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晚，仍舊是那麼迷人，璀璨的星空，仍舊那麼讓人陶醉。傑斯特的別墅外，兄妹兩人難得的單獨在一起。

傑斯特也不記得了，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與妹妹單獨相處了，也很久沒有兩人坐在外面，一起望天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妹妹的心幾乎完全封閉了起來。然後，雖然只是假的，當凱莉見到昏迷不醒的傑斯特的時候，那封閉的心，終於再次打開了，作為凱莉唯一的親人，傑斯特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

雖然已經15歲了，但凱莉天生體弱，身材瘦小，此時被斜坐在傑斯特腿上，眨著漂亮的大眼鏡，凱莉右手輕輕上傑斯特英俊的臉龐。傑斯特微微一笑，嚴重難顯溫柔道：「怎麼啦？」

凱莉此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右手突然用力狠捏，在凱莉的努力下，傑斯特臉迅速變形，溫暖的氣氛被凱莉硬生生打斷了，原來這小女孩那麼小就那麼記仇啦。這是傑斯特此時腦中唯一的念頭。

「還騙我嗎？」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但在傑斯特耳中，卻如天籟一般悅耳。

傑斯特變形的臉，看上去格外滑稽。「我的小公主，放過小人吧。」因為凱莉的大拇指伸進了傑斯特的嘴巴，使得傑斯特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漏風和走音，聽到這裏，凱莉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才把手放了下來。

「我的小公主，這次要出門打仗了，在這乖乖的好嗎？」

凱莉聽了，卻是搖搖頭，非常的不願意。

「放心吧，我可是你哥哥。」自然明白凱莉的擔憂，這次可是真正的戰爭，戰場瞬息萬變，不容許一絲一毫的閃失。

沒有說話，凱莉仍舊搖搖頭，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啊……」露出一絲苦笑，傑斯特伸手，輕柔凱莉緊鎖的眉頭，柔聲道，「連奧倫都不能帶艾琳娜去，我要做好榜樣呀。」

凱莉還是不適應說話，所以一般不會說話，能與傑斯特聊上兩句已經很是不錯了。

聽了傑斯特的話，凱莉小嘴一嘟，指了指別墅。

兄妹兩人心意相通，傑斯特自然明白凱莉意指為何，頓時笑容難掩，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哎喲唉呦，很疼的知道嗎？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不笑……哈哈……」

笑容不減，傑斯特彎下腰，靠近凱莉耳邊，輕輕說着什麼。當傑斯特再次直起身子后，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苦澀，但仍然微笑着道：「要為我保密哦，我的公主。」

凱莉聽完傑斯特的話，臉微紅，嗔怪般的看着傑斯特，點點頭，輕聲道：「加油。」

傑斯特開心的摸了摸凱莉的腦袋，寵溺的抱住了她，而他懷中的凱莉，則是很享受的樣子，也許真的是很久沒有這般的開心過了，懷中的凱莉，不知不覺中，眼角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

傑斯特做事可不光只是嘴上說說，第二日一早，百餘輛軍用運輸車就浩浩蕩蕩的駛出了首都紫靈。

坐在總統府的窗前，科爾搖動着手中的紅酒，左手輕輕敲擊著桌子，自言自語道：「那丫頭，許久沒見她那麼興奮了...」作為紫風現任總統的妹妹，萊瑞拉自然有相當高的權利。此次隨軍出征，按照她的話來講就是：「老子終於重回戰場啦。」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興奮，還有那語句與臉蛋無法配合的不協調感，讓傑斯特總是心生怪異的感覺，當萊瑞拉那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種怪異感則更加濃烈了。當然傑斯特也不會自信到萊瑞拉看上了自己，他心裏明白，那並不是愛慕的眼神，那種眼神，帶着關愛，還有些許悲傷。至於理由，傑斯特可不會多問及別人的傷心處了。

此次出征，傑斯特領兵四萬餘人，目的在於將聯邦邊境洛河城周圍的帝國余部擊退，甚至殲滅。根據手中的情報，傑斯特自然知道那支部隊的誰的，但是碰撞在所難免，與往常不同，傑斯特帶上的面具，染去了發色，不想讓對方有猶豫，也不想讓自己有借口。這是他的第一戰，只能勝。

……

149年7月。

傑斯特的尋軍速度一般，但半個月的時間，仍舊已經快要接近洛河了。為了前線的完全投入，紫風很早以前便在離洛河200公里處建立了簡單的軍事基地，方便給予補給。此時傑斯特等人便在這裏駐紮。

傑斯特的軍隊總體來說素質都很不錯，大部分士兵都是早在編進三師前就已經接受過嚴格的訓練的，而新兵們，也經歷了這兩個月的訓練，總體來講，傑斯特暫時不必為紀律擔心，就連那些高官議員的後代們，此時的狀態也是極佳，對戰爭並沒有概念，只有小說中的熱血，沒有經歷過血的洗禮的他們，此時只有興奮與期待，成為英雄的期待。

軍營中，傑斯特坐在位置上，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桌子，看似十分悠閑。

「傑斯特，什麼時候才上啊，我要打仗啊！」聲音非常有穿透力，眾人也早已習慣了布蘭特衝動而熱血的性格，聽到他這般說，眾人也十分感興趣的看着傑斯特。

「是啊，老子也要打仗！快衝吧！」萊瑞拉在此是唯一不需要聽從傑斯特命令的，雖然是副官，但她的身份，實在是特殊。

不過第三師在科爾看來，是十分有趣的一支軍隊，因為他們是領導層幾乎沒有任何拘束。這種情況下，雖然名義上傑斯特是最高指揮官，但他的這些下屬可不會因為這個頭銜而嚇到什麼，想到什麼就說，直言不諱，以傑斯特的護短與包庇，絕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耍軍威的。但這也不代表第三師很散漫無章，關鍵時刻，他們會無條件服從傑斯特的命令，這便是信任。

「你們啊，這是打仗，又不是玩遊戲，要有點耐心。」無奈的搖搖頭，傑斯特真是服了他們了，難道太平點就不行嗎？

「可是這太無聊了啊！」布蘭特仍舊不依不饒的。

「是啊！」萊瑞拉都快成為迴音了，用她的話來說，『布蘭特這小子，太和老子胃口了。』

「怕了你們了，正好我也想到有些事情要做，你們兩個跟我來吧。」傑斯特苦笑道，隨即轉頭與身邊的妖狐說道，「我帶着通訊器，特遣隊有消息了告訴我，其他的交給你了。」

「呵呵呵呵……小心點，那可不太平。」聽了妖狐的話，傑斯特略有驚異的看了她一眼，旋又笑道：「總是瞞不過你，走了。」

「呵呵呵呵……奧倫，卡斯帕，艾伯特我們去找小娃娃玩。」妖狐的媚態，是由心散發出來的，那種成熟女子的氣息，是瞳也比不上的，不過此時的話，卻讓奧倫與卡斯帕叫了出來：「大姐，又玩，那群小朋友快瘋了啊。」

這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抗議，終究妖狐是決定不會改變，所謂的玩，自然是進行訓練，而小娃娃，則是那些紈絝子弟們，這兩天無聊，妖狐的訓練可沒有停下，順帶其他900名特遣隊候補，共計1800餘人，都被妖狐整慘了。整個旅團，沒人會小看妖狐的能力，別看妖狐終日笑容滿面，訓練起來，可是魔鬼的作風，奧倫當年就是被妖狐這般訓練出來的，至今是他無法抹去的陰影。

……

洛河城的南郊外，帝**的臨時駐地此時絕對的不平靜。

勞倫斯按著太陽穴，頭痛道：「唉，早就說過讓他們空運的了，非要來前線，現在有趣了。還要我帶兵去救。」

「耶……長官，讓我去吧！」威廉急道，差點直呼姓名。

「勞倫斯，少說兩句，快點出發，你想讓我們在這被孤立嗎？」沒有回答威廉的請求，耶芙妮指揮道。

「是是！」勞倫斯的能力自是不用說，否則，也不會短短時間內不靠關係爬到中將的位置。命令便是命令，勞倫斯執行任務的時候絕不含糊。帶着1000精兵便開車走了。

「長官，我也要去！那是……」威廉看勞倫斯都已經走了，急聲道。

「中將，控制好你的情緒。否則，你去了只是增加我們的負擔。」耶芙妮的角色扮演做的很好，一旦進入狀態，耶芙妮便會很冷靜的分析形勢，作出正確是處理。好比現在。

威廉確實有慌亂的理由，耶芙妮也知道，但一旦失去冷靜，將會一事無成甚至陷入死地，耶芙妮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

3個小時后。

洛河城，經過上次的戰爭與爆炸，此地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隨處可見的廢墟磚瓦，一進城，傑斯特等四人便聞到了令人難以呼吸的惡臭，這裏可以算是大陸的中心地帶，7月的氣溫已到了40度左右。腐爛的臭味令一邊的瞳也把眉頭皺了起來，更別說萊瑞拉，此時已經是強忍着嘔吐的感覺了。

「這什麼味道啊！傑斯特老子要打仗，不是來挑戰我的嗅覺的！」萊瑞拉忿忿道。

「看來帝**打掃戰場很勤快呀。給。」拿出四個口罩，傑斯特分給了他們，繼續說道，「我想這應該是燒過屍體的味道。」

不說還好，傑斯特一說，萊瑞拉再也忍受不了，扶著旁邊殘存的牆壁大吐特吐起來。

「早叫你別來的吧。」傑斯特心中暗爽，嘴上卻好像很好心的樣子說道。

「還不是你騙老子來的！」萊瑞拉拿手絹擦了擦嘴，再也不顧形象的向傑斯特撲了上去。背對着萊瑞拉的傑斯特被一下撲到，頭撞在了地上。

「好疼啊……」微微呻吟著，傑斯特好不容易把背上的萊瑞拉給弄了下去。

此時有些適應這種味道的萊瑞拉則突然有些得意：「哼，讓你騙老子，曉得後果了吧？」

「好了好了，你贏了。開始工作吧。」對於萊瑞拉，傑斯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就好像是一種天生面對長輩是感覺，毫無頭緒。

「工作？幹什麼工作？」布蘭特問道。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這總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的，至於是什麼，就看我們的了。」說罷，傑斯特便帶着瞳開始在四周搜索起來。

而布蘭特和萊瑞拉也知道問題的重要性，認真的搜索起來。

……

頂着烈日的搜索終究不是白費的。透過殘留下的蛛絲馬跡，傑斯特還是發現了這不尋常的一面。剛要說話，通訊器響了起來。

「嗯？妖狐，怎麼了？」

「呵呵呵呵……特遣隊失敗了。」

「哦？什麼原因？」

「有援兵來了。」

「有損失嗎？」

「全身而退。」

「那有收穫嗎？」

「呵呵呵呵……抓到一個俘虜。」

「哦？乾的好。我這就回來。」掛斷了通訊器。傑斯特微笑道：「好了，回去吧。」

幾人沒有多話，轉身便向城外走去，而傑斯特卻看着地上有些發獃，緩緩蹲下身子，捏了把地上的土略有所思。

「有問題？」瞳的聲音仍舊是那麼冰冷，但傑斯特卻早已習慣，回過神來，微笑道：「嗯，我想這次的收穫確實不小，走吧。」

「嗯。」瞳的好奇心有限，對傑斯特的謀略也是有相當的信心，在瞳看來，看着傑斯特一步步給敵人驚喜甚至更有趣一些。

……

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似乎並不心急，傑斯特決定先吃完晚飯再工作，餐桌上除了妖狐等人，還有帶着特遣隊歸來貝倫特。

面對傑斯特的邀請，貝倫特總有些很不自然，因為嚴格來說，他的任務並沒有完成，而傑斯特此時卻沒有過多的表現，甚至可以說是心情極好。

「師長。」貝倫特很認真的說道，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有磁性，帶着些許滄桑。

「我有那麼老嗎？吃飯的時候不用談公事，多掃興？」傑斯特微笑道。

「可是師長……」

「真是固執的人。」放下筷子，傑斯特正色道，「不用介意這次任務，以一比十的戰力，想戰勝，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特遣隊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卻不是神，否則也就不必打仗了。在援軍來到的時候全身而退並且帶走俘虜，你已經做到你該做的事情了。還記得任務是什麼嗎？盡全力摧毀補給線。雖然失敗了，但也相當程度的造成了損失，這便夠了。」

貝倫特確實頑固，不論理由如何，任務終究還是失敗了，從這點來說，作為軍人，便該收到處罰。但也是單憑這點，傑斯特也覺得自己該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人了。

晚餐很快結束，傑斯特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吃完飯，便帶着瞳走向審訊室。

審訊室內燈光微暗，黃色的光線使整個房間充滿著一陣不舒適感。並沒有帶其他人，當瞳關上房門后，整個房間內只有傑斯特、瞳與俘虜三個人。

俘虜被綁在椅子上，低着頭，雜亂的頭髮，與渾身的烏青顯示着他在這的幾個小時里可沒少吃苦頭。傑斯特可不會管這些，在他看來，優待俘虜這些都是屁話，能早些得到情報就能早些打敗敵人，這些逼問手段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俘虜的對面坐了下來，悠閑的靠在椅背上，傑斯特緩緩說道：「抬起頭來。」

俘虜似乎一直醒著，有些艱難的慢慢把頭抬了起來，便在那一刻，傑斯特覺得時間彷彿凝聚了，面具下的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在翻滾。一直不願回憶起，想起的事情在此時全部迸發出來。

是他！是他！是他！腦袋中不斷的迴響着這兩個字。這一系列情緒的轉變，並沒有逃過瞳的眼睛，但她卻沒有任何驚訝，仍舊如常般的注視着這一切。

「威……爾……」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傑斯特吃力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你認識我？」俘虜有些驚訝，但常年的政治生涯，令他在任何時刻都能冷靜入場。

認識？怎會不認識，雖然只是奉命行事，但確實是眼前這個人，殺掉了傑斯特的親生母親與哥哥，還有外公。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在沒有見到他的時候，傑斯特自認為能夠處理好情緒，甚至連當時知道他便是威廉的父親的時候，也可以淡然一笑。但人不是機械人，當傑斯特終於見到這個仇人的時候，當年的恨意從心底深處如火山爆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回答他的話，傑斯特從軍裝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有些顫抖的把瓶子打開，將裏面的粉末倒在右手中，扔掉瓶子，右手撫上烏黑的頭髮，輕輕的擦拭。傑斯特當日讓妖狐為他染髮，用的染髮劑正是新產品，只需要那瓶粉末，便可達到迅速褪色的效果。傑斯特的頭髮恢復慢慢原來漂亮的蒼金色，冷冷的說道：「你還記得嗎？我的名字叫依米特·希爾斯。」

「你是……依米特……希爾斯？」有些不敢相信，威爾的聲音也逐漸顫抖起來。

「你還記得我。」經過反覆是調整，傑斯特終於將那滿腔怒火壓了下去，面具也不知何時被他褪去。

「真沒想到你還活着。」威爾的語氣很快也恢復過來，一點都不像一個俘虜，沒有哀求，沒有害怕。

「告訴我一切。」雖然壓下了怒氣，但面對威爾，傑斯特仍舊好比一刻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此時傑斯特已經走到了威爾的面前，強壯有力的右手一下子就將威爾整個人連帶椅子舉了起來。

「依米特，咳咳，我確實沒想到你還活着，不過有些事，我並不能和你……啊。」沒有說完，威爾已經被傑斯特扔了出去，整個人撞在了牆上。但這並沒有完，傑斯特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快步追了上去，將繩子硬生生拉斷，抓住威爾的脖子從椅子上整個提了起來，壓在牆上，怒吼道：「快說！」

由於短暫缺氧的關係，威爾的整個臉都已經發紅，呼吸困難了。但他仍舊艱難的笑了笑：「不……能說，希爾……斯帝國……萬歲。」

瞳這時走了上來，在傑斯特耳邊低聲了一句：「會死掉的。」

似乎這話有所作用，傑斯特的手緩緩鬆開，但傑斯特的眼底卻略過一抹紅色，突然，傑斯特大叫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一拳打在威爾的肚子上，這一拳威力極大，威爾猛的一口鮮血吐出，但傑斯特並未就此放過他，從腰間掏出幽靈，對着威爾的腦袋就是一槍，如此近距離，威爾的腦袋當場就被打爆，但槍聲仍舊未停，一連7發子彈，傑斯特一直打到手槍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才作罷，而地上，已經血流成河了，威爾的頭部中彈數槍，恐怕神仙也救不活了。

聽到審訊室的槍聲，奧倫第一個沖了進來，但馬上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傑斯特拿着手槍對着地上的俘虜，身體不斷抽動，隨即，一陣瘋狂的笑聲從傑斯特的最終傳出，當其他人都陸續趕來的時候，傑斯特仍舊在瘋狂的大笑，笑的如此凄涼，笑的聲嘶力竭，唯有站在傑斯特側面的瞳看到了傑斯特的臉，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笑聲嘎然而止，傑斯特終於支撐不住身體，向著瞳倒去，彷彿理所當然，瞳將傑斯特扶起，緩緩走出了審訊室，期間沒有與其他說過一句話，其他人此時也不會多嘴什麼，僅是深思。

攙扶著傑斯特走進房裏，在床上坐下，瞳重新又站起去關門，身後便傳出了傑斯特低沉的聲音：「瞳，我是不是很沒用。」

「嗯？」關上房門，瞳回到傑斯特的旁邊，斜頭看着傑斯特。

「我並不想殺他的。可是那時候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傑斯特俯著身子說道。

「他是誰？」

「他殺了我的親人。」當下，傑斯特便將自己的身世完完全全的告訴了瞳。瞳只是安靜的聽着，沒有插嘴，就算傑斯特是希爾斯的兒子，瞳也只是安靜的做個聆聽着。當傑斯特說完他的故事的時候，瞳突然輕輕撫上了傑斯特的頭髮，語調雖然仍舊沒有浮動，但卻已經失去的冰冷的氣息，甚至略有柔和道：「想哭，就哭吧。」

抬頭看着瞳，面對瞳那深邃清澈的眼眸，傑斯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被挑起的傷痛，一下抱住了瞳，在她肩上大哭了起來，哭聲猶如孩童一般。這是傑斯特第二次抱瞳，相比第一次，這次的傑斯特是不帶一絲雜念的，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宣洩情感的地方，一個聆聽者，一個理解他的人。

面對傑斯特突如其來的擁抱與哭泣，瞳彷彿早已知曉，輕拍傑斯特的背部，眼眸中透著凄涼，在傑斯特耳垂邊輕聲道：「他有該死的理由。」

哭聲漸漸消失，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今日的他精神力消耗太大，此時呼吸已經平穩。將傑斯特平放在床，脫去他身上的衣物，為他蓋好被子，瞳獨自坐在床邊，看着窗外夜空，此時的她，卻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