城,只差一步便能解廣都之圍,認為如今是他們該進行下一步計劃的時機……

想起他所言的計劃,華皇的臉色也瞬間褪去血色,顯得有些無措。

當日,她與雕龍太子密見,彼此都有同樣目標,就是誓死要從反臣北宮澈的手中奪回李廣天下,於是她決意回到長晏宮,不但是為了救出無辜的崔有忠,也是為了親手為父皇報仇。

雖然她行刺未果,但雕龍太子早跟她說過,北宮澈定不會取她性命,因為她可以作為他號令天下的王牌。相對地,只要她繼續留在他身邊,對雕龍太子的二國聯軍也能起到效用,因為她可以成為他在北宮澈身邊的細作。

可如今,她既已決意相信自己,相信北宮澈……那麼當日與雕龍太子的密謀,她便不能再遵守,甚至她也不可能照雕龍太子信上的請求,誘勸北宮澈更換前線將領!

「公主,雕龍太子信上寫了什麼?」

華皇聽到儷人問話,這才壓下不安的神色,出聲應付。「沒什麼……他只是問我安好,沒別的事了。」

她的答案與儷人知道的不同,於是儷人起疑多問。「那麼,可要回信給雕龍太子?」

「不必,此時若過分行事,勢必引人注意,此信不必回了。」

儷人知道,她是打算將雕龍太子的請求視若無睹了。

而她不得不將華皇此舉視為可能不再受他們控制的一項徵兆。

尤其最近,她察覺到華皇對北宮澈的態度有所改變,不若一開始的仇視,甚至有些為他軟化,她知道這是警訊,如同行前雕龍太子交代過的,只要華皇想起記憶或愛上北宮澈,就要代華皇親手實行他們的計劃。

於是她聰明地不再多說。「是……那儷人先下去為公主準備沐浴吧。」

找了個借口脫身,儷人轉身離開東宮,隻身往御花園的方向步去。她來到花園一處隱密的假山,小心地從假石背後取出一隻信鴿,將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塞進鴿腳邊的小管,然後放鴿展飛。

這是李重熙交代的命令,只要華皇一有異樣便馬上傳訊告知,並且等待他最後的指令。

一切都在他的縝密計算中,無論華皇站不站在他這邊,她都會成為李重熙股掌間的一枚棋子,幫助他毀了北宮澈,並奪回廣朝天下。

宣城一役,廣朝與二國聯軍各發五萬及十萬兵馬應戰,但宣城位於廣都最大屏障——回雁山的要衝,向來固若金湯,易守難攻,對於想揮軍廣都,便必須突破宣城防線的李重熙而言,可說是最頭疼的一處戰點。

尤其是大將軍袁威抵達前線,親自為北宮澈的反逆傳聞闢謠,鞏固了廣朝軍心,緩和之前眾兵士對他的不信任,更加阻礙李重熙欲奪宣城所下的離間計。

這下,李重熙必定苦於宣城久攻不下,勢必換他進退維谷吧!

手握軍報,近日來為前線軍情擔心的北宮澈,心裏總算踏實,對前線的戰況安心不少。

「公主駕到。」

當大殿的傳訊聲響起,華皇也出現在大殿,緩緩朝他步來,其它宮人見到她,便聰明地全數退下。

「臣參見公主。」北宮澈朝她揖手,揚起笑容。「公主怎麼親自來大殿?若有旨意,大可要人來傳。」

她怎麼能命人來傳他呢?雖說他是攝政王,理當聽從她旨意,可對她而言,他是駙馬也是她愛的人,她捨不得對他擺架子的。

她沒有解釋心底話,只是微笑。「我想走走,這些日子宮人侍候得好,害我的身形都有些豐腴了呢。」

「是嗎?」他聞言笑了,甚是開心。「那我得好好賞賞東宮的宮人,獎勵他們對你的用心照顧。」

她卻嬌嗔。「我若豐腴了可不好看,我沒罰他們已是恩賜,你怎麼還賞他們?」

「誰說你不好看?照我說,你無論如何都好看,就算再過二十年、三十年……你依然是我見過最美的公主。」

華皇粉頰轉紅,明知美人遲暮是世間必然之理,但聽心上人這麼說,女兒芳心還是飽嘗了蜜般的滋味,然而她卻故意鬧他。「沒想到攝政王這麼會花言巧語……我以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你當然知道,不是都想起來了嗎?」北宮澈順勢摟住她,對她笑得認真,也笑得玄妙。

她被他這麼揶揄,嬌顏又有些惱了。「早知道就不承認了,我才不喜歡會惱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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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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