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石家（1）

「秋高氣爽，大約是這樣吧，額，應該是，你就出生了。」石然很清楚的記得父親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父親叫石爽，在家排老三，少時風流成性，歌管藝場處處留痕，甚至連石然那個生的都是模糊的。

其時這樣的一段詩：金谷園中春草生，當年池館一時平；何來乳燕尋華屋，似有流鶯喚畫楹。

當時獸人的國王叫石敢，因此，石家也算是名門，旺盛是必然的，倒是石然的爺爺頭痛至極，每每看到園中落下的樹葉紅着眼睛拍著小石然的肩膀道：「我石家遲早會敗在這些不孝子的手上啊！」而石然很是乖巧，每次總能條件反射地點了幾下頭，石老欣慰不已，彷彿看到了希望。

「阿爸，你說，為什麼爺爺談到你總是眼紅啊？」小石然疑惑地看着躺在廢材堆里的石父。

石父喝了口酒道：「你這孩子怎麼亂說話啊，眼紅了叫嫉妒，應該是紅着眼。」

「那為什麼紅着眼啊？」石然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你真笨啊，為父白教你了，沒看到外面風大，八成是眼睛是進了沙，十成是得紅眼病。」石父又是灌了口酒，無奈地看着這個傻兒子。

「五叔，你說，爺爺為什麼每次談到你總是眼睛紅了？」小石然帶着驚恐的眼神看着五叔正在做着上下起伏的劇烈運動。五叔被石然這麼一攪合，興趣全無，罵道：「那老不死的估計在哭喪。」

聲音很大，按照石然的理解是一種快要發怒的徵兆，趕快點了點頭道：「恩，懂了，原來是在哭喪。」

石然本想去看下大叔二叔，但估計不在，他們是家裏的老大級別，經常神出鬼沒，說是陪人喝酒聊天，但四叔告訴他是陪女人，石然認為，既然是人，女人也一樣。

四叔在石然的印象中是最不喜歡出去的人，甚至連家門口啥樣都不是很清楚，但他懂得很多東西，因此石然常聽四叔說教。

石然問四叔為什麼不出門，他回答說：「石然，你不懂，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骯髒，你看看你五叔找回來的那個女人，簡直連茅坑都不如。」對於四叔的回答石然表示不同意道：「四叔，我剛剛看了，那個女人的皮膚很白的，而且身上還有香氣的。」

四叔狂暈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由人心不古四個字，石然知道四叔開始聯想了，這次居然想到了讀書，於是向石老報告了下。

石老偷偷的把石然拉到一邊，然後警惕性的望了眼四叔，又是轉過頭來對石然說道：「小石然啊，你四叔本是天資聰穎，後天腦殘啊！原因就是給他請了個私人教師，結果整天就知道看書，說一些常人都不懂的話。而後給他娶了個老婆，一個月後，那個女人像是得了神經病似的死活不幹了，從那以後，你四叔更加的瘋了，連大門都沒出過。」

石然點了點頭。

爺爺再次欣慰的笑了。

這幾日來，四叔很是鬱悶，因為石老一直沒給石然請了私人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