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西苑國的使者還沒到嗎?」光只有原國一國,無法凸顯出雲取宮的重要性,她要的是天下諸國的反應。

「別急。」葉慈明白她急躁的心情,大掌輕輕撫過她的頭頂,「預計三日後,將會隨西苑國大將軍所率的鐵騎營進入青麟國境。」

「黃金門的人到底搞定司徒霜沒?」在司徒霜替他們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后,黃金門的人要是再不給她一個交代,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葉慈一頓,想到昨日接到玄靈的來信,他的神色就變得有點古怪。

「有,也沒有……」

「怎麼回事?」她挑挑眉,不懂他幹嘛說得這麼不幹不脆的。

「聽說司徒霜死是死了,但他的魂役卻還活着。」這種結果不要說玄靈他們無法接受,就連他也覺得太不可思議,按理魂主一死,魂役該是隨着灰飛煙滅才是。可玄靈頂着黃金門的招牌,根本就沒有必要眶他。

野風錯愕地瞠大了眼,「這不可能。」

「所以黃金門還在追查那魂役未死的原因。」他嘆口氣,心底在想,不知玄靈是否後悔接了這一樁沒完沒了的生意。

在震驚過後,野風不甘心地咬着唇,踩着煩亂的步子在殿上走來走去,在她都快繞昏葉慈的眼睛時,她猛然止住腳步,終是不得不逼自己道。

「告訴蓬萊一聲,咱們兩清了。」

「為何?」他還以為她會利用黃金門到底。

「因為接下來的就算我不追根究柢,此事黃金門也絕不會罷休。」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世上最跟魂紙魂役過不去的就是黃金門?光看他們處理魂紙的態度就知道了,江湖上甚至還有人傳言,黃金門的前任掌門黃金生前恨魂役入骨,故而才會命門下所有弟子,必須將世間的魂紙全數消滅。

關於司徒霜這件事,忙碌的野風接下來也沒時間再關注下去。

因在西苑國的大使,在原國首先與雲取宮接觸后,緊接着也踏入青麟國國境,但同大使一道前來的鐵騎營,卻沒跟着大使一道去雲取宮,反而是帶着隨行的大軍取道雲取宮外的叢山中,去圍了三國中其中一國的軍伍。

南貞國的使團們在拜訪雲取宮時,則是告訴野風,南貞女皇縻下的暗旗殺手們,已經去另一國和其國主來個親密的秉燭夜談了,相信該國國主很快就會做出不與神宮為難的正確選擇。

相較於西苑與南頁國的有誠意表現,北蒙國那方面就看似冷淡多了,只派了信使前來通知野風一聲,僅剩下的那國國主,已在北蒙的相級高手的建議下,親自去了天上向葯神謝罪。

看了手中有關北蒙國的報告,野風忍不住想嘀咕兩句。

「北蒙皇帝就沒有更好的做法嗎?」居然就這樣輕易殺了一國國主,後頭的爛攤子誰來收啊?

「他或許是懶得做表面工夫吧。」懂得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快速取得的利益,既省時又省力,即使,面子上可能會很不好看。

「算了,只要事情能擺平就成了,日後的事日後再想……」她提不精神地往葉慈身上一趴,「我要撒嬌。」葉慈摟住她的腰際,手法熟練地拆去她頭上的裝飾,大掌自她的頭頂上一路撫至她的背後。

「不摸頭。」她不滿意地撇撇嘴。

他馬上抬起她的下頷像摸只貓兒般以指輕撓。

「也不撓下巴。」她在他懷中站直身子,兩手環在他的頸后,眼中盛着大大的不滿。

溫潤的吻似雨般落在她的面上,他好整以暇地吻過她的眉眼,還有她還嘟著的嘴。

她兩手捏着他的耳朵,「這也太敷衍了,你就不能給點劫後餘生的誠意?」就非要她明示不可嗎?

葉慈朗眉往上輕挑,一手扶着她的腦後,俯身覆上她的唇,如她所願給她一個火辣辣深吻,直把她吻得喘不過氣。

「我是個合格的宮主嗎?」她將臉貼在他的頸間,半眯着眼問。

「心懷天下蒼生,你自是。」可以想見,經過三國圍攻一事後,以往在世人眼中神秘的神宮,將會成為世人眼中,心懷仁德、濟世救人的神宮了。

她一點都不虛心,「還有呢?」

「把閨女們養得很好。」

「再來。」

他彎身將她抱起,「還是只懂得挑窩邊草的好兔。」

【第九章】

時隔近一年,再次來到極山道觀的山門前,葉慈仰首望着山門后那蜿蜓直上青雲的上千階台階,將身後的野風背穩了后,邁出堅定的步伐踏上台階。

深藏在眾山與雲霧中的極山道觀,要想登頂入觀,得先爬過七嶺八峰來到山門處,再挑戰完這處山階,沿途上,飄緲的山嵐飛過他們腳底下的山頭,帶着冷意的霧氣撲面而來……

眼前的景緻與上回葉慈來時並無二致,可葉慈卻再無那時迫不及待的心情,眼下在他胸臆間塞得滿滿的,是對神宮未來的發展,還有走出象牙塔的宮中之人,該如何在往後好好融入民間等事,他再不是那個一心急着提升武力,只想急着找到宮主的神官,他有了自師父死後就不曾再有過的尋常生活,在他的身邊也有了溫暖,而這些,全都是他身後背着的野風所給予的。

野風無奈地趴在葉慈的背後,一路欣賞著山林間的美景,見跟着上山的朔方他們,都被這連綿不絕的石階給累得滿頭大汗,就她一人無事一身輕,享受着有人代走的特殊待遇,她實在很想告訴他們,往年她還在四處流浪時,翻山越嶺多了去了,她壓根就沒把這點小山道給放在眼裏,偏就是沒人相信。

「清罡真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百般無聊中,她也只能跟爬起石階遊刃有餘的葉慈閑聊。

葉慈一想到上回在極山道觀所遭受的待遇,以及清罡真人他那令人不敢領教的性子,他回答得就有些猶豫。

「他……基本上不能算是人。」說是妖孽還差不多。

她的好奇都被他勾起來了,「不是人那是什麼?」

「聽我師父說,他是已得道卻未成仙的仙人。」所以只要實力擺在那兒,哪怕清罡真人的脾氣再怪,每個人照樣都得對他低頭。

「我聽朔方說上回你在他那兒吃了點虧?」

「呃,算是吧……」把他晾在那兒等着他開口求人算不算?

護短的野風拍拍他的肩,「沒事,待會兒我就替你討回來。」反正雲取宮和極山道觀也沒什麼好交情,所以也沒啥該不該交好的問題。

葉慈嘆了口氣,「宮主,咱們是來商議大事的,不是來踩場子的。」他知道她近來在宮裏蹲得很無聊,可一出宮又會被各國前來求醫的人給堵得回不了家,因此閑得不能再閑的她,可能是體內淤積的悶火過多了,所以近來老是動不動就戰意十足。

她很敷衍地應着,「知道、知道……」

爬上那很可能是用來整人的千層石階后,來過一回的葉慈熟門熟路的領着他們進入雄偉的極山道觀,並在極悟堂外,見着了兩名剛見證過清罡真人今日心情的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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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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