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剎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只是，經過了三天，孫郁書的內心還是充滿焦急。

她把箭矢自柜子裏取出來，摸著上頭的扣環．不安再度湧現。

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如果她的分析無誤．父親和兄長一定還在碉堡外的某處等著夜剎中毒身亡的消息。

目前他們雙方都不敢隨意發動攻勢，彼此陷人僵持的局面，而唯一能化解這個戰爭的人正是她。

父親和兄長是為了救她才會對付夜剎，雖然夜剎是大漠盜賊之王，但是自從在這裏生活之後，她逐漸了解許多

真相。

這些來自四面八方所聚集的人．會成為盜賊的理由全是因為戰爭。

當今皇上野心勃勃，為了擴大領土總是挑起戰爭．不顧百姓的生活是否安穩或飽足，一味地引發戰爭。

孫郁書長久處在安穩的生活環境裏，根本無法了解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了顧三餐，為了讓親人活下

去．許多人不得不選擇當盜賊。

這碉堡里的人都是為了活下去才會在這裏，他們不願意承認那個一天到晚享樂、好戰又不顧百姓死話的皇帝．

他們寧願選擇自己心目中該尊敬的人韋王。

她越是了解這裏的人．就越難過、越內疚。夜剎他們沒有錯，大家都是為了活下去。

喜兒曾對她說過。這裏的人口正逐漸在增加當中，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家不再信任中原的皇帝。

前任王上大多只是單純的盜賊，但自從夜剎接下位子后．就開始四處招集那些因戰爭而流離失所或家破人亡、

妻離子散的可憐人。沒多久，大漠盜賊的聲勢如日中天．甚至還威脅到中原領土。

孫郁書無法看輕或責備夜剎的所作所為，因為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自然也有選擇臣服對象的權利。

她想要離開這裏，和父親、兄長會合．然後向他們解釋這些。

她不希望有人再受到傷害．所以她必須儘快離開這個碉堡。只是．她雙目失明．該如何離開這裏呢？

孫郁書知道目前唯一能幫助她離開這裏的人只有喜兒，但是喜兒對夜剎如此忠心，根本不可能會幫助地。不過

，雖然機會渺茫．但她還是想要試試看。

當皓月高掛時．喜兒端著晚膳進門。

孫郁書內心猶豫着．這是一種賭注，她不知喜兒會有何反應，但她還是想試試看。

她不斷地想着最好的說法．她的失神．喜兒立刻注意到了!

「公主，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有什麼煩惱嗎？」喜兒問道。

孫郁書放下筷子．神情沮喪而難過，'喜兒，我……我有件事……希望你能……幫我……」她緊張不已，全部的神經都綳

在一塊了!

「公主需要什麼儘管跟喜兒說．沒關係呀!」

「軎兒．我……我……」

孫郁書掙扎的樣子瞧鍀喜兒有點不忍心，「公主．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她伸手想找喜兒，喜兒明白地把手交給她．她緊握喜兒的手，顫著道：「喜兒．求求你幫助我離開這裏．好嗎

？」

聞言．喜兒差點跳離位子．「什麼？離開這裏？公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是不可能的．王上……」

「我知道夜剎絕對不會放我走．但是……我真的必須離開這裏，因為……

要是我再不離開．夜剎可能會再次受傷。」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喜兒訝異地問。

孫郁書出現痛苦的神情，「喜兒，原諒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太多。總之．我拜託你．帶我離開這裏吧!」

喜兒搖頭．「不行啦!如果帶公主離開，喜兒會被王上殺掉的。」

「那你就跟我一塊走啊!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絕對不會讓夜剎傷害你。」孫郁書認真又激動地道。

她的真心與保護讓喜兒十分感動．但是……

「公主，你應該知道我的親人只有大哥武戒一人．要是我離開，說不定還會牽累我大哥．而且……這樣一來，我

再也見不到大哥了……」喜兒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點孫郁書當然明白，「喜兒，我知道要你帶我離開這裏是一件很為難的事，可是……這件事除了你能幫我之外

，我真白的沒辦法……我希望你明白，我會這麼做都是為了夜剎好……」

「公主，你可以跟喜兒說清楚點嗎？為什麼你離開這裏是為了王上好？」

「因為……」孫郁書不知道怎麼說，她真想告訴喜兒自己不是公主一事．但又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猛地，她離開位子，雙膝跪地，「喜兒，拜託你!只要你帶我離開這裏，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求求你，

我真的沒辦法再待下來，我沒辦法…」

繼續待在夜剎身邊，她會無法剋制對他的感情。

她這番舉動嚇壞喜兒，喜兒趕忙跪下，「天呀!公主．你是尊貴之軀，怎麼可以不跪呢？會害喜兒折壽的。」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孫郁書下定決心地說道。

這下，喜兒慌了手腳，「哎唷!我的公主啊!你這樣叫喜兒怎麼回答嘛？」

「拜託你!喜兒．我真的沒辦法!」孫部書再次懇求。

喜兒左右為難，片刻后，她不得不投降了!

「好啦!公主．你快起來啦!喜兒答應你．喜兒帶你離開這裏就是了!」

喜兒握住孫郁書的手．急忙說道。

孫郁書心喜地抬頭．熱淚盈眶，「喜兒，謝謝你!謝謝你!我會永遠感激你，謝謝……」I喜兒望着孫郁書落淚的模樣

．心裏實在不忍。不知道為什麼，喜兒覺得孫郁書十分痛苦，而這份痛苦絕對和夜剎有關。

隱約之間，喜兒好像感覺得到孫郁書已愛上夜剎，如果是這樣，那她一定要好好地弄明白孫郁書離開的理由……

喜兒對碉堡之事瞭若指掌，她讓孫郁書換上男裝，假裝是要一塊出去辦事的保護者。

喜兒提醒孫郁書記得要跟在她後方．然後背要挺，眼神要筆直，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她雙眸看不見。

孫郁書照做了!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喜兒，經過守衛時，喜兒不知從哪裏取得夜剎的通行令，在沒有被盤問任何

話的情況之下順利地離開了!

離開碉堡之後，兩人總算鬆口氣。孫郁書讚賞喜兒的厲害，讓喜兒驕傲得不得了!

「公主，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我們往長城邊境去吧!」

喜兒有點難過，「公主，你…是打算進城嗎？」

孫郁書搖頭，神情黯然，「我不打算進城。我……是想找我的親人。」

「公主想找親人？那……應該是朝另一邊才對吧？」喜兒說道。

孫郁書淡然一笑，「等到了那裏，你就會明白了!喜兒。」

喜兒還是不明白．但既然她答應要跟着公主，公主想去哪她自然要跟到哪!

接下來的路程只有她們兩人，喜兒對於小路十分熟悉。雖然難走，卻十分安全。

經過兩天，她們總算快要到達長城的邊境．沒想到卻有人出現將她們團團圍住．嚇得喜兒趕忙張開手臂保護公

主。

「你們是什麼人？」喜兒大膽地對着他們喊道。

來者約有十名．其中的帶頭者身材高挑，模樣俊俏．手上持弓，背上背箭，氣勢不凡，威風凜凜。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裏逗留？」帶頭者大聲喝道。

喜兒被對方的氣勢嚇到，發抖道：「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過路人，不行嗎？」

孫郁書聽見對方的聲音，心頭瞬間閃過喜悅，她越過喜兒．拿掉頭上的帽子，讓一頭長發滑落肩頭，朝對方喊

道：

「哥!是你嗎」

孫子謙一見到妹妹，整個人都怔住了!

「郁兒，老天爺!真的是你!」他心喜地衝過去。

喜兒在一旁傻住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孫子謙激動地抱住孫郁書，好確定這是真的。

被兄長擁在懷裏．讓長久以來思念家人的孫郁書哭了出來。「哥……哥……」

「好妹子．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哥，有件事我想先告訴你，你……要冷靜點，好嗎？」

孫子謙與孫郁書拉開距離，雙手卻還抓着她的雙肩，「見到你沒事，哥就放心了!你想跟哥說什麼……」忽然間，他

意識到異樣，妹妹望着他的眸子很奇怪。

「哥，我……我的眼睛暫時看下見了!」孫郁書知道這種事無法隱瞞．坦然說道。

孫子謙震驚地喊道：「你說什麼？什麼叫暫時看不見？」

「哥，你別緊張，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先帶我去爹那好嗎？」

孫郁書請求道。

聽出妹妹的聲音很奇怪，孫子謙也不好再逼問，明白地點頭，「我知道了!

那我先帶你回去爹那裏，爹要是見到你安然無事，一定會很高興。」

孫郁書伸手，「喜兒!」

她的叫喚驚醒喜兒，被弄得一頭霧水的喜兒急忙握住孫郁書的手，和大家一塊離開了荒郊野外。

越過許多蜿蜒小徑，進人一片密林，沒多久，孫子謙他們的聚集地出現了!

孫言一見到女兒．驚喜萬分，淚水忍不住流下來。「郁兒，我的女兒啊!

你平安無事，太好了!太好了!」

孫郁書依偎在父親的懷裏，喜極而泣。「爹……郁兒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們……」她抽泣著，原以為自己很堅強，怎

知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感謝老天爺，讓咱們父女能團聚。自從得知你被抓后，爹和你哥每天都擔心得睡不着．一直想着你是生是死……

」

「爹，別再說了!郁兒已經平安回來，一切都設事了．所以……爹，請你們別再對付夜剎了好嗎？」孫郁書所關心的

頭一件事就是這個。

孫言和孫子謙皆詫異不已，對於她的話感到不明白。

「郁兒，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幫夜剎呢？但孫言沒有說出最後一句。

孫郁書了解父兄內心的疑惑，但她會選擇離開夜剎，目的就是為了平息雙方的戰爭，於是她整理好情緒，將一

切經過全部說出來，包括夜剎想利用她實現可怕的陰謀一事。

聽完她的話，孫言與孫子謙都受到震撼。

「可惡的夜剎，我要殺了他!」孫子謙對於夜剎傷害妹妹一事氣憤不已。

「子謙，冷靜點，夜剎是因為將郁兒當成公主才會那樣做!」孫言意外地冷靜。

「爹，你這麼說，那郁兒下就太委屈了？」

孫言看着女兒，帶着嚴肅語氣說道：「這一切都是郁兒自己選擇的，既然發生了，就不能抱怨什麼委不委屈，

況且郁兒這麼做確實是幫了皇上，讓公主平安地進城和皇太子順利完婚，不管怎麼說，郁兒當初的做法是真的盡到

一名臣子的責任。」

「郁兒是幫了皇上，卻賠上了清白，更可恨的是，皇上根本不在乎郁兒的犧牲。」孫子謙壓抑了許久，終於將不

滿爆發出來！

孫郁書明白兄長的怒氣．她早就料到朝廷不會在乎她．但真正知道事實真相后，內心還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爹、哥，你們別再說了，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已經離開夜剎，而再過不久．夜剎一定也會知道我不是公主的事

，所以他的野心已經不可能實現，這一切……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離開這裏好嗎？回京城去吧！爹和哥可以回朝廷繼

續當官，而我也會儘快忘掉這一切的。」孫郁書向父親和兄長請求道。

她這樣的犧牲，讓他們十分痛心又無奈。

「郁兒，哥真的很不甘心!不過如果你真的這麼希望，哥願意離開這裏，但是哥絕對不會再回去當官，服侍那個

狗皇帝!」

「子謙．不許對皇上不敬!」

孫子謙哼了聲，「爹，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能睜眼說瞎話呢？當今皇上好戰又自大，為所欲為，弄得百姓怨

聲載道，咱們在來這裏的一路上不都親身體會到了嗎？連我都想學那夜剎當盜賊來和朝廷作對了!」

「子謙，你太放肆了!」孫言怒喝。

孫子謙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身為兒子，他還是不想惹父親生氣。

孫郁書明白兄長的想法，「爹、哥．不管怎樣，我們能不能先離開這裏？」

她很擔心夜剎會追過來，相信他一定發現了喜兒帶她離開，想必早就派人來追他們了。

如果他們再不解散人馬，離開這裏，她害怕大家又會大打出手。

孫言明白女兒的想法，他握住女兒的手溫柔地道：「郁兒，辛苦你了！不管怎樣，爹都以你為傲！」

「爹……」

孫子謙見他們父女都決定將這一切告一段落，他再多說什麼也沒用了。

「唉!我明白了，明早我們就解散人馬，然後回京城吧!」

「哥．謝謝你!」

孫子謙為孫郁書拭去眼角的淚水，心疼地道：「傻妹子!你真的很傻……」

待在一旁的喜兒早就哭得浙瀝嘩啦，她沒想到事實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

孫郁書的自我犧牲讓喜兒好感動、好佩服，而王上的計劃更是讓她吃驚不已，同時也讓她更加為孫郁書的遭遇

抱不平。

喜兒太欣賞孫郁書．若是換成其他女子，可能早就……死了，但她卻那麼堅強又偉大。

事後．孫郁書向喜兒道歉．喜兒一點都不在意，而且還希望能和他們一塊走，願意陪在孫郁書身邊繼續服侍她

。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孫言等人決定明早就離開此地。孫郁書本該感到高興，但她卻始終笑不出來．她的心情復

雜，有安心，同時也有傷心……

翌日，孫言向其他人一一道謝，大夥知道孫郁書平安無事的消息后都十分高興，於是決定解散人馬。

孫郁書在父親和兄長的陪同下．準備起程回京城，喜兒倒是很進入狀況，一點都不覺得哪裏有問題，適應力極

快．瞧在大家眼裏還真是佩服。

簡單人馬慢慢前進，孫郁書待在轎子裏，思緒卻飄向夜剎身上。

這幾天的分離並沒有讓她變得快樂，原以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已經能坦然接受，結果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在心中嘆氣，忽然．一股不舒服湧上咽喉，讓她連忙大喊停轎，接着便匆忙下轎，到一旁吐了起來。

胃裏的東西不斷地翻滾著，讓她好不舒服。

喜兒不斷地在她身後拍背．着急得不得了，「小姐，你還好吧？」

孫郁書好不容易才止住噁心感．搖頭說道：「應該是不習慣坐轎子，所以才會不舒服。」

喜兒卻不這麼認為，「小姐，我看你吐成這樣，不像是坐轎子的關係．反倒像是…」

「郁兒．你沒事吧？怎麼了？哪不舒服？」孫子謙來到孫郁書身旁．關心地問道。

「哥，我沒事！」孫郁書道。

喜兒再次開口．「孫少爺，小姐她的情況好像……」

嘩地……四面八方突然傳來驚人的吆喝之聲，打斷了喜兒的話。

所有人立即提高警覺，孫子謙出迅速進入狀況，轉身觀察四方．以身護住孫郁書與喜兒。只見一名戴着鬼面具

的男於騎在馬上，來勢洶洶。

「是夜剎！」子謙一眼就認出對方。

猛地，孫郁書身子一震，當場怔住。

「是王上!小姐，是王上來了!」喜兒抓住孫郁書，小心地護着她。

夜剎的出現引起騷動，面對大票人馬的圍剿，孫言明白絕對沒有勝算，但他沒有要和夜剎作對的意思，所以要

大家聚地一起。

孫郁書心裏明白，這天終於來了!

「孫言，把公主交出來!」夜剎帶頭，大聲喝道。

孫言的態度是平靜的，他走出人群，挺著背，散發驚人氣勢地面對夜剎，語氣不急不緩，「夜剎，你來的正好

，有件事你恐怕誤會了!」

夜剎側着馬身，以居高臨下之姿看着毫不畏懼的孫言．「什麼意思？」

「你所搶奪的並不是真正的喀瑪斯多公主，她的真實身分是我的女兒孫郁書。」孫言沒有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

道。

夜剎果然被孫言的話語所震懾，「哼!這是準備打發我的詭計嗎？」

「我孫言的為人想必你已經打聽過了吧，是不是詭計你應該很清楚。」孫言還是保持一貫作風。這下．夜剎臉色

乍現難看，他大聲喝道：「喜兒，出來!」

喜兒一驚。立刻離開孫郁書，越過孫子謙跑到夜剎面前。

孫郁書以為喜兒有危險，連忙請兄長救她。

「喜兒．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夜剎向喜兒求證。

喜兒一點都不害怕地用力點頭，「王上，是真的，孫小姐真的不是喀瑪斯多公主，咱們真的搞錯人了!」

什麼？夜剎大受震驚，馬身受到影響地退了幾步。

「王上，孫小姐是代替公主被咱們給抓走，朝廷得知后卻沒派人來救她，所以孫老爺和孫少爺才會招集人馬前

來救她。」

從喜兒向夜剎解釋說明的情況看來，喜兒就像是夜剁所安排的間諜。

孫郁書開始猜想，一定是夜剎要喜兒帶她離開碉堡，然後就近調查一切，難怪喜兒會那樣天不怕地不怕，還如

此進入情況，夜剎早就開始懷疑她的身分了吧？想到這點，孫郁書感到好笑。

夜剎對於這樣的事實只有氣憤能形容，原來他費盡心機搶奪的女人居然不是公主．而只是一名尚書的女兒。

他的計劃全毀了!因為孫郁書而毀了!夜剎禁不住朝天大聲嘶吼。

所有人都被他的憤怒吼聲驚嚇到，瞬間，夜剎宛如從地獄躍出的鬼魅。

孫郁書清楚地感受到夜剎的怒吼，她的心如被針扎。他當然會發怒，因為他精心設計的一切都被她毀了!

他會饒過她嗎7孫郁書不敢奢望。不過，就算夜剎產饒她，孫言和孫子謙也不會任夜剎對她不利。

孫子謙在父親的暗示下．已經擺好迎戰的架式，就算死，他也會保護妹子。

只要夜剎一聲令下，一場爭鬥必定爆發。

喜兒知道王上氣壞了!但她不能讓夜剎傷害孫郁書。「王上，你先別生氣，因為孫小姐她……」

砰地一聲，天際傳來一聲爆炸之響，幾乎傳遍千里，令眾人吃驚以對。

「王上，不好了!一大票的朝廷軍隊正朝咱們這裏攻過來！」一名手下策馬急奔，朝夜剎大聲喊道。

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別說是夜剎震驚，連孫言和孫子謙都錯愕不已。

朝廷怎麼會派軍隊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人打前鋒？」夜剎問道。

「是當今皇太子!」手下回答。

什麼？皇太子？孫郁書吃驚地捂住口。

孫言與孫子謙面面相覷，兩人眼裏皆是相同的答案。

皇太子會帶兵出現在這裏，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