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6.第1596章 雙方試探
混沌湖泊。
再次來到混沌湖泊所在之地的時候，周衍的心也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雖然他依然深深的體會到了那種呼喚之力的可怕，可是面對這混沌湖泊，周衍卻感覺到這裏有着一種讓人無法言喻的安定感。
原本，在沒有呼喚的大恐怖氣息呈現的時候，這裏反而非常的奇詭。
可是當那種未知的誘惑之力傳來之後，此地，反而形成了一處寧靜的港灣。
周衍下意識的看向這一片並不大卻無比清澈的混沌湖泊。
便在這時，周衍的目光微微一凜，他眼瞳之中顯出一份詫異之色——混沌湖泊，竟是比之之前的範圍，擴大了一絲。
雖然擴大的範圍並不多，而且因為這一片虛空四方都是空洞無邊的，完全沒有什麼界限，可是這裏明顯變大了的情況，卻非常的清晰。
周衍絕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出錯，那麼這混沌湖泊變大的因素，又在於哪裏？
周衍盯着湖泊許久沒有說話，而是反覆的陷入了思考分析之中。
周衍隱約覺得，混沌湖泊反應的情況，有着很複雜的東西。
混沌湖泊，或許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的反饋。
只不過，周衍無法捕捉到這之間的關鍵。
周衍沉思著的時候，虛空微微動蕩，然後，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周衍的身邊不遠處。
周衍感覺到了這股氣息，卻並沒有防備什麼，而是依然思索着他思考的東西，周衍本能的覺得，混沌湖泊，比之眼前面對的存在，更加的重要。
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是為何，但是周衍也並不心急——儘管眼前的情況確實已經非常的糟糕。
熟悉的氣息出現之後，盤皇的身影一點點的凝聚了出來。
他的氣息一如既往的強大，一如既往的古老，他背後的斧頭也依然無比的鋒銳，如可以劈開所有的障礙和困境。
盤皇出現了，表情很嚴肅，也很淡漠。
他目光如兩盞神輝一樣的看向周衍，片刻之後，卻沒有說話，而是順應着周衍的目光，看向了那混沌湖泊。
只一眼，盤皇的臉色就同樣的變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盤皇似乎陷入了同樣的怔然之中，很明顯，盤皇，應該是以此地的情況，與女媧等存在進行深入的交流了。
周衍恢復過來的時候，盤皇依然陷入沉默之中，像是在悟道，又像是在思考着非常嚴肅的事情。
周衍本想解決一些事情，也相應的了結他心中的那些遺憾，但是此時，周衍又默默的等待了起來。
時間流逝的並不多，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盤皇的雙眼再次變得無比的明亮，隨後，盤皇的目光無比凝重的看向了周衍。
盤皇開口說道：「周衍，混沌湖泊，變大了。」
周衍聞言，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而且……到這裏來之前，我感應不到魂帝的氣息。」
周衍說着，語氣明顯的非常的嚴肅了起來，他目光非常真誠也非常直接的看向了盤皇，道：「盤皇，雖然我承認，我的戰力，的確應該是比你和魂帝更強一點，但是也強不了多少。而魂帝此邪尊境的存在，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而我們，不論是人族或者是仙佛神族，也終究是以人族為底蘊，以仙佛神族為蛻變的方向，所以我們，其實完全可以合作。」
周衍語氣真誠，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般情況，顯然讓盤皇有些愕然。
而盤皇的愕然，則讓周衍的心中一沉，下意識的斷定盤皇與魂帝有關係。
不過，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情況，盤皇直接搖頭，道：「周衍，我之前還在猜測，害怕魂帝的失蹤與你有關，害怕你因為要奪取邪尊劍，而與魂帝聯手，你取邪尊劍，而魂帝奪我生命本源，種族希望。但現在你這麼說，我卻又不得不遲疑，你是說的真的，還是以此為手段，誘騙我進入魂帝的圈套。」
盤皇的語氣也非常的直接。
盤皇說着，目光也非常熾烈的盯着周衍，似乎周衍一旦又異動，他必定會立刻動手一樣。
盤皇如此，周衍的心也不由一沉，立刻警惕了起來。
不過，周衍雖然警惕，有了防備之心，卻又道：「或許，這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的確，與你的想法一般無二，其實我也擔心你與魂帝有所聯繫，然後針對我，畢竟不論是哪一方有聯繫，對於另外的一方，都會是一個巨大的劫難！
所以，防備之心，不可無，這一點，也希望盤皇莫要見怪。」
周衍認真的說道。
他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而且，周衍也已經看出了苗頭——盤皇說的絕對是真的，因為周衍明白自己的性格，若非是知曉邪尊劍之中的十三奇女子並沒有被完全煉化，還有復活的希望的話，周衍說不定會付出一切的代價，去毀滅盤皇，奪取邪尊劍為自己的十三名妻子報仇。
但是如今，因為有希望，周衍反而才沒有這麼做。
但是周衍又不能解釋，不能解釋說自己有能力判斷出邪尊劍里的十三奇女子並沒有死，他一旦說出，那麼邪尊劍必定會被分解，重新煉製，那個時候，他的十三名妻子就將再沒有活路。
到時候，真正的邪尊劍的威力展現出來，周衍也絕對難以逃過死亡的結局。
這一點，不能說，因而周衍也才在盤皇說出這種極有可能的事情之後，沉默了片刻。
不過，周衍也不是沒有應對之法，因在盤皇無比忌憚的時候，周衍卻忽然解除了任何的防備之心。
同時，周衍近乎於將自己的狀態全部消弭，近乎於完全的沒有防備的面對盤皇。
盤皇如果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暴起動手的話，那麼周衍必定會遭受極為嚴重的重創。
不過周衍不後悔這麼做，為了得到盤皇的信任，為了面對那未知的糟糕的結局，周衍只能如此，只能真正的表現自己的誠意。
周衍這般動作，讓盤皇的目光陡然一凝，隨即盤皇立刻猶豫了起來，猶豫自己是不是要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周衍動手。
而一旦周衍重創，他必定有極大的機會。
「盤皇，在我說完之前，你先莫要動手，而在我說完之後，你如果覺得需要動手的話，我周衍也絕不會反抗！」
周衍認真的說道。
這句話，讓盤皇眼中的殺意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隨後，盤皇靜靜的看着周衍，臉色也漸漸的鬆懈了幾分。
不過，盤皇卻沒有消除那種防備的狀態，反而完全繃緊狀態，一個不好，周衍就要被盤皇瞬間動手重創。
「你說吧，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誠意，如今，有幾分可以確定，你的確是沒有與魂帝聯手。」
盤皇沉聲說道。
他說着，還將邪尊劍抽出，捏在了手中。
同時，他背後的巨大盤古斧，也環繞着他靜靜的飛舞著。
「盤皇，混沌湖泊的變化，只有在這片虛空之外，才可以造成，也就是說，這片圓滿的虛空，外面還有存在。
而一旦在這外面還有存在的話，其實也可以想像，那種規則，必定是在邪尊境之上的。邪尊境界之上，不一定會有境界，但是這個境界本身，在我們達到的時候，就忽然之間大圓滿，這未免太不合適了。這一點，盤皇你想必也已經有所察覺。」
「而在外面，一旦邪尊境界有那麼一點點的進步的話，對於我們而言，都是一種災難，到時候，那可能是因為這一點點的差距，而造成一種碾壓的結局。」
「混沌湖泊是靜止的，不是變化的，這種靜止，代表了這種規則的變化本身是靜止的，可是如今，忽然動蕩了，變大了，這說明有未知的變化。
這種變化，結合那種誘惑的呼喚的氣息，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們的境界無法蛻變，無法變強，但是境界本身，是一種無限蛻變的動態狀態，是可以無止境的前進的，而實際上，我們如今被禁錮，被制止了，在時間軸粉碎之後，這種突破本身，並不像是真正的突破，而像是一層桎梏被打開之後一樣，就像是一個被束縛著的空間，忽然被開啟之後，另外一個被擠壓的空間里的氣體全部的充斥了進去一樣，同時在瞬間塞滿了這個空間。
雖然是滿的，但是如何知道，這個空間又並不是被禁錮的呢？」
「這一點，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也在推衍，但一直沒有結果。
而如今，雖然依然沒有什麼結果，但是見到混沌湖泊之後，我與李然全力推衍了一下，得到了一個極為兇殘的結果，一個極為令我絕望和寂滅的結果。
這個結果，只是針對我，也是針對李然，李然的實力，盤皇你也知道，如今我可謂是真正的沒有辦法。
時間軸的改變，相當於是宿命被打破，但是實際上，我也是失敗的，這一點盤皇你也知道。」
「所以，面對時間軸之上的推衍的結果，再加上李然非常糟糕的感應，我知道，我大概是真的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