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自從手術過後,尹寶藍一個人一聲不吭地躺在病床上,厲爵每天都會來看看她、陪陪她,她卻始終不願意跟他說話。

「老大,該回去開會了。」劉冰望了一眼此刻臉色蒼白,坐在床上的尹寶藍,輕聲提醒坐在尹寶藍面前,眼裏佈滿血絲的厲爵。

雖然知道他心急如焚,可是看着他們這樣的狀態,劉冰知道,他們之間那道裂痕是很難修復了,按照厲爵的脾氣,等他為數不多的耐性消磨殆盡,他們那份感情也會畫上句號,而自己則會慢慢等待,等厲爵需要的時候,取代尹寶藍的位置成為他的情人。

「你好好休息,下午我會讓人接你回去。」厲爵為病床上的尹寶藍蓋好被子,想伸出手摸一下她的頭,可是卻在剎那間看到她眼底那抹空洞,一隻手在她頭頂上方頓住了,生怕驚動她。

安靜的病房只有他輕輕一聲嘆息,叮囑劉冰照顧好尹寶藍后,厲爵大步離開。

看着厲爵的身影走出去,劉冰一屁股坐在尹寶藍面前,雙手環胸,面上流露出譏笑的神色,「其實厲爵對你的感情你應該很清楚,從堅持讓你拿掉孩子,到此刻你很不幸地小產,他的態度很明確,只是想要你的肉體來滿足他的需要,可是卻不是要你跟他永遠在一起!如果是我早有自知之明,趁他不備時離開,而不是死皮賴臉地纏着他!反正他換女人的速度比你想像得快,反正到最後他還不是會甩了你,還不如趁早自動消失!」

「你別說了!求求你……」尹寶藍捂著耳朵,她搖著頭又是哭、又是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不用在我面前冷嘲熱諷,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好心沒好報!」劉冰站起身來,「到時讓他甩了的時候,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尹寶藍抱着雙膝痛哭失聲,她所有美好的夢想都破碎了,連最後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自己不過是他的情人,隨時會被送走的情人,不是他的愛人,也不是他的親人,她的痴心妄想,也該到盡頭了……

可是她哪裏知道,當厲爵說出那番話后,他也自責了好久,她更加不會知道,如果那個人當真敢碰她一下,厲爵會為她豁出性命。

所有為保全她迫不得已的做法,在她眼裏都變成了他對自己的不在乎、無所謂,甚至變成導致她小產的原因,可是她不想再追究,既然自己在他眼裏已經毫無意義,她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她只想離開,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要見面了。

她起身,換回自己的衣服,沒有留下隻字片語,雙手環抱着自己,隻身離開。

劉冰冷笑着旁觀,撥通了厲爵的電話,「老大,尹小姐堅持要離開,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不聽,怎麼攔都攔不住,就像……就像當初阻止要離開的童小姐一樣……」

「找幾個人將她綁回去!」厲爵掛掉電話,手上青筋暴露。

他現在才發現,尹寶藍跟童雨兩個人的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樣的任性、一樣的逞強、一樣的倔強,可是對比起來,尹寶藍比童雨幸運多了,最起碼,童雨純粹只是得到他一份緬懷,而她卻讓自己愛得銘心刻骨。

童雨想離開,是因為那個曾經極端暴戾、極不成熟的厲爵,對她實在太殘忍,她被養在他的別墅,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也被禁止跟任何一個人接觸,而尹寶藍,卻得到他在所有人面前的認可。

為什麼……厲爵站到窗前,窗外一片陰暗,為什麼她開始不信任他、想離開,像他曾經有過的那個女人一樣背叛他、逃離他,讓他繼續陷入無邊孤獨。

他以為尹寶藍都懂,到最後才知道她一點都不理解自己,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人如此勞心費神,而她卻是他最致命的軟肋……不,他不可能讓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意志,包括她!

回到別墅,厲爵徑直走到尹寶藍所在的卧室,她正蜷坐在地毯上,沉默不言。

「寶藍,你還好嗎?」他走到她面前,她卻抓起一隻抱枕砸向自己。

「你走!你不要過來!」尹寶藍努力地躲開他,卻被他一把撈入懷裏。

「冷靜下來好嗎?你身體不好,把身體養好了,我答應你,到時候你喜歡去哪裏,我都不阻攔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是的,他願意讓她自由,但他心有不舍。

他的理智一直在說服他的情感,他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動搖自己,然而為了她,他已綴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他手中的權力與眼前這個女人,孰輕孰重,他很懂,如果不能再繼續,那好,他會安然接受上天的考驗與安排,他不可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他不可能讓自己再多產生一個弱點,隨時落入被人算計的險地!

之後將近有一個月,厲爵都沒有再踏入這棟別墅。

厲爵雇了兩個傭人照顧尹寶藍的生活,卻沒有讓任何人向他彙報情況,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她身體復元,馬上讓她離開。

只是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再次回到這座別墅……

她已經睡了,傭人也各自在自己房裏歇下。

劉冰扶著喝醉以後,堅持要回到這棟別墅的厲爵,剛推開大門,他便呼喚著尹寶藍的名字,劉冰知道她在卧室,但卻上前拉着厲爵,讓他到客房去睡,可是他冷冷地推開她,搖搖擺擺地回到他的卧室……

「寶藍……」推門而入,他一聲輕叫,讓連日來幾乎要淹沒自己的思念徹底釋放。

床上的人兒仍然在沉睡中,他撲到她身上,紅著一張臉吐著酒氣,指尖卻溫柔地輕憮她的臉,久違的一張臉,臉上淚痕還沒幹……

酒醉的他心裏有着無法呼吸般的疼痛,他撫着她的臉,為她抹去淚痕。

尹寶藍輕聲嚶嚀,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厲爵之後,用力推開他,她拉上被子,完全處於戒備狀態。

「寶藍……不要傷心了,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子好嗎?開開心心的好嗎?」他像個孩子般哀求着,那是他極少會流露的語氣。

「寶寶已經沒有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尹寶藍生氣地一把推開他,所有的憂傷湧上心頭,她眼中又盈滿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回來的,又讓你難過了……」醉酒中的厲爵像個孩子般無措,伸出手為她抹去眼淚,想抱她,又怕她反抗。

「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她咬咬嘴唇,哽咽得說不出話。

「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了,好嗎?難過的話,你就打我來發泄那些痛苦,我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厲爵小心翼翼地討好她。

「我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你讓我靜一靜,明天我就會離開。」這段時間,尹寶藍都在思考,身體好了以後該何去何從,此刻她知道了,只要不再見到他,去哪裏都是一樣,只要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就足夠了。

她堅持要離開,卻觸碰到他心底最痛的地方,異常憤怒的他,一把握住她柔嫩的手腕,「尹寶藍,你到底想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

「我恨你!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她顫抖著嘴唇,那麼的虛弱、那麼的無助,可是嘴裏說出的話,卻讓他渾身為之一震。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要關住你一輩子!」厲爵一傾身,瘋狂地吻住了她的唇,瞬間,灼熱的吻帶着濃厚的氣息席捲她整個人,他邊用力按着她、吻着她,邊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尹寶藍知道如果不反抗會發生什麼事,她不想再懷上他的孩子,她的心中滿是痛苦,她不想再讓某個可憐的孩子缺失父愛。

她用力掙扎,想從他的懷裏逃脫,可是他的吻仍然在她嘴唇上無休無止地纏襁,赤裸著上身的他,強有力的雙臂緊緊箝着她,情急之中,她用力地晈了一口他的嘴唇,吃痛的他捂住嘴唇,鬆開了她。

紅著雙眼的他異常憤怒,一把拉開隔在兩人中間的棉被,他將她往床下拽,他不懂,自己那麼愛她,卻得到她如此奮力的抵抗,像是要將他徹頭徹尾地逐出她的生命一樣。

一把將尹寶藍拖到浴室,厲爵粗暴地直接用水淋濕她的臉想讓她清醒,清涼的水讓他的酒醒了一大半,可是他的憤怒還沒有消停,看着濕淋淋、環抱着雙臂的她,他莫名感到一陣心痛。

可是那陣心痛無法讓他的憤怒停止,他一把撕爛她身上單薄的布料,將冷得瑟瑟發抖的她抱回卧室,將她扔在床上,然後讓自己赤裸的身體覆蓋上她柔軟的身體,沒有吻她、沒有愛撫,他粗暴地拉開她的雙腿,便像是強暴般佔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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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刀兩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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