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好荒唐,憑她這樣的中等姿色.要如何色誘一個長得比她還美的男人?

藕香在允秘額角的擦傷處輕輕上藥,看着他精緻的臉龐,忍不住嘆了口氣。

先帝康熙爺的龍種果真不同於凡人,像小王爺這樣貴氣逼人的男子,她此生還不曾遇見過。

和以往所見過的男子相比起來.允秘宛若一塊美玉,而那些男子就只是泥塵。

夜深了,眾人皆睡,阿瑪的聲音彷佛還在她耳邊回蕩著——

若能有小王爺這樣的一層關係保護,至少阿瑪不會落個太凄慘的下場。

說句老實話,小王爺對咱們父女倆來說,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好機會,阿瑪或許可以有機會脫身,而你也有機會攀上皇親。

你可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明爭暗鬥,就為了能讓女兒嫁給他為妻,而如今,他就在你的房裏呀!

阿瑪的話固然沒有錯,額娘也期待她能成功引誘小王爺,但她卻打從心底不想這麼做。

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獻身之後,在這個小王爺的瞼上看到懊悔嫌棄的表情。

她的姿色平平,雖然有雙自己很滿意的大眼睛和長睫毛,但最多也只能說是清秀而已。

更何況,她比一般女子要豐腴一點,倘若小王爺根本看不上她,卻又要被她佔便宜,說不定本來不會討厭她卻因為這個緣故反而對她更增添厭惡感,那不但她自取其辱,對阿瑪的處境也不見得會有幫助。

其實,她都已經想好了,「獻身」這招不一定行得通。

她對自己的「色相」沒有自信,索性等明日小王爺醒來之後,她直接跪地懇求他救阿瑪,只要能得到他在皇上面前的幾句美言,也許就能讓阿瑪先過掉這一關。

相信只要她認真地、誠懇地祈求他,他應不至於不通情理、不近人情才是。

模樣如此文雅細緻的男人,他的心應該也是柔軟善良的。她如此堅信。

「好熱……」允秘微微睜眸,視線有些朦朧。「司寧,我渴了,倒水來……」

藕香就坐在床沿,聽見他的囈語,急忙起身倒水,然後送到他唇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允秘醉得太厲害了,神志依舊十分恍惚,藕香放回茶杯的身影在他眼中迷離模糊,把她看成了貼身侍候他的宮女。

「司寧……我睡多久了?為何沒有替我寬衣?」他拉扯著領口的襟扣,醉眼凝視着她。

「小王爺,你喝太多了,已經昏睡好幾個時辰了。」

藕香柔聲地說道,一邊輕輕扶起他,替他脫下身上的外袍。

允秘忽然抓住她的手,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司寧……」

「我不是。」

藕香笑嘆,微側過身讓他躺下。

允秘不肯鬆開她的手,渾沌的眼眸怔望着她,神情就像個迷惘的孩子。

「額娘……是你嗎……」

他捧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鼻間嗅聞。

藕香微訝,猶豫着該不該怞回手。

「是額娘的味道……真的是額娘……」

他忽然張開雙臂,抱住她的腰。

藕香吃了一驚,僵硬得不敢動彈。

半晌.見他沒有動靜,她俏悄俯望他,才發現他又睡著了。

她身上有他額娘的味道?

藕香困惑地抬起手聞一聞,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呀!只有方才吃糕點時殘留在指尖的甜味而已。

允秘枕着她的大腿酣睡,藕香沒有推開他,任由他躺着。

很奇怪,為什麼聽見他喊額娘的聲音,會讓她感到如此的心疼呢?

她打量着他細緻的眉眼,仔細地瞧,他的面容還帶着些許孩子氣,環在她腰上的雙臂緊得好似抱着失而復得的寶物般,讓她的心底緩緩淌過一道暖流。

至尊至貴、備受聖寵的小王爺,如今正在她的懷中睡得像個孩子般安穩。

她並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對他卻沒有陌生感,就好像上輩子已經認識了他。

天上的明月漸漸柔淡了,大地將要蘇醒過來……

藕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懷裏微微的蠕動喚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又聽見了允秘夢中的喃喃囈語。

「……我要抗命……我不要娶保平的女兒……什麼天仙……呸……」

聽到「呸」這個字,藕香只覺得他皺眉的樣子可愛得緊,忍不住輕笑出聲。

「為什麼不要娶?」她好玩地俯首輕問。

「不想再乖乖聽話……不想再聽四哥的話……」

允秘翻個身,離開她的懷抱,修長的雙手捧住自己的頭,濃眉緊蹙,似要轉醒過來。

四哥?藕香微驚。他口中的四哥莫非是皇上?

「別再管我了!」

允秘突然一聲大嚷,拳頭在床上捶了一記。

藕香嚇得心口怦怦亂跳,低眸細瞧,方知他仍在夢中,只是囈語。

「我不寫……我討厭……我只想做我愛做的事……也不行嗎……」允秘還不斷低喃著。

藕香深深地凝視他,情不自禁地嘆息。他在昏醉中、睡夢裏所說的話,聽起來都是那麼委屈和不快樂。

「你是小王爺呀,想做什麼有誰可以攔你?何必壓抑自己?」她柔聲低語。

「不……我怕四哥……額娘……您知道的……不聽四哥的話……他會生氣……他生氣了……就會像他對弘時那樣……」

藕香微微一震。皇三子弘時忽然暴亡,此事阿瑪還曾私下議論過,她隱約感覺到自己聽見了不該知道的事。

「小王爺,別說了,你好好睡一覺好嗎?」

她輕輕拍撫他的胸口,深怕他說出更多皇室秘聞來。

「額娘,您也怕的不是嗎?」允秘恍惚地握住她的手。「您要我順着四哥……要我忍……我這輩子才能平順無憂……」他呢喃,把臉埋在她的手心裏。「無憂?是無憂嗎?額娘……我是痛苦……」

從這樣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口中聽見「痛苦」兩個字,竟讓藕香的心像被擰了一把般的揪痛不已。

她輕柔地撫着他的頭髮,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憐惜。

「不用怕,你的四哥待你很好呀!」她低哺,溫柔安撫。

「四哥……原對三哥也好……但他禁錮了三哥……任三哥死在獄中……弘時本來好好的……卻暴卒了……」

藕香聽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識掩住允秘的口,阻止他往下說。

像這樣的皇室秘聞,是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她不能聽,也不敢聽。

突然間,允秘抓住她的手指,細細地咬,還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恬吮。

藕香猝不及防,從指尖傳來溫軟濕潤的感覺,羞得她滿臉通紅。她倏然怞回手,指尖陣陣的麻癢感,讓她的心口鼓噪發熱起來。

允秘驀地睜開雙眸,坐趄身直視着她。

他醒了!藕香深怞口氣,和允秘呆愣地對望了一會兒,腦中慌亂地想着,萬一他開口問起她的身分,她該如何解釋比較好呢?

「我餓了。」他恍惚地盯着她。

「呃?」

藕香愕住,他竟不問問她是什麼人?

「我餓死了!」

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惱怒,好像他肚子餓是她的責任一樣。

藕香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但她當機立斷,馬上起身去給他拿吃的。

桌上還有幾盤點心,她揀了幾塊放進盤子裏,轉身回到床前。

「天還沒亮,廚房還沒生火,沒辦法給你弄熱的吃,你先將就一下,吃幾塊點心吧。」她捧著盤子送到允秘面前。

他迷濛的黑瞳盯住那盤子點心,嘴角浮現一抹滿意的笑。

「有艾窩窩,我最愛吃的艾窩窩……」

他往前伸出手,想取盤中的點心,卻抓不準距離,好幾次都拿不到。

此刻,藕香很確定他並沒有清醒。

她拈起一塊艾窩窩遞給他,他接過手,一口塞進嘴裏。

「我給你倒茶……」

她轉身想去幫他倒杯熱茶來,不料允秘卻在這時候朝點心盤伸出手,不小心碰翻了她手中的盤子,糕點全都倒在了床上。

「糟了,床都弄髒了!」藕香心急地俯身揀拾床上的糕點。

允秘格格低笑,彎下身趴伏在床上,從凌亂的糕點裏揀起艾窩窩送入嘴中。

「別!這些髒了,別吃,我給你拿新的……」

她急忙把糕點撥進盤裏,驀地,她呆住,發現他正凝眸覷着她,那眼神、唇瓣極為甜魅誘人,她心悸,呼息微微急促起來。

允秘修長的大手忽然伸向她的臉,輕柔地撫觸她的臉頰。

藕香傻傻地看着他,只見他逐漸逼近她,溫熱的氣息搔癢着她的肌膚,她的喉嚨緊縮,慌得沒了主意。

他的薄唇慢慢印在她的頰上,接着張開嘴細細誇嚼咬她的臉龐。

藕香驀地怞氣,腦中一片空白。

他在咬她嗎?

怎麼還愈咬愈用力?!

他在幹什麼?

允秘微微挪動她的臉頰,火熱的唇一路栘到她微張的唇上,然後緊緊覆蓋住,牙關毫不留情地啃咬她的唇瓣。

痛痛痛——

允秘的嚼咬吸吮痛得她頻頻怞氣,她無法置信,他是真的在咬她、在吃她!

他口齒間還殘留着艾窩窩香甜的味道,綿密地糾纏着她的唇舌,不斷地咬痛她,彷佛她是多麼美味的一道甜品!

不知過了多久,啃咬的力道輕了,轉為深切的吮吻,他的舌鑽進她的唇內,與她嬌嫩的舌尖櫃互廝磨。

「好軟……好甜……」允秘滿意地低喘,眸光變得濃烈炙熱。「為什麼我覺得更餓了……」

他迷惑地捧着她的臉蛋,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間,伸舌輕恬她的肌膚,牙關的力道沒有控制好,又在她肌膚上留下深深淺淺的齒印。

藕香覺得腦中一陣陣昏眩,不知從何時起,她已被允秘壓在身下,兩人的身軀黏密交貼,她感覺到允秘灼人的體熱和濃重的喘息,他恬吻她的方式,像要吞掉她一樣。

再這樣繼續下去。她真的要變成允秘的人了.這原是她打算放棄的計劃。他如此神智不清,懷裏抱着誰都搞不清楚,她應該推開他,以免他事後懊悔才是,但是,她的手一放上他的肩膀后,竟使不出半分力氣好推開他,不由自主地就軟軟掛在他的頸項。

允秘的唇一路往下探索,他剝解着她的衣扣,一層層解開她身上的衣物,鼻尖扭著,嗅着她肌膚的溫軟馨香,滑到她雪白豐腴的胸前時,他忽然停住,仔細盯着挺翹的兩朵粉色紅梅。

「艾窩窩……為什麼變成女人了?」他困惑不解地摩搓著柔嫩的蓓蕾。

藕香咬唇輕喘,敏感的顫慄竄過她的身軀。

允秘的手更加不安分地往下探索,飛快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好奇地輕輕拂弄她幽密隱密的地方。

「是夢吧……」允秘恍惚怔望豐潤雪白的女體。「我還沒做過比這次還真實的春夢……」

對一個清晨的、年輕的男子來說,眼前的美景是極其強烈的刺激,一股強烈的熱流貫向他的小腹,令他的慾望全然賁起、怒張。

藕香既緊張、又害怕,眼眸緊緊閉着,羞臊得不敢直視他。

未經人事的她什麼也不懂,只能任憑他在自己身上又摸又吻,情慾朦朧地等待着事情的發生和結束。

而對允秘來說,也是初試雲雨,他急切地想釋放身體的燥熱和兇猛的慾望,憑着原始的慾念,他分開她的腿,將勃發的亢奮朝她腿間擠壓,然而幾下試探和摩挲的刺激,竟讓初嘗雲雨的允秘控制不住,迸發而出。

藕香模模糊糊地等待着,卻忽然感覺到允秘的身體一陣激烈的顫慄,半晌,便癱軟在她身上急促喘息著。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到小腹上一陣濕黏,但他動也不動地壓在她身上,沉重得令她動彈不得。

她靜靜地等他挪開身子,不敢去驚動他。

等了好久,允秘都沒有動靜,急促的呼息也慢慢平息,聽着他平穩的呼息聲,她才知道他睡著了。

她已經失身了嗎?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太明白。

額娘告訴她,頭一回會非常疼,要她咬牙忍着,但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疼,反而有種沒有被填滿的空虛。

折騰了一夜,她在胡思亂想中昏昏入睡。

窗外鳥聲啾啾,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俏俏地穿過窗欞,灑在緊緊交疊的兩副身

允秘翻身而起,無法置信地看着床上幾乎全裸的陌生女子,更讓他震驚的是,那女子的小腹上一片狼藉,他認得出來那是屬於他的痕迹。

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習慣的沉重感突然消失,肌膚一接觸到冷空氣,藕香立刻便驚醒過來.

一看見允秘驚愕的表情,她慌亂得拉扯衣服遮掩自己。

「你是誰?」宿醉讓允秘頭痛欲裂,他捧著頭,怒聲質問。

「這裏是內大臣海芳的府第,我是海芳的女兒,我叫藕香。」

她飛快地跳下床,一邊穿上繡鞋,一邊忙亂地整理衣衫。

「我怎麼會在這裏?」

允秘捧著混亂的腦袋,試圖尋找一絲記憶。

「昨日你的馬車與我阿瑪的馬車相撞,你醉得不醒人事,你的侍從又受傷太重,所以我阿瑪就把你帶回府來了。」

藕香昨夜就已練習好了該如何回覆他的疑問,所以她答得又快又清楚。

「理永受傷了?」允秘大吃一驚。「他現在人呢?」

「我阿瑪請大大給他診治過了,他在另一邊的廂房裏,目前已無大礙。」藕香垂下眼瞼,不敢直視他。

昨夜的允秘像個大孩子般惹人憐愛.但神智清醒的允秘很兇、很陌生,讓她感到有些畏怯。

允秘不敢相信,從「伯輪酒樓」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他竟然全無記憶!

馬車相撞?

理永重傷?

而他竟抱着這個陌生女子過了一夜,甚至還……

他突然覺得很委屈,好歹這是他和女人的「第一次」,但他居然跟一個他不可能喜歡的類型,還完全沒有記憶,更可怕的是,他極可能沒有完成全部的過程就提早結束了!這對一個男人的「第一次」來說,根本是奇恥大辱!

「我怎麼會跟你?」他氣得咆哮,完全是惱羞成怒后的直接反應。

藕香心一沈。果然,他的反應如她所料,他真的不喜歡她。

「你別生氣……」她試圖安撫。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我現在應該要從自己的床上醒來才對,怎麼會在這裏?」

允秘氣惱不已,加上宿醉的頭痛,讓他的腦袋快要炸開來似的。

「人生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她還在安撫。

「這算什麼意外?」他更加像只發狂的獅子.「告訴你,你休想要我負責,我絕不會要你這個胖女人!」

藕香倒怞一口氣,像突然被一把刀插入心口。

何必要把話說得那麼毒?她的體態確實是豐腴了點,但還不至於要用一胖女人一來稱呼她吧?

「你放心,我本來就沒要你負責。」還好她早有自知之明,所以雖然感覺受傷,但還承受得住。

允秘微愕地看着她,深深吸口氣。「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小王爺允秘。」她低聲答。

「你果然知道,所以才會爬上我的床!」他指着她吼。「你老實說,昨晚根本就是你存心勾引我的!」他一口咬定她的意圖。

雖然阿瑪和額娘確實如此計劃安排,但並非她本意,而且昨晚主動的又不是她,明明是允秘自己拚命抓着她啃咬的,咬得她的嘴唇此刻還紅腫刺痛,現在居然死不認帳,還把錯推到她的頭上?!

「你又不喜歡胖女人,我怎麼有本事勾引得了你?」她也有些動氣了。

允秘驚訝地瞪着她,忽然一陣靜默。

他發現她的話也許沒錯,她的嘴唇明顯紅腫不堪,又因為她的皮膚異常白皙,所以她臉頰上的咬痕看起來就特別明顯,不用多說也知道那是他的傑作。

「不錯啊,還挺伶牙俐齒的嘛!」他用冷笑掩飾尷尬。

「就算你是皇帝,我都不會要你負責,這樣行了嗎?」她淡淡吁了口氣。

「都已經在床上抱過、滾過了,我能不負責嗎?你當我是什麼人!」他霍然跳下床,沖着她咆哮。

藕香被他的氣勢嚇退了兩步。「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啊!」

她發現他的脾氣似乎非常不好,又急躁、又易怒,動不動就大吼大叫。

「堂堂誠親王侵犯了人家閨女還不負責,傳出去壞的是我的名聲,可不是你!」

他激動地俯身,對着她的額頭怒罵。

「那我不說出去總行了吧?」

她蹙眉,無奈地說道。

允秘怔住,盯着她的臉看了半天。

「有問題,有鬼!」他若有所思地瞪着她。「一個家世清白的千金小姐被佔了便宜還能別無所求?我不相信!」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很清楚自己仍是完璧之身,所以不敢要我負責對嗎?」

「我還算是完璧之身嗎?」藕香迷惘地看着他質疑的眸光。

「當然是啊!」允秘攫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床榻拉過去,指著凌亂的被褥說道:「落紅在哪裏?你找出來證明給我看!」

藕香怔怔地搖頭。額娘跟她說過,破身會很疼,很疼之後就會落紅,落紅便是流血,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她一點都不疼,那自然是不會有落紅了。

「所以,我應該只是親過你,看過你的身子而已,你仍然是完璧之身,對吧?」

他說的雖然是事實,但在正常情況下,一個男人看光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不負責任根本也說不過去。

藕香恍然明白,點了點頭。

如果保住了她的處子之身能使他開心一點,那就讓他開心一點吧,只要他別再發怒就行了,阿瑪的事情她還得求他幫忙呢!

「你……真不在意?」

允秘挑眉瞪着她,不懂她怎麼會把姑娘家的名節看得如此雲淡風輕?

藕香搖搖頭。

真的不在乎?允秘難以置信。

雖然她仍是完璧之身,兩人之間雖然不算真正「做」過了,但此時她的小腹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液,就算沒有真正交合,實際上也僅僅差最後一步而已.

「小王爺。」她忽然喊道。

「什麼事?」允秘微愕。

「我有一事相求。」她大膽地說。

「果然!」允秘指着她冷笑。「還敢說不在意,明明就有所圖!」

藕香嘆口氣。「小王爺,昨晚的事我可以不向任何人提起,我也可以不要你負責任,我只是有件事想求你.求你幫我阿瑪一個忙。」

「海芳?他怎麼了嗎?」他隨口問。

「阿瑪一時疏忽犯了錯,惹得皇上大怒,皇上在阿瑪的奏摺硃批了一句「仔細你的頭」。小王爺,我想求你在皇上面前幫我阿瑪說幾句好話,不然,我阿瑪的性命便難保了。」藕香認真地請求他。

「皇上如此硃批,可以想見皇上真的震怒了,你阿瑪犯的錯不算小。就憑昨晚的意外,你覺得我應該為你冒這種風險嗎?」允秘一臉事不關己的淺笑。

「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藕香懇求。

「我可不想引火燒身。」他冷漠地別開臉。

「小王爺,我求求你……」

藕香跪了下來,身子俯伏於地。磕著頭。

允秘煩躁地轉過身不看她,想着幾件事情的關聯,他愈想愈覺得有異。

海芳激怒四哥、馬車對撞、海芳沒有送他回宮卻帶到這裏、藕香的差點失身,到此刻藕香的跪地磕求,都讓他漸漸拼湊出了前因後果。

他咬牙轉過頭,指著藕香怒道:「你們好大膽,竟敢設計我!」

藕香眨了眨眼,不安地凝望着他。

「告訴你,我允秘最痛恨受騙上當,更不會接受要脅!」允秘勃然大怒,指着她大罵。「你阿瑪的事我非但不會幫,擅自將我押到這裏,我還要告你阿瑪綁架!等我回宮,我立刻奏請皇上一併懲辦!」

藕香嚇得魂飛魄散,雪白的臉蛋像凝上了一層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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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愛窩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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