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吃點東西吧!」從民翼家回來,東宇就獃獃坐在床邊,不吃也不喝。

雖然手裏攥着他們六個人的照片,目光卻一直望着文皓身後的某個地方。

「東宇你別這樣,民翼那種人他不值得!」赫正說:「過去他就和我們格格不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麽都可以放棄的他,真的不值得……」

「別說了。」東宇幽幽的開口。

「東宇你醒醒吧。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特別是你,懂嗎!」

「住嘴!」東宇終於爆發的回身揪住了赫正的衣領,動作幅度大的甚至碰翻了冒着熱氣的食物。東宇粗喘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慢慢鬆開了手。又坐回原來的樣子,「對不起。」他低下頭喃喃。

赫正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被揪亂了的衣服。

「對不起赫正,希望你能理解我。」東宇說:「但……但你不要那麽說民翼。他不是那樣的,這一點,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應該更加清楚才是。」

用指腹一遍遍的摩索著照片上的民翼,「民翼他說的對,我什麽都給不了他……」

***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很快的社長找了個借口把東宇送到了海外發展。

表面看起來是為他們拓展更大的發展空間,而實際上,就是把他流放了。

最後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是民翼。因為這幾天他都在陪伴和公司有利益關係的什麽董事。好不容易把他送走,剛回到公司裏邊他就聽到了這個似乎驚天動地,但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而這一天正是東宇離開的日子。

「咚咚咚……」敲響社長的門。

「進來。」社長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社長。」民翼頷首,讓自己盡量顯得很恭順。

「哦,民翼回來了。」社長睜開眼睛,「辛苦了。」那話似乎很關心他,但多少也攙雜着些許的戲溺!

「不會。」雖然是侮辱他的話,但民翼還是忍了,因為今天他有事情要求他。

「怎麽了,我的小民翼!」社長也從語氣裏邊聽出了今天他的乖巧,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有事求我?」

「不,不是……」被看出來的民翼下意識的去否認,但眨了眨眼睛也實在想不出有別的什麽好機會,只好承認,「是社長。」

舒服的依回到椅子上,社長的手還在民翼的下巴下,如此他的胳膊就被拉得莫名其妙的長了。「你是想去送東宇。」社長說。

民翼被猜透了心緒,有點不知所措,所以只好沉默。

「好,你去吧。」社長今天卻出奇的善解人意,他居然同意了,「你們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去吧……」他放開民翼,又閉上了眼睛。

***

機場里。

東宇站在送別的人群中央淡淡的微笑。相比較他的恬淡,是其餘幾個人的淚流滿面。整日整夜的相處了這麽幾年,卻想不到他們要如此分別,而這一別,相逢之期了了。

「你要自己照顧自己。」

「你自己要按時吃飯,冷了的時候多加件衣服……你自己,你自己!」東宇嘆息了一聲,是啊,今後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了。曾經他們攜手共同走過那麽多的榮譽,那麽多的困難,那麽多的歡笑和眼淚,而從今之後,就只剩他一個人去面對了。

廣播在催促了。

「該走了。」身後穿着黑衣的男人,美其名約是跟隨他的工作人員,其實就是社長派來壓送他的監視者。

回頭「恩」了一聲。

「我該走了。」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很平靜。

而另外的幾個人卻早已泣不成聲。生離死別,「生離」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離行前東宇回頭又朝遠方深深望了一眼,一直想見的那個人,最後還是沒能出現。

低下頭嘆息,自己到底在盼望着什麽呢?答案早就在很久前看見了不是嗎?

進了那扇門之後東宇告訴自己千萬別在回頭了。所以他沒有瞧見穿過熙熙攘攘人群的──民翼。

「民翼。」赫正先看見了他。聽見這兩個字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

指了指那條路。「他剛走了。」他們說:「他一直在等你!」

民翼順着指引的地方望去,雖然近在咫尺,那條被玻璃阻隔成兩個空間的地方,一個孤單單的身影安靜的站在那裏。似乎在辦理什麽手續。

……

他沒有望出來,所以他瞧不見他日思夜想的民翼。

「東宇!」民翼跳過互欄,追着他的身影不停的敲動那厚重的玻璃。

「東宇,東宇……」不知道玻璃是不是對聲音阻隔的很厲害,東宇依然站在那裏他不住的側頭望向通往飛機的通道,卻從來都不望向民翼在的方向,所以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東宇,東宇!」

「咚咚咚。」看他理也不理自己,得不到回應的民翼一瞬間忽然好傷心。

東宇還是一直沒有察覺,到是別的旅客發現了。「對不起,那邊那個人是在找你嗎?」他好心的提醒東宇。

東宇終於順着指引望去,他看見了一張緊緊貼在玻璃上的臉,他的兩隻手握成了拳頭,不停的敲打在玻璃表面,發出沉悶而讓人忽略的,咚咚聲。

「民翼!」東宇不自覺的像那個方向移去。

胳膊卻被人拽住了,身後的兩個人面無表情的說:「快趕不上了。」

「就去一下。」他對他們解釋。

他們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

門外人聲鼎沸,門裏卻沈悶安靜。

他們隔着厚重的玻璃目不轉睛的盯着彼此,卻誰也不講話。

看着民翼握著拳頭的手慢慢攤開在玻璃表面上,東宇伸出自己的手,他在半空中躊躇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放在了玻璃的這一邊。看上去就像他們的手掌貼合在一起一樣。覺得自己這種樣子有些幼稚的東宇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民翼卻已忍不住的掉下一滴眼淚。

看見他淚水的東宇呆了呆,他收起了笑意,心痛的把手貼著玻璃輕輕移了移,到了那滴眼淚的位置,他慢慢抓撓著,也許他想幫他擦乾那滴淚水。

望着民翼的眼睛,東宇慢慢張開嘴。

在玻璃這一面,民翼只能瞧見東宇的嘴巴一張一闔,卻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

他搖著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我聽不到!」

東宇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

他把嘴湊到玻璃上,輕輕呵氣,瞬間玻璃上就出現了一片哈氣。

東宇伸出手在那片白色的水氣上寫上了幾個字。

他指了指這裏,嘴角一咧笑了。

東宇走了。

民翼站在那扇門前。霧氣早已消逝不見,唯有「我愛你」那幾個字隱隱約約,勉強能夠分辨出來……

***

半年後。

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東宇出新專輯了。另一件是駿津和寒悻談戀愛了。

化妝間裏邊,赫正拿着報紙興高采烈的沖了進來。

「東宇,東宇在國外推出新專輯啦!」他把手裏的報紙揮的沙沙作響。

幾個人都過去搶劫那張英文報紙。只有民翼沒有動,不是他不願意動,而是身未動,心卻早已飛遠。

「行了,行了!別搶了。」赫正抬高自己的手,來防備圍在身邊的一群狼,「搶壞了。」他吼著。「你們都先別看,給民翼先看!」他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就都停下了。把報紙居高臨下的丟進民翼的懷中。「民翼,你看……」他指著娛樂版面說:「好大的篇幅呢。上面還說他是來自神秘東方國家的情歌王子。你看你看……」他指著一行字說:「他的專輯名稱叫《如果我能給你一雙翅膀》。」

民翼驚訝了。

確實這張專輯是東宇寫出來送給民翼的。

在國外他過的很不好,語言不通,飲食不習慣。可他用自己的堅強意志克服了一切困難。雖然社長把他送到國外,但卻不給他一切經費,東宇一邊打工賺錢,一邊沒有忘記他最愛的音樂,想念著民翼,他用兩個月的時間寫出了一首歌《如果我能給你一雙翅膀》。

很快的,他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學會了這裏的語言,他繼續着他的創作,並且在一些小酒吧裏面演出了。

機會總是來到勤奮的人的身邊,一次他在一間酒吧裏面演唱自己寫的歌,居然被一個製作人看中。製作人出一切經費,依然以GD公司的名義,很快東宇推出了自己的新專輯。雖然社長全力壓制他,但很可惜他的勢力還影響不到國外的市場。東宇的歌一上榜就奪得了第一,很快他又聲名鶴立……

「喂,東宇!」幾個人打電話恭喜他。「你小子推出新專輯怎麽都不和我們說一聲啊?如果不是我今天無意中翻到那張報紙我們還被蒙在鼓裏呢。」赫正埋怨着他。

「你少說些,讓我們說說!」文皓搶過電話,大喊著,「哥,這裏買不到你的專輯,你寄一張給我們啊!別那麽小氣啦。」

「行了,行了你們別抱着電話不放。」赫正像拎小雞一樣把文皓丟到一邊,「讓民翼也說說話!」把電話放進民翼的手中。

民翼看着他們,狠狠咽了口唾沫才敢顫顫微微的接起,「喂。」半年來,他們沒有聯絡過。

「民翼。」當那個熟悉的聲音又那麽充滿柔情的叫着他的時候,民翼的心不自覺的顫抖了。他努力了好多次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聲音,「哦。恭喜你。」他講。

剩下的幾個人彼此使了個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你好嗎?」東宇問。

「恩!你呢?」

「我還不錯。」

彼此寒暄過後就再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麽了。

「你聽過我的專輯了嗎?」問完這句話東宇才覺得似乎有那裏不對,「哦,對那邊買不到……」

「恩,是啊。」民翼說。

東宇提議,「那我現在唱給你聽如何?」

「哎?這樣好嗎?」民翼的聲音低低的。

「有什麽不好,你等著啊。」東宇似乎把電話從耳朵邊拿下來,但又馬上拿了起來,「一定要等著哦。」他擔心的叮囑著民翼。

「恩。」民翼在電話這邊努力點了點頭。

一陣悉悉唆唆的聲音後是手指在琴弦上撥動的顫音。

腳步聲又近了。

民翼能夠想像到,東宇現在一定拿着琴走到了電話邊。

「聽着哦。」東宇對着電話講。

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也許東宇在調音,很快的前奏響起了,雖然是第一次聽,但民翼就是覺得這首歌熟悉的很,究竟在那裏聽到過,他卻又講不出來,也許是在無數的午夜夢徊中吧。

──IfIcangiveyoudoublethewingletyouflyhigherandfarer

沒有聽完那首歌,民翼的電話響了。是社長打來的,又是今天要參加某某宴會,什麽什麽人點名要他坐陪等等這樣的事情。民翼沒有和東宇道別就掛斷了電話,他悲傷的想現在就算他有成千上萬的翅膀,也再也飛不上高高的天際了。

他現在只是一隻被關在牢籠里供人玩弄的一隻金絲雀而已……想過回自由自在的生活,談何容易。

***

那之後不久的日子寒悻和駿津宣佈要結婚了。

這個消息像一枚炸彈一樣,轟動了,只是短短几個小時就變得街之巷聞。社長震怒了,大發雷霆砸碎了屋子裏所有的玻璃。破口大罵寒悻和駿津。但兩個人就是鐵了心了,就算因此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因為寒悻駿津的事情,這天很晚的時候,民翼才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

也許是有心事的關係,民翼沒有注意到停在他家門口的一輛車。

民翼抬起了頭,他看見今夜的天空上墜著許多漂亮的黃色小星星。忽然間他就回想起似乎好久前,他曾在花叢中舞蹈,不停的轉圈,一圈又一圈,直到頭重腳輕失去平衡摔進了東宇的懷裏。

那是他這一生中最快樂最傷心的日子,因為他和東宇在一起,而如今他不知他身在何方。

「砰。」的一聲,車燈亮了起來,正好投射在了民翼的身體上。

民翼從夜空中抽回目光,強烈的燈光讓他瞧不見誰坐在車裏。

他抬起手臂遮擋光芒。

「誰?」他問。

沒有人回答。卻有歌聲從車裏裊裊的飄散了出來。

民翼靜下心來聆聽,然後呆住了。這首歌他曾經聽過,似乎就在不遠的時候,在哪裏?在哪裏?他努力回想,對了,在某天的一個電話另一端。歌聲放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車門打開,一隻穿着黑色皮鞋的腳落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有人從車裏走了下來。

東宇就站在車門邊,他望着不遠處的他,「民翼!」他呼喚。

***

民翼的家裏邊。

他將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放在了東宇的面前。「喝茶。」他講。

東宇將照片擺放回了剛才的位置,望着他笑着說:「謝謝。」

「什麽時候回來的?」民翼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問。

東宇沒有回答他只是指著那張照片說:「你還留着!?」

民翼順着他的指引看了眼應着,「是啊,怎麽可能不留着,那是我們出道時照的啊!」

「那時候我們笑得都很快樂。」東宇摩挲照片,在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上掠過。「只是幾年的時間,我們似乎都變了很多。」

「不是似乎,而是真的變了啊。」民翼從他手上拿過照片望着那些現在看起來那麽稚嫩的面孔說。

「寒悻和駿津要結婚了,赫正前些日子拿了影帝的頭銜,誰能想到呢,一個歌手居然可以拿影帝。文皓也不清楚每天在忙些什麽,總也見不到面。而你……」他欲言又止,「曾經我是那麽怨恨組成什麽組合,但現在我很慶幸可以認識你們……」

「我知道寒悻和駿津要結婚,所以才趕回來的。」東宇說。他抬起頭望着民翼的側臉輕聲問,「你呢?你好嗎??」

民翼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探過身體想越過東宇想把照片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面。

手腕卻被東宇握住了。

驚慌的手一松照片落在了地上,民翼抬起頭來,東宇的眼神溫柔而哀傷,「民翼告訴我,你過的很好,是嗎?」

民翼哀傷的露出一個笑意,「當然。」他言不由衷。

「你還記得我在機場里和你說的話嗎?」東宇問。

「什麽?」

「在那厚厚的玻璃門後面。」

搖搖頭,「那門真的實在是太厚了,我什麽都聽不到,你和我說了什麽嗎?」民翼問。

東宇笑了笑,「那算了。」他放下茶杯,「很晚了,我該走了。」

民翼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做罷了,「恩。好。」他送他出門。「再見。」

「恩。」東宇微笑着朝他揮了揮手。

門關上了,民翼不敢讓自己目送他而去。

貼著門,民翼站了好久,不知道為什麽,也許他在竊聽東宇離開的腳步聲,但走廊里很安靜,沒有一點兒聲音。民翼刷的一下拉開門,門外空空如野,東宇已經不知去向了。

失落的民翼輕輕嘆息了一聲。

「你在找我嗎?」東宇卻從門的另一邊閃了出來。

民翼呆住了,原來他藏了起來,並未離開。

「你……」他不知所措的講,「恩,落了東西了吧?」他胡說八道著。

「我什麽都沒帶。」東宇說:「只帶着一顆愛着你的心。」

民翼不再說話了,他盯着他眼圈紅了起來,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行,自己發過誓啊,那麽重那麽重的誓言,他不可以違背。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他的那一套,他僵硬在原地,沒有再把東宇關在門外。

「民翼。」東宇溫柔的喚他。他腦袋裏就一片空白了。

「過來啊。」東宇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民翼顫顫微微的伸出一隻手,然後他被拉住了,他被拉進了一個魂牽夢縈的懷裏邊。

東宇收緊自己的雙臂,把民翼的頭往自己的懷中壓了又壓,「民翼。」他說:「你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砰砰砰砰,你知道它在說些什麽嗎?你能猜到嗎?它在說『我愛你』民翼,我愛你!」

淚滾了下來,沾濕了東宇的衣服。民翼知道,他萬劫不復了。

而為了東宇,他願意萬劫不復……

走廊里的感應燈滅滅閃閃,閃閃滅滅。他們在開着的門邊熱烈親吻。吻的天暈地暗,眼前出現了金色的星星才肯粗喘著放開,然後獃獃的望着彼此一會兒,又要貼回去。這麽久太多的話想和對方講,但那些話卻又全部是無法講出口的。

東宇打橫抱起民翼向屋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顛顛波波,民翼只是睜著含着淚滴的大眼睛望着他,一直望着。

他們的動作太粗魯所以打翻了床頭的枱燈,黑暗中,民翼被慢慢放倒進軟棉棉的床中央,他的眼前是灰暗的,看不太清楚東宇的表情,只是感覺他的濕潤的嘴蹭的自己渾身都又酥又癢起來。衣服的扣子一粒又一粒的被解開,「你好瘦,民翼……」東宇的手在民翼瘦弱的軀體上膜拜後在他耳邊心疼的說。他親吻著民翼因為太瘦而全數顯現出來的肋骨,伸出舌頭,從最下面,按照他肋骨的走向慢慢行進,一根,兩根,三根……

整個屋子裏,只剩下床,曖昧的吱呀吱呀的響個不停……

***

第二天清早,文皓來找民翼商量寒悻的事情。

「哥。」他來到他家門口,摘掉了一天到晚都得掛在臉上的墨鏡。

「哥。」他輕輕敲了敲門,門卻自己打開了。「咦?怎麽沒鎖門啊。」文皓奇怪的喃喃自語。

「哥,你起來了嗎?幹嗎呢?」他一點也比避諱的直接奔卧室而去。「哥。」推開門的文皓在看清楚床上的情況下,被嚇的又迅速退了出來。

大大的床上,有兩具赤身裸體的身體,一具肆無忌憚的疊在另一具上,空氣裏邊到處彌散著交合後的曖昧味道……

「恩。」民翼先醒了過來,他動了動身子牽扯了東宇,他便也跟着醒了過來。

「剛是什麽聲音?」民翼迷迷糊糊的說。

「誰來了嗎?」東宇問。

「哥!」文皓在門外大喊大叫,「你快點穿衣服出來啦。」

兩個人面面相闕,「哎,他怎麽進來的?你昨晚沒關門嗎?」猛得一拍腦袋民翼才想起來好像是那樣的。

民翼着急的想爬起來,卻因為……

「喂,起來。」他不好意思的推了推東宇的胸口,「你壓着我,我,我起不來……」他低着頭,臉上居然有點發燒的喃喃。

「好啊,哥,你回來了也不說先來看看我們,就着急的跑來找民翼哥啦!」文皓坐在沙發裏邊頻頻埋怨著東宇,「你真不夠意思。」他揮起拳頭不客氣的打在他的胸口。「你知道我們有多想你。」說着說着小嘴一扁,淚就要落了下來。

「好了,別抱屈了。」東宇掐了掐他的臉蛋,「這不見到了嗎!」

「你喝什麽?」民翼在廚房裏邊喊。

「我不喝。」文皓看了看旁邊的東宇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民翼哥,我是來和你商量寒悻和駿津哥的事情的。」

「啊,他們現在在哪兒?」東宇在旁邊接嘴問,「我是聽說他倆要結婚所以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

「現在媒體追的很厲害,他們現在住在酒店裏。」文皓說。

「哪間酒店?」端著牛奶民翼走出來問。

文皓說了一個地方。

民翼望向東宇說:「你去那邊看看他們吧。他們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高興。」

東宇望着他問,「那你呢?」

「我和文皓有點事情要商量,你先去,我們隨後就到。」

東宇張了張嘴,他擔心他又會像過去一樣翻臉不認他,但最後他還是笑着點頭應允。

送東宇出門。

東宇拽着他的手,吻了吻他的額角,又吻了吻,「你一會兒一定來!」他在他耳邊小聲說。

「恩。」民翼點點頭後他才肯戀戀不捨的離開。

「你們什麽時候成……」文皓在民翼身後問。

回頭,民翼不答只是笑了笑。

「過去就一直覺得東宇哥很關心你……他為了你刺傷了社長後我曾經問過赫正哥,但他不肯和我說。你們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什麽都不肯告訴我。」

「我們是關心……」

「關心我?!我不想聽這些,這幾年我是怎麽提心弔膽活着的,你最清楚不過……」文皓從懷裏抽出一根煙點燃。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民翼皺了皺眉頭。

「很久了。」

「社長……社長他又去騷擾你了?」

文皓低下頭哀愁的不講話。「不說這些了,你知道社長這次會怎麽對付駿津哥和寒悻哥嗎?我好擔心他們。」

「是不是社長拿他們的事情威脅你了?」民翼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文皓,不管他說什麽你都別介意,恩,我們會處理好的……」

文皓眼圈紅了,「哥,社長究竟會怎麽做啊?我真的好害怕……他會不會偷偷派人殺了他們啊?」

「別胡思亂想。」把他摟進懷裏邊,「他還不敢這樣。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寒悻和駿津結婚的日子來臨了。

不清楚是不是民翼赫正他們在極力牽制着社長,反正至今為止,他還沒有任何行動。

但民翼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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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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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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