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海里也要去撈針

「數學？」越水有點疑惑的聽着，不知道他是怎麼從殺人事件跳到數學的，難道是信號不好嗎？

「就是通過大橋的高度和水的流速來計算出他是被人從哪裏拋下來的。」松田一邊說着手腳不停的比劃着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動作。

「不會。」越水乾脆的說：「小生數學一向不好，前輩為啥不自己算？」

「我又不會算術。」松田理直氣壯的說。

「前輩，你還知道你說話不會算數啊。」越水輕飄飄的說。

「得了吧，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說話不算數的守護我的辣雞天使好嗎。」松田悻悻地說：「找了半個晚上才找到自己寫到哪，你可以知足了，最起碼我還能記住我問你數學是要問什麼。」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越水趕緊岔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還能怎麼辦，讓澄米帶回去吧。」松田嘆口氣說：「先回警視廳，把你找到的資料帶回來。」說完掛斷了電話。

等到松田再一次擠開圍攏的記者到了警視廳，搜查一課暴力犯罪三系的大佬目暮已經沉着臉等着他了。

「那個人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ROCK？」目暮不等松田坐下沉聲問。

「沒錯了。」松田自己拉開椅子坐下說。

「形勢很不妙啊。」目暮有些頭疼：「前幾天著名作家殺人事件的影響還沒有散去，今天又有一個人氣明星被人殺害。」

「人心險惡又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松田說：「現在應該快點抓到兇手，震懾那些心懷惡意的人，讓他們知道觸犯法律是必定逃不脫的。」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松田。」目暮點點頭：「我讓越水來配合你，你們兩個是我們這裏的精英。」

目暮剛剛說完，越水抱着一疊資料進來了，鋪在桌子上，說：「前輩、警部，小生把你們要的東西都帶回來了。」

松田拿過最上面一份來打開一看，就是死者ROCK的。他原名叫板垣洛克，一開始是以一個名叫釘子與蛇的四人男子團體出道，在取得了成功之後，身為隊長的板垣洛克也是最有人氣的偶像單飛了。這樣的行為當然導致了組合的動蕩，他與另外三個人都因次而交惡，一度是娛樂圈的話題，很多媒體都爭相報道。

與此同時原來釘子與蛇的粉絲們也分成了兩派，一派跟着板垣洛克而去，一派視他做叛徒，相互在網絡上攻擊對方為媒體提供了很多新聞。

「看來這個人和他原來的組合積怨很深啊。」松田問越水：「確定他們沒有問題了嗎？」

「小生目前還沒有和這個組合人取得聯繫。」越水搖頭：「但是他們的行程安排，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離開東京的。」

「聯繫這個釘子與蛇的所有成員，還有板垣洛克的經紀人。」松田把資料翻了翻，然後啪的扔到了桌子上：「我們要儘快的搞清楚他們之間確切的關係。」

「小生明白。」越水點點頭，離開了。

「松田，你去吧，媒體方面交給白鳥。」目暮很嚴肅的說：「一定要快，不要讓輿論惡化。」

快？要多快？要不要把柯南那小鬼找來？松田有些撓頭了，我又不是主角，哪可能線索總跟着我打轉。

「前輩，小生和釘子與蛇的人聯繫上了，他們拒絕來這裏，說是在準備演唱會走不開。」沒一下越水就跑來對着正無聊敲打桌子的松田說。

「那就咱們去唄。」松田很無所謂的說：「那些所謂的藝人啊，偶像什麼的，總是不想和咱們打交道的，所以我也蠻喜歡親自去撕掉他們的偽裝。」

「前輩，沒有證據可不能當面隨隨便便的說他們啊。」越水好心提醒：「他們可都是有自己的律師。」

「我又不傻，這次你來開車吧。」松田把要來的警車鑰匙扔給越水。

「榮幸之至。」越水喜笑顏開的接住。

「按照那個經紀人的說法，板垣洛克是在兩天前的下午失蹤的。」在車上松田看着越水做的詢問筆錄：「除了一次通話之外，經紀人再也聯繫不到板垣洛克了嗎？」

「沒錯。」越水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那你肯定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了？」松田還是比較了解越水的，如果嫌疑人在她面前晃悠怎麼會找不出來一點。

「沒錯，板垣洛克雖然在失蹤的那天上午完成了新年的活動和演出，但是經紀人肯定沒有他自由的，他一直在和投資方扯皮，好像還幫助板垣洛克拉到一個商演。」

「如果他在決定把自己的藝人殺死的時候還能這麼冷靜的裝作他不會出事，那麼這個經紀人就有點讓人害怕了呢。」松田掀到經紀人的資料上，看着照片上那看起來比較敦厚的那張臉。

「小生當然已經查過了，他那一天都沒有機會的，一直在跟着投資方談合作，甚至都沒有發覺板垣洛克消失這件事情。」越水說着駕駛警車左轉看到一棟建築之後問：「那裏就是會場，警車開進去嗎？」

「不要，開遠點，我們走路進去，應該有後門吧？」松田直接問：「聯繫工作人員，讓他們帶我們從後門進去。」

「好的。」越水直接開過會場一段距離才停下車，笑着看着松田拖拖拉拉的下車：「前輩還真是為了那群人的粉絲着想啊，並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偶像的負面新聞。」

「鬼知道他們的粉絲怎麼想啊。」松田趴在警車上苦惱的說：「要是依照我的脾氣管他們是不是兇手呢，把他們帶回警視廳慢慢問啊。」

「前輩還真是什麼都不怕啊。」越水笑笑。現在板垣洛克已經死了，如果再把釘子與蛇組合給帶走了，那麼警視廳要被兩邊的粉絲團體給罵死啊。到時候壓力全在目暮警部和松本管理官身上，前輩當然無所謂了。

「那樣最簡單了，不管是因為出於怨恨、嫉妒還是憤怒，對板垣洛克下手的人，除了釘子與蛇的成員就是他們的粉絲。如果釘子與蛇不但開不成演唱會，還可能要惹上麻煩，輿論上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的話，那麼犯人一定會跳出來露出破綻的。」松田還很生氣的拍一下車頂。

是啊，然後前輩找到兇手之後撒手不管，然後目暮警部他們接受釘子與蛇組合的律師和粉絲的輪流轟炸嗎？越水決定不再和她敬愛的前輩繼續扯下去這個話題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一拍腦門就真的把人帶回去呢。

看着越水自覺的去聯繫釘子與蛇的經紀人，松田也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和她一起往會場走去了。

說是演唱會，其實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歌友會和粉絲見面會，算是比較低端的了。畢竟釘子與蛇如果能背起偶像包袱來，板垣洛克也就不用單飛了。

等到進去看到一群工作人員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的佈置裝飾，松田心裏更加不看好這個組合了。這分明是從他們的歌友會變成了板垣洛克的追悼會，這種緬懷牌打得好可能會吸來一些新的粉絲。但是這種行為也會讓人覺得不是太好而招黑，至少松田就對他們無感，應該說有一點嘲弄看好戲的惡感。

所以雖然釘子與蛇的成員都被經紀人叫來了，松田卻不想搭理他們，全程讓越水來問話。

過程很快，越水當刑警的這幾個月進步很快，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其實她在做偵探的時候就知道，當上刑警之後要學習的只不過是問話如何在官方一點，正式一點，當然還有嚴謹一點，一個偵探隨便去擅闖民宅搜集證據被人抓到了會有警察來勸告和懲罰，那麼一個警察想要越界的話，該由誰來制止呢？

釘子與蛇的成員他們的不在場證明很充分，在板垣洛克失蹤的時間段里，他們正在城市的另外一頭參加一個商演。一整天，包括整個晚上他們都在贊助商的陪同下在城市的另一邊。

「前輩，你怎麼看？」等到送走了釘子與蛇的成員和他們的經紀人之後，越水馬上問。

「問題不大了。」松田說：「我沒聽出來他們哪個有問題，只要讓高木或者千葉誰去確認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犯人不在他們裏面的話，那麼還會是誰呢？」越水把自己思考的問題說了出來。

「犯人是釘子與蛇的狂熱粉絲，等一下離開的時候我們可以向他們的經紀人要一份名單。」松田疑惑的說：「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兇手要把板垣洛克扔到堤無津河裏，這樣太隨意了。」

「沒錯，杯戶大橋那裏又是車流量最大的路段。」越水也對這一點很困惑，這樣的拋屍太容易暴露了。

「可能犯人並不是隨意的，而是他不得不這樣做。」松田說：「他冒着風險從橋上拋下去只能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橋的另外一邊又更可能讓他暴露的東西，比如說交警的盤查。我記得前兩天由美一直在抱怨她們加班來的。」

「這樣吧，我會和由美聯繫，看看她們有沒有在杯戶大橋行動，精確一下時間和地點。你去要釘子與蛇鐵桿粉絲的名單，高木和千葉他們一個去查釘子與蛇商演沒有參與的粉絲，一個去找板垣洛克的經紀人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釘子與蛇的粉絲出現在板垣洛克新年活動的現場。如果有影像資料更好，我們三個方面一起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