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那……」她啞口,想說那才不是配給的,她當時只是想打一條圍巾,誰知道最後變成一人一條,可才吐了一個字,卻又擔心他追問那個起頭的原因,後面的話瞬間全說不出口,只有臉更紅。

豈料,見她無語,他竟丟出一句。

「你忘了?」

她微微一僵,「我……呃……」

「你忘了。」他收回手,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語氣,聽起來好平淡,她卻清楚感覺到掩藏其下的不爽和責備,一副他早知道她會忘記,沒良心的把他漏掉的模樣。

「沒、沒有啦!」可菲面紅耳赤的說:「我才沒忘,等、等一下就拿給你!」

他叉了一口蛋,冷冷的說:「你不要隨便拿一條來充數,沒有就算了。」

「才不是充數的,我是——」她惱火的衝口,講到一半及時清醒過來,連忙頓住,紅著臉低頭弄自己的麵包,改口說:「反、反正我有記得啦!」

他挑眉,還沒開口,兩人就聽見樓下電鈴聲響起。

奇怪?大年初一的,誰這時候跑來?

可菲奇怪的放下麵包,起身查看牆上的通話機,只見外面站着一個快遞人員。

「是送貨的。」她頭也不回的抓着披肩開溜道:「我去看看。

來到樓下,她打開門,外面那位送貨大哥,看見她,露出笑容。

「丁小姐,新年快樂,有你的包裹。」

「新年快樂。」她回以微笑,接過那個包裹,和他遞來的簽收單和筆,一邊簽名,一邊和他哈啦:「大年初一,你們還要上班啊,真辛苦。」

「還好啦,工作嘛。」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乾淨的臉上,微微紅,透着緊張。

「好了。」她簽好名,把筆還給他,「謝謝你,辛苦了。」

「不會。」他接過筆和單子,卻沒有和平常一樣離開,只吸了口氣,緊張的看着她,問:「那個……」

「嗯?還有事嗎?」她微笑好奇的等着他。

「丁小……」他舔舔唇,紅著臉改口道:「可、可菲……我這個星期天休假,剛好有兩張電影票,朋友給的啦,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她杏眼圓睜,呆看着眼前這個漸漸開始變熟的送貨員,當她終於領悟他話中的意思,小臉驀然羞紅。

他在約她耶,在約她耶!

可菲張開嘴,還沒出聲,後面已經有人搶先開了口。

「她沒空。」

什麼?!可菲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已伸來一雙大手,一手橫過她的胸前,一手環抱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腦袋上冷冷的、淡淡的迴響。

「她那天要幫我打圍巾。」

眼前的送貨員,看見那個突然冒出來,親密的抱着他心儀女生的帥哥,紅通通的黑臉,瞬間漲紅,再刷白。

「你不要聽他胡說!」她倒抽口氣,又羞又惱的試圖掙扎,回頭對那個來礙事的傢伙道:「就跟你說了,我圍巾已經打好了啦!」

「小菲。」他對着她露出迷死人的微笑。

心跳驀然加速,一秒鐘,竟被他的笑,迷到呆掉。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低頭瞧着她,無恥的說:「我還需要一件毛衣。」

太近了,他的臉好近。

可菲抽了口氣,依然只能臉紅心跳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發傻,全身莫名酥軟,腦袋裏一片空白。

「對不起,我不知道可菲——」

他倏忽將視線從她羞紅的臉上拉開,眯眼盯着前面那個傢伙,提醒:「是丁小姐。」

倒媚的送貨員,不自覺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說:「丁、丁小姐,那個,抱歉,對不起,我先走了。」

說完,他匆匆忙忙的落荒而逃。

直到這時,可菲才慢半拍的猛然回神,趕緊轉回頭,開口要叫人。

「等一下!」可惡,他叫什麼名字去了?想不起來,她匆忙之中,只能喊:「那個誰——嗚嗚嗚——」

後面那個可惡的壞蛋,竟然在這時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啊啊啊,不要走啊——那個誰——那個誰——

可菲抱着快遞包裹奮力扭動掙扎,甚至勉力空出一隻手對那人猛揮,但那位送貨大哥,早已尷尬的衝上了貨車,頭也不回的開車離去,當然也沒看見她奮力的揮手與掙扎。

眨眼間,車子消失在轉角,她沮喪不已,手仍不死心的伸著。

「都走遠了,省省吧你。」他鬆開手,放她自由。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始作俑者,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屠震!你、你搞什麼鬼啦!」可菲霍然回身,羞惱的瞪着他。

但那男人壓根不理她的不爽,只轉身晃回樓上,道:「你沒穿內衣,又只穿着我的T恤,別站在那邊,都讓人看光了。」

她抽了口氣,滿臉通紅的驚呼出聲,連忙抱着胸口,匆匆甩上門。

一回頭,那可惡的傢伙己經離開了玄關,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樓梯轉角。

「阿震!你等一下——」她匆忙追上去。

他沒有等她,只將兩手插在褲口袋,輕輕鬆鬆的上了樓,道:「那傢伙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只是臨時找你充數而已。」

「你又知道!」她生氣的追在他屁股後頭:「人家是約我,又不是約你!好不容易有人開口約我出去,你幹嘛要這樣出來瞎攪和,害人家誤會啦!」

「放心,他要真喜歡你,就會再來的。」阿震走進廚房,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你剛剛那樣,就讓他以為我已經——你是我——」她追到桌旁,氣得直跺腳,又說不出口,只能直接跳過:「他就已經誤會了,怎麼可能還會再來啦?」

他挑眉,道:「如果這麼簡單就放棄,那種男人也不可靠,你還是等下一個吧,不要飢不擇食。」

「什麼?!什麼飢不擇食!」她羞紅了臉,雙手抱胸,惱怒的辯駁:「我才沒有!」

「那他叫什麼名字?」

「咦?」她瞪大了眼,僵住。

他拿湯匙指着她,提醒:「姓那。」

她一呆,反射性回問:「是嗎?」

「姓那,名個誰。」他瞅着她,勾起嘴角,調侃:「你不是叫他那個誰?」

薄薄的臉皮,瞬間火燒一般燙,她尷尬的無以復加,完全的啞口無言。

「你連他叫什麼、姓什麼都不知道,就想和他一起出去看電影?這不是飢不擇食是什麼?」

「呃,我、我是……」她惱羞成怒的說:「人都要先認識才會熟嘛……」

他端起碗,拎着湯匙往後靠向椅背,問:「他剛調來跑這條線嗎?」

她又一僵,才道:「大概……半年了。」

「這半年,他有任何一次,嘗試約你出去?」

她心虛的移開視線。

「有嗎?」他追問。

她咬着唇,半晌后,才不甘願的說:「沒有。」

「所以,半年了,你不記得他的名,也不記得他的姓,我假設你之前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對嗎?」

她抿著唇,雙手抱胸的保持沉默。

「半年來,他送過幾次貨?三十次?五十次?他有很多機會約你出去,如果他之前就對你有意思,也不會等到現在。」

「說、說不定,他害羞啊。」她不甘心的咕噥。

「害羞還是膽小?這種男人怎麼可靠,真的有事他一定丟下你先落跑。」

他舀一口湯喝,恬不知恥的道:「我是為你好,才會這麼做,省得你勉強和他在一起,事後才發現,從一開始你就不喜歡他,想把他甩了還不知該怎麼分手。與其浪費時間和他看電影,你還不如幫我打毛衣。」

瞧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她一下子還真找不出理由反駁,只能咬着唇,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吐出一句。

「我不會打毛衣啦。」

「我知道。」他再喝一口湯,涼涼的說:「你連圍巾都還沒給我。」

啊啊——可惡!

她受不了的跳了起來,衝上樓抓了那條圍巾,再沖回樓下,拿給他:「喏,拿去!你的圍巾!」

他瞪着那被拿到眼前來的圍巾,愣了一下。

那條圍巾是手工打的沒錯,上面東一個洞、西一個洞的,不時有漏針的痕迹,和他之前在武哥、阿浪他們身上看到的那種平整又好看的圍巾都不一樣。

他抬眼看她,才張嘴,她已經紅著小臉,防衛性的搶先堵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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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大猛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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