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童出世
這個人就是本篇主人公之一：老八路。
他本姓齊，但具體的名字沒人知道了，父母早逝，在外流浪多年，人們只記得從小有這麼個人，當他回來時，只見他在自家門前鄭重的磕頭拜了三拜，揚天痛哭了三天三夜后，重整了家居，從此便默默的在這個村子裏開始生活了！
那時的百姓，除了田間地頭的耕種勞作，閑暇之餘，就沒有別的事可干，家長里短，道聽途說，古今趣事，讀過點書的人，講些野史趣聞，成了百家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精神支柱，在這方圓百里，世代都過着一成不變的農家生活！……
自從這個人的出現后，看似一個不起眼的小夥子，整天默默無聞的漢子的到來，村裏村外，方圓百里，卻時不時的傳來爆炸性的新聞！
你比如說，哪個地方的惡霸被殺了，誰誰家的日子沒法過了，推開門低頭髮現錢財和米面等等。這些事，都是些茶餘飯後耳聞傳說的故事中有，卻從未在現實生活中出現過的事情；這些嘖嘖稱道的怪事，都是與現實生活不相適宜的；只有在故事裏有，生活中卻鮮見其事！可最近接二連三的怪事，的的確確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世人茶餘飯後沸沸揚揚的議論著，繪聲繪色的描繪著！
坊間於是流傳著一個人的名字：八爺！
一樁樁，一件件的殺惡霸，救苦難於水火之中的奇聞異事，不斷的在坊間傳出，被當地方圓百里的農家人，描繪的跟神仙般的出奇，一個傳說中的綠林好漢形象，不斷的被世人口碑相傳，標新立異起來：一米七八的大個，粗壯結實，濃眉大眼，沉默寡言，見人先笑后說話，，孤身一人，獨來獨往；沒有人能叫上他的名字，但確確實實的存在；對號入座，但沒有人親眼見過他的英雄事迹；是真的是他，還是假的，沒人說得清，人們最多的只是懷疑：就他？可能嗎？三棒子敲不出一個屁來，鬼才信！
有好事者，要給他說一門親，問他，行嗎？他只是「嗯」了一聲，再無下文！而這女子也是個跟他同類的三棒子敲不出一屁來的人，說了很多親事，誓死不從，家人無奈，問她欲嫁何人？女子遙指孤獨人！
世人並沒有憶起倆個人，兒時的故事，但，兩個倆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的心心相映的心，在經過漫長的滄桑后，終於讓這兩個相愛的人，走到了一起！
幾年過後，人們說，這傢伙真壯！一槍一個，各個精準，一下子干出了仨漢子，名字起的個頂個響亮：石頭，碾子，鋼鐵彈！
在這期間，他又不見人了；再後來，他又回來了，而且是榮歸故里！
世人給他又起了個響亮的名字：老八路！
說話間，全國就解放了！說話間，就引來了這個故事的開始！
這一年真怪，從立春到秋後就沒下過一場雨，四季分明的華北平原，靠天吃飯的農民，沒有了雨的滋潤，別說躲避酷暑了，就連莊家都沒法養種，沒有了莊家，本身就發愁吃喝的農民更是備受煎熬！每天人們所盼望的只有一件事：何時能等來一場及時雨？乾裂的土地，寸草不生，酷熱難耐的人們都需要一場及時雨的降臨，期盼雨的降臨就成了人們祈福來年風調雨順的一件大事！
老八路家的倆兒媳婦，老大石頭、老二碾子的兒媳婦都懷揣十個月多了，肚子早就老大了，可就是不見動靜！老八路跟着老大石頭在一起住。老八路整天吧嗒吧嗒的抽著大煙袋，眼裏時不時的瞄一眼兒媳婦的肚子，他兒子石頭也是時不時的盯着媳婦的肚子發愁，老婆更是急的沒著沒落的！這天眼看就九月底了，悶熱的天氣，還是不見消散。一事不順事事不順，事事都是大事，天不下雨，糧不收，十月懷胎，不下崽，盼什麼不來什麼，急什麼，什麼着急，天不順，人遭殃！
石頭家住在村東，碾子家住在村西。碾子的媳婦也是懷胎十個多月了，也同樣的不見個動靜，這哥倆耗在一起了，你家不着急，我也不着急，看誰沉住的氣！
這天，碾子閑的沒事來石頭家探風說，咋樣？還是沒動靜？
石頭深嘆了一口氣說，可不是嘛，拐子的屁股邪門了也，老天鬧事，她也不給你爭氣！話剛說完，石頭才反過味來說，咦？你也別光說我，你家裏的也不是沒動靜嗎？顯擺什麼呀你！
碾子傻乎乎嘿嘿笑了兩聲說，等著吧，等著這老天要是下雨了，保不齊這孩子就出來了！……
話說今天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有老八路牽頭，請來了一位風水先生，老百姓們都信迷信，對於風水不順暢，誰都想求個平安，這天要是順暢了，日子也就順暢了！
這風水先生在村裏轉悠了一大圈，從村東到村西，看的都很仔細，他又在西面停下來，看了看西面遠處的山脈，他捋了捋鬍子不緊不慢的說，我找到原因了，這天不下雨，風不調雨不順的，主要的原因就在這兩塊石碑上面，這兩個冤魂百年不散，不能合葬在一起，難成天意！天順了，人必順！今天若是把他倆合葬了，必有喜事降臨人間！
說罷，老八路就趕緊讓大家按照先生說的指示挖坑。
坑挖好了，把將軍碑先頭沖西，西高，東低排列，然後再把公主碑並排放進去，也是頭沖西，西高，東低排列，只是頭部要后錯一部分。一切準備就緒，老八路跟大家說，大家準備好填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也就是在第一鍬土落入土坑時，有三件大事發生了！第一件大事是國家的大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第二件大事是，村東頭一個家戶人家傳來一聲嬰兒的哭啼聲！也就是在這時，第三件大事發生了，老天突然間狂風大作，漂泊大雨傾盆而下！
這一切來得都很突然，人們都懵了，一時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頃刻，人們歡呼雀躍了！人們大喊著，下雨嘍，下雨嘍，老天開眼啦！頓時村裏村外一片沸騰，那聲音連成一片，你會突然意識到，這一刻到處都是歡樂的人群，在沉寂好久的人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突然間絕地發飆了起來！
老八路踹了身邊的石頭一腳說，還不趕快回家看看!石頭一怔，然後瘋也似的往家跑去！後面的人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也跟着瘋也似的跟着石頭往村東跑去！
石頭跑回家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媳婦生產了！屋子裏已滿是人了，恭喜你呀石頭，是個千金，她的降生給咱們帶來了福音呀，是她給咱們帶來的及時雨，是我們的大救星哩，這孩子以後肯定錯不了,非等閑之輩，說不定還是神仙下凡哩！……
這時候院子裏大門外都擠滿了人，誰都想一睹這孩子的尊容，誰都意識到這孩子的出生絕非添丁進口那麼簡單！孩子一直在哭，外面的雨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同時人們也意識到，只要孩子哭，雨就會下個不停，這雨下的也差不多了呀，孩子老是不停的哭，也不是個事呀！
這時候碾子在人群中喊道，給孩子起個好名字吧，大家一聽都附和著說，是呀是呀，這孩子可要起個好名字。石頭從屋裏出來，他向大家拱拱手說，謝謝大家了，不就是個孩子嘛，咱們庄稼人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名字越土氣越好養活呀，你看咱們庄稼人，誰家不是什麼「瓦盆」「罐子」「坷垃」「山藥蛋」啦，你看我們哥三的名字，不都是土裏土氣呀，石頭，碾子，鋼鐵彈，哈哈，既親切又好記，多好呀！她是個女孩，是在雨中降生的，就叫小雨吧！大家一聽一片叫好聲，好好好，這名字有紀念意義，只要一下雨，就能想起她，雨是甘露，是聖潔，高貴！……
這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說，碾子，你嫂子生孩子你高興個屁呀，你老婆早該生了，怎麼還沒動靜呀？！
碾子說，誰他媽知道這傻婆娘這麼讓人着急呀，整天喊著肚子疼，疼的哭天喊地的，可就是不生。你看我嫂子，人家就沒喊過疼，說生就生了！我們家那口子可倒好，想吃麵條了，就喊疼，害得我每天給她下麵條，，吃了麵條她就不喊了，我都懷疑她媽的是不是在裝傻，就那麼點細糧，我都捨不得吃一點，她倒好，都快吃光了。
聽碾子這麼一說，那些娘們兒們都笑開了鍋。你懂個屁呀你，女人生孩子只有自己知道那滋味，你們男人就知道痛快，哪知道女人的累呀！吃你點喝你點你還覺得委屈呀，就算把你家吃窮了還不是為你們家做貢獻呀！瞧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那點出息！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這就剎不住車了，把個碾子臊的沒法理論。他急了說，我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這些個老娘們兒們把我吃了算了！
吃你？吃你我們還嫌塞牙縫那，哈哈哈……
就在人們說笑罵俏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一聲嬰兒的哭啼聲。那聲音從西面傳來，很是響亮！也就在這個嬰兒哭啼的一霎那，雨停了，也就在這個嬰兒哭啼的一霎那，石頭家的這個女嬰停止了哭啼，天晴了，萬里無雲！……
人們都愣住了！在一天之內，村裏出現了兩件奇事。一個女嬰的降生盼來了久違的及時雨，不但解決了旱情，消除了炎熱的天氣和墒情，還同時降生了一個男嬰的哭啼聲，這使得下個不停的雨還驟然停止了。剛才人們還在擔心，別消除了旱情再鬧水災，這個光景可就沒法過了。這下可好了，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可人們怎麼也想不通，這是那檔子事，這兩個孩子的降生到底給人們帶來了什麼？這也太離奇了吧，太不可思議了吧！……
在場的人們，都在靜靜的聽着，這個男嬰哭啼的聲音。
這時，有個人說，碾子你還愣著幹嘛呀，還不趕快回家看看是不是你婆娘生了呀。碾子一聽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我的親媽呀！撒腿就一直往西一路跑去！這時人們也都跟着碾子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