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但哪裏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久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時的阿苓根本就不像阿苓,只是,這也是后話啦!

"阿苓——我帶你到處走走。"華威程開心的就想不避嫌的拉起阿苓的小手。

香蘋卻不著痕迹的將他倆分開。

"師娘?!"華威翟不解的看着一向疼愛他的香蘋。

"阿翟,我侄女連日奔波,都累壞了,我看,今晚就讓她先歇息,明日你們再聊吧廣說完,沒等華威翟反應,香蘋便擁著阿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這……是怎麼一回事?

【第七章懷念】

由於華威翟知曉阿苓是那種一大清早天都還沒亮就起床的人,於是他硬逼自己匆匆爬起床,想略盡地主之誼,帶着她玩遍武當各處的名勝。

但他才來到阿苓被安排的居所,卻被一名小丫環攔住。

"我來看看阿苓。"華威沒好心情的說:"她才剛來,什麼事都不熟悉,我想帶她看看四周的環境。"

小丫環卻露出一到很為難的模樣,"可是

此時,香蘋已輕移蓮步來到他們的身畔,"阿翟啊!你難道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她是個沒受教育的野孩子,可你不是啊!你該懂她的行為舉止根本不合禮教,你該糾正她,而非跟着她一起瞎胡鬧。"

"是!師娘。"華威翟這才想起自己所受的禮教約束,"可她……恐怕不能適應。"

說真的,雖然才跟她相處不到一個月,但他不得不說真心話,他早已被她那不拘小節的直率個性所吸引,覺得她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她是我的親侄女,"香蘋輕聲細語的說;"我自然會將她調教成一名氣質出眾、知書達禮、溫婉賢淑的好女人的。"

一聽到師娘的話語,華威翟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阿苓不是師娘的女兒,那他就不會破壞屬於師父的美麗人生了;憂的是,他簡直無法想像像阿苓那麼調皮搗蛋的人變成溫順的模樣!

那……能看嗎?

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舍,不舍讓她變得無精打采、不會讓她失去神采飛揚的囂張模樣。

但他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想法,要求師娘別試着改變阿苓之際,就被師娘的另一句話驚得整個人都慌了。

"倒是在你出門這陣子,你師父已經替你定了一門親事,對象就是你一直很心儀的峨媚派掌門黃師父的獨生女。"

"我……"他沒心儀過誰啊!

香蘋眼看華威翟聞言后目瞪口呆的驚訝樣,又再加上一句,"他們明日就要回峨媚了,你還不趁早去跟他們建立良好的交情!"

他會去的,但不是去建立什麼鬼交情,而是要去跟他師父說清楚,他才不要娶峨媚派掌門的獨生女呢!

"我現在就去找師父!"說完,他急匆匆的奔向主屋。

都怪他,昨晚他太關心阿苓與師娘談話的結果,以致沒有立刻去拜見師父,後來則是因天色已晚,便決定今日再去向他老人家請安。

沒想到卻發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看着華威翟急速奔跑的模樣,香蘋只得在身後輕聲喃語,"對嘛!愈看她愈配不上他,哼!我絕對不會讓她過得太幸福的。"

"翠兒,拿刺繡的工具到她房裏。"香蘋邊交代邊往阿苓住的方向走去,她現在就要去用力的奴役姐姐的女兒了。

不顧平日禮教的約束,華威翟連通報都沒有,就直接闖入他師父會客的地方,還匆匆忙忙的喚著,"師父、師父!"

千萬別隨隨便便就決定他未來的一生啊!

"阿翟,休得無禮!"他師父從未見過華威翟這般失態,竟像個不知禮的毛頭小夥子般莽撞,不禁大聲喝斥。

而在他師父跟前有兩名貴客——一男一女,看似父女的模樣,一見到他便立刻露出滿意的微笑。

其中那年輕女子更是羞怯的將頭垂下,一副羞答答的樣子。

"師父,徒兒還年輕,徒兒還不想成親。"華威翟管不得如此說是否傷人,總之,他就是不想跟除了阿苓以外的女子在一起。

那女子聞言,更是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狀似她爹親的中年男子直笑,"好好!直性子,這個我喜歡。"大有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歡喜的態勢。

"師父……"華威翟更急了。

他師父輕撫著下巴的長須,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笑說:"你這孩子,凈說反話,好啦!要不是你師娘今早提醒我,我倒真忘了你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剛巧你黃師伯也有這個意思,我們正在談論此事呢!

"你來得正好,那就將你的心事直接說出來,好讓我們合計合計該如何辦這件婚事吧!"他師父開心的徵詢他的意見。

啥?!是正想談而已?那師娘幹嘛騙他?

"師父,徒兒的歷練不足,哪談得到成家之事。"華威習急着去找他師母問個清楚,便急切的拒絕,"就算真要成家,徒兒……也有自己的意見。"

他的意思是,他想趕快將阿苓帶來給他師父過目,徵詢他老人家的意見。

以他對他師父的了解,師父應該會喜歡上阿苓的不拘小節、直率真誠的個性。

"哈哈……你們瞧,這孩子還會害羞啊!"

就在華威翟匆匆衝出門口之際,他競聽他師父這麼對黃家父女如是說。

唉!他哪是害羞,他是避他們惟恐不及,只因他心中已經裝了一名叫做阿苓的女子,再也裝不下別人了啊!

"不對、不對!"香蘋又氣又急,指著阿苓手中不成形的刺繡成品,"那是個什麼鬼啊?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的聽我的指示,要這樣子,上一針、下一針,針什距離分明;左一針、右一針,針針綉線要拉直……哪是綉成一團的。"

阿苓苦惱的瞪着綉了快三、四個時辰的鬼東東,心底的不滿已然就要漾出,"就告訴過你,你姑奶奶我這輩子沒碰過這種小鐵釘,更別說要把鐵釘穿過來、穿過去的,真是合得他奶奶的熊!"

香蘋立時怔住,順手抄過一支繡花針,惡狠狠的死盯着阿苓,"不是告訴過你,再說這種粗俗的話語,我就要拿針縫你的嘴!"

而她現在就要這麼做。

眼看香蘋虎視眺眺的直朝她走來,手中還揚著那可怕的"小鐵釘",阿苓很自然的擺出殺人的架式,"你敢!"

香蘋自嫁給華威翟的師父后,便從沒半個人敢不順她的意行事,是以,當她看到阿苓這般不受教,又加上她自己的心結,當下就想狠狠的給阿苓一個下馬威,"你看老娘敢不敢!"

可她沒想到的是,阿苓或許在女工上不行,但手腳功夫可是一等一的。

只見阿林一記飛毛腿踹出——

窗子霎時被震破……呃一一是被香蘋的身子砸破的!因為,她只是踹了香蘋一腳,就讓她從屋內宜飛到屋外十里遠!

香蘋吐掉滿嘴的沙石,氣急敗壞的再次衝進阿苓的香閨,"你、你競敢……"

阿苓也滿腹委屈的替自己申冤,"誰教你想用那支小鐵釘刺我!"她只是出於自衛而已。

咦?那她剛才拿在手上的繡花針呢?

香蘋直到這時才驚覺,那支繡花針已在不知不覺中刺入她身上肉最多的部位,她這才發出仿如殺豬般的尖叫,"啊——"

還好那針上穿着綉線,總算將針給拔了出來。

香蘋的慘狀只有屋內的翠雲目擊,但她當然不敢聲張,否則就得回家吃自己了;可屋外的每個人在乍聽到香蘋的驚聲尖叫,都不禁駭然的心忖,這是他們那素以氣質聞名的師娘的嗓音嗎?應、應該不會吧!

而同一時間,華威翟仍是站在阿苓住的院落外約十公尺處,在他身前仍有其他的小丫環們禁止他進去見阿苓。

他不禁好懷念那幾天跟阿苓一起無憂無慮的幸福歲月。

"今天學彈琴。"香蘋站在距離阿苓約莫三尺遠,深怕自己再被她所傷。

真的不是她愛說,這阿苓簡直是不受教極了……

教她刺繡,她可以將牡丹花綉成一坨屎;教她繪畫,她可以將一幅山水潑墨畫畫成一團黑壓壓的四不像;教她下棋,明明跟她說過幾百遍車馬炮的走法,她卻總是"拿象當炮、拿土當車"的胡亂走;教她吟詩,她可以將一首動人心弦。感人肺腑的情詩念得結結巴巴、七零八落,讓人恨不得掩住她的口,大呀"哩麥擱念啦!"

而且,每次香蘋恨鐵不成鋼……呃一一是公報私仇時,只要她一想海扁阿苓,那死阿苓總能化險為夷,將自己的拳腳招呼在她的身上,讓她痛得咬牙切齒。

但香蘋卻不放棄。

因為,她向來深信,只要持之以恆,鐵柞也會磨成繡花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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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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