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他太急、太粗魯,教她的簪掉了、發散了,或許還不小心弄疼了她,可他忍不住,他好愛她因他而難耐的表情,好愛她這樣羞紅了臉,因他而喘不過氣,語不成聲的喚着他的名。

他吞掉她每一句嬌喘,捧握着她柔嫩的腰臀,深深的、悍然的進佔著,一次比一次進得更深,恨不得能就此進到她心裏頭去。

他看着她的小臉因情慾嫣紅,嫩白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緊緊揪着他身上的冬衣,揪得那新衣都擰了。

然後她攀着他輕喊出聲,嬌柔的身子裹着他輕顫抽緊,她將紅透的臉埋入他肩窩,但那身體的反應是藏不住的,他還在她身體里,和她在一起,感覺得到她每一次心跳、每一陣難以自已的收縮顫抖。

他捨不得離開,那感覺好好,被她需要的感覺真好,他將自己嵌得更進去,和她貼得更緊,好讓自己感覺更多的她,然後終因她另一陣收縮與嬌吟輕喚,再無法自抑的將自己全都給了她。

心,跳得是那般快、如此用力,即便隔着兩層厚厚的冬衣,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與她的心跳,彼此呼應,撞擊。

白露面紅耳赤、汗流浹背的坐在桌上,一手揪著男人的衣,一手攀着他的肩頸,小腿還緊勾着他的腰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連衣都還沒脫,就已經和他在一起。

他還在她體內燙着她,顫顫的悸動着。

她羞得不敢抬起頭,只能繼續將臉埋在他肩頭輕喘。

她甚至還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記得他吻了她,然後她不知是他抱着她上了桌,還是她自個兒坐上了桌,不知是他扯破了她的褻褲,還是她自個兒拉壞了她的衣裙,總之,他和她在一起了。

他確實慢不下來,可經過這些天的等待,她的身體早已因為渴望他而濕透,當他終於和她在一起,她根本忘了會不會疼,只想着那真好,能感覺他真好,只想着還要更多更多。

方才那瞬間,她完全像個蕩婦般,不只緊攀着他,還以小腿勾着他的腰臀,甚至有一瞬間,她還反手抵著身下的桌,昂首挺腰迎合他的衝刺。

羞赧讓她完全不敢抬首,只能揪着他的衣,環着他的頸,嬌喘著。

可即便羞,還是捨不得教他離開,他和她在一起呢,終於又同她一起了。

而他,也沒有退離。

「啊……」

這姿勢,教她重心全上了他的身,她嚶嚀嬌喘一聲,只覺得那瞬間,他似又探得更深了。

然後他就這樣抱着她走回床榻上,不由得更抱緊了他。

他抱着她回床上了,她能感覺他跪坐在床榻上,大手探進了兩人之間,拉去了她的腰帶,還有他自己的。

然後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里,解著另一個腰帶,她原以為他還要解單衣里那些用許多衣帶打成的小結,可他只是在解開腰帶后,從衣擺最下頭,將手探進,然後往上抬,將她身上那外衣與單衣,一併從頭脫去。

她不得不順着他,也不得不因此鬆開了手,不得不退開了身,不得不面對他。

眼前的男人,還穿着衣,她納的那件冬衣,那衣襟被她絞擰起皺的衣。

他在瞧她,用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瞧着她的身子,那眸好深,眼好熱,教她胸前染上一抹紅。

他沒有對她動手,只緩緩脫去了自己身上那件敞開的冬衣,然後是那件陳舊的單衣,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這之中,他一直看着她,一雙眼連眨也沒眨,她羞得想抬手遮住自己,可他看得如此入迷,而且露出了他自己的身體。

他的體魄一直非常強健,在那些刀疤滿布的黝黑皮膚下,是塊壘結實的肌肉,在他舉手投足時,有力流暢的滑動着。

她忍不住想瞧,不自禁的看着他的身體。

靶覺他也在體內震顫。他再輕揉那敏感飽滿的酥胸,她忍不住瑟縮輕吟,他像在瞬間變得更大更硬。

讓她抽了更大一口氣,她的反應,讓他也跟着反應,讓她也清楚知曉他的感覺。

她渾身熱到發燙,完全無法自己,只能羞怯的任他為所欲為,任他教她敞開自己,不隻身體,還有心。

他慢條斯理的誘惑着她,哄着她忘情的坐在他腿上輕搖,直到她又顫抖的癱在他懷裏,他才再耐不住,終於讓她躺上床,重新快而猛的進擊著,一次次和她索愛偷情,討她的心。

當那激烈的浪潮襲來,他依然緊盯着她,那張粗獷的臉上,那雙黝黑的眼裏,全都是她。

這女人是他的。

都是他的。

他難以自抑的低頭吻住了她柔嫩的唇,將這不可思議的小女人,緊擁在懷中,當她也伸出雙手,擁抱着他時——

那一瞬,他知道,這一生的飄泊,終到了盡頭。

這一季冬,冷了很久。

在那嚴寒的冬季里,他與她,一起過着生活,慢慢的有了真實的感受,漸漸的不再覺得是夢。

偶爾,她會夢見尚在牢中,可他總會與她一起。

他公然搬進了她房裏,沒有人多吭一句。

打他將她從牢裏救出,葯堂里的人對他比之前更加心悅誠服,到後來就算她病好,有些事,他們也會先找他,而不是她了。

白露看在眼裏,也不介意,只在夜來,替他洗腳、幫他揉肩、為他按背,多疼他一些。

每當日出,他也總會陪着她四處走走,有時騎馬,有時就只徒步。

他特別愛牽着她的手,完全不避諱旁人的視線。

她讓他牽着,也牽握着他。

大雪紛飛的日子,他會同她窩在房裏,她會繼續為他縫新的衣,他則看着醫書,也瞧着她,然後趁她一個沒注意,就將她哄上了床。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讓自己沉醉在他的懷抱里,有生以來第一次,幸福到再無所求,不想其他。

直到某一日清晨,有位官差騎馬來,帶着一封公文信函來給他。

那時,她才想起,他是個官,還是個官。

遠遠的,她隔着整個葯堂,瞧着他在那官差前,看那封信。

她本想過去,但忽然間,很害怕,好害怕。

怕那信,是要他回京里。

他是刑部的人,是捉賊的將吏,他破案的才能、聰穎的思緒、縝密佈局的天分,不是旁的人能替。

莫名的慌,攫住了心頭。

他說過要同她一起生、一起死,可那是在她有難之時,他是說過他愛她,但之後,在為她洗刷了罪名之後,他再沒提及了。

如今想來,那一天,她問他可否替他年年縫衣,他沒回答,沒真的答,他只是要了她。

若他要走,可會回來?可還回得來?可還會記得她?

天下那麼大……那麼大……

他看那封信,看了好久,然後他和那官差說了些什麼,讓那人走了。

她看着他折起那封信,收進了懷裏,她心頭一緊,在那時,他似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首抬眼朝她看來。

潔白的雪花,在偌大的院子裏,在他與她之間,輕輕落下。

她匆匆垂下了視線,不敢再瞧他,怕將他的眼,看得太清,怕看見不想看見的其他。

當他朝她走來,她反射性的轉身離開,她還沒有準備好,她還無法聽他說話,她還需要時間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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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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