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保住最後的血脈

第一章 保住最後的血脈

桑普大6的極東臨海之地,生活着一群不諳世俗名利的人,撒亞族,這是一個傳承至今已有七千多年的悠久歷史的古老種族。但是,他們所驕傲的並非這一段悠久的歷史,令他們所自豪的是一個男人,他們的先祖,漢克斯。夜!

六千八百多年前,來自異位面的強大敵人將死亡與恐慌帶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在人類,獸人等其它異種族節節敗退時,這個被稱為「殺神」的男人,帶領所有人奮起反擊,在一次決定性戰役中,他與敵軍統帥同歸於盡。將外來侵略者驅逐出這個世界后,為了緬懷這個男人,人們將他列為十二英雄,而他的族人世代受到世人的敬仰。

然而,這也是一個悲哀的古老種族,自漢克斯之後,從未再出現過任何一位強大的戰士或魔法師,上千年光陰的流逝,到如今,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古老種族已敗落不堪,僅剩的幾百個族人安適在這臨海之地的一座丘山。也許幾百年之後,這個古老種族將會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一夜,海風襲繞着丘山,帶着血腥的味道,瀰漫着每一處。

一道黑影陡然升騰而起,向東方疾馳而去,而那道黑影所留下的一道殘影的身後,幾百具屍體將大地染成猩紅的血色。這個古老的村落,這本是遠離硝煙戰火的地方,此刻猶如煉獄一般,叫人驚怵,讓人畏懼。

那道黑影正以極快的度飛行着,肉眼竟無法辨別。

突然,黑影停滯在空中,緊了緊右手中的銀白長劍,一股股淡藍色鬥氣盤旋著長劍周身,一雙凄厲的眼眸噙著淚水,望着裹在懷中不停的哭泣的嬰兒,輕聲道:「孩子,好好的睡一覺,惡夢很快就會消失的。」說完,懷中的嬰兒便不再哭泣,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

猛然間,黑影怒視前方空際,眉眼間的皺紋因仇恨的怒火而顯得很是猙獰,暴吼道:「你們這幾個廢物給我滾出來!」

方圓數萬米回蕩著這一句話,攝人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嗖!嗖!嗖!」一瞬間,黑影的前方出現三人,凌空而立。

中間的須斑白的老者冷冷的凝視着黑影,決然道:「張天,你竟然干出這樣的事,屠滅撒亞族,罪無可饒!」

「放你媽的狗屁!汀扎克,老子一直就覺得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是不是你乾的?」黑影張天反罵道。

汀扎克右邊的老者森然道:「張天,你不用含血噴人,今天你休想活着離開這裏。」

汀扎克冷冷地凝望着,接道:「張天,你逃不掉的,這方圓幾十里都是我們光明教會的人,你一人――」

未待汀扎克說完,張天身形一晃,轉瞬之間閃身至三人身前,運起長劍直刺汀扎克右胸。三人顯然料不到張天會此時突然偷襲,但汀扎克不退反進,瞬十多記五級魔法驟然攻向張天,另外二人急忙運起長劍擋下張天的攻勢,偷襲未果,張天避退開魔法退身回去。

「卑鄙!」先前那位森然老者怒罵道。

張天一聽,仰天大笑,譏諷道:「堂堂光明教會教皇,汀扎克。莫尼古西,武力裁決所裁決長,阿爾費斯。南德,光耀軍團團長,布魯,巴克斯!你們這些自栩為神的使者的鳥人,三個圍攻我一個,不覺得丟人嗎?我偷襲又怎麼樣,我張天也不自認為什麼正人君子。」

布魯頓了頓身形,臉上儘是痛苦之色,勸道:「天哥,既然這件事不是你做的,為什麼不解釋清楚,我一定會查清真相,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布魯團長,請注意你的措辭!」阿爾費斯譏笑道。

張天的眼眸閃過一絲凄涼,轉瞬笑道:「哈哈哈,布魯,有些事是說不清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汀扎克周身漸漸散出強烈的魔法氣息,肅然道:「布魯團長,希望你能做到公私分明,不要為顧及舊情而蒙蔽了雙眼。」

「這――」布魯真的無法下手,難道真的要與自己的好兄弟兵戎相見嗎?

「布魯!」張天叫道。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石,決絕道:「這個曾經見證你我之間的兄弟情誼,今夜,就讓一切隨――風――而――逝!」念到最後四字,攆碎手中的玉石,混著划落出的淚水漸漸消逝。

「天――天哥!」

「不要叫我天哥」,張天雙眸暴睜,咆哮道,「你我之間的兄弟情誼已經不復存在,別怪我手下無情,我要你們死!」雙眼因仇恨佈滿著血絲。

動了,張天如同鬼魅一般的度攻向汀扎苛,右手長劍暴射出無數道劍芒,早已有所準備的的汀扎克並不慌亂,飛快向後退去,口中低聲吟唱魔法咒語,毫不理會的張天的攻擊。阿爾費斯與布魯擋在張天身前,催運鬥氣,兩人手中利刃幻化成無數道劍芒擋住張天的攻擊,而張天只留下一道殘影,人便已經出現在汀扎克面前,瘋狂的運轉全身鬥氣,灌輸於劍身,極度扭曲的面龐嘶吼道:「裂天斬!」

剎那間,天地之間風雲變色,氣流旋繞在銀白長劍,淡藍鬥氣陡然幻化成一柄實質化的巨大利刃,空氣似乎都在震動着,彷彿能夠劈裂空間一般。然後面對這一切,汀扎克毫不畏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冰雪天龍!」「裂空刃!」「極光斬!」

霎那間,原本寂靜的地面上同時出現三種足以毀山平地的強大魔法禁咒同時攻向裂天斬!

「蓬――蓬――蓬!」

巨大的爆炸蹦碎著天空,大地,溪流――它們被爆裂而開的光芒籠罩的其中,撕裂著,摧毀著,刺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然後這一切並沒有就此結束,一直蓄勢待的汀扎克等待着這一刻。

「炎光降世!」汀扎克終於完成了,眼眸深出閃過一絲黑芒,不經意間他竟笑了,笑的很詭異,仿若張天的聲死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漆黑的夜空暴現出一束徑直達三十多米的光束,將已遭受重傷困於其中,紫紅色的火焰圍繞着巨大的光束,竟與空氣迸出刺耳的「滋暴聲」。

「不,不要!教皇大人!」看到逐步縮小範圍的光束,越為稠密而熾熱的紫紅火焰,布魯流着淚向汀扎克懇求道。

汀扎克搖了搖頭,嘆著氣道:「自做孽,不可活!」

「哼,布魯團長,已經結束了,你手中的劍還握的這麼緊做什麼?」阿爾費斯收起手中長劍,不屑道。

「啊――啊――啊!」張天撕心裂肺地咆哮著,只能隱約的看清他,周身形成的護體氣罩正無力的抵抗著侵蝕而來的紫紅火焰,雙手死死地護在懷裏,像是在極力的保護着什麼,那個嬰兒!

布魯雙膝懸空而跪,喃喃道:「天哥,我,布魯對不起你!」淚水淌過臉頰划落空中。

汀扎克轉身向先前偷襲張天的三人說道:「後撤吧,炎光降世即將爆炸,阿爾費斯裁決長,請將布魯團長帶走。」

阿爾費斯拽上心如死灰的布魯,隨着眾人迅撤離此地。一切都顯的很詭異,只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咆吼聲,一直都未曾停歇過,氣流的運轉越來越快,

狂風襲卷著整片天地,讓人心中很是難受。

而在遠處觀望的幾人,除了布魯的眼中透著幾分希冀之外,其餘幾人均是一臉凝重。

「怎麼會這樣,紫玄火焰怎麼會實質化?」汀扎克喃喃自語道。

咆吼仍然在繼續,氣流依舊在瘋狂的運轉着,狂風的迸嘯聲未曾減弱,但詭異的卻是紫紅火焰正逐步實質化,漸漸地變得嚴密。良久,紫紅火焰竟然徹底的實質化,極目望去,仿若貫穿於天地間的一跟紫紅巨柱!

劇烈的危機感剎那間湧現在所有人的心頭,紛紛緊了緊手中的兵器。

「啊――啊!哈哈哈――!」凄厲的咆吼聲傳自紫紅巨柱之中,如亡靈般的嘶吼聲叫人驚懼不已,眾人均皺着眉頭神色異常。

「魂歸!魄來!」傲立天地之間的巨大紫紅巨柱,迸出響徹天際的鳴吼聲。

聲響再繼續,沒有停歇,卻透著無盡的決絕與森寒:「以吾之魂,祭劍融魄!玄天九地,招天神雷――」

「全部撤離!」當汀扎克聽到這時,右手上的戒指華光一閃,陡然間,一把通體紫色的細長長劍代替了原本緊握手中的法仗。

所有人心中凜然,這把劍自光明教會立世以來,乃第一代教皇隨身兵器,更是光明教會之中最為重要的聖物之一,只有歷代教皇才有資格擁有。這柄劍所蘊涵的威力,是一種絕對的毀滅之力,而如今,已經百年未曾現世的神劍,竟然在這時出現了。

「不」布魯飄身擋至汀扎克身前,攤張著雙臂朝汀扎克咆哮道,「不!我絕不會允許的!」

汀扎克不容分說,身形閃動,驟然間飛身至布魯身旁,一記重拳將近乎喪失理智的布魯打昏,一甩手將布魯甩到阿爾費斯身上:「撤離!」

簡短的兩個字,卻深含着顫人的寒意,不容質疑。其餘所有人互望幾眼,須臾之間,化作幾道流星般的殘影疾飛而去,他們從不曾見過如此令人驚懼的汀扎克。

汀扎克手中的紫劍浮旋起耀眼的紫色瑩光,勁風吹襲著長袍,深邃的眼眸死死地凝視着紫紅巨柱,凄狠自語:「沒想到,你手上的那把劍竟然是銀魄!」

「神劍紫魄,借汝神威,斬妖除魔!」汀扎克不斷的將紫劍在空中比劃,每一次划落都迸射出血紅色的光線滯留在身前,漸漸地,隨着不斷的施展,一個閃耀着血紅光芒的字體被勾勒出來――「破」!

剎那間,汀扎克的雙眸中閃現出兩道精芒,右手隨之一揚,紫劍脫離右手凌空懸浮在「破」字之後。雙掌合攏,繼續吟唱道:「以血為媒,幻血成訣!以劍為本,破天撼地!以我為源,終結於此!」與之同時,汀扎克周身涌動着強大的魔力,瘋了似的匯聚在雙掌,並由雙掌灌輸於紫劍中,而紫劍所閃爍著的紫紅光芒越來越強盛,以它為中心而形成的氣場,凜冽的勁風如同尖刀一般割裂著,似乎連空氣都在哀鳴。

而巨柱之中的森寒嘶吼也在繼續:「天玄九雷,萬劫不復!」

「蓬――蓬――蓬!」

剎那之間,無垠的漆黑夜際,須臾之間,空間彷彿被撕裂開一般,無數道赤銀巨大的雷電滾涌而出,襲繞着紫紅巨柱,迸著的雷鳴聲幾乎能夠將人的耳膜所震破。

「蓬――!」

紫紅巨柱在轉瞬之間,被無數縈裹周身的赤銀雷電絞得粉碎,碾成漫天的齏粉瀰漫着天際。

雷電集匯於張天,映亮着整片黑夜。渾身上下,鮮血溢着全身,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弓伏着身,似乎在極力守護著懷中的嬰兒,淡淡的藍芒護體氣罩縈護著嬰兒。但此刻的張天,就仿若一個噬殺成魔的惡魔一般,四周散繞着的,全是殺戮的氣息。

張天勉力催動雙手,幻化結印,口中不住的低聲吟語,身前懸空而立着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劍,不住地浮泛著灼烈的焰火,氣流在逐漸的加劇旋轉,攪動。

「哼,不管怎麼樣,今天你必須把這條命留下。」汀扎克的額間及臉頰微微滲出不少汗滴,色變得又些蒼白,很顯然,通過紫魄從而引動的這一招術損耗了他極大的精神力與魔力,他繼續念道:「萬道邪魔,歸魂奪魄!紫魄訣――破!」

頓時,紫魄出的低沉的劍鳴聲,越來越響,甚至蓋過了,狂風呼嘯的嘶吼聲,方圓幾十里低沉的劍鳴聲充斥在天地之間。隱沒於劍身的魔力透過劍尖不斷滲入「破」字,隨着所滲入魔力不斷輸入,血紅色的「破」字膨脹著,耀動着,血紅色也逐漸的褪變成紫紅色,偶爾間還泛出一股股蒼白色的焰火。

汀扎克運起紫魄,凌空刺入「破」字,雙掌凝力前推,暴喝道:「斬!!!」

與此同時,張天雙眸驟然暴閃芒光,咆哮道:「九天神雷,斬!」

「轟――轟――轟――!」

山在顫動,天在震動,大地在裂動。

當凝聚於張天周身的九天神雷幻化成一柄巨劍與「破」字相擊的那一刻,產生出的巨大威力餘波席捲著這片天,這片地。妖異的紫芒與栗人的銀芒,彷彿兩個來自煉獄的死神,收割著一切生靈的生命,狂風奔涌著河流與樹木,嗆得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咻――!」

汀扎克周身旋繞而起一層赤紅護體氣罩,消逝在這片天際之中。

而張天先前抵受着三系魔法禁咒的偷襲,如今又催出九天神雷,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蜷身在一層六芒星陣中,但雙眸卻仍閃爍著光芒,似乎在尋找什麼。

猛然間,空間竟然被強大的攻擊波震扭曲著,張天忍受着撕裂般的裂痛,凝聚最後一絲的能量,裹附着懷中的嬰兒,將其置身在扭曲的空間內,嬰兒消失了,只留下奄奄一息張天跌伏在六芒星陣上。

夜空中,一顆星星悄然隕落。

張天勉力抬起顫抖著的右手,苦澀道:「那顆星星是我嗎?」兩道淚痕劃過面龐,嘴角帶起一絲笑意,呢喃著:「小布魯,天哥要走了,你可要好好給我活着啊,下輩子,我還當你大哥。」

「好睏,好睏啊,該睡了」,張天緩緩地合上雙眼,含着淚透著不舍又安然地念道,「喏喏,我要――要走了,以――以後再也見不到――到你了,真――真後悔,早知道去偷――偷看你幾眼了,你要――要幸福,卡諾會照顧――顧你一輩子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以――以後我都要娶你做我――我的老婆,我愛――愛你,幸――幸福――!」

「嘣――嘣――嘣!」

頃刻間,六芒星形成的結界崩碎了,張天與銀劍極墜落,不同的是,張天的肉身逐漸消散,而紫魄懸在空中,好像一個人一般,望着這一切,望着那一柄血劍,浮泛著紫光,瞬間朝汀扎克飛離的方向追去。

大6的恩可萊爾城的一處府邸,一位精神矍鑠的須老者柔聲問道:「喏喏,你怎麼了?哪裏舒服嗎?」

被問及的老婦人微微搖頭,微笑道:「沒事的,卡諾,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只是胸口突然覺得有點悶。」

「你呀,快回屋裏休息,都這麼晚了。」老者關切道,看來深深地愛着他的妻子。

「恩。」老婦人輕聲應道,在丈夫的攙扶下回到屋裏。丈夫幾十年如一日對她呵護備至,她覺得很幸福,心中惟一感到愧疚就是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汀扎克,光明教會的最高領袖,站在這個世界的顛峰的男人,佇立在一座懸崖之顛。

一襲長袍早已經被流溢着的鮮血浸染得一片殷紅,左手捂著心口處,粗喘著氣,這一次,恐怕是他有生以來,受過最為慘重的傷。

但他沒有去與教會其餘幾人匯合,只是一人靜靜隱匿在此,這一戰,他很困惑。

他不明白,張天的那柄銀劍本應該存在於另一個位面,可張天究竟是如何擁有?事情似乎並不是他原本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也許,這背後存在着一個陰謀。

汀扎克望了望天,悵然自語:「也許,我該回去向他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汀扎克沒有現,被他握在手上的紫魄的異樣,一絲詭異的黑芒在劍尖盤旋一圈之後一閃即逝。與此同時,一柄周身沾染鮮血的血劍涌動出一股股強烈的銀白光芒,沒幾下子,這柄劍身上的鮮血消失殆盡,竟由一柄銀劍變成了一柄殘破不堪的斷劍。

而汀扎克更不知道,張天故意施展最後的禁技,更是逼迫汀扎克施展相同恐怖的禁技以抵擋,更是以此引動出的空間扭曲,用最後的能量牽引那嬰兒通過空間扭曲而傳送離開,汀扎克不知道這個嬰兒今後會給光明教會帶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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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魄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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