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怪樓

32 怪樓

黃大仙想起山雞說過怪樓裏面種種神奇的事情,又想起沈小霞的警告,不禁對其大感興趣。

他在門口盤桓了很久,怪樓烏牆烏瓦烏柱,牆上滿是青苔,表明其有很久的歷史。門口兩扇有着青銅怪獸的褐色大門上掛着兩隻大大的青銅門環,鎮上處處大紅燈籠高高掛,這裏卻見門口兩個白紙糊成的燈籠,上面各寫着一個大大的黑色「怪」字,字也是怪怪的:橫不平豎不直,象是書寫者受到驚嚇后顫抖著雙手寫上去的,給人的感覺是陰森森的冷,就象是恐怖片中那鬧鬼的鬼樓。

黃大仙正要詢問價格,忽然山雞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黃大仙沒好氣地問:「你這麼鬼鬼祟祟的幹嗎?」

山雞笑着說:「什麼鬼鬼祟祟的,我早就想來了,不過聽沈小霞說這裏出了點問題,我倒是不怕有什麼問題,只是自己一個人過來,這票嗎沒人給報銷了,所以很猶豫。看到老大來了,我當然很開心,那就不用我出錢了。哈哈!」

黃大仙黯然地說:「我本來是不想來的,咳,把沈老師給得罪了,只好來了。」

山雞也知道他的心思:「老大,我勸你就不要費那個心思了,你不知道,沈小霞她是沈萬三的後人,也是很有錢的人,她這樣的女人,你沒有上上億資產根本就玩不到她的。你來怪樓也不錯的,這裏有很多好玩的,想知道什麼是看得見的聲音嗎?這裏的全息幻聽術讓你感覺彷彿時光倒流,回到千年前的搖城,身臨其境地感受傳說中奇異情景,最終達到讓你經歷一次不可思議的、從未有過的、神秘而驚奇的體驗。」

「靠,我看你怎麼象是做廣告的。不說了,去買票。」黃大仙帶着他到了售票處。

和其他地方不同,這裏顧客很少,非常冷清。

售票處的女售票員看起來非常恐怖,要說她的臉蛋,也是不錯的,但是塗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厚的粉,白得象鬼一樣,嘴唇猩紅,眼角已經有點下垂,加上眼影非常黑,整個看起來一個女鬼似的,而且態度非常惡劣,聲調低沉:「你們身份證呢?」

黃大仙不解地問:「怎麼要身份證?」

那人不耐煩地說:「現在嚴禁未成年人入內,快點。」

黃大仙還想說什麼,山雞早就把身份證遞到了窗口。

那人嘶啞著喉嚨說:「一百。」

「什麼?這麼貴?」山雞很吃驚,「以前不是只有幾十的?」那人狠狠地對他們翻了一下白眼。

黃大仙卻不在乎錢,甩出一張一百的,拿了兩張票就進去。山雞邊走邊嘀咕:「這個服務員也是少有啊,估計也只有怪樓才有這樣的服務員。」

院子裏停放着一輛獨輪車,最引人注目的當是那古木做的馬車,就和《還珠格格》那裏載人馬車一樣,很是漂亮。他們一進院中幾個大廳,可裏面靜謐得讓人覺得死氣沉沉,除了一些古怪的陳設和畫面外非常空洞,就迫不及待的登上那很陡的木梯上了怪樓,樓板被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從門口看裏面只是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清。進門后,昏暗的白熾燈放在鳥籠里。牆上掛着一套蓑衣。人在樓上走,樓板都是木板做成的,只聽到腳下咯吱咯吱的直響。進門很簡陋,只有一個古式木柜子,柜子裏都是些古書。走進門廳,後面一間大些,裏面擺着好幾張四方桌子,桌子中間放着一盞馬燈和八個大耳機,各方兩個,每張桌子四方還擺了四條木凳子,桌子底下放着個像是圓木桶,真是怪得緊了。

一個穿着古裝的服務生要他們剛帶上耳塞,那鳥籠燈就一下子滅了,四處都是漆黑一片,剛才外面還是青天白日,這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直感覺後背心發涼。山雞竟有點怕了起來。

耳朵邊響起了很沉重的腳步聲,腳底都感到在振動,這「人」從左邊走到右邊,到背後時山雞不禁毛髮都堅了起來,叫道:「誰?」對方不答,好像就走過了。不一會竟傳來似乎是黃大仙的譏笑之聲。一會兒又一雙沉重的腳步聲從前面走來,手裏還拿着茶盤,茶盤裏放着幾個茶杯,這「人」不時還咳嗽一下,茶盤裏的杯子可能是由於手要抖動而相碰發出瓷器的撞擊聲,「人」來到桌前,把茶盤放在我們面前的桌上,依次放下幾個茶杯,用低迷的聲音說道:

「請……喝……茶……」

初時聽來就像是從一具骷髏喉底發出來,山雞聽了手上都出冒汗來;細聽說得那麼慢,像是個百歲的老太在說。山雞發抖地說了聲「謝謝」。但那「骷髏老太」也不什麼時候走了,還是在一旁侍侯。

忽然外面電閃雷鳴起來,那雷鳴之聲蓋住了一切聲音,人耳朵里只能聽到雷聲隆轟轟,腳下木地板都被震得抖起來,電光一閃馬上就是一聲巨響雷鳴。跟着四周就是一片篩豆子般的下起了暴雨,山雞把手挪了挪,還好身上沒有被淋著。

一下子,雷聲、雨聲起來,還有桌子上杯子由於震動相碰的瓷器聲交錯,已經不能分出彼此了。一會兒像是傳來小孩子跑過來躲雨而發出銳耳的笑聲。這些小孩也真是的,沒得個安寧,圍着我們的桌子跑來跑出,但卻又有知道他們在那裏,摸又摸不著。

這時間周圍更雜亂起來,雷聲時大時小,小孩的笑聲時遠時近,時不時有杯子掉到地上摔碎的聲音,前面廚房裏碗碟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老太恐嚇的聲音,外面淋雨人的叫喊聲不絕入耳,真是亂到極點,想跑也不是,坐着也不是。還好沒過多久這些聲音漸漸沒有了,小孩笑聲也越來越遠了,耳邊又是一片靜靜的,眼前仍是什麼也看不到。

又是先前那腳步聲,「骷髏老太」說道:

「點……燈……」。

桌中那盞馬亮了起來,但為燈也太暗了,雖然亮着但只能看到那燈罩那點火光,映出馬燈的形狀,其他什麼也看不清,反而把桌旁坐着的人面孔照得更加可怕。燈只亮了一會兒就熄了。

再過一會兒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那鳥籠里的燈也亮了起來。一切仍然如初,好像剛才那淋雨、杯子碎得滿地的景像都不曾發生。他們摘下耳塞,山雞心有餘悸,黃大仙則滿是譏嘲之色,那神色意思很明顯:就這樣?

然後他們又去了小人國,人可以爬上正在吃萬三蹄的巨人手裏的筷子;在變身小屋他們倆的身體隨着位置的變動在屏幕里時大時小;在**小屋,他們就只剩下桌上托盤裏兩顆傻笑的頭顱;傾斜小屋裏黃大仙在失重的情況下毫不費力地登上了梯子;在鏡子迷宮處,山雞膽戰心驚地跟着著黃大仙摸索著往前走,惟恐在諸多的自己面前找不到出口……

……山雞看見一扇虛掩的門,以為裏面別有洞天,誰知,「吱呀呀」剛推了一半,門下露出一隻腳丫,他嚇了個半死,黃大仙笑着說:「那是畫上去的!靠,你真夠弱智的!」

兩人把怪樓玩了差不多,山雞覺得很過癮,黃大仙卻是感覺索然無味,就在他們玩了最後一個大廳準備回去的時候,黃大仙發現一個隧道,上面寫着:內部有故障,請不要入內。這倒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就要下隧道。山雞說:「人家說了,有故障了,你還進去幹什麼?」

黃大仙神秘地回答:」探險。」山雞沒法,只好也跟着他下去。

還沒走遠,就聽見上面有人問:「誰在下面?趕緊上來,下面很危險,那裏已經出故障了!」

山雞害怕,正要回答,黃大仙阻止他說:「不要睬他,能有什麼危險?有我在呢,你不要怕。你不是喜歡刺激嗎?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他們下了台階,前面是一條很長的甬道,不過因為很暗,只能隱約看到一點,兩人把手機上的屏幕燈開着,憑藉着那微弱的燈前向前走。

那甬道很長,兩人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一路上鬼氣森森,偶爾還傳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怪叫。山雞心驚膽戰,多次要回去,黃大仙手一擺:「已經到了這裏了,要你走你自己一個人走,我繼續前進。」山雞不敢一個人回去,只好跟着黃大仙向前走。

終於到了甬道的盡頭,前面竟忽然亮了起來,諸多怪異的山石,不少欄桿亭台,而且有着許多莫名的花朵在盛開着,聞起來芳香撲鼻。山雞大喜說:「真想不到竟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這是哪裏啊?該不會是怪樓地下通到了某一處園林?」

黃大仙卻沒有開心,反而皺起了眉頭說:「這是哪裏?太怪了。到了這裏也不虧愧為怪樓,上面的那些也只有哄哄小孩。不好,有點不對,趕緊回去,快走!」他一句話中說了好幾層意思,最後突然提出要走,山雞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周圍空氣中竟出現一股異常可怕的漩渦,他們二人頓覺一股非常強大的吸力牽引着他們,他們身子竟不由自主,朝着一個方向墜去,跟着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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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仙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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