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花嫁卻逢離別~郎君心懷如海

17章:花嫁卻逢離別~郎君心懷如海

輕輕吸了口氣,輕輕退開半步,望着不遠處枝頭

見他傷心,不是不難過的,只不過深情無以為報,便只余了無措……曾無數次想過,君若予我滴水,必當報以湧泉,可是得了這般海樣深情,卻連一句撫慰都不可以有。

有很多事情,不用別人告訴,細細想,便會明白,想一年不明白,想十年,心裏早已經瞭然。娘親直至死去,仍是花容月貌,若是那個人肯鳳冠霞帔,八抬大轎,想來,她們亦會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可是並不,所以便只落了個形單影支,漂泊零落,直至香消玉殞……

所以,握在手裏的幸福,就要盡全力抓緊,像收藏最珍貴的財寶,蝶澈從來貪心,今日卻是最後一次。

良久,她不語,他也怔怔不語,不遠處有人呼嘯幾聲,君無語遙望過去,哼道:「這幫傢伙真夠沒用,我話還沒說完呢!」

說着卻又一笑:「過沒關係,我隨時可以來找你敘舊……我的話,是永說不完的。」

話音未落,眼前有如桃花落,一個紅衣的人影已經飛也似的到了面前,君無語笑道:「少主來的可真叫個慢!」

台嘆道:「君兄鬧夠了沒有?」

無語哈哈大笑,神采飛揚,笑道:「美人財寶,良藥神域,天下求一而不可得,為何你偏偏來的這般輕易?我只不過想讓你知道,雪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的新娘子,還是要專心看好才成!」

微微皺眉,飛快踏上幾步,隨手挽回蝶澈,道:「君兄,吉時將至台要失陪了。若是有暇,還請留下來喝杯喜酒。」

君無語也不阻止。哈哈一笑。攤手道:「新倌兒既然來了新娘子還是你地。不過。窮有窮幫。富有富幫兒雖然是不入流地人物。真要約齊一幫來叨擾一番。只怕少主也得頭疼幾天。所以。若想要清靜。還得好好照顧我家小師父。

台正色道:「台一定做到。」

君無語一笑。一揖到地。道:「蝶小師父今日大喜兒恭祝二位百年好合……」他似乎還想多說幾句。卻不知為什麼。哽住了再說不出。腳下流雲般後退。身子卻始終都未轉回。目光一瞬不瞬凝視她地面容。他唇角邊仍掛着笑。眼中地神情分明是絕別。

蝶澈眼眶溫熱。耳邊忽然掠過他剛剛說過地一句話「我隨時可能會來找你敘舊……」說地好似輕鬆。可是這樣地日子。只怕永遠不會有。費盡心機。興師動眾只求一語一面……

…………

歡樂趣,離別苦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轉頭時台正靜靜的站定了等候衣羅袖,烏玉面,仍是那般的風采奪人,清澈見底的星眸中是無邊無際的寬容。

蝶澈想也沒想,就投進他的懷中,用力抱緊他的肩頭,澹臺擁緊她,也是一聲不吭。蝶澈只停留了一瞬,便撐起身來,輕嘆道:「你不是說,吉時快到了么?」

他便一笑,吻吻她的面頰,把那紅蓋頭重新覆好,笑道:「是。」挽了她腰轉身。

北堂蝶清幾人恰在此時趕到,又氣又笑的抱怨的道:「這親事,還真是好事多磨,臨到拜堂,還要鬧上這麼一出……這君無語當真不按牌理出牌……」

台微微一笑,道:「他也不過是不放心罷了。」一邊說着,便已經騰身而起,輕煙也似的投了出

君無語以輕功稱譽江湖,可是,他的輕功,雖神乎其神,終是有根有蒂。台的輕功,卻是有如羊掛角,渾然天成……他真的追不上君無語?還是特意讓他的新娘,在拜堂之前,了卻這份牽掛?

……………………

雖然婚事極是倉促,只請了附近的江湖名宿,以及山下搶親未返的人,可是宴席一起,卻也是熱鬧非凡,且澹臺為示歉意,承諾賀喜諸人,均可以在冰顏花叢中打坐一個時辰,這樣一來,更是賓客雲來。

踏進喜堂時,蝶澈實未想到竟有這麼多人,拜堂時,聽身邊祝禱聲聲,驚訝不已,險的踩到裙擺,幸好有北堂蝶清始終在側,總算是把個大禮順順噹噹的走完。

洞房中紅燭高照,香氣瀰漫,滿室俱是旖旎,可是花轎上這麼亂紛紛鬧了一出,到現在仍是提心弔膽,渾沒了害羞的心情。蝶澈坐在房中,聽身邊衣袂浮動,腳步不斷,亂紛紛響了許久,終於安靜。又耐著性子坐了一會兒,台仍舊沒有回來,想他這麼清華遠逸的人物,連話都少說的,如果在宴席上被人軟番灌酒,不知會拿什麼話來推託,模樣想必可愛之極,只可惜終究是不能親見。

抿了唇角一笑,然心念一動,小聲道:「小六!小六!」六足蛙這幾日一直都在蝶澈身邊,滿心想要欣賞一場香艷洞房,聽她叫,也不吭聲,蝶澈哼道:「我知道你在,趕緊出來。」

六足蛙只得跳入她掌中,能顯出人形,笑嘻嘻的道:「哪有新娘子這麼兇巴巴的啊!」

蝶澈壓低聲:「房中還有人沒?」

足蛙打個哈欠:「你這種窮丫頭,又沒有陪嫁丫頭,誰會在啊,早都出去喝喜酒了。」

蝶也不在意,笑道:「你在就好了嘛!」

六足蛙笑道:「你是不是餓了?我去幫你點吃的?吃飽了待會才有力氣嘛……」

「不是啦……我擔還會有什麼事情生。」

六足蛙哼道:「你只要不想着紅杏出牆,勾搭什麼君無語君有語的,會有什麼事啊!」

蝶澈面紅了一下,「少羅嗦!誰曉得澹臺會不會紅杏?」

六足蛙便要爆笑,又怕外面的人聽到,強忍住:「你要想他紅杏,還得好好教教他才成!」

蝶澈臉都紅了,捏住它的脖子,「我不跟你說了,你現在變成澹臺的模樣。

「什麼?」

「快變!」

「我哪兒會……」

蝶澈撈過六足蛙一根腿,就掐了下去,六足蛙疼的直打抖,卻不敢叫,只是用力甩手,終於掙脫,顫微微的舉了手,嘗試出他的神力。

一陣碧瑩瑩的光芒閃過,他的身量慢慢變高,面容也在慢慢的變化,待那綠光消失時,他的身量已經變的跟澹臺差不多高。原本式神便和主人容貌肖似,此番身量一長,看上去竟有七分相似,當面相逢時或許能看出不同,但如果遙遙相望,卻是不分軒輊。

蝶澈滿意的點點頭,隨手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一卷書給他:「等澹臺來了,你就換上他的衣服,拿着這卷書,到大廳里看上一夜……記得,點蠟燭不可以多點,也不可以少點,從外面能隱隱約約看到是你就成,明白嗎?」

六足蛙十分懊惱,洞房花燭是多麼好的事情啊……為什麼我要去看這個……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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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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