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雪,靜靜地飄灑,穿過陰沉沉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下來。一陣朔風起,白雪隨風而起在空中輕靈的飄舞。

「恩~」柳言兮被吻的輕吟出聲,身子軟軟的靠在陳季雲懷裏。

陳季雲聞聲喘息的停了下來,緊緊的抱着柳言兮戲謔道:「娘子,我怎麼感覺娘子你站不住了?」

柳言兮紅著臉頰瞧著陳季雲的側臉,心中惱得不行,芊芊細手微微下滑輕輕扭著陳季雲腰間的細肉。

「誒,做什麼?」陳季雲握住那作怪的手,低頭瞧著那雙含嗔的雙眸,越瞧越愛,心中一動便壓低腦袋想接着親吻懷中的妻子。

柳言兮見狀連忙伸出右手去擋,一嗔一惱之間惹的陳季雲心猿意馬,呼吸越來越急促,呼出來的熱氣炙熱了柳言兮的右手。

「相公,我冷。」柳言兮羞的連忙收回右手,見天空飄起雪花,朔風襲來,不由的將臉埋進陳季雲懷裏輕聲道。

「恩?」陳季雲聞言忽覺的周身一涼,抬頭只見風雪大作,不由的微微惱起自己來,大冬天的怎麼在院落里動起情來。

「這都是我的不是,我,我這就抱你回房去。」陳季雲說着微微彎腰將柳言兮打橫抱起,踏上荷花池上方的石橋匆匆回了綉樓。

柳言兮緊緊的抱着陳季雲的脖子,唇角微微揚起,面若桃花一般紅。

「蹬,蹬,蹬......」陳季雲使出吃奶的勁抱着柳言兮上了二樓。

「娘子!」陳季雲屁股剛著床便動手解起柳言兮的衣帶。

「做什麼?」柳言兮用力按住自家相公的手,眉眼之間帶着幾分羞意,「陪我好好說回話。」

陳季雲一聽笑道:「娘子,你說吧,我聽着。」話音剛落,陳季雲便掙開柳言兮的手,輕輕一勾,柳言兮的衣帶便被陳季雲挑開了。

「你這人,真是。」柳言兮瞧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陳季雲,不由的氣笑了,輕捶著身上人道:「一點都不知道羞,要知道,這世上,只有牲畜才整天想着交配。」

「彼此彼此。娘子都能臉不紅的說出交配二字,那我又為何不能跟自己的妻子好好親熱一番?」陳季雲說着滿臉含笑的掀開柳言兮的衣衫。

「別鬧了,上次都被兄嫂戲謔個沒完沒了,你這回怎麼還不長記性。」柳言兮說着拉回衣衫,現在回想起來便覺得臉兒燒的很,哪有天沒黑就做那事的。

陳季雲一聽急的不行,拉着自家娘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道:「你摸摸,跳的厲害,你忍心嗎?再說,他們眼下顧自己都來不及,怎麼有那心思想咱在屋裏做什麼。就算他們想也無所謂,咱們是夫妻,做什麼他們管的著嗎?夫妻行房,天經地義的事。」

「又渾說,等晚上吧。」柳言兮說完輕輕推著陳季雲道:「你快起來,沉死了。你再耍無賴,我生氣啦?」

「好嘛,好嘛,我起來。」陳季雲撐著身子爬了起來,站在地上只覺得冷的很便脫了鞋上了床,扯開被子便躺了下去。

柳言兮見狀嘴一抿脫了繡花鞋掀開被子躲進陳季雲懷裏道:「相公,待會吃完飯咱去逛逛吧。」

「啊?大晚上的,還下着雪,咱躲被窩裏多暖和啊!」陳季雲一聽有些急,吃完飯出去逛,那恩愛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柳言兮聞言臉一紅,夫妻這麼多年,她又怎麼猜不出陳季雲想什麼。

「怎麼,現在讓你陪我出去逛逛你都不願意了?還說什麼都依着我,看起來,你床上說的話根本不算數。」柳言兮裝作不滿,背對着陳季雲委屈道。

陳季雲一聽刷的坐起來,將柳言兮圈進懷裏道:「我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咱吃完飯就去逛,昂?」

「敷衍我?你心裏怕是不想去吧?」柳言兮依偎在陳季雲懷裏微微仰頭問道。

「想去,想去,只要讓我能時時瞧見你就行。」陳季雲將頭埋進柳言兮肩膀處,狠狠的吸了吸自家娘子身上的清淡香氣,忍一忍吧,忍到夜深人靜時,便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到那時,嘿嘿,不怕佳人不求饒。

柳言兮聞言心裏不由的甜了幾分,心上人眉眼含笑言語溫存,她如何不喜?

「嘴這麼甜,說,你在外是不是沾花惹草了?」柳言兮佯裝不滿,轉身輕輕捏著陳季雲的耳朵。

「我啊?」陳季雲滿眼含笑,摟着懷中的嬌妻道:「花草在岸邊如何撩湖心啊?需知道,風兒輕輕一吹,那柳條兒便撩的湖心蕩起層層漣漪,簡直心癢難耐。」陳季雲說罷便朝着自家娘子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惹的柳言兮身子發顫起來。

「油嘴滑舌,誰信你。」柳言兮紅著臉頰坐起來,「對了,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陳季雲在渭平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瞧見自己個的娘子,風花雪月還沒享受夠,便聽自家娘子談銀子,一時間竟有些懵。

「還有千兩左右吧,怎麼了?要債的不是走了嗎?」

柳言兮聞言手兒絞着衣裙,琢磨半天不知怎麼開口,她也知府公婆為了她娘家,把多年的積蓄拿出來了,可眼下她娘家根本沒有過年的銀子,鋪子整頓也需要錢。

「相公,我」柳言兮抬起瞧著陳季雲,言辭閃爍,欲說還休。

陳季雲斂眉一想,心下便明白了。

「你我之間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不就是銀子嘛,咱走的時候給岳父岳母留下三百兩如何?」陳季雲拉着柳言兮的手問道。

「好,我聽相公的。」柳言兮聞言含笑點着頭,身子往前一湊,窩進陳季雲懷裏,她感念陳季雲懂她,這種默契讓她異常的心喜。雖說三百兩不多,可也夠爹娘好好過個年的,再說,她已經嫁人了,也不能總念著娘家,不為夫家考慮啊。

陳季雲聽的此言心中飄飄然,她的妻子剛才說『我聽相公的』,天啊,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好呢?

「傻笑什麼呢?」柳言兮擺弄著陳季雲腰間的玉佩,「這一下子,咱家損了那麼多銀子。」

「銀子沒了就沒了唄,人在人安便好。再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嘛。」陳季雲壓根沒將銀子放在心上,銀子終究是俗物,千里奔波為得可不是銀子,為得是情,夫妻之情,親戚之情。銀子與情孰輕孰重她心中跟明鏡似的。

世人起初要銀子是為了讓家人過上舒適的生活,可到頭來又有多少人為了守着手中的那點銀子不顧家人親戚死活?家人親戚沒了,守着那點銀子就快樂了?有銀子卻沒有人跟你分享了,那是孤獨。

「咕嚕。」陳季雲的肚子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柳言兮憋著笑起身道:「走吧,吃飯去。」

「你先親我一下。」陳季雲扯著自家娘子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將臉湊到柳言兮身前。

柳言兮見狀微微咬着下唇,自己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粘人的,可被粘著總比受冷落要強吧,柳言兮想着彎腰湊近陳季雲的臉頰。

驀地,陳季雲轉過來,恰好親上自家娘子的香唇,佔到這樣的便宜,陳季雲喜滋滋的坐在床邊穿鞋子。

「德行。」柳言兮臉一紅轉身下了樓。

「誒,娘子,你等等我呀。」陳季雲匆匆提上鞋跟了上前,滿臉的笑意怎麼擋都擋不住。

小夫妻吃了晚飯便出了門,直奔揚河最繁華的夜市。

雪不知不覺的停了,夜市上燈籠密佈,漆黑的夜下燈火通明。

「娘子,買的東西差不多了,咱回吧。」陳季雲手裏提滿了東西,腋下夾着兩匹布,連脖子上也掛着三袋綠豆糕。

「恩,等給絮兒買了白砂糖和蜂蜜咱就回。」柳言兮今夜將年貨備了個差不多,回身見陳季雲臉頰被風刮的紅撲撲的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冷不冷?」

「不冷。」陳季雲搖了搖頭,「娘子,賣白砂糖和蜂蜜的地太遠了點,咱回吧,平陽又不是沒有賣的。」

「恩,那回吧。」柳言兮聞言從陳季雲脖子上拿下綠豆糕,接過綢緞,按原路返回。

二人進了月亮門便直奔主房。

「這大晚上的,怎麼買了這麼多的東西?」柳母瞧見來人,迎上前接了過來放到桌子上。

「娘,這是相公和女兒的一點心意。」柳言兮摟着柳母輕聲道。

「你呀。」知母莫若女,柳母自然知道大晚上出府買東西是自家女兒的主意,難為女婿還肯依著。

「都買了些什麼啊?」柳父背着手走上前,因着近幾日的變故顯得有幾分滄桑。

陳季雲聞言連忙上前道:「岳父,你來看,一瓶醇厚竹葉青,兩匹潤滑織緞錦,三袋回味無窮綠豆糕,四聽甜津津松子糖。五盒香噴噴棗泥餅,六斤馨幽幽碧螺春。」陳季雲說着說着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剩下的也都不是什麼貴重的,岳父岳母,你們不要介意啊。」

「介意什麼啊,你們有孝心,我們兩老的也就心滿意足了。」柳老爺說着便坐了下來,瞧著滿桌子的吃的用的,心裏暖烘烘的,這才是過日子嘛。

柳言兮聞言隔空遞給自家相公一個安慰的眼神,從懷裏取出三百兩銀票遞給柳母道:「娘,這是相公要我給你的。」

「不懂事。」柳母聞言將銀票推回去道:「你公婆為了咱家把積蓄都拿出來了,這銀子拿回去好好過個年。」

「岳母,這三百兩不多,是我和娘子的一點孝心,你就收下吧。」陳季雲聞言忙道。

「爹娘,天晚了,你們早點休息。」柳言兮說着將銀票放到桌子上便拉着自家相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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