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才怪!像二哥這樣又帥又溫柔體貼的男人,很多人搶著要呢!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選像二哥這樣優秀的男人當男朋友的。

愛上二哥,一定會很幸福……

那是她之前說過的話,那時,她已無憂無慮,沒有負擔的愛上了他。

我所謂的浪漫是指我在你身邊,陪你做任何事,散步、談心,還可以牽牽小手。

你願意陪我這個沒創意的男人看夜景嗎?

那樣溫柔的男人,她卻這麼傷害他……

「我錯了,我是大傻瓜。」康玉澄好氣自己,「成愷……」此時喚他,沒有他溫柔的回應,她的心也跟着揪疼。

這時,客廳里的電話響起。

她連忙跑過去接聽,「成愷!」

丁聿隨的聲音傳來,「玉澄?你怎麼在成愷家?他呢?」他看到媒體報導,便立刻打電話來。

這個階成愷真是不像話,這樣的大事,他們這幾個朋友竟然沒有人知道,這個悶到底的傢伙一定要讓大家這麼擔心嗎?

「聿隨哥……」一聽到丁聿隨的聲音,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我找不到他,你知道他會上哪去嗎?我想找他,我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你別哭。」丁聿隨安慰道:「我們已經在找他了,再不久應該就有他的消息。你乖乖在那裏等我,別亂跑,我去接你過來。」

「他真的不見了?」康玉澄哭得更加傷心,「他會不會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他?他會不會永遠都不回來了?」她好擔心、好害怕!

就在她終於認清自己的心后,竟然找不到他了,她該怎麼辦?

「不會的,你放心。」他認為階成愷不會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先等我,我去接你過來再說。」丁聿隨再三交代后才掛斷電話。

康玉澄就這麼坐在沙發痛哭失聲。只有在父親過世的時候,她曾這麼哭過,因為爸爸離開她了,再也不會保護她了。

而如今唯一說過要一輩子保護她的男人,卻被她狠狠推開……

怎麼辦?怎麼辦?

成愷,你到底在哪裏?

八個月後。

康玉澄步下車,從後車箱裏拿出一張已經裱好框,全開大小的攝影照片,再走過來朝駕駛座上的階成懌揮揮手。

「大哥,你不是要去接大嫂?快點去吧,不用等我,我待會兒搭計程車就好。」她低下頭朝車子裏道。

階成懌的兒子已經出世,是個可愛的胖娃娃。

「那你要小心點。」階成懌點點頭,囑咐她之後才開車離去。

隨後,她抱着畫框推開「虹光」PUB的大門。現在天還沒暗,裏頭只有為了等會兒的營業作準備的幾名服務生。

她直接走進丁聿隨辦公休息的地方,因為已事先約好,所以她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去。

「聿隨哥。」看見他,她展顏一笑。

「終於有時間幫我把照片拍好了。」丁聿隨領着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她將裹着畫框的紙拆開來,笑道:「誰教你選在我最忙的時間開口嘛。」

他接過那幅照片。上頭拍的是看似寧靜的台北夜城景,所有的辦公大樓皆已無燈光,只有川流的車燈不熄,喜歡畫畫的康玉澄還直接在照片上畫了幾個生動的火柴人,遊走在寧靜的巷弄里,聆聽嘈雜的車流聲,簡單的線條卻充分把氣氛表現出來。

康玉澄把拍照與繪畫融為一體,這麼特別的風格果然替她引來不少掌聲,還因此讓畫家經紀人看上,要為她辦一場攝影畫展。

「嗯,拍得好也畫得好。」丁聿隨贊道。

「是你的構想好。」這個構思是他想出來的。

他一笑,「我等會兒就教人把它掛上。」然後他看到了照片角落的落款,「耶,你還記得簽上大名呢。」

「那當然,聿隨哥這裏人潮多,我當然得替自己打個廣告呀。」還是免費的廣告呢!這麼好康的事,當然不能放過羅。

「你三天後的攝影畫展一定很成功,到時候我們都會去看的。」

「那是一定要的!」他們若不捧個場,就太不夠意思了,不過……「成愷如果也能來,那該有多好?」

她好想他。

八個月前,階家的醜聞風波鬧得極大,但所有媒體狗仔卻遍尋不著階成愷,就連階家的人和他的好朋友們也都沒有他的消息。

後來,是裴君臨在航空出入境紀錄上找到他的名字,他到東南亞去了,就在醜聞爆發的兩天前。

賀全穠這才想到之前他曾和階成愷談過到東南亞義診的話題,最後,他們向醫院求證,才證實了階成愷的動向。

因為那時東南亞的疫情還不在控制中,疫區全都封鎖,他們想打探他的消息也無從問起,只能確定他真的到那兒去了,且沒有向任何親友提起、報備過,便毅然決然的前往疫區。

他是真的傷透心了吧?

也許他躲的根本不是階家的醜聞,而是她。

八個月來,他從沒和任何人聯絡,無論大家如何找尋,都無法得知他正確所在的位置。

現在,康玉澄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再多的奢求她已不敢想了。

一句遲來的道歉,只希望往後有機會能親口對他說。

「你放心吧,他會回來的。」丁聿隨認為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因為這裏還有一個讓他放不下的人啊。

「哎,怎麼又說到他了。」她不著痕迹的眨去眼眶中的濕意。

他們都是傻瓜,才會一而再的錯過,在傷害中思念、後悔、等待。

丁聿隨見她如此,便轉移話題,「等一會兒阿穠他們都會來,你要不要等他們?」今天是他們一月一次的聚會,但有人已經缺席八次了。

康玉澄搖搖頭,「不了,我還得趕到花蓮去拍攝日出呢。」她已經和攝影同好們約好了,這也是她的攝影畫展前最後一個攝影行程。

「要開夜車?」

她點點頭,「我先搭計程車到朋友家,再一起過去。」到了那兒后休息一下,正好可以等待日出。

「那麼要小心點。」丁聿隨當她是妹妹般叮嚀道。

「嗯!」她點頭,然後笑着說:「要不要我順便把流星拍回來送你?」

「那再好不過了。」他也不客氣。

兩人又笑談了一會兒,丁聿隨才送她走出大門,看着她坐上計程車。

待她離去后,他不禁嘆了口氣,「成愷,你這個愚蠢的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到底想躲到什麼時候?

夜漸漸深了,「虹光」PUB的生意卻正好。

客人一多,丁聿隨便會走進吧枱幫忙調酒。他調酒和品酒的技術極佳,是之前當酒商時練出來的,現在店裏的酒保們也都是由他一手訓練。

「威士忌。」一道人影走到吧枱前坐了下來,朝他點了杯酒。

一聽見來人的聲音,丁聿隨馬上轉頭,瞪了他一眼后,才倒了杯威士忌往他面前放去。

「階大醫師,你捨得回來了?」他語氣中有着欣喜、氣憤和訝異。

階成愷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喝了口酒,「他們怎麼都還沒到?」他今天早上才下飛機,休息一會兒后就到這裏來和他們聚會了。

「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們個個都習慣遲到嗎?」本來只有裴君臨會,後來娶了老婆的賀全穠也加入遲到的行列,不知道是不是方小芷帶壞的?

也對。「大家都還好吧?」八個月不見,還真有點想念呢。

「托你的福。」丁聿隨沒好氣的回答。

「你的口氣很糟。」他聽得出來。

「一聲不響的消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你覺得我該對你有多好的口氣?」嫌他口氣糟?還想跟他說話就算對得起他了。

「我只是找了個地方沉澱一下心情。」階成愷喝完了杯里的酒,「再來一杯。」

丁聿隨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你知道玉澄……」

「我這次回來預計待三天,下一趟再去,可能會停留久一點。」階成愷打斷他的話,逕自道。

「三天?」丁聿隨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不打算談起康玉澄。

階成愷點點頭,「那裏需要我。」只有在那裏,他才覺得自己還有被需要的時候。

「這是什麼鬼話?」丁聿隨實在聽不下去,「那裏需要你,難道這裏就不需要你嗎?說走就走,你是故意讓誰心痛、難堪?」

「再一杯。」階成愷再次高舉已空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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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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