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怒極的他高舉手中的刀,欲再砍下,雪清靈突站出來雙手大張擋在袁柯面前。

「南宮曜日,住手!」

見狀,他倏地將已落下的刀往旁邊一揮,在她身後的袁柯同時間也趕緊將她拉開。

「你!」南宮曜日又怒又急,方才若不是他的刀閃得快,這會她恐已成了他刀下魂。

「你為什麼老是和袁大哥過不去,老想殺他!」未意識到自身危險,她怒氣沖沖質問。

「他不該殺嗎?」南宮曜日平舉手中的刀,指着手臂汨出鮮血的袁柯,這一刀,可比上回砍得更深。

「你要殺他,理由呢?」

「盜賣兵器、通敵叛國,你說,該不該殺!」他怒瞪她,她為袁柯隱瞞他一事,他心頭正火著呢。

雪清靈心一突,看了袁柯一眼,旋即又對着他說:「沒憑沒據,你憑什麼給袁大哥亂按罪名。」

他怒不可遏的指控,「你自己剛剛說過了,他一年去過北國,你射傷他,還救了他!」她還敢質問他?!

她心一驚,原來她和袁大哥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你幹啥偷聽我們說話……」

話一出口,她才想起自己早上也在艷雙雙房門外偷聽他們說話,好吧,一人一次,扯平!「就算袁大哥去過北國,那也不能證明他是去盜賣兵器。」

「是不是,他心裏清楚!」

他向前一步,她立即擋下。

「你想做什麼?」

「我要抓他回去審問。」

「審問什麼,等你手中有證據再來抓人!」

「好,我暫時不抓他,你跟我回去。」為了她,他可以做最大通融,「暫時」不抓袁柯。

「我不!」她怒瞪他,「我跟你的帳還沒算清楚呢!何況袁大哥被你打傷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雪清靈!」

用說的,她怎麼都有理,既然他是來劫她的,索性乾脆劫到底,他握住她的手,欲強行拉她走,她情急之下,抓來插著烤雞的竹子朝他揮去。

「南宮曜日,你放開我!」她原本是要打他手臂,孰料他一回頭,竹子揮到他的右臉,那竹子雖已不燙,可前端削尖,意外地在他臉上劃出一條血痕。

見自己真傷了他,驚愕之餘,她呆看着他,嚇僵住,手中竹子掉落在地。

感覺臉上一陣刺痛,南宮曜日下意識地摸著臉,手心沾著血,怒瞥她,他語氣低沉問:「你跟不跟我回去?」

「我……我不要。」她的氣勢明顯弱了些,只是決定未改。

黑眸怨恨的瞪她一眼,看似又氣又心寒,一句話也沒說,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曜、曜日……」她的聲音含在嘴裏,見他真走了,她的心霎時揪成一團。

「清靈,你若真想跟六王爺回去,快追上。」一直在一旁不語的袁柯突然開口說。他們夫妻間的事,沒他置喙的餘地,她想留想走,他完全尊重。

「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原諒他……」看着南宮曜日消失的方向,她的心沉甸甸的,嘴裏喃喃說着。一回頭,見他捂著傷口的手全是血,這才驚覺自己忘了他受傷一事。「袁大哥,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我先扶你進屋去。」

進屋前,她下意識地又看向南宮曜日離去的方向一眼,那兒空蕩蕩的無人影,他,真走了!

坐在竹屋廳內,雪清靈端著杯子有,口沒一口的喝着茶,無精打采地看着蘭兒幫袁柯換傷口的葯。

前晚,她幫袁大哥上藥綁好傷口后,他便早早睡下,睡不着的她坐在廳內想着南宮曜日,內心又氣又擔心,她自是還氣他說的那些真心話,可她更擔心他臉上的傷勢,他那麼俊,她哪兒不戳戳到他的臉,萬一傷口不好,他的俊臉不就花了?也不知坐了多久,她突然聽見門外有馬蹄聲,以為是他派人又要來抓袁大哥,她慌張之際緊壓着門,突然聽見蘭兒的敲門聲,這才知道,原來他回去后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突叫西榮連夜把蘭兒送過來。

說好聽是讓蘭兒來服侍她,她想,他肯定是惱怒她划傷他的臉,一氣之下就把蘭兒趕出門了。

「好了。」

「蘭兒,謝謝你。」袁柯淡笑。雪清靈說蘭兒是被南宮曜日趕出王爺府,他倒覺得蘭兒是南宮曜日特地安排來阻撓他對雪清靈再有非分之想的一顆棋子,有蘭兒在,他和雪清靈就不是孤男寡女,他若有什麼不良意圖,中間梗著蘭兒,他就會知難而退。

「袁公子,你不用跟我客氣,以前在北國公主常受傷,我幫她包紮傷口都成習慣了……」在王爺府悶久了,來到此處,宛若以前跟着主子外出打獵的臨時休息所,蘭兒還挺高興的。

「多嘴!」雪清靈睨她一眼,努努下巴,「去做飯去,我肚子餓了。」

「是。」

打發蘭兒去做飯,雪清靈隔了一張矮几和袁柯並坐,瞅着他半晌,突道:「袁大哥,我問你件事,你想說就說,若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他抬眼對上她,唇角微揚,直接說出她心中想問的事。「你想問我,一年前去北國做什麼?」

這兩天,她總盯着他欲言又止,許是見他受傷精神差,不想擾他遂作罷,今日他精神明顯好了些,她終也忍不住問了。

她點頭,不訝異他能瞧得出。前晚南宮曜日離去,她就想問他,只是他受傷,上了葯沒多久就睡着,昨天還有些昏沉,睡着時間比醒著時多,她縱使非常想知道答案,也問不出口,他可是病人,逼問他總是不好。

他低眼,沉吟了下,面無表情,沉聲道:「前晚,你不該阻止六王爺,他沒有錯。」

她一怔,隨即恍悟。「你真的盜賣兵器?」

他看了她一眼,不作聲,默認。

「盜賣兵器,那和通敵叛國沒啥兩樣!」她一怔,自己怎和南宮曜日一鼻孔出氣?

「的確是。」

「袁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一直認定他是個正直的人,即便已知情還認為他是。

他看向她。「六王爺沒跟你提過我是誰?」

「你是我的結拜大哥呀。」

「我不只是你的結拜大哥,還是當今皇上的表弟。」

「什……」

「我爹是皇太后的親大哥,也就是皇上的親舅舅。」

她一臉驚訝,「你之前為什麼沒跟我說?你沒說,那人也沒跟我提!」

「沒什麼好說的,多了這層關係,對我們袁家來說,是阻力不是助力。」袁柯眼神陰鬱,黑眸中還添了一層怨恨。

「為什麼?」

他苦笑,將袁家家道中落一事,大略向她說了一遍,聽完后,她大抵了解事情始未。

當今皇上登基后,大概是擔心外戚掌權會興禍亂,遂一再消減袁家的勢力,袁柯的雙親和大哥相繼病逝后,他無心再為皇上效力,自動辭官隱居山林,皇太後為此還和皇上鬧不快,皇太后更不諒解皇上和二王爺不睦,因兩兄弟都是她親生的,皇上不跟二王爺嫡親,反倒跟六王爺較為親近。

就因如此,袁大哥和二王爺這對同仇敵愾的表兄弟,自然就走得近些。

「難怪你們倆每回見面,就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恍悟。

袁柯淡笑,他和六王爺的心結早就種下,只是平日見着,還算客氣,真正變成現在這種局面,應是從她第一次逃府、央求他帶她走那一刻起。

她突想到什麼似的,驚問:「你該不會以為是六王爺在皇上面前挑撥離間吧?雖然他這人花心風流嘴壞,可那只是對女人,我相信他不會在皇上面前亂嚼舌根,說你和二王爺的壞話。」

袁柯看她一眼,表情有些無奈,她都還在生南宮曜日的氣,卻仍私心袒護,光是這一點,他袁柯就真正輸給南宮曜日。

「我知道六王爺不是碎嘴之人,但皇上跟他最親近這是事實。」要不,皇上也不會讓南宮曜日暗中調查盜賣兵器的事。

「皇上要跟誰好,又不是他能左右的,大概是他長得特別俊,連皇上都喜歡他。」接着她又拉回飄遠的心思,正色道:「等等,說到盜賣兵器,你真聽二王爺的令,把盜來的兵器賣給北國?那意思是,我父王和二王爺要聯合起來攻打南國?」她一驚,旋即又納悶,「不對呀,若我父王有此意,他幹啥還要我來南國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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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擒夫君風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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