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那混球!」艾娟瞪着天花板。

那個吻害她失眠了!

看着窗外的陽光,艾娟很惱地起身梳洗。她暫住他的隔壁房,想到他就在不遠處,夜裏她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她換上簡單的襯衫與牛仔褲,一想到要再面對他,她的臉就開始發燙,為什麼還有感覺呢?

但那股悸動隔了一夜仍留在她的心上,不時扎一下揪一把的,她懊惱地發現這十年來,她從不曾真的把他趕出心房。

艾娟略顯恍神地走進他的房間,對上他期待的眸光。「咦?你是剛醒?還是失眠?」

「剛醒。你剛剛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連忙裝出無所謂的表情。

「真的?不是在回味昨夜那個吻?」滕武隨便猜猜。

「你無不無聊啊?」她的臉卻紅潮泛濫。

「好吧,不提了,免得你又放我鴿子。」哈,隨便猜居然也蒙中了,滕武樂得咧嘴笑開懷。

「喂,我什麼時候放你鴿子了?」她兩手擦腰不悅地睨着他。

「昨晚呀,你像支箭般衝出去,從此沒再回來。你可知道從床到浴室短短三公尺,我花了多少時間嗎?」

「啊,不是叫你有事打我的手機叫我嗎?」艾娟有點心虛,她這個看護顯然不及格。

「你昨夜的心情太難揣測,我沒膽拿自己寶貴的生命去冒險。」他一副小生怕怕樣。

「哼,怪來怪去也只能怪你自己。」她小心地撐着他坐起來。

「所以我才自己努力呀!」逗她很好玩,但逗過頭,累得就是自己了,下次他會改進。

「你可以包尿布。」艾娟開着玩笑。

「若你肯幫我包,也行呀!」滕武輕鬆接招。

「喂!」那豈不是看光光了,她一點都不想看好不好?

「我只剩一隻手怎麼自己包?」他一臉的無辜。

「走啦!」她的臉又開始冒煙了。

滕武悶聲忍着笑.她的臉皮還是一樣薄,該不會還沒送出第一次吧?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的心情更好了。

「笑什麼啦?討厭鬼!」艾娟扶着他往三公尺外的浴室移動,他的房間幹嘛改裝成這麼大?

「艾娟,我還沒說對吧?」

「說什麼?」

「歡迎回來。」

「嗯。」她的臉一紅,難得他這麼正經,她反而不知所措了。

她先扶着他到浴室,然後才在他房裏的椅子坐着等他。

這間房比十年前大了至少一倍,應該是滕爸他們移民后,重新裝潢過了,清爽舒適有家的感覺,她揚起嘴角。「沒想到他也挺有品味的嘛!」

她望向他的床,似乎也變大了,大概也換過了吧。想起那時他們差點就做了,她臉上一熱,連忙起身拍拍發燙的臉頰,這才驚覺他進去好久了。

「喂!你是掉進馬桶里還是便秘啊?」

「你好狠,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恥笑我。」滕武微微冒汗,有些艱辛地打開浴室的門。

「你要我替你刷牙嗎?」她失笑地上前扶他。

「你不必跟電動牙刷搶的,但我只剩左手,單是洗個臉就弄好久。」他靠在她身上喘息。

「對不起啦,我忘了。」她扶着他回到床上坐好。

「累死我了,晚上就交給你了。」他直接躺下來。

「晚上?」她急促的心跳漏了一拍。

「洗臉洗澡之類的。」

「唔……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反正還有一整天,她決定先漠視那股曖昧。

「不行,停診一個多星期了,今天得下去看診。」

「有沒有搞錯?你重傷耶,不好好休息,居然還要去替那些咳嗽氣虛等小癥狀的人服務?」

「看診也算做好事又能賺錢,我也不會無聊,反正只是坐着,不會太累啦!」

艾娟瞪着他。

「幹嘛?」滕武回望着她。

「算了,你高興就好。」

「那幫我換衣服吧。」

艾娟瞧了他一眼,他現在只穿汗衫和睡褲,和他的大俠形象相差十萬八千里,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

「幹嘛啦!」他伸手握住她的。

「我要拍照存證,哪天你又欺負我,就拿你現在的德行給你的粉絲看,當作報復。」

「既然叫粉絲,忠誠度自然很嚇人,我保證他們看了我現在凄慘的樣子,絕對會同情心大發,更迷戀我的。」

「哼,你還真有自信。」她朝他扮個鬼臉。「你的衣服放在哪裏?」

「左邊的門。」

艾娟走過去,才發現裏面是間更衣室,只是他的衣服幾乎清一色是白色唐裝黑色功夫褲,她拿了一套走回來。

「你就沒有比較正常的衣服嗎?」

「放心,進禮堂時我會穿長袍。」

她差點撲倒在地。「天啦!你的新娘要戴鳳冠嗎?」

「哈哈!若你要穿白紗我也會配合的。」

「關我什麼事?」她惱火地瞪他一眼。

「呵呵……」他保證絕對關她的事!

「幹嘛啦?」笑得這麼曖昧,這回換她嬌嗔了。

「沒事,我只是在幻想我未來的婚禮而己。」

「哼!」她卻忍不住猜測他身旁會站着什麼樣的女子。突然她腦海里閃過他們結婚的畫面……她忍不住揮手揮掉那一幕。

「怎麼了?」

「沒事。」她連忙將他扶起來,「你的汗衫要脫掉嗎?」

「嗯。」滕武噙著笑凝望着她。

艾娟有些窘地替他脫掉那件無袖汗衫,直接對上他精瘦結實的裸胸,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是不是很遺憾當年沒吃到?」他揶揄道。

她一愣,隨即杏眼圓瞪,威脅道:「你是想半裸下去看診嗎?」

「哈哈!娟兒寶貝,我的娟兒寶貝!」他靠在她身上哈哈大笑。

「還笑?不要以為我的威脅不會成真喔!」她漲紅臉,不怎麼認真地笑道。

「不錯,你也懂得反擊了,我的娟兒寶貝真的長大了。」

「你再叫我一聲娟兒寶貝,你就自己下樓去!」她這麼大還被人這樣叫,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好啦,我知道你臉皮薄,我會克制不在人前這樣叫你的。」

「哼!」她嘟著嘴替他穿上唐衫,才辛苦地扶着他慢慢脫下睡褲。

這回她學聰明了,完全不看他被剝個半光的下半身,匆匆拿起功夫褲又穿回他身上。

「你得站起來。不然這帶子不能系……等等,我先幫你穿上襪子。」

滕武眼裏蓄滿柔光,看着她蹲著用不熟練的動作替他套襪子,就算已重逢一個多星期了,那飄浮的快感仍有些不真實,她真的回到他生命中了嗎?

「好了。」她抬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他情難自己地俯身封住她誘人的紅唇。

艾娟瞪大眼,又吻?

這回滕武淺嘗即止,免得她太害羞真的翻臉。他漾開笑容,拍拍她的臉蛋。「剛剛忘了跟你說早安。」

她鼓著臉蛋,這色狼想把這吻合理化嗎?

「嗯,分量不夠嗎?那再來。」哎呀,習慣真可怕,他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再來個頭啦。」她賞他一枚大白眼,才認命地扶他起身,替他把帶子繫上。

「娟兒,你的語氣真差,我看昨夜失眠火氣大的人是你吧,等一下我替你把把脈。」

「不必了,你倒是給你自己把把脈,看色狼這種病有沒有得治。」

「唔……我要能治色狼,絕對會得諾貝爾獎。」他一臉嚴肅地回道。

艾娟瞪着他忍不住笑出來。

突然電話響了,她連忙過去接起來。

「喂?嗯,他要下去了。」她放下電話,過來扶着他往門口走。「你的護士說看診時間到了,而且看病的人好多,已經大排長龍了。」

「走吧。」滕武笑着勾住她的肩。

「沒想到他也有優點嘛!」艾娟從洗手間出來,喃喃笑道。

應滕武的要求,在他看診時,她得隨侍在側,所以她清楚瞧見他發揮專長時出色的模樣。

而且他對病人很有耐心,看診也很仔細,看來他挺有醫德的。

就是粉絲多了點。艾娟瞧了下面前幾名女學員,無奈地嘆口氣。

「你居然還敢來?」阿珍生氣地指着她質問。

若可以她也不想來呀!艾娟一臉的無辜。

「大家都知道是你害武老師受傷的。」阿玲也跳出來指責她。

「嗯,現在大概全幸福里都知道了吧。」艾娟對三姑六婆傳遞訊息的能力,只有佩服膜拜的份。

「哼,你別以為是武老師的兒時玩伴就自以為了不起,你敢來武館就別想有好日子過。」月琴對滕武最積極,所以語氣也最差。

「呃……」這樣她還敢說她住在這裏嗎?絕對會被砍了載去棄屍。

「我們對武老師可是寶貝到了極點,你居然敢仗着和他熟識,就任意傷害他,別想我們會輕易放過你。」月琴繼續罵她。

「月琴,不能這樣,被武老師知道,他會生氣。」阿珍、阿玲只敢來嗆聲,可不敢真的欺負她。

「你們少蠢了,多一個人就多一個競爭對手,你們不懂嗎?你最好識相點快快離開,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好看的。」月琴仗着滕武向來對她們很溫和,膽大包天地撂話威脅。

艾娟這才明白那天助教大剛要她別介意的原因了。他的武館里有不少女學員,都是抱着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來的,而她的水果暗器已經讓她榮登過街老鼠的寶座了。

「你怎麼去那麼久?」滕武拄著拐杖踏出診療室。

「看診結束了嗎?」

「嗯。」滕武瞧著那三名女學員。「來練習嗎?」

「是呀,武老師有沒有好一點?」那三名女學員立刻圍到他身旁嬌美地笑着。

「我很好。」他說完才望向艾娟,這笨妞被欺負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對了,我爸要我回去拿晚餐,你沒問題吧?」艾娟笑問,一點都不替他擔心,反正有三個眼露愛心的女人會照顧他。

「速去速回,我餓了。」滕武吩咐道。

「嗯。」艾娟轉身離去。

她臉上看起來不在意,心情卻很差,看來他很習慣讓女人包圍着。沒想到他招蜂引蝶的功力如此深厚,但爭風吃醋真的不在她的容忍範圍內,幸好她只是來照顧他一小段時間,她才不要和他再有任何關聯呢!

她輕撫著唇辦,而後用力握拳,絕不能心動!

武館里,幾名女學員圍着滕武噓寒問暖,個個搶著要扶他,但滕武卻制止了她們的動作。

「我自己來就行了。」

「武老師,我做了愛心便當,不必等那位小姐的。」

「我也是,我也做了。」

「人家的比較好吃啦!」

「月琴,你三個月不要來武館,在家閉門思過。」滕武嚴肅地開口。

「啊?」月琴錯愕地張大嘴。

「習武首重修心,待人要厚道,更何況受傷的人是我,我都不在乎了,你對她嗆聲什麼?」

月琴沒想到會被他聽見她撒野的模樣,有些羞愧。但她心中警鈴大響,那女人絕對是她們最大的勁敵。

滕武看向阿珍、阿玲。「你們也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負她,大家都不必來了。」

「武老師。」三名女學員求着情。

「你們的行為表示我的教學理念並沒有傳達進你們的心裏,這些日子等於是白教了,你們回去好好想想,若改不了,真的不必再來了。」

「對不起。」三名女學員黯然離去。

因為他受傷,晚上並不看診,武館也由幾名助教負責,今天並沒有課,整個武館空無一人。

滕武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輕嘆口氣,真正要修心的人是他吧。

看着她們欺負艾娟,他心頭竟燃起強烈的憤怒,尤其是月琴,她已經侵犯到他的領域了。

這一刻他才清楚察覺,他早已經將艾娟視為自己的一部分了。

「原來十年的分離只是假象。」他仰頭靠着牆。

艾娟是他的初戀,從幼年一直延續到青少年,當年分開后,隨着時間漸漸過去,他以為對她的感情也慢慢變淡了,甚至也交了幾個女朋友,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對她的感情從沒放下過,也不曾轉淡,她一直在他心裏佔據着最重要的位置。

他一直都愛着她!

「你還喘嗎?」艾娟扶他上二樓,然後把老爸做的晚餐拿出來在桌上擺好。

「還好。」滕武癱在二樓客廳的沙發里。

「那要吃飯了嗎?對了,老爸說他照你開的藥方燉了葯膳湯喔,很香吧!」她獻寶地掀開蓋子讓他聞。

「伯父的手藝好得沒話說,當然香了。」他摸摸她的頭。

「幹嘛啦?」

「你開心得像個孩子,當然要摸摸頭了。」

「哼!」她端著碗喂他吃。

「我要鐵板豆腐。」她盛了一湯匙喂進他嘴裏。

「你也吃呀!」

「把你餵飽了,我再吃。」

「你是我的青梅,又不是女傭,一起吃。」他把她餵過來的糖醋魚推到她嘴邊。

艾娟怔了下,誰要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啊?

「快點,我真的餓壞了。」滕武催促着。

她只好很不情願地張嘴吃下。

看着她委屈又努力隱忍的模樣,滕武愉悅得想大笑。讓她跑了十年,當然要玩回來了,更何況現在都明白了對她的感情,她更沒得跑了。

「你的目光可不可以收斂一點,很嚇人。」艾娟睨他一眼.這傢伙又想算計什麼了?

「我這是感謝的目光,可見我的心意有多真誠。」他痞痞地笑着,依然用目光吃她。

「不必了,反正我這也算是賠罪,你不必太感謝。」她夾了塊葯膳燉雞喂他。

「說這樣,好像要把我們關係撇得一乾二淨似的。」

「我們有什麼關係?記得嗎?我們只是鄰居。」她才不要跟他再有任何曖昧呢!

「哼嗯!」她別妄想了。

艾娟瞧他一眼,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咦?這什麼?」滕武咬了幾口,察覺嘴裏有塊青椒。

「拜託,都幾歲的人了,還敢挑食?」她自己也吃了一口。

「誰規定大人就不能挑食的?」他就是討厭青椒不行嗎?滕武很勉強地吞下那口青椒。

見他一臉嫌惡,她惡意地又夾了一口青椒喂他。

滕武瞪着她,這女人非這樣整他不可嗎?

「快點。」她揚著得意的笑容。

他火大地張嘴含住那塊青椒,跟着大掌攫住她的後腦勺,貼上她的嘴,將青椒送進她嘴裏,還頑劣地咬了她一口。

「滕武!」她滿嘴青椒含糊不清地吼他。

「好吃吧?」他笑得可賊了。

「你這大混蛋!」艾娟總算吞下那口青椒,真想踢他兩腳,但想到他受傷,只能強忍下來。

「我覺得這方法不錯,你若肯用這方法喂我,就算是青椒我也吃了。」他開心地建議。

「你要挑食是你的事,我幹嘛犧牲?」

「這樣算犧牲嗎?」他再次舔上她的紅唇,煽情地問。

艾娟僵在當場,現在是怎樣?他愈吻愈順手了嗎?還一直舔?

「我挺愛的耶,等我手好了之後,換我喂你,到時我們再來用這招。」

「喝湯!」她決定速速解決這一餐。

滕武漾著柔笑,忍受着她粗魯的餵食,還不時偷個吻舔個唇。

好不容易這頓色情晚餐終於解決,艾娟匆匆將餐具收進廚房,仔細清洗乾淨,藉由忙碌壓下心頭又羞又惱又混亂的感覺。

明明該對他豎起拒絕旗幟的,為什麼他色情地舔上她時,她的心卻麻酥酥的,還希望那親密永遠別停?太墮落!太沒原則了!不行,她一定要振作,徹底抗拒他才行。

她磨磨蹭蹭半天,才回到客廳,見到他居然在打瞌睡,她才想到他剛出院,又看了一天的診,肯定累壞了。愧疚感再次浮現,她會不會對他太壞了點?

「你要不要回房睡?」她在他身邊坐下。

「有點累了,不過我要洗澡。」滕武張開眼,神情有些倦乏。

「什麼?」她的心跳又亂了。

「這回你真的要幫我了。」他漾開頑皮的笑容。

「洗……洗澡?」脫光光那種?

「不洗會有汗臭味呀,你能忍受,明天來看診的人也受不了吧。我大概沒法子泡澡,淋個浴就好了。」

「好吧。」她認命地扶他起來。

兩人慢慢移動到他的浴室里,她困窘地瞧他一眼,才低聲開口:「我可以幫你脫外衣,其他的你要自己來。」這是她的底線了。

滕武凝望着她,好清純啊,她絕對還沒送出珍貴的第一次。既然她替他保留了,那麼今天就放過她好了。

「喂!」艾娟漲紅臉,就怕他硬拗,她大概拒絕不了。

「你省省吧,在你給我看之前,我也不讓你看,這樣誰也不吃虧,比較公平。」他一臉的壞笑。

「你才省省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自己忙吧。」她火大地轉身想走。

「哎呀,你脾氣也太差了吧,至少做到你剛剛承諾的嘛!」滕武連忙將人拉回來。

「哼!」艾娟也知道沒替他把外衣脫了,他自己來太辛苦了,只好微紅著臉替他把衣服脫掉,當他身上只剩一條內褲時,她已經不知道要看哪裏了。

「幫我拿件內褲進來,你就可以出去了。」滕武忍着笑開口。

「嗯。」她連忙跑出去,找到他的內褲,有些糗地拿進來,放在柜子上。

她環視超大的浴室,功能好齊全,居然有專用的淋浴設備,所以他不必冒險進浴缸,省去滑倒的危險。

「不必扶你過去嗎?」

「過去了,我怎麼脫內褲?」他無奈地反問。

「啊?」

「你臉皮薄不肯幫我脫,我只好坐在馬桶上自己脫好再過去了,還是你突然善心大發肯幫我了?」他期待地問。

艾娟聽得臉上紅暈更深。「那你慢慢脫吧,請小心點。」話一說完,她轉身一溜煙跑了。

「居然還真的走了。」滕武只好自己努力了。

艾娟蹲在他的房間里,兩手捂著臉,真想揍自己一拳。那一瞬間,她差點開口說要幫他脫了,天!才幾天工夫,她就被他傳染也變成色女了。

她趴在地上,真想尖叫,這男人實在太罪惡了,身材幹嘛好成那樣,她剛剛沒噴鼻血給他看,已經是奇迹了。

先前觸碰到他的肌膚時,那煨燙直入心坎的熱浪,讓她慌得好想逃卻又深深着迷。

啊!好可惜,超想看他的……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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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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