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渴望她?有可能嗎?他心中不是只有……在這一刻,她紛亂的腦海實在.個願意記起那個住在他心底的女人。
「老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甜。」他柔軟的舌頭在她雙唇間不斷進進出出,反覆做着肉慾的性暗示。
「不……」她生澀的小舌被他勾纏,與之共舞,旋繞,甚至是嘖嘖吸吮。
情慾在體內奔騰,刺激著感官,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跌宕的胸口輕輕摩擦,兩顆心彷佛被一條無形的絲線繫緊。
「你說話不算話!」羅娜費盡千辛萬苦,努力壓下就快瓦解的理智,撇開瑰艷的臉蛋,躲掉這個幾欲奪走心魂的纏吻。
見她閃躲,他皺眉微惱,卻又捨不得她一臉倔強的哀傷。這段時間,他已經讓她受夠了太多委屈,讓她吃了無數的閉門羹,他理當補償她。
於是眉結舒展開來,他放低姿態,無盡纏綿地啄吻她的臉頰與唇角,嗓音沙啞溫柔地誘哄:「老婆,讓我多親一下好不好?從前是我錯了,放着這麼香這麼軟的老婆不抱,我暴殄天物,喪盡天良,沒有江湖道義……」
「夠了夠了!你怎麼可以模仿我的台詞?」
她聽不下去了,這些全是先前她在床上被他無情拒絕時,替自己搬來台階下的詞句,怎麼這會兒到了他嘴裏,每個字都像是浸了蜜,甜得讓人臉頰發燙。
「剛才不是聽你跟岳母說今天早上起來時閃到腰?」他的大掌溫柔地愛撫過她的腰背,兀自轉移話題:「我幫你揉一揉?」
羅娜又惱又怔,眼前的陸至權像是轉換成另一種人格,溫柔熱情得像是為她量身訂做的好老公,每一句話都出乎意料,無從防備起。
「用不着你幫忙,你離我遠一點就好!」她臉蛋潮紅的嚷叫。
怎知他置若罔聞,擅作主張硬是幫她翻了個身,正面趴卧於床上,背部朝上。
「死鬼,你別壓着我!讓我起來!」霎時,她像是一條被壓在砧板上的魚,雙手雙腳不停上下揮動。
「別害羞,我只是想幫你揉揉腰。」大掌將睡衣下擺撩高,露出一截雪白纖瘦的美背,以及包裹在桃紅色底褲里,形狀似蜜桃的翹臀。
「放開我……放開我!」她奮力扭動身子,力求掙脫,渾然不覺這樣的動作使得成熟美麗的嬌軀越發誘人。
褐眸垂睨,欣賞著那片美景,慾望在體內奔竄,大掌來回細撫過雪白美背,然後滑到腰臀之間的凹陷處,長指挑起底褲,往下一扯。
「呀!陸至權你瘋了?!」臀后驀然一陣涼意,她驚詫尖嚷。
「放着這麼美的身體不聞不問,之前的我確實瘋了。」他俯下俊臉,在那片美背落下一連串灼熱的吻。
濕熱的觸感從後背傳來,羅娜情不自禁的低吟一聲,水眸盈滿困窘,兩手抓緊壓在身下的被子,渾身酥麻無力。
「陸至權……」她的嗓音又嬌又軟,半點也不像是抗拒。「你快點放開我,快給我起來。」
「噓,別吵。讓我幫你揉一揉,嗯?」
他挑唇,露出邪氣的壞笑,薄唇順着美背一路往下吻。
感覺到他的唇滑至圓翹的蜜臀,她一震,小腹似有一團熱焰在流竄,花縫流淌出一縷濕意。
嗚,好丟臉。發覺自己起了生理反應,她不禁下意識想夾緊腿心。
「臀部是不是也摔著了?我幫你揉揉。」
識穿她想掩飾的意圖,他故意壞心地分開白嫩的腿根,一舉將桃紅色小褲拉至膝蓋處。
「你哪是在幫我揉?這根本是在占我便宜!」她又羞又急,雙手忙往身後探,想將底褲重新穿上。
他悶笑一聲,大掌扣緊她滑膩的腰線,稍稍使勁一拉,她驚呼一聲,身體反射性動作的挺起下身,跪趴在床上。
這個角度……她的私密部位不就全曝光了?向來滿嘴高潮至上的羅娜,瞬間全身發軟、發燙,羞窘得想放聲尖叫。
「陸至權,如果你不想被一個性慾高漲的女人強暴,我警告你快點停止。」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逞強地撂話警告。
「我不想停,也停不下來。」
精壯的身軀貼近她,他的大掌往前滑,盈握住兩團軟綿綿的雪乳,或輕或重地揉搓起來。
「啊……」她敏感的低聲嬌吟,臉頰如盛開的薔薇一般艷麗。
「兩顆可愛的小乳頭都硬了,你一定很期待我這樣碰你,嗯?」
他沙啞的嗓音開始說起她從未聽過的淫浪愛語。
他到底怎麼了?羅娜渾身發燙,腦袋被一大團熱氣佔據,思緒糊透,只能茫然地反覆想着這一句。
「好可愛,像櫻桃一樣,又硬又軟。」
他又將跪趴之姿的她翻成側身而卧,將睡衣撩高至鎖骨,一雙大掌愛不釋手地揉起渾圓飽滿的豐乳。
她咬緊下唇,眸內水光流溢,看着他修長漂亮的指頭,擰起兩顆珠圓玉潤的乳頭,掐在指尖上輕輕扭轉,拉扯,撥弄。
……
他着迷地凝視她意亂情迷的嬌媚神態,壓在胸中的最後一絲不安終於蒸散,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濃情密意。
「娜娜,我愛你。」在高潮逼近之前,他吻上她的唇,低喃出那句將情人間鎖心的甜蜜咒語。
她眼眶一熱,伸出雙臂將他抱緊,在遲到已久的甜言蜜語中沉入無盡歡愉的高潮……
早上六點半,羅娜黑着眼眶站在煎台前,看着荷包蛋在鐵板上滋滋作響,一不留神就掩下沉重的眼皮子,打起盹兒。
「娜娜,荷包蛋焦了!」羅母沒好氣的戳了戳女兒。
「呀!」她手忙腳亂地鏟起焦黑的荷包蛋。
「瞧你眼眶那麼黑,活像是整夜沒睡,昨晚是上哪兒作賊了?」羅母訕訕地斜腕過去。
羅娜小心肝用力震動一下,兩頰悄悄浮上紅暈,內心既甜蜜又羞惱的罵罵咧咧。
都怪那個死鬼啦!從前看他一副老僧入定,裸女在懷都無動於衷的寡慾模樣,還以為沒吞顆藍色小藥丸沒法施展雄風,誰知他「性」致一來,那可是天翻地覆、驚心動魄外加慘絕人寰。
直到這一刻,她都不願意回想昨晚所受的「折磨」,實在是太狠、太狠了!
「早安。」她正悲絕的想着,罪魁禍首卻如沐春風的下樓,俊美的臉龐絲毫瞧不出疲態,彷佛昨夜的激烈奮戰他並不在現場。
「早個屁。」她嗤罵,繼續回去煎蛋。
「我來幫忙。」高大的身軀擠進不算寬敞的工作區,他單手撐在料理台上,一手親昵地環上她的腰間,渾身散發出驚人的費洛蒙。
「你?你會煎蛋嗎?」她可不敢奢望他這種凡事只會動口的貴公子。
「別小看我,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我也經常自己下廚。」他將下顎靠在她肩頭,姿態無比親昵。
「喔,所以你之前也幫『陪一晚』煎過蛋羅?」她斜眼睨他。
「當然沒有。」差點忘了,她是個小醋桶。陸至權笑了笑,說:「她跟你不一樣,溫柔又賢慧,什麼事她都會先張羅好。」
「那很好啊,你後悔還來得及,快回去找她。」她撇唇,拿起籃子裏的雞蛋狠狠一敲,蛋汁淋漓地灑上鐵板。
「是挺好的,不過我發現我大概天生有點犯賤,不喜歡完美型的女人,反而比較喜歡處處不完美的老婆。」
話一說完,他俯近她鼓起的臉頰,輕輕一吻,滿意地見到她臉蛋漾成緋紅色。
他完全戳中重點了,他提及裴意琬的時候,是用女人稱呼,至於她卻是爸婆,完全確立了她正宮的地位。
「別煎荷包蛋了,改煎鴿子蛋吧?」他意有所指,暗示她重新戴回那『婚戒』。
「鴿子蛋太俗了,你拿回家自己煎吧!」她狠狠刨他一眼,拿起鐵鏟用力炒蛋。
「哎唷喂呀!我是要你煎顆荷包蛋,不是要你做炒蛋。」羅母搶過羅娜手中的鐵鏟,將小倆口驅逐出工作區。「去去去!幫不上忙就別在這裏礙事。」
「你聽見了,岳母要我們別在這裏礙事,我們上樓。」陸至權從善如流,隨即牽過羅娜的手往樓上走。
「別鬧了!」羅娜甩開他的手。
「不想上樓也可以,跟我回台北一趟。」陸至權很好商量的提供另一個選項。
「死鬼,你當我是你請的員工嗎?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愛待在哪兒就待哪兒,我跟裴意琬不一樣,才不會苦了自己配合你,你要是不喜歡,立刻就給我滾蛋。」
說到底,她心中還是插著一根刺,那剌的名字叫作裴意琬。
即便他昨晚說過無數次的我愛你,即便他不斷用「身體力行」證明對她的情意,可畢竟當初他會挑中她,全是為了羞辱他的家人與最在意的女人。
「有話好好說,何必這麼沖。」自封為宜蘭棋王的羅父還跳出來緩頰。
「經過了昨晚,你們還沒和好?」羅母也向著陸至權,昨晚還出手幫了一把。
「所以你們昨晚是串通好了,讓他睡我房間?」了解實情后,羅娜嘔得快吐血。
「夫妻一起睡又不犯法,幹嘛大驚小怪。」羅母白她一眼。
「陸至權,你快給我滾回台北!」羅娜惱火的嬌吼。
「嗯,正有此意。」陸至權笑了笑,泰然自若的接話,害某人一時之間氣勢大減。
「啥?你要回台北了?不是約好了今天還要陪我下棋?」萬萬想不到,羅父竟然是第一個跳出來留陸至權的人。
「是呀,幹嘛這麼早走,我還打算中午再煮一桌拿手好菜讓你嚐嚐。」羅父更是一臉捨不得。
聽見拿手好菜,腦中自動聯想起昨晚那一整桌辣油油的菜肴,陸至權眉角汕搐兩下,俊臉笑得有一絲勉強。
「哼,是不是想你的『陪一晚』了?」羅娜冷笑。早知道這個男人不老實,怎麼可能捨棄那麼完美的舊情人,改抱她這個從來不是他的菜的交易老婆。
望着她眸內閃爍的不安,陸至權在心中輕輕嘆息。
是他的錯,先前的同居生活從來不曾真正善待她,才會讓她無法輕易相信他的情意,這不能怪她。
「什麼『賠一碗』?你砸了誰家的碗?」羅家兩老一臉困惑。
「不是碗,是他的舊情人。」羅娜口吻尖酸刻薄的拉長尾音。
「哎,誰沒年輕過,總會有幾箇舊情人的。」羅父一臉惺惺相惜地拍拍陸至權的肩膀。
「是呀,都當人家老婆了,何必這麼小心眼,舊情人終歸是舊的,老婆才是一個男人的現在和未來。」羅母開始用過來人的經驗勸說。
「岳父、岳母,你們別聽娜娜胡說,那不是什麼舊情人,只是之前短暫交往過的女朋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陸至權很有耐心的解釋。「我只是必須回台北換個衣服,處理一下公事,過兩天會再回來。」
他不是說「過來」,而是說「回來」,這代表他已經把自己看作是羅家的一分子。
「也對,你還有事業得管理。」羅家兩老一臉可惜的點着頭,羅母更是不斷溫聲叮嚀:「那你千萬要再回來呀。」
「一定會。」陸至權微笑承諾。
「少來!」羅娜翻了個白眼,才不相信他離開之後會再回來這裏。
「老婆,那我走了。」陸至權沒有反駁她,只是靠過來抱抱她,低下頭親吻她冷哼撇開的頰。
「要滾快滾,少在這邊離情依依,老娘不吃你這套!」她伸長手臂推開他,扭身窩回煎台繼續煎荷包蛋。
陸至權笑瞅她片刻,才跟羅家兩老道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