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獄中龍：歷史痕迹（求票求收藏）

「不用怕，大口英這人嘴巴缺德喜歡嚇唬人，要不他就不叫大口，你別看他長得一臉兇相，其實他很講義氣，以前在外面混的，因為講義氣替社團頂了罪就來到了這裏浩正蒙，小蘿蔔頭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

「剛才真是謝謝你替我…」陳浩見小蘿蔔頭的和善，心生感激，如果英雄冢也是好人的話，小蘿蔔頭就是他在監獄里碰到的第二個好人。

住，我什麼都沒做！你別害我！」陳浩話沒說完，小蘿蔔頭就掐斷了他的話，裝糊塗笑道。

就這時背後傳來一聲陰沉的咳嗽和一群人橫行的腳步聲響。

「禿鷹哥，醫生哥，昌哥，煙癮哥……」小蘿蔔頭見後面禿鷹的一群人走來，連忙嬉皮笑臉打招呼。

「小蘿蔔頭，好不容易熬到不用挨打的日子，不要多管閑事，禿鷹哥對那新囚很生氣。」醫生威脅小蘿蔔頭道。

「遵命，小弟明白怎麼做！」小蘿蔔頭笑着回應。

「阿昌，就是這小子剛才在房裏鬧事，很能打！」禿鷹撞著陳浩身子走過的時候，瞪了陳浩一下，將陳浩「引薦」給昌哥和煙癮哥，因為他們兩個是其它囚室，剛才囚室里生的一切他們沒有看見。

陳浩只見眼前有多了兩個人物對他有了敵意。其中一個留着一小鬍子，頭顱已經絕頂所幸剪了個大光頭，肚子也不像往日的健壯，多出不少肥肉的是昌哥，不過他的一幅派相倒更像個大哥了，未怒先威；另一個雙眼有屎，眼睛老像沒睡醒一樣粘合一起，一隻手老在胸口抓的就是煙癮哥。

「是不是真那麼能打啊？」昌哥出其不意，按著陳浩的肩膀就是給他的小腹一拳。

陳浩嗷的一聲弓下半個身子，咬着牙，正想出拳還擊。小蘿蔔頭又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沉住氣，嘴裏假笑道：「新囚就是該打！」

「生什麼事？」當中一個獄警聽到聲響走過來。

「沒事，就是走路撞了一下，不信你問他！」禿鷹冷笑着看陳浩。

浩正想將對方故意惹事的原委道出。

「沒事就趕緊到操場。」那獄警也不想他們之間有什麼事麻煩他，沒等陳浩說出就先不耐煩地打道。

小蘿蔔頭可是差點被陳浩嚇出一身汗，見禿鷹等人隨着那獄警招搖走了，才小聲對着陳浩說：「機靈點，你才到這監獄，還不搞不清楚狀況，這裏的犯人最大，『申訴』二字不頂用，只會找打。以後這樣的日子還長著！」

陳浩一走到操場上，只覺一陣昏眩，眼前的場面比他想像的浩蕩，監獄的囚犯又可以組成了一個小校園，放眼過去，大多都是光頭黨、紋身黨，成群結隊各據一方，在自己的小團隊里活動。偌大的一片森林，陳浩找不到一隻好鳥，那幾個零星散落四方的囚犯都是面容慘淡，走路躲閃，頭都不敢高高抬起的。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陳浩進了監獄之後還沒能看清整座監獄主大樓的格局。他一個人坐在地上，瞭然無趣地抬頭看了一下大樓的建築格局。大樓頂端的一個三角天窗頂尖讓他進入沉思，因為三角頂三懸掛的一個金屬老鍾很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陳浩正在搜索記憶的一隻手打斷，有人在他的**上抓了一把。他下了一跳，只見一個像魯智深一樣高大的光頭對着他笑，身邊站着尋事的大口英和一群人，比之前跟他走在一起的人還多出二三十個，當中多出的人除了他自己分散在其它囚室的手下之外還有一部分是那光頭的人。

「這小子**長得挺結實，我喜歡！」那光頭魯智深**道。

「三條，你喜歡就跟我換囚室，反正這人我不喜歡，我還想打他，害我輸了兩根煙！」大口英歪著嘴看陳浩，跟那光頭說。

哥哥懷裏！」那叫三條的又是一陣**，說着要去抱陳浩。

「滾***蛋！你想幹什麼？！」陳浩嚇得直起雞皮疙瘩，覺得噁心，沒料到眼前的錚錚漢子竟然有這嗜好。

「還耍小脾氣？哥哥我喜歡！」三條不怒反而更陰氣。

「不給他點顏色看不行！」大口英看了一下周圍的獄警，掄起拳頭就想教訓陳浩。

「兩位大哥，不要再**他了！」小蘿蔔頭跑到，嘻皮笑臉道。

「干你娘的！又是你這小滑頭，他的事關你什麼事？」大口英罵道。

「他的事是不關我事，不過他答應了以後幫我洗廁所擦床板，給我們室里的人斟茶倒水，我才替他說話的，你也知道這些事一直都是我在做，好不容易找了個人替我，我也該享享清福了！」小蘿蔔頭嬉笑，偷偷將懷裏一包沒拆開的香煙遞到大口英面前，「剛弄來的，特地孝敬兩位大哥，幫幫忙，給小弟一次面子，下次要殺要剮我都不管，我還放鞭炮慶祝。」

「就你***小滑頭最會哄人開心。」大口英看到那包香煙，眼睛一亮，監獄里的老大數他最窮，況且在監獄里千金難買一根煙，就像千金難嫖一次娼一樣，那煙癮一上來就讓這幫熱火男人難耐。大口英接過小蘿蔔頭的香煙，塞入袖管里，將紐扣扣上，仍舊一副兇相對着陳浩說，「你小子今天走運，以後小心點。我今天就給小蘿蔔頭面子。」

「謝謝兩位大哥，謝謝，財神三叔在那邊下棋，兩位大哥還是去看他有什麼好關照，不要浪費時間在這小事上！」小蘿蔔頭開心笑道。

大口英這才和三條一起笑着往三叔的方向走去。小蘿蔔頭一見他們退去，臉就沉了下來，嘴裏自言自語罵道：媽的，又一個星期只能撿人家的煙頭吸。

「謝謝你又幫了我一次！」陳浩感激地說。

「少來！你小子欠我一包煙，要還的！」小蘿蔔頭打量了一下陳浩，繼而說，「不知道前輩子是不是和你是夫妻，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了你！」

「你不會和三條一樣吧？」陳浩又起一陣雞皮疙瘩。

「哈哈，你千萬別被三條的外表嚇到，他確實是色，但只對女人好色，對男人可沒那興趣，只是有一次在浴室里踩到了一塊肥皂，滑了一腳正巧赤身**和另一個犯人抱在了一起，所以別人就以為他是同志，他解釋不清只好將錯就錯用這身份嚇唬人。別看他外表對你**，真叫他和男人搞一起，他寧願自己打手槍。」小蘿蔔頭笑道，「其實他們很好說話，你也看到了。真正好那個的另有其人，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陳浩最喜歡性情中人，他倒希望大口英和三條真像小蘿蔔頭所說的，以後不要找他的麻煩。在監獄，他只是勢單力孤的一個，少一個敵人就多一份安全。

小蘿蔔頭喊了一聲「糟了」突然驚恐地從陳浩身邊跑開。陳浩詫異，看着小蘿蔔頭直往一群圍觀下棋的人跑去。他再看看四周究竟生了什麼事，現何獄長方才還在操場上循例視察了一下，而今已不見蹤影。不遠處禿鷹向眾手下使了個眼神，幾個手下就各自散開，帶走了幾個看場的獄警到另一邊私談。

「三叔，不好了，禿鷹要對付咱囚室的那個新囚。」小蘿蔔頭跑到三叔面前，只見他正和錢振洪、錢振興雙胞胎兄弟在下棋，以一敵兩，也很悠哉。

「你少管閑事了，這種事天天都有。」三叔仍然舉棋思慮，一臉淡定，不為小蘿蔔頭的話所動。

小蘿蔔頭見三叔見死不救，心裏焦急地看着大口英和三條。

「你不要指望我們，三叔沒有吩咐，我們也不想淌這渾水！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被禿鷹知道了他非撥了你的皮不可。」大口英淡然道。

小蘿蔔頭又見三條搖了搖頭，聳了聳肩。

看場的幾個獄警一走開，陳浩就見禿鷹帶着幾十號人來勢洶洶，和他並排直進的是昌哥和煙癮哥，醫生等二流手下緊跟其後張牙舞爪。操場上其他陣營的人只是微微抬頭，慢慢站起身子準備看熱鬧。

陳浩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四次張望可以找到獄警當庇護的地方，但整個監獄里只現英雄冢和小蘿蔔頭無奈而又擔憂的眼神看着他。

禿鷹一揮手，眾人一齊向陳浩涌過去。陳浩逃無可逃，在一籃球架下被圍抄，他縱身一跳，雙手攀著一鐵桿，雙腳朝前來一招橫掃千軍，踢倒幾個人，繼而跳下和那群人廝打在一塊。

幸好這些囚犯不凡便攜帶武器，否則陳浩早倒在亂刀之下。

小蘿蔔頭看着陳浩以寡敵眾，剛打倒一個，冒了下頭，又被人群淹沒，急得雙手只搓褲腿，顫悠着說：「三叔，別下棋了，再打會死人的！」

「振興，你分心了，馬走日，你成了馬走田。」只見三叔依然不為所動，雙眼直愣愣地看着那棋盤。

「這樣打真的會打死人的！」大口英在一旁是看得既揪心又覺得過癮，手都有點痒痒，真想和陳浩一齊作戰，嘗嘗那一拳打到幾人的滋味。自從他進了監獄，沒被人追殺過，自然也很久再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了。

陳浩出拳從有了套路到揮拳亂掃，反正眼前都是人，拳頭一出去就會打到人，只要力道夠足將對方打趴下就行。他臉上和身上又受了不少拳，不禁狂，顧不得身後的敵人，只是運足力道將前面的敵人一個個打趴在地，竟然殺出了一個口，踩着敵人的軀體邊打邊逃，背上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還有半個鞋印印在身上。

英雄冢怔住了，只在遠處看着像獅子一般兇猛但卻遭到許多獵人追殺的陳浩。

陳浩被那群人追着打，跑到三叔他們那，那伙人一圍了上來，陳浩難於招架，也不知道被推還是被踢，整個身子絆倒，將三叔的整個棋盤掀翻在地。

三叔一臉平和，本想事不關己正要安然走開，突然看到陳浩重爬起反擊的時候身上掉出來一小塊東西和那些棋子混在一起。三叔撿起一看，竟是清義社的珊瑚吊墜。陳浩一直敬重洪天嘯，當日初次見面洪天嘯送他的一個吊墜他一直放在身上，和藍玉戒指一樣是他不捨得離身的東西。那內務獄警搜他身的時候看那珊瑚吊墜也就是個普通的飾品，邊沒要走。

「媽的，老頭子下盤棋也要來攪亂，禿鷹你擺明是不給我三叔面子。」禿鷹正準備將陳浩往死里打的時候，三叔突然擋道，餘人見狀也都馬上停下了手。

「三叔，這不關你的事，趕緊走到一邊，以後好過日子。」禿鷹有點生氣。

「我三叔一向不喜歡管閑事，是你們不尊重我在先，老頭子今天就破例一次，今天誰和這小子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三叔嚴肅說道。

小蘿蔔頭一聽三叔這麼說，暗自替陳浩高興。

「死老頭，你就是給臉不要臉了，別怪我不客氣。」禿鷹恐嚇。

「我三叔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錢多，人自然也就多！」三叔冷笑道。

三叔剛話，大口英和三條各帶一隊人馬護在三叔兩邊，橫眉豎眼對着禿鷹一夥，旁邊的一個叫鐵鎚的矮個猛男老大爺帶着一隊人馬加入三叔的陣營，不一會三叔的人已經蓋過了禿鷹。

兩隊人馬浩蕩，對峙，大戰一觸即。

禿鷹已經開始暗生懼色，但更多的是憤怒。他找不到台階下，蠢蠢欲動就只能宣戰。

「別把事情鬧大，這兩天獄長看得緊！」昌哥在禿鷹的耳邊低語幾句。

天就再給你老人家一個面子，不過此事不會就這麼算的，我遲早要一起算回來。還有你，臭小子，在這監獄你惹上我算是死定了！」禿鷹掃了一下陳浩，帶着大隊人馬離去。

「三叔，這個月的數目記得叫人入賬！」大口英抓着胸口咧嘴笑。

「放心，我會叫人按時轉賬給你們！」三叔爽口笑道。

「謝謝三叔！」大口英這才和三條還有那鐵鎚各自帶人走開。

「謝謝你，三叔！」陳浩對三叔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這是你的東西！？」三叔不跟着陳浩客套，將珊瑚吊墜遞到他手裏的時候，按了一下他的手掌，雙眼好像有話想說，但最終沒有說出，便和錢振興兩兄弟走開。

陳浩握著有點熱乎的珊瑚吊墜，想着三叔方才的表情，有點不解。

「算你走運！有三叔罩着，以後會有段日子好過點。」小蘿蔔頭走近笑道。

「謝謝！」陳浩舉雙眼去搜尋英雄冢，想跟他說聲謝謝，但他的人已經不見，倒是還有一伙人惹起了他的注意，陳浩和禿鷹那群人大戰的時候，整個監獄的人都追着圍看，除了那伙人在自個作業，好像過於冷靜。

「那伙人是不是也三叔的人？」陳浩試探著問小蘿蔔頭。

「才不是，他們是太保黨，監獄里比較團結兇狠的一伙人，禿鷹也不敢惹他們。」

「太保黨？」

「看你這樣子，身上還有紋身，在外面應該也是個小古惑仔，不會沒聽說過慈雲山十三太保吧？鬼臉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叫楊錚也在這監獄里。」

「慈雲山十三太保？」陳浩心裏一震，再抬頭看那大樓三角頂的老鍾，終於想起了為何那老鍾為何有點眼熟的時候，陳浩在網上無意間看到一則香港有關二十年來監獄暴亂的報告，其中最轟動的就是被新聞界戲為「十三太保鬧監獄」的報告，當時那則新聞的圖紙就是以大樓的那面老鍾作為監獄的標誌。陳浩之所以對那報告印象如此深刻，是因為暴亂生的時間正巧是他的生日八三年五月一日，也就是下個月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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