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林紫音被他那如寒冰般的眼神給凍住了話語,散發着肅殺之氣的身體朝她靠近,讓她顫抖得連連後退。

「讓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和你之間已經是不可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全是因為那老頭給你的金額太過誘人,所以你才會接下這個任務,因為你的小開丈夫對你的零用錢控管得很緊,而那些小錢你根本就看不上眼。

但你在看到我之後,決定改變主意,想要巴上我,因為我比較大方,可以供應你龐大的花費;現在你又對我表達愛意,只是為了不要回到你那個多疑的丈夫身邊受苦,只可惜,我對你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鄙視和厭惡,對於我回敬你的一點點心意,你就不用太感激我了。」他冷酷的揚着手上的帶子,對她陰森的笑着。

林紫音知道大勢已去,只好趕快離去,她現在要擔心的是將要面對的皮肉之苦與丈夫的無情責罰,或許她該拿着那張由森野老爺開給她的支票遠走高飛才對,她現在終於嘗到自食其果的下場。

江承輯對於石馨蘭傷心的離去,連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感到十分的不安,依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這樣不戰而退?她的勇氣到哪裏去了?他快步的走下摟,在看到那老頭臉上得意的笑容時,頓時明白一切。

江承輯絲毫不加理會的走過他身邊,想要去找石馨蘭解釋一切,無奈不論他怎麼找,就是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讓他氣得找老頭理論。

「你究竟是怎麼和她說的?」

「我何必多說什麼?這些天來你陪着林紫音,想着的不就是你的報復嗎?這下子可好,是你親手把她逼走的,又關我什麼事?」

「你……」江承輯無力去反駁他的話。是的,是他親手把石馨蘭遠走,他對林紫音的報復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他連得到報復的快感也沒有,甚至還覺得空虛。這些天來沒有她的消息,讓他一點都不快樂,好像少了什麼似的,心空蕩蕩的,根本就找不到真實的感覺。

就在這時,源伯和沈天擎一起走了進來,沈天擎對失意的江承輯道:「你這個大笨蛋,何必為了要報復林紫音而讓馨蘭給跑掉,這樣值得嗎?」他氣極敗壞的道。這些天來,他也四處找著石馨蘭,無奈她卻毫無音訊,就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完全像泡沫一般,消失在這世上。

江承輯沒有反駁,事實上,在他放棄和老傢伙理論之時,他就不再開口說話,就算沈天擎罵他,他也不還口。

在氣頭上的沈天擎根本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只是一個勁兒的對他說:「你知不知道,馨蘭曾打過電話回家,告知她父母她打算在外住一陣子,要他們代為取消婚約。」沈天擎沒好氣的道,就是不懂江承輯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不是告訴過他不要只想着報仇嗎?誰知他卻一意孤行,這下子可好,把人給氣跑了,看他到哪裏去找新娘?

看這種情形,石馨蘭根本就是故意要躲着他們,就算再怎麼找,也別想找得到人。

就在他這麼想時,卻發現江承輯十分的不對勁,他僵硬著身軀,從沈天擎進來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反常,難不成刺激過大,讓他變得怪怪的?

沈天擎倏然想起江承輯之前病發的情況,嚇了一大跳的連忙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看到他那張臉頰上全是汗水,讓他忍不住驚喊上聲:「承輯!你不要嚇我。」

【第八章】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之際,讓沈天擎更驚訝的是站在門口那抹纖細的身影,不就是這些日子來都找不到的石馨蘭嗎?他真要以為他出現幻覺了。

「馨蘭?是你!」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是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嗎?

石馨蘭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江承輯的身上,她會跑回來,就是因為要和他說個清楚,這些天來的時間也夠她將事情想清楚了,對於當時自己衝動的跑掉,她實在懊悔不已,這根本就一點都不像她的個性。

她又不是個懦弱的人,為什麼卻做出懦夫才會做的事情?愈想她就愈氣自己,為什麼在當時不要上前與他對質,這樣子所有的事情不就清楚了嗎?

或許就是因為愛得深,她才會在當時選擇逃避,不想要從江承輯的口中證實他的所愛是他的前任妻子而不是她,這不是她當時所能承受的殘酷事實。

但現在石馨蘭情願找他問個清楚,給自己一個機會,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那個女人,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不是那麼容易磨滅,她幾乎要忘記了,有時候,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就算是親眼所見的情況,也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她如此說服著自己,只因為已經愛上他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這些天的分離,更讓她看清她根本就不能沒有江承輯,這種錐心的痛楚,讓她幾乎撐不下去……

石馨蘭這才明白,自己是永無翻身之日,因為她已深陷其中,認清了事實,她決定要為了她對他的愛再努力一次。幸福有時要靠自己去追求、去把握的,而她深信,只要她努力過,就算結果不是她要的,至少也能圖一個無憾與不悔。

這就是她現在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石馨蘭直直的朝背對着她的江承輯走去,卻發現他整個人都變得僵硬,像化石般的僵立着,雙手緊握成拳。她正想要上前詢問他,卻發現沈天擎拉住她的手臂,並對她憂慮的道:「馨蘭,他找了你好多天,不要懷疑他背叛你,你所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報復而已。」

「那他現在……」

「唉!他病發了。」

「病發?什麼意思?」

「因為他曾受過很大的打擊,讓他必須去看心理醫生……」不顧石馨蘭那震驚愕然的表情,沈天擎繼續道:「這之間的原因,還是讓承輯來告訴你吧!」他擔憂的望了動也不動的江承輯一眼,「只是,我好怕他再也不願從那個世界裏出來。那次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拉出來,但失去你的恐懼感讓他又縮了回去,我想,他對你的用情真的很深,只是他一直不願對你親口承認罷了!」

石馨蘭簡直無法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江承輯的身上,她根本就是說不出話來,腦海里還在消化著沈天擎告訴她的勁爆消息,直到沈天擎沉重的握住她的手。

「馨蘭,陪着他。他需要你,只有你才能把他拉出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看到沈天擎臉上慎重又沉重的表情,石馨蘭的鬥志被燃了起來,她驕傲的甩了甩頭髮對他道:「我當然可以做到,我才不准他沉浸在他的世界裏把我拋下,我還等着他開口說愛我呢!」

連想都沒有想地,她的雙手由江承輯寬闊的背部往前伸,緊緊地圈住他,將一邊的臉頰貼在他堅實溫熱卻又僵硬的身軀上。「承輯,我會一直陪你,直到你醒來為止,不論你躲到哪個鬼地方去,我都非把你拉回來不可,因為你還欠我一個婚禮。」

看到她如此堅決的態度與勇敢的表現,沈天擎和源怕都非常的動容,他們相信石馨蘭一定有辦法做到,要不然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人可以做到。

由背後感受着他的體溫,卻愕然的發現她環抱着的男性軀體正迅速失溫中,身體慢慢冰冷,整個人還開始打顫。她心驚的發現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他竟渾身冰冷,身上的襯衫更已濕透。

她心慌極了,連忙繞到他身前,發現他緊閉着雙眼,臉色發白,整個臉上佈滿汗水,似乎整個人都浸過水般的潮濕不已。她慌了,剛才的堅決去了一半,連着沈天擎的名字,向他求救。

江承輯似乎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整個五官扭曲,眉頭緊皺得彷彿打結似的,臉部線部綳得死緊,嘴唇也緊抿著,連牙齒都因寒顫而互相碰撞。

「承輯,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沈天擎來到她的身邊,對石馨蘭道:「我不是告訴你他發病了嗎?加油,馨蘭,你一定可以用你的愛把他喚回來。」

她兩手捧着他的臉,急急的呼喚著,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樣,眼眶裏的淚又急又快,她替他好心疼……天哪!他到底遭遇過什麼?她的耳朵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心一意只想要心愛的他回到身邊。

好不容易她的呼喚有了回應,他睜開了雙眼望着她,有些欣喜,可她又隨即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他的雙眼雖已睜開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卻像個黑洞般,黑又深沉卻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沒有平常銳利盯着她時的神色,也沒有因為慾望而變得幽暗深邃,只有一片空洞黑暗,他的眼茫然失焦,雖然看着她,卻毫無靈魂可言,彷彿他的靈魂已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這樣的他令她害怕,也令她恐懼,石馨蘭好害怕自己沒有那個力量,也沒有那個自信可以喚回他。那麼,她就會失去他,這種害怕失去他的感受緊緊的攫住了她,讓她心慌、心痛,為什麼意志力如此堅強的他,會任由這麼強大的悲哀及絕望淹沒他也湧向她?

老天!不要再折磨承輯了,她看得心好痛、好疼,可不可以讓她代他受過?若這是他必須要受的懲罰,那麼就由她來代他受過吧!

看着他在她的呼喊下依舊喚不回迷失的靈魂,她開始從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一落下她熾熱又深情的吻,企圖以她最深情的愛喚回他。「承輯,你不要丟下我,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怎麼可以?若是老天非要處罰你,那麼就由我來受過,讓我承受你的痛苦,只要能夠不要讓你那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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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虎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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