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本應該在的阿火忽然不見了

131、

在麗娘準備好一切準備出門的時候，麗娘爹站在院子門口背對着屋子沉默不語，屋內的徐氏抱着團團看着院子裏的一切沒出聲。

把阿火綁在身前，麗娘照着記憶力做了一個抱孩子的工具，這樣的話她的雙手就能空出來了做自己要做的事。阿火也沒有任何意義任由娘親折騰，等麗娘準備好一切，這才出門。

一出屋子就看到院子裏的爹，她遲疑的腳步站在屋子門口靜靜的看着。過了一會她邁步上前站定在父親的身後。

麗娘爹回頭看了她一眼，阿火甜甜的叫人，麗娘則是看着懷裏的阿火不敢對上父親的眼神。

麗娘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對這個女兒他也是關心的，甚至比對唯一的獨子阿烈還要關心幾分，只是多年來的生疏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和麗娘溝通，就如現在，他明知她要去做什麼。他可以硬拉下她的，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就這樣看了麗娘一會，麗娘爹只得嘆氣，「你去吧。小心點，還有阿火。」

飛快的看了一眼父親，麗娘有些驚訝的點點頭，然後不敢多說什麼朝着門外走去。主屋的門被打開徐氏從裏面走出來，眼眶有些微紅,「你怎麼不勸勸她？」

麗娘爹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進屋拿了東西就出門了。

麗娘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看她這樣的裝扮大夥兒紛紛奇怪，但麗娘也沒解釋。

後來有人說看到麗娘帶着阿火進山了，這話傳出之後，村裏人紛紛緘默不語。婦人們說麗娘這性子要是徐堯當真出事了她是不是不活了，也想一想還有阿火要照顧。而男人們則是心中感概。有這樣一個女人不顧自己去尋找自己，任由哪一個男人心裏必定都是愉悅的。

麗娘一手拿着路邊撿來的樹枝支撐著身體，一手按在膝蓋上喘息著，懷裏的阿火見麗娘累壞了，小聲說道，「娘，阿火自己走。」

「沒關係，娘歇會兒就好了，」空出一手拍拍兒子的臉，「阿火怕嗎？」

「不怕，阿火保護娘，」小人兒笑的很開心，肉嘟嘟的臉笑彎的眼。他記得爹爹說的，他是男子漢，男子漢要保護娘。

如果麗娘此時知道阿火心裏所想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好笑。

低頭親了兒子作為獎勵，麗娘休息了一會繼續往山上走，和她預料的差不多，山上到處都是狼藉，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燒過之後的味道。這個味道里夾雜了很多動物的皮毛和樹木的味道。

山上經過一場火劫之後的空氣自然是不好聞的。麗娘走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什麼燒的特別厲害的，但越往深山裏行走，她漸漸的能夠看到被燒死的動物，空氣中也充斥着各種酸腐的味道。

「娘，臭臭，」阿火在她懷裏出聲。

麗娘停下腳步從身上的摸出一條手帕小心的掩住阿火的口鼻，「好點了嗎？」

阿火點點頭，伸出小手捂著麗娘的鼻子，「娘，臭臭。」

拉下兒子的手順勢親了一下他的掌心，麗娘笑了笑，「娘不怕。」說罷她摸了摸阿火的頭繼續走着，

麗娘是有過單獨上山的經歷，但這並不是說她就可以自己認路，她所認得的路也只有到這半山腰的路程，其他的地方她都是在徐堯的帶領下去的，今日她能找到這裏也是虧了這裏四處散落的味道，能讓她順着味道找到火源的位置。

到處都是被燒焦的味道，麗娘有些後悔帶着阿火一起上來了，這麼大的味道，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也許有些重了。但如今她又不能把孩子一個人放下，所以她只能時不時的問著懷裏孩阿火有沒有不舒服。

阿火的適應能力很好，不舒服的時候也只是趴在母親的肩頭讓自己舒服一些。很快，麗娘就看到因為葯火爆炸而炸毀的地方，一堆黃土高堆，山路完全被這高聳的山丘給堵住了。看這樣子，也不知道華郡是帶了多少的葯火上山的，爆炸的那一瞬間他們在閃現都感覺到了震撼。

麗娘把阿火放下來，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徐堯，她此時心裏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只想着要找到徐堯，不管是什麼，找到就好。因此，她把阿火放下之後就轉向這堆黃土。

村裏人到底還是淳樸的，即使平日裏大家你來我往甚至比其他的親戚關係還好，平日裏受過麗娘照顧的人聽了這事兒也想幫忙，於是一切人商量著也到山上找找看。從拿逃出來的二人嘴裏，他們也是知道一些事的。這事兒自然是有人附和有人反對的。不管如何，在第二天的時候願意去的人都帶着傢伙上山了。

村裏的人沒有一個人有比徐堯更熟悉這山上的，他們也是照着被燒過的痕迹，找尋着麗娘的方向。在這個過程之中麗娘爹始終沒有出聲，甚至都沒多說幾句話，有人問了他才開口，。同他們一起上山的還有張大叔，以及聽聞出事兒而從鎮子上趕回來的青山。

說起麗娘去找徐堯了，青山是第一個出聲要一起去找徐堯的人，其他人都是平日裏或者是之前受過麗娘和徐堯的恩惠。大家都想要幫一幫。這一上山就迷了方向，還在裏面有之前和麗娘一起上山過的人，多少記得些許路。

第二日的山裏的味道已經好多了，但也是非常的難聞的，這種味道恐怕需要過些時日才能徹底消失。上山之後的大家面容稍霽，看着被毀的山林，心裏不由得染上幾分怒氣。不過他們的目的也不在此，於是兩人一組分開找人去了。

遠遠的山林之中，在幾人不遠的距離里，都能聽到那聲呼喚徐堯和麗娘的聲音。

此時的麗娘在做什麼呢？

面對高聳的黃土，麗娘心裏已經沒了往日的主意，她現在只知道這堆黃土擋住了她的去路，擋住了她找到見到徐堯的去路。所以在把阿火放下來的時候，她就攜帶自己隨身帶的工具開挖。

沒錯，最笨拙最原始的舉動，她要挖開面前的這堆高聳的黃土。

開始的時候麗娘還能在心裏安慰自己，可當她挖出一個深埋的人之後，她一直保持着不管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的心房，挖掘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到了後面不只是一個兩個被深埋的人或者動物被挖出，麗娘的動作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頻繁，如果不是旁邊的阿火在餓的時候喚她，恐怕她自己一個人都忘記要停止。

一天的晚上，麗娘找了個山洞和阿火一起住下去，她收拾的東西齊全也不至於他們兩個人吃苦。第二日，麗娘抱着阿火遲疑的站在黃土之前，黃土的一角被挖開了，但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那是麗娘昨日挖開的，在黃土的旁邊還堆著兩個土堆，這是她昨日挖出來的兩個人，麗娘怕阿火看到了害怕，於是用土埋起來了。

她不覺得這是對死者的不敬，能有一個棲息地已經算是她對這些始作俑者的仁慈了。

「娘？還要嗎？」阿火雖然機靈，但他畢竟還小，他現在不懂娘在做什麼，但他知道今天應該繼續的。

麗娘沉默著，她心知，繼續下去還會有像昨日兩個人一樣的人出現，或許是人，或許是動物。或許，有可能是徐堯。

她不敢想像繼續下去會看到什麼找到什麼。抱着阿火的收顫抖著，麗娘忍不住埋首在阿火身上，她不敢，現在，她不敢去動手，她怕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娘怎麼了？」阿火顫聲開口，這幾日，娘親的異常已經讓這個敏感的孩子察覺到了什麼。現在麗娘樣子更是讓小人兒害怕起來，聲音也變的嘶啞起來。

「娘，」眼看着小人眨巴眨巴眼睛金豆就要掉了下來，麗娘才緩緩的出聲。

「娘沒事。」

站在原地很久，麗娘才放下阿火，「阿火跟在娘身邊，」這山林里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知道會不會有被激怒的野獸。

阿火自然是個聽話的，甚至在麗娘這麼說之後乖巧的蹲在麗娘的身邊，用自己找到的樹枝學着麗娘的動作一點一點的刨了起來。

盯着阿火的動作，麗娘咬了咬唇，一把抱起阿火放在一邊，溫柔的說道，「阿火乖，不要去碰那些，」

阿火眨著無辜的眼睛不解的問道，「阿火，要幫娘。」

阿火的貼心更讓麗娘心酸，她下巴蹭了蹭他的臉，「不用，娘自己來。」她怕阿火要是跟着自己，再挖到什麼的時候會嚇到孩子。

果真，讓阿火跟着爹娘才是最好的。

小阿火自然是不清楚自家娘親心中所想，但他也是個聽話的，娘親不讓他過去，他也就沒過去。乖巧的在麗娘的周邊站着。

可孩子天生是有好奇心的，起初的時候，麗娘還能時不時的抬頭看看阿火的方向，等她發現阿火真的乖乖的不亂動的時候就沒在注意了。

再一抬頭，原本應該在的阿火忽然不見了。

ps：沒見過休息2天這麼倒霉的，昨天不說了，今兒剛開電腦，又停電了，我去，今天計劃趕出明天的，某靈要回家，預計明天可能不會來，要是幸運順利，我把後天的也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