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你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因為我深愛我的上作。」

「你乾脆去和工作交往,何必跟我在一起?我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氣得紅了眼眶,可是卻倔強得硬是不讓淚水掉下來。

男人沉默,低嘆:「我好累……」

「累什麼?」她的心都涼了。

「我愛你,但是卻覺得愛得好累。」他那麼拚命工作還不是為了她,只為給她舒適的生活。

「羽揚、羽揚,你醒醒!」蕭立殷心急的用力拍打黑羽揚的臉,拍了好半晌才看到熟睡中的羽揚漸漸轉醒。

「羽揚!」他大喊,此刻的他被事情搞得一團混亂,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

看來,也只有羽揚才能替他解答了。

黑羽揚從沉沉的睡夢中幽幽轉醒,睜開眼,見到心焦的立殷出現在她眼前。

「唔……」

「羽揚,你怎麼會跑來這裏?是不是那個下流胚子給你下了蠱……」蕭立殷激動得抓住她的臂膀,將她給抓疼。

「是不是?你說!」蕭立殷這回更是瘋狂地搖晃着她的身體,讓剛醒過來的黑羽揚倍覺難受。

在一旁的歐揚看不下去,上前阻止蕭立殷的歇斯底里。「請你別那麼粗魯。」他推開蕭立殷,不准他再用粗魯的方式對待羽揚。

黑羽揚疑惑地抬起眼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歐揚?你怎麼會來?」她詫異的質問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男人。

看到羽揚一臉狀況外的模樣,蕭立殷更加確信這當中必定有詐!

原本盪落谷底的心,頓時攀升。他就知道羽揚是被利用的,是被這個壞男人給催眠了。

「讓開啦!少碰我的未婚妻!」蕭立殷沖向黑羽揚將她納入身後,與歐揚保持着一段距離。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他笑看着一臉恍惚狀態的黑羽揚。

「你沒發現這不是你的房間,而是我的辦公室?」

被他這麼一說,黑羽揚才發現自己的確不是在熟悉的房內,而是在歐揚的辦公室里。連她自己也被搞糊塗了,她怎麼會在這兒?是誰趁她熟睡時帶她過來的?

「蕭先生不是親眼看着羽揚開車來到歐氏集團嗎?」他雙手環胸,打算將層層迷霧給解開。

黑羽揚疑惑的抬起俏顏看向身旁的立殷與歐揚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她都聽不懂?

「別含血噴人!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你策劃的!是你迷惑羽揚,在她非自願的狀態下將她引誘來這裏。你看!羽揚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模樣。可見這整件離奇的事根本就是你這小人一手策劃的!」他才不相信羽揚是心甘情願的,一定是他使出卑劣手段引誘她。

歐揚根本沒將蕭立殷無禮的大鬧放在眼裏,一逕凝望着黑羽揚的眼眸,牢牢地緊鎖住她。「那是她的潛意識。」

潛意識!

黑羽揚聽到這三個字時怔愣了一下,眼眸隨即黯淡下來。

「姓歐名揚的!別將你那可恥的行為合理化,我告訴你,你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說完,蕭立殷氣憤地拉住黑羽揚的手就要離開這裏。「走!羽揚,別聽這傢伙的話,我們回去!我會保護你的。」

而歐揚只是靠在桌面,雙手環胸,靜靜地看着黑羽揚離去的背影,他相信,過不久她還是會回來他身邊,因為,她內心深處是不想離開他的。

幾天前——

「所以,這是她的潛意識羅!」他手指間夾着煙,就口深吸,一圈圈乳白色煙霧從他的口裏噴吐而出。

坐在沙發上的上官醫師交疊起修長的美腿,美麗眼眸透過鏡片,望向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

「是的,就她的癥狀看來,她的確是透過潛意識才會出現解離性的夢遊。」

「夢遊?」挑了挑眉,回想她每次獨自來他公司時的神態,的確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上官樣兒看了他一眼,繼續解惑道:「也可以說是曰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只是誠實的在夢遊中反射出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抖了一下煙灰,嘴角的笑意增加,而坐在對座沙發上的上官祥兒將歐先生的表情看入眼底,她知道這男人是個城府極深,不易讓人看透的男子,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他不願意明說,任誰也無法猜透他的打算。

「喔。」那麼前些日子,羽揚反常的行為,全都是因為他要與方婷結婚所造成的刺激了,雖然她嘴上拒絕他的愛,但潛意識裏卻誠實的表現出她對他的在乎。

「必須要找出「根源」。」

「根源?」捻熄手裏的煙。

「就是內心深處所潛藏的壓力及心理衝突與矛盾,讓所有的事情攤在陽光下,才能讓她的內心撥雲見日。」

「這樣她就能恢復?」

「人的體內都有自我療愈的機制,首要是讓她面對內心最真實的自己,慢慢,她的夢遊狀態就會改善。」

「嗯。」他思忖著,就連上官祥兒離去了,他也沒有發現,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緒里。

他可以確定黑羽揚對他是有情的,只不過當務之急,就是要她自己去面對內心的情感。

愛情,錯過一次就夠了。

九年前,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如果九年後,他再將手中握著的愛情錯失掉,那他就是個天大的傻子。

「小揚,我知道你不是出於自願的,一定是那個邪惡的壞胚子派道士來迷惑你的心智,才會讓你失常。」蕭立殷帶她前往一家香火鼎』盛的廟宇,請師傅替她去惡解運。

「立殷,我沒事。」黑羽揚說不動正在氣頭上的立殷,只能半推半就的被他帶來這裏驅邪。

拗不過他,她也只能順從,讓他安心。

經過了諸多繁雜的民俗手續后,道士才將她身邊所謂的惡靈清除完畢。

「小揚,經過師父的誦經,你放心,不會再有任何髒東西跟在你身邊了。」蕭立殷緊緊地握著黑羽揚的手。

「是。」說不過他,她只好無奈的順應他的話,如果這麼做真能讓立殷放心,那她也無二話了。

她不相信什麼惡靈纏身之類的鬼怪神論,但是,她又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到歐揚那裏去。這當中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立殷……」

「怎麼啦?」立殷溫柔的看向她。

「我想……」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斂下眼眸。「我想將婚期延後。」

現在的混亂情況,讓她不想一下子就進入婚姻生活。她心想,難不成自己最近的異常行為全是還沒調適好的緣故?她不清楚,但她只知道目前的狀況,讓她根本無心準備婚事。

「嗯。」蕭立殷先是愣了一下,但他並末嚴厲的質問為何想將婚期延後,因為他知道羽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雖然他急着想將羽揚娶回家,但是,因為愛她,所以……

「我尊重你,我會等你。」

「謝謝。」對於立殷的體貼她真的很感激,現在她的心情實在太紛亂了,總覺得大腦亂烘烘地,讓她完全理不出頭緒,她也不想去探究自己煩悶的心情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婚事,還是……歐揚與方婷近日要舉行的婚禮。

兩人吵架過後的第二天,他下班后就去鑽石名店,特地為她選了一隻相當適合她的戒指。

一回到他們同居的小套房,打開門迎接他的卻是一室孤寂,剎那間,他發現自己原本完整的心像是被人給挖去了一大塊。

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胸口很悶,看着他與她的房間,屬於她的東西全都在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可笑的是,他的手裏正拿着一隻準備要向她求婚的鑽戒。

其實,他不是這麼在乎婚姻的人,可是,如果是為了她……他願意……娶她。

夜風吹拂,將她逐漸長長的秀髮吹得飄揚,她坐在公園裏的鞦韆上,看着夜空獨自發獃,這幾天也不知怎麼搞的,總是喜歡一個人獨處,不愛與任何人接觸,就連立殷她也避而不見。

這些天,她暫時搬離立殷的住處,回到她住的地方。

她想遠離任何紛紛擾擾,不想看電視,不想看任何報章雜誌,不想上網,連手機也關掉,只想好好地靜一靜。

其實她自己比誰都明白,不想和外界接觸的原因是……她不想接收到有關歐揚的任何訊息。

不接收就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恍惚間,前方的街燈隱約映照出一名男子,原先黑羽揚並未多加註意,可是那身影逐漸朝公園這邊前來,還不斷往她的方向逼近,逼得她不得不進入警戒狀態,畢竟,現在已入深夜,她一個女子待在公園裏是很危險的。

要是對方想對她怎麼樣,她一個女子根本無法應付如此高大的身軀。

而當她準備起身要離開時,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安靜的夜晚裏響起。

「羽揚。」

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黑羽揚用手抹了抹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

歐揚越接近她,才讓她更清楚的看清眼前的男人,她吃驚地捂住嘴,詫異得不停眨動着雙眸。

看到她驚愕不已的表情,歐揚淺淺地揚起嘴角。「你還是沒變,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歡獨自一個人盪鞦韆。」

黑羽揚才沒有他的好心情,防衛性地瞪着他,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想與他拉開距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來找你。?他先是繞去她家,可是見她不在自己的公寓,以為她去了蕭立殷那裏,本想去那找她,但轉念一想,便到她家附近的公園晃了晃,沒想到他們這麼有緣,還真讓他找到了她。

「有事?」她根本不想與他多談。

「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我那裏嗎?難道你一點都不疑惑自己的另一面嗎?羽揚,你應該比誰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嗎?」

「請別隨便喊我的名字,請叫我黑小姐。」她不要聽到由他的口中喊出她的名字。

「想將關係撇清?你知道這一個月來,你幾乎夜夜在我的懷裏沉睡。」

「你胡說!你胡說!」她大叫,用雙手捂住耳,不想繼續聽他胡扯。

「你皮膚上留下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無情地點醒,因為,他不想再和她角力下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再等下一個九年,如果,他再不把握她,她真的會嫁給別的男人。

他不要!他不要他的羽揚嫁給其他男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很清楚也很明白我在說什麼。難不成你身上的吻痕是別的男人造成的?還是蕭先生?」他就是要逼她面對自己隱藏的那一面。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對着他大聲吼道。

「你愛我。」他單刀直入的說出這三個字。

她愛他?

「不!」她才不愛!

「你說你愛我。」他拿出帶來的ipod,放到她面前。「裏面的影片有你要的答案。」他的辦公室里有裝設攝影機,當然也將這一個月來羽揚夢遊的情形全都記錄下來,包括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半信半疑的接過他拿來的ipod,質疑地睇看他,現在,她真要打開他所謂的「事實」嗎?

「想知道真相就打開來,你不是也很想知道為何每到夜晚就會出現在我那。」

她打開ipod的開關,點選資料夾,跳出的畫而讓她吃驚地張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裏頭的女人竟然是自己!

影片里的女人長得很像她!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像個小女人般,親密地投進歐揚的懷抱,兩人緊緊相擁,像是對難分難捨的戀人。

她震驚到手中的ipod落了地,「咯」的一聲就像是魔咒的聲響,將她整個人打醒。

「你是在夢遊的狀態下來到我那裏,那是你的潛意識造成的。」看着震驚不已的她,他為她解惑。

潛意識!她整個人呆愣不動。

「你想知道你對我說了什麼嗎?」他邊說邊接近她,兩人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縮短為一個手臂之距。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她捂住耳猛搖頭。

歐揚無情的拉開她捂住雙耳的手,要她正視自己的情感,他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丁。她心裏明明就有他,為何總是口是心非,原以為她真的對他無心,但當他決定放棄時,她又出現在他面前,幾乎每晚都到他的辦公室和他訴說她的「真心話」。

他終於知道了她真實的心意,既然她的心裏還有他,他說什麼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

「你不要我結婚,不要我娶別人,你要我只愛你一個人,這些話,都是你親口對我說的,別忘了,這就是證據。」他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ipod。「這個,證明了一切。」

「胡說!胡說!」她只能用憤怒去掩蓋被發現的秘密,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被人扒個精光,赤裸裸地被人探觸,是那樣的毫無私隱,是那樣的任人打量。

平時沉斂的歐揚無法抑制內心的澎湃,激動地抓住她的臂膀,用力搖晃着。

「面對現實好嗎?你愛的人明明不是蕭立殷,為何還要嫁給他?這是婚姻,不是兒戲,你不能因為自私而毀了自己的幸福,甚至還毀了蕭立殷。」

毀了立殷!

他的話當頭棒喝一掌劈下,讓黑羽揚當不說不出話來。

「你自己最清楚愛不愛蕭立殷,你不愛他還嫁給他,這是逃避,難不成你要夜夜睡在一個不愛的男人身邊,和他做着夫妻間親密的事,你能忍受嗎?」他越說,音量越大。

「是!他就是我要的男人!」黑羽揚也毫不遜色的吼回去。

「你不愛他,你愛的人是我!」為什麼她就是不願面對自己最真摯的心呢?他快被她的執著給搞瘋了。

「我愛立殷,不愛你!」

歐揚拿她固執的腦袋沒辦法,粗魯的捧起她的臉,堵住她的唇,他不想再聽她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明明愛他可是嘴上卻又不承認,卻在每個夜晚懇求他不要娶別的女人。

他火熱地吻着她,激切地與她親近,極欲喚醒她沉睡中的記憶。

黑羽揚原先極力抗拒,直到最後才軟化在他堅實的鐵臂里,迷醉在他的氣息里,她知道自己是愛着歐揚的,這九年間,她沒有一天忘記過他。

怎麼辦?誠如他所言,她還是愛着他的。

她根本無法抗拒他的親近,縱使理智不斷地告訴她,不可以與弛親近,但是她就是無法抗拒,只能沉淪……

「羽揚,說你愛我……」激烈的喘息噴吐在她柔軟的面容上,他想聽她對他說愛他,就如同她夜夜要求他,說他愛她一樣。

黑羽揚只是靜靜地任憑他親吻著,本能的回吻着他,但她始終不肯說出他想聽到的那三個字,因為,一旦說了就完了;一說,天地就會變色了。

傷害,也就造成了。

半晌,他緩緩離開她柔嫩的紅唇。「離開他吧,他不是你愛的男人。」

盯着他黯黑的眸,她喃喃輕訴。「可是,他卻是我理想中的男人。」

「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他沉痛的低喊,他愛她,很愛她。他可以為她付出很多,但她為何就是要甩開他的手,他不懂,這當中的環節他忽略了什麼。

「因為他懂得珍惜我,在乎我,他不像你只在乎自己!立殷不像你那麼自私,他永遠都將我放在第一個,所有的事都以我的立場來設想,以我為出發點,這就是你與立殷的不同。」連珠炮似的話語,不斷將自己積累已久的憤怒發泄而出。

「放了我吧,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她用着決絕的眼眸瞪視着他。

「這就是你的理想?」

「是的,立殷就是我要的男人。」

「但你不愛他?」他實在不懂她在想什麼?明明心裏愛的是他,卻要離開他和蕭立殷在一起,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幸福?

「愛是可以培養的。」她現在雖然不愛立殷,可是她不討厭他,她相信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愛上立股的。這只是時間問題,她不斷說服著自己。

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會如此固執。

「你愛我是不爭的事實。」他到底該怎麼辦,該拿她如何是好。

黑羽揚垂下頭,不想對這個話題作回應。

愛又如何?如果理念不一致,不能互信,即使有愛又能如何?

「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他上前牽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眼神膠着在她身上。

黑羽揚一時之間心軟了下來,他在做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殘忍?你願意給蕭立殷機會卻從不給我機會?這對我公平嗎?九年前也是,九年後,也是。」

他的責怪讓黑羽揚滿腹委屈,她從沒給過他機會嗎?她給他的機會可多了,是他從不好好珍惜,現在卻反過來咬她一口,她才是受害者啊!他憑什麼用一雙沉痛的眼眸看她,憑什麼!

「我沒給你機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從未給過你機會嗎?」

她的聲音激切高昂,不承認他的指控。

「那你為何要不告而別?」那天,他本來是要和她求婚的,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就選擇消失,讓他措手不及,她可曾想過他的感受。

這就是她對他的愛?她可知她突然消失,讓他原本計劃好的人生藍圖全被她給打亂了。

「你可曾將我放在你的心裏?你可曾真的在乎過我?」

「有!一直以來你都在我的心裏,一直以來都是,從認識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在乎你,只在乎你一個女人,再也沒有任何女人比你重要。」當然,也包括他即將要娶的女人。

她冷哼,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婚姻,可是,卻諷刺的要娶別的女人,這叫愛她?

在乎她?她要的不是說說而已,她要的是他的心,就是因為一直觸不到他最真摯的心,所以九年前她看開了,放棄了。

含着淚水,鼻頭泛紅,胸口隱隱作痛,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真的好痛。

「我不要聽你胡說!」她激動的衝上前捶打他的胸膛。「既然你說你愛我,可是為什麼要娶別人?為什麼?」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朝他大吼。

歐揚一動也不動地任憑她捶打他,他要讓她發泄,要逼出她最真、最誠實的心底話,他不要再聽她的謊言,他要逼她正視自己的情感。

「我不愛方婷,我會解除婚約,因為,我只要你……」方婷在他們之間根本構不成問題,他擔心的反而是蕭立殷。

聽到他的話,捶打的手停了下來,驚愕的看着眼前認真的男人,他在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時,歐揚拿出一隻紅色的絨布盒,硬是塞在黑羽揚的手中。

「這個禮物是九年前要送給你的,我一直收著,等著有一天,能夠親手交到你手裏。」

看着她質疑的目光,歐揚對她扯開一抹苦笑,接着,轉身離開她的面前。

解鈴仍需系鈴人。他既然將這個鈴給解開,之後的發展就順其自然吧!

看着他離去的高大背影,黑羽揚一頭霧水的看着手中那隻紅色的絨布盒,心跳飛速,好像快跳出喉頭似的。

打開盒子,一隻閃耀着晶亮光芒的鑽石戒指呈現在她眼前,淚水像水龍頭般,撲簌簌地滑落,這是……

九年前那一晚他要送給她的戒指嗎?那一晚他要和她求婚嗎?

他不是說不娶她嗎?為什麼又要向她求婚?

黑羽揚情緒激動得忍不住大哭,連手上的戒盒都掉落在地,裏頭滾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條。

黑羽揚慌張的彎身拾起,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

我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故意要忽略你。我是為了要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庭所以不斷地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成為你的一片天。

嫁給我,羽揚。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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蹺愛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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