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夏日的冰水

66.夏日的冰水

66.夏日的冰水張廣福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他的手機鈴聲是絕對與他的大哥大的地位和形象完全背離的,也是令所有人笑的。可是他總是樂呵呵的,那是小豬的傑作。王麗珠是他的乾女兒,也是他的福星,張廣福的手機也就成了那個胖丫頭的最愛,於是就會有《小背簍》、《我愛北京**》、《櫻桃小丸子》之類的歌,當然現在用的是早就老掉牙的《吉祥三寶》:「寶貝,啊?爸爸像太陽照着媽媽,那媽媽呢?媽媽像綠葉托著紅花,我呢?你像種子一樣正在芽,我們三個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昨晚打了一夜的麻將,手氣背得離譜,不說是今古奇觀,也算是極為罕見吧?輸了錢是小事,破壞了心情才是最大的事。今天他是一個大忙人,不僅有百佳公司的盛大慶典得去參加,王大力的婚禮更是應該高高興興地參加才是,只是有些遺憾,自己是寫請帖的人,也是婚禮的策劃,卻不知道帶什麼人一起去參加,要去的人舉不勝舉,但自己全沒興趣,天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那裏。人家都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真的會是這樣嗎?他可是對自己的那一半求之不得,或者可以誇張地說求賢若渴,可是到現在居然一點眉目也沒有,問過楊大爹,求他指點迷津,神仙大爹卻始終笑而不答,叫人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那這個打進電話的女人又會給他帶來什麼預兆呢?

睡了有一個小時吧?還是沒睡好,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喉嚨幹得像在冒煙,坐了一夜的冷板凳,腰又酸又痛,可手機鈴聲依然在不停的響着,和《手機》裏葛優演的那個嚴守一的感覺一樣,他也很討厭這個東西,雖說只是一個通信工具,卻能和每一個人如影隨形,你想不理睬都不可能,只要半天不接電話,就會有更多的電話接踵而來,就會叫你應接不暇。張廣福是誰呀?市政協的委員、區工商聯的副主席、恆昌大市場的老闆、二十四號樓的樓棟長、這個城市白道黑道上有頭有臉的大哥們的大哥,峽州話也叫「總拐子」,當然還有現在已經被人家淡忘、鮮為人知的南正十雄的老二。瞧瞧,一大堆頭銜,就是家裏沒有一個內當家。那個小仙女給他唱過一奇怪的歌,張廣福一句也沒聽懂:「我的另一半還是想念,美麗的夢等候的心從未改變。那一瞬間奇迹會出現,兩份溫柔一直相互依偎,直到永遠……」

他眯縫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原來是條短訊,很簡短的幾個字,還有從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期待:「我已經在家等您,快來!」

「媽的!」他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這個世界上等他的人太多了,朋友們等他,因為他是個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知己。張哥可是個朋友遍天下、知己到處有的人,但他心目中的朋友太少了,也就是南正街的那些兒時的夥伴。生意人在等他,因為他們總喜歡找他對某種商品進行定價,對一些經濟糾紛進行調解。工商、物價算個球,只有張哥說的價格才是真正的定價;受到委屈的人會找他,張哥的名字誰人不知?只要是張哥對你表示同情了,你的委屈就會被悄悄的解決,而且解決的讓雙方都滿意。了橫財的人也會找他,不給張哥奉獻一點、意思一下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張哥的那些手下的馬仔和弟子可比張哥厲害多了,胃口也大多了,找到張哥也就是通了天!還有些外來的外鄉人會找他,純粹是來拜山頭,就是張廣福再三申明自己退出江湖已經好幾年了,人家還是找他。萬一哪一天碰上什麼事,這個昔日的老大出來說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人家總得看他的面子吧?這就和那英唱的那歌說的一樣:「心不轉風在轉、風不轉雲在轉、雲不轉水在轉、水不轉山也轉、沒有流不出的水、沒有搬不動的山、沒有鑽不出的窟隆、沒有結不成的緣……」

吃飯去?當然可以,現在談工作、談生意不全在飯桌上嗎?不過有言在先,只喝三杯酒。人家張哥說的有憑有據:「一杯喝好,兩杯雙喜財,三碗不過崗,喝多了酒瘋就不好了。」

送禮不要,送錢更不要,人家大哥大說得很瀟灑:「我的錢已經夠多的了,你要是嫌多,捐給希望工程怎麼樣?捐給四川災區怎麼樣?」

男人?不要!「我又不是毛寧,對同性戀、戳**很噁心呢。」女人呢?要!和尚咧著嘴在笑:「可是良家婦女不要,那叫第三者插足!」

張廣福眨了一下眼睛,就知道是誰來的短訊。那個又高又胖的女人也有幾分姿色,典型的****,笑得也有幾分好看,大大方方的和凡是到她的快餐店吃飯的每一個食客們打情罵俏,也可以容忍那些好色的傢伙偷偷摸摸的有些手上抹油,卻對所有想與她私下裏展關係的那些人婉言拒絕,她的理由是「您看這個店裏從早到晚離得開人嗎?再說,我們借住在二十四號樓呢,每天都要在天官牌坊出出進進,讓那些南正街出來的人知道了,不被打死也會脫層皮呢!」

「我們是二十四號樓的。」這話說得很有力,也很管用,這句話是住在天官牌坊後面那棟龐大的、大雜院似的建築里所有居民的口頭禪,這句話在峽州這座城市很有影響力。吳姐的丈夫天天都要騎着電動車在金橋蔬菜批市場買菜,就會有人欺負他是外鄉人,他也會說那句話,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大家都知道城大堰小區的二十四號樓是張哥罩着的,誰會不買張哥的面子呢?也就得饒人處且饒人。老吳很得意,卻不知自己的女人已經是張哥的人了。

那是去年夏天的上午,韓國美人上班的時候把家門鑰匙交給了張廣福,王大力家裏太陽能熱水器有些故障,朴順珠無論什麼時候總是那麼彬彬有禮:「不能上水了。大力君不在家,就麻煩張哥幫我請人修修吧。」

「請什麼請?我就會修。」他一口就應承下來:「很多年以前,我還干過皇明太陽能熱水器的經銷商呢。」

大哥大就搬了一部鋁合金架梯上了天台,在空中花園的一側就是一排排的太陽能集熱板,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毛病所在,很簡單,不過就是進水閥壞了,就頂着炎炎的烈日跑到經銷商那裏拿了一個,又冒着三十六度的高溫在別無遮掩的樓頂上干開了。當老大已經很久了,做生意也很久了,很久沒有干過這種力氣活了,熱水器很快就修好了,他渾身是汗,卻很有成就感,就和小豬給他唱的那兒歌里唱的那樣:「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花兒醒來了,鳥兒忙梳妝,小喜鵲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從哪裏來?要靠勞動來創造……」

和尚很高興的赤著上身、光着膀子從樓頂平台走下來,叼著香煙、扛着架梯、一步步地走下樓來,因為很有成就感而心情不錯。八樓有一個女人站在敞開的房門前對他笑着:「張哥,喝杯水再走吧。」

他知道因為她的男人姓吳,所以人們照規矩都叫她吳姐,和她的男人就在二十四號樓的樓下朝大街的那一邊開了一家快餐店。他們當然聽說過大哥大的名聲,在開業前,照例給張廣福送了些禮物,卻被他推了出來:「一棟樓住着還講這些客套!再多說一句就莫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呢!」

張哥還是到那家快餐店去吃過,味道也就一般化,衛生倒挺叫人滿意,也就經常在炎熱而又漫長的夏夜裏下樓到那家快餐店裏去喝兩瓶啤酒,叫幾個下酒的菜肴,老吳熱情的笑容,還有吳姐親切的話語。那個女人總是搬個小板凳坐在他旁邊擇菜,不是給張哥點煙就是給他端茶,也忙得很。於是他就很容易的就看見了她那兩個像面饅頭似的大半個乳胸,張廣福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有多少女人從他手裏經過,他心裏清楚得很,吳姐就是有意給他看的。

那天他從天台下來,渾身都是汗,也有些口渴,人家又盛情邀請,就決定到吳姐家裏去喝杯水,吳姐就接過了他手上的架梯,把張哥恭恭敬敬的迎進了門。張廣福注意到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他剛剛進門,吳姐就悄無聲響的輕輕地把房門關上了,他就心裏有底了。就和鄭秀文唱的那樣:「很多事情不需言語來說明,你總能輕鬆拿捏我,每一分寸的神經。用時間培養的默契,一點一滴在心中成型。是無可取代的默契,如此的甜蜜卻得來不易……」

吳姐在忙着給他端來一杯加了冰塊的匯源果汁,搓著毛巾,很細心的動手給他擦著身上的汗水,聲音也是輕輕的:「這樣的粗活以後就讓我們家裏的那個人幫張哥干吧,你是張哥,是干大事的人。」

「那麼你叫我來幹什麼大事呢?」張廣福果斷地一把將吳姐拉了過來,讓她直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就直接伸進了她的褲腰帶里去了:「老吳呢?」

「出去到批市場買菜去了。」吳姐高興得連臉都一下子紅了:「張哥,其實我早就想和你在一起了,只是怕你瞧不起我們這樣的女人。」

「不就是想讓老子上你嗎?別***甜言蜜語的騙老子!」張廣福開始站起身來慢騰騰的脫著身上僅有的一條短褲:「說實話,背着你男人這樣做過幾次了?」

「對天誓,我不是那樣不要臉的女人。」吳姐一邊在飛快地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衣服全都扒了個精光,一邊在急急的分辨著,她心裏很清楚,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除了我家裏那個老吳,我從來沒有過第二個男人,再說,除了張哥這樣的好漢,我也看不上別的男人。」

這個又白又胖的女人正是他解渴的好東西,還有點媚意、有些柔軟、有些饑渴,而且就在自己的身邊,很方便、隨叫隨到、也不會亂說,張廣福就把吳姐頂在了客廳的牆上,決定把事情辦完以後再喝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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