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壓軸
說是全國性的演唱會，其實根本不可能每個城市都去，公司一開始定的是去一兩個一線城市，算是表明自己的價碼不低，後面就可以去二線城市了，也不過是兩三個的樣子，所以這個「全國性」很有水分。
但連着兩場演唱會開下來，場場爆滿，不少觀眾都表示還要再看，而更有許多專家級人物表示「值得一看」。
其中，音樂界泰斗羅正德羅老不知道什麼原因也去看了演唱會，並且給出了好評，「當年這孩子的曲子就很有靈性了，如今看來，已經遠超我們這些老骨頭了。」
這樣的讚譽讓趙姐笑開了花，更是讓公司再次重視起黃欣來，為此做出了一定上的資源傾斜，於是，本來要在二線城市召開的演唱會悄無聲息地改在了一線城市，在中心城市的那一場甚至選在了國家體育中心，票價也調整了檔次，貴賓票以其高價真的成了「貴賓」。
「終於到這裏了，我本來還說要請假去看來着，如今好了，國家體育中心那不就是我家門口嗎？」
「可不是！我就說嘛，這樣的事情不能落下中心城市的，果然，不過為什麼是最後一場啊！」
「可能會特別盛大？壓軸嘛！也許有什麼不一樣的！」
「好期待啊！我聽說在堯南的那一場有了《飛天》吶！好想看！」
「我也是啊，我也是！聽說那一次的主題變了吶，是神話主題！據說舞台服裝都好美，皇子好帥啊！」
「不知道這一場會是什麼主題啊，能不能都來一遍啊啊啊啊啊啊~~~~」
網絡上的評論一片期待叫好聲，在巡迴演唱會已經進行到末尾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了什麼叫罵的聲音，或者應該說自從音樂界的老前輩們發了話之後，再沒有人敢信口胡謅地說音樂不過關，嘩眾取寵了。
國家體育中心，還不到演唱會開始的時間，一切都已經井然有序。
「這是最後一場了，一定要好好表現，我聽說不少貴賓都要來，你可要好好表現！」趙姐有些緊張，作為公司內部人士，她知道一些外界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說黃欣那種特殊的能力，好像是叫集體催眠來着，似乎受到了一定的重視，於是這一場演唱會有貴賓要來看。
經歷過不少大場面的趙姐在知道那位貴賓可能的身份時，也不由得提起了心，既希望黃欣表現非常好，能夠讓貴賓青睞，又希望他的表現不要太好，免得引起額外重視，被監視起來或者控制起來都不太美妙了。
這樣的顧慮又不能說，她就表現得格外緊張，倒讓黃欣安慰起來：「不要擔心，那麼多場不都好好的？」
見到黃欣笑得輕鬆，趙姐很有一種跟他說出其中關鍵的衝動，但很快又想，他還是這麼輕鬆著吧，不然萬一不好好展現那種能力，惹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第一曲《雲中客》。
場館中間垂下的細索材質透明，在燈光的照射下幾乎無形，白衣飄飄的少年赤足坐在彎月上，一頭長長的黑髮被風拂動，微微閉着雙目，眉宇間全是安詳，鮮艷一點紅色凝在眉心，熠熠光澤好像為這一張俊美容顏添了些不屬於人間的氣息。
伴隨着簫聲，月亮慢慢降落，落到某一點的時候，少年睜開了眼，一躍而下，翻飛的白衣讓不少人都把驚叫壓在嗓子眼兒，等見到那少年輕輕踩了一下竹枝，借力落在地上，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同於第一場演奏會時候的畫卷，同樣的曲子，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那雲是夜色中的雲，乘着月色而來，那客不是仙鶴，而是這自月上而下的少年，他感月明光，自雲中來，客於林野，奏一曲相見歡與月色共醉。
貴賓所在的二層上，看着現場版的貴賓們最初還有幾分不以為然的態度，縱然是好聽又能好聽到哪裏，純音樂而已嘛，但等到曲過中段，所有的人都微微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看」著腦海中展現的畫卷。
等到一曲終了，其中一人睜開眼嘆息：「真是好聽的曲子。」
「我還以為那些人是胡說的，怎麼可能都看到一樣的畫卷呢？偏偏，我剛才看到的是……」
「是啊，我看到的也是這樣。」粗粗對了一下，幾人對視的眼中都是疑惑，這是什麼原理？
「據說是集體催眠，只不過範圍太大了些。」一個最年輕的這般說着，笑着道，「我們調查過了，除了在聽現場音樂的時候會這樣，其他時候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甚至聽了現場也不會對以後有什麼妨礙，可以確定並沒有害處，而且，這種情況可能是他無意識造成的。」
「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能力，砸著嘴，似乎有些回味的感覺，不等他再說下去，第二曲又開始了。
這一支曲子結束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走進來的盧青笑嘻嘻地對其中一人道：「不好意思啊，爸，我來晚了。」然後又對着其他人叫了一圈兒的叔叔伯伯，都稱呼過了，這才開始跟上他們的話題。
「這麼多年了，咱們國家終於也有了些拿得出手的了！」盧青這般說着，看到幾位伯伯不甚贊同地皺眉時，嬉笑着說，「我說的哪裏不對嗎？成天除了誇歷史就是誇國粹，說白了還是歷史，除了比別人悠久一點兒，咱們還有什麼優勢嗎？可不要把什麼珍稀動物拿出來賣嘴。其他的，科研上面或許有些東西，但能拿出來炫耀嗎？外國還有個曼莎俱樂部吶！咱們有什麼？有的時候我都希望那些幻想小說中說的神秘部門是真實存在的，這樣也能有個能說的東西，或者那些武俠小說中的武功真的有流傳……
說真的，我是覺得能有這麼一個炫耀的地方挺好的，起碼，這是咱們國家的人，自己人啊，又沒有什麼不好的，人家一家子都是良民，咱們還容不下了？」
盧青說着癟嘴，他最是看不上那些只會賣弄歷史文化的了，好像別的國家就沒有歷史一樣，就算人家前面兩千年都是「蠻夷」，可是人家後面三千年也都發展了，更不用說最後那幾百年就趕超了你們幾千年，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你有你的歷史，他有他的歷史，你的歷史給你留下了一些寶貝，別人的歷史留下的也不全是糟粕，所以，何必拿着這些賣弄，又或者，把這些都賣弄到了別人的手裏，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嗎？
再有用某種動物當「使者」之類的，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行為，感情歷史賣不出去了，人也不用賣了，索性動物上吧！這種感覺，倒像是說人還不如動物有臉面一樣。
或許因為有個外國母親，跟那些人多少也能夠談論一些比較真的話，他們眼中這種行為很是好笑，像是拿着自己的文字求不認識的人認同，分明就是自卑的表現，迫切地需要別人的肯定和誇獎。
「我們說什麼了就容不下人了！」盧父很是嚴厲地斥責了盧青一句，看到他並不是很服氣的樣子，忍不住再要說，被身邊的人勸住了，「好了好了，老盧，少說兩句，孩子的意思我們都知道了，我們這不就是好奇過來看看嘛，既然沒什麼害處，就不要想那麼多，放鬆心情聽聽音樂，也是很好的嘛！」
能夠被科學解釋的事情都不是什麼稀罕事，聽明白是「催眠」，哪怕是「集體催眠」，既然沒什麼危害，跟着做一場夢也不錯，比起看什麼3d4d的大片可好多了，起碼沒那麼吵不是嗎？
「好了，我們幾個老傢伙在這裏『高雅』享受着，你們年輕人也好好聽聽，這樣好的音樂可是不多見，以後也總有能夠賣弄的了。」套用着盧青的話，一位老人毫不客氣地自嘲著笑了兩聲，很是爽朗的樣子。
盧青「嘿嘿」陪笑兩下，站着聽完了後面的曲子，索性曲目並不是太多，總共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
目送著自己父親和那些叔伯們離開，盧青腳步一轉就往後台去了。
黃欣正在更衣室換衣服，外頭就趙姐在，她一見到盧青就急忙上前問：「怎麼樣？」
「能怎麼樣？自然是反響不錯！」盧青輕鬆地說着，看趙姐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嘲笑，「不過就是個集體催眠，看把你緊張成這樣子，咱們國家哪裏那麼小氣了，連這種能力都容不下！」
「我這不是怕萬一嘛！」有些東西沒接觸過就總會覺得可怕，真的知道了自然不會那樣害怕。
趙慧就怕那些不知道的把這種能力妖魔化了，那樣自然是容不得了。好在，沒有她想得那麼糟。
「這一回你可要多謝我！」盧青毫不客氣地為自己表功，完全把董承的功勞給抹殺了，若不是那位辛苦論定了這個能力的性質，恐怕還真的不是這麼容易收場。
趙慧瞥見盧青那洋洋得意的樣子就忍不住打擊他，「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可是康老的兒子康韋辰教授幫的忙，有你什麼事情？」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是……」盧青喋喋不休地纏着趙慧為自己表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起來的樣子也頗有幾分冤家感覺。
黃欣換好衣服走出來看到的就是盧青正嬉笑着說什麼，而趙姐白了他一眼，揚手就打的模樣，看起來很是親近，這是……趙姐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