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喜歡的是男人

第十章:喜歡的是男人

今年的花魁大選之後,玲瓏閣因為種種原因,一直閉門不開,直到今日,終於大開門庭,迎四方來客。

今夜的玲瓏閣較以往熱鬧了不知道多少倍,因為今年的花魁無憂姑娘將在今夜選第一位恩客,和她共度良宵。是以,皇城中的貴公子們悉數到場,只為爭這第一個恩客的名額。

玲瓏閣新換的老︶鴇董媽媽是個很懂得調動氣氛的人,不過是花魁挑選第一位恩客,也被她弄得緊張至極,三崔四請之下,才將那顆花球遞給面帶淡紫色紗巾的無憂。

無憂摸了摸面上的紗巾,神色間卻是一片苦澀。不過身在紅塵中萬事皆不由心,她的命運早已經註定,手中的花球一拋,她的人生將不再純潔,她將更不會有資格站在那人面前。

自從上次戴面紗跳舞引起寒王的注意之後,她便一直戴着,雖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枉然,可是她不想丟掉心中唯一的純真。

花球在手,看着樓下大廳中混亂的人群,接收到董媽媽略帶凌厲的目光,她知道,已經到了不得不邁出那一步的時刻了……

於是上前走了兩步,伸出纖長玉手,手一松,花球緩緩落下,就好像她的命運,砰然墜落,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花球在混亂的人群中跳動,被動的從一個人手中落入另一個人手中……最後,成了三位朝中大臣之子手中的爭奪對象,三位年輕氣盛的公子均習得一些武術,爭奪是紛紛用上了輕功,也不知道是誰一腳將那顆花球嗎,猛地踢向樓上一個偏僻的角落……而那顆花球好巧不巧,正好落入一人懷裏!

原本角落裏昏暗的燈光驀地點亮了幾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頭帶着瑰麗魅惑色彩的銀髮,隨着那男子不經意之間的抬頭,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就這樣落入在場所有人的眼中。

竟然是寒王!

那個腳踢花球的男子原本正想去奪花球的動作一頓,想着家中父兄的囑咐,再也邁不開步子。

一時之間,整個玲瓏閣都安靜了,靜謐的氣氛中,只見蓮生皺着眉將那顆花球捻起,隨手扔給候在身後的南星,冰冷而漫不經心的語氣,「扔了!」

此時的花魁無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這突如其來的喜悅,然而蓮生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讓她猛地醒悟過來,帶着一絲不甘,開口道:「寒王不喜無憂,卻不能侮辱無憂。花球竟然落入殿下懷中,殿下便是無憂的第一位恩客!」

無憂的話雖然帶着幾分強硬,可是整個身子都在打顫,接觸到蓮生那寒冷入骨的眸光,她也害怕。可是此時她的命運完全寄托在這一刻花球上,她有資格爭取!

「恩客么,本王沒興趣。再說了,現在花球現在南星手中,難道無憂姑娘連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都不放過?」這話,蓮生說的隨意。

不過在無憂聽來,卻是莫大的侮辱。她自小被賣入青-樓接受各種各樣的調教,后又成為玲瓏閣的重點培養對象,直到今年她奪得花魁。可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姑娘,雖然生在淫穢之地,可是她的思想和身體都是純潔的,最怕的便是心中最在意的人的眼光。

而身為寒王的蓮生,就是這個她最在意的人。花魁大選上,已經情根深種!

「王爺,你可以侮辱我的職業可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話未說完,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絲凄涼的哭腔,「命運如此,小女子無力抵抗,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已經是極限。」

這一刻,看着無憂氤氳著水霧的雙眸大多數人都心生憐惜,甚至對蓮生毫不憐香惜玉的做法有些不滿。

不過這不滿也只是壓在心裏,不敢大聲說出來。

蓮生聽着無憂的哭腔,冷漠的表情並沒有鬆動,拾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淡淡道:「既然你如此苦苦哀求,南星你就走一趟罷,莫要辜負了這無憂姑娘的苦心。」

南星此時看着手裏的花球,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一臉的苦相:主子你也說了我只要十二歲啊,這不是非得摧殘少年郎嘛!

就在這時,二樓一間包廂的門打開,響起一聲略帶着幸災樂禍的男聲,「我說小星星,你家主子這麼不厚道,過來跟我好了。」

聞言,南星癟癟嘴,看着對面慵懶的倚在欄桿上的蘭軒,一雙灰白色眸子一挑,手中的花球驀地扔過去,「既然你喜歡,給你好了。」

花球因為內勁直接向蘭軒的方向撲去,蘭軒靈活的一躲,正好落入他身後剛剛站起身來的君翊手中,只見他那個手中的花球看了看,詭異笑面的面具之下,閃過一絲嘲諷,「一顆花球而已,竟然引起這麼多人的哄搶,實屬不應該。」

話落,手中的花球驀地化成細碎的布條,散落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熟悉君翊的蘭軒和寶佟兩人都知道,自家主子生氣了,雖然這氣來的莫名其妙。而自家主子對寒王的特殊,他們看在眼裏,自然不會是引起自家主子不快的來源,而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位花魁姑娘……

想到此,蘭軒側了側身,看向一臉呆愣明顯不知所措的花魁無憂,漠然開口,「我說花魁姑娘,這花球都沒了,你的恩客了選不選啦,要選就快點,鬧嚷嚷的,還怎麼讓人喝酒啊。」

此時,花魁無憂一張臉已經漲成了紫色,羞憤之中握緊了雙手,恨意在心中蔓延。

這些人就是這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視她們這些人為螻蟻,可以任意踩踏,她真的好不甘心,她不過是想要和心心念念的人共度良宵,這又有什麼錯!

君翊走出包廂,看也沒有看花魁一眼,目光直直的看向對面的蓮生,眉頭微蹙。

蓮生這幾天都在躲著千嫿,卻並不是真的在意風衍掛着她未婚夫的頭銜,而是在意千嫿沒有告訴他實情。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說過,他會足夠強大然後娶她,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千嫿或許並沒有真的想過嫁給他……這種想法一旦生根,便像是野草一樣,燒不盡。

許是對面君翊的眸光太過灼人,蓮生驀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眉頭緊蹙,對南星吩咐道:「走吧,回府了。」

在外面遊盪了這些天,也是時候回去了。

蓮生離開之後,君翊覺得無趣,也離開了。這時,距離蓮生最近的包廂內,越華隆出聲了,「無憂姑娘國色天香,一舞傾城,寒王不懂風情,又何必傷心。我願出十萬兩為姑娘贖身,不置可否?」

一開口就是十萬兩,這身價,絕對不低。

董媽媽聽着這略帶陰鷙的聲音,皺眉實在想不出是皇城中的那號人物,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公子可否出面商談,這事還需無憂姑娘點頭答應才行。」

包廂中的越華隆聞言,聲音驀地一冷,問道:「無憂姑娘,你可願意?」

無憂猜不透這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裏,稍作思量,點頭,「無憂願意!」

此時,無憂還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個決定,她的一生註定只能悲慘結局!

蓮生回到寒王府,知道千嫿只是當天晚上來找過自己,內心一片失望。

那感覺就好像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渴望看到家人着急的面容,家中緊張的氛圍,是一樣的。渴望被重視!

夜色中,蓮生獨自坐在院中,凄清的月色籠罩了世間的一切,也好像籠罩了他的心,整個人低迷的不似那個風華絕世的蓮生。

千嫿如同前幾天一樣,偷偷潛入寒王府,看到院中那個熟悉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悄無聲息的慢慢靠近,卻發現她的蓮生美人此時正魂游天外,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靠近,於是嘟起了嘴,快跳一步落在蓮生身後,彎腰一把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蓮生吧唧一下。

蓮生終於回神,驀地轉頭,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顏,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意,「月……」

「蓮生美人,你不乖哦,竟然偷偷離開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有,你和千琰那小子是怎麼回事?一個畏罪潛逃一個離家出走,膽兒挺大的啊。」說着,千嫿身形一轉,坐在蓮生腿上,掛在他脖子上。

此時,千嫿已經換回女裝,一身火紅似火的錦繡花袍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月色光華踱在臉上熠熠生輝,雖不傾城卻偏偏有着勾引他心神的魅力。

「月,說說月族的事情吧。」其實,蓮生也想過,他和千嫿之間最大的障礙便是她的宗族。

「月族么?」千嫿挑眉,難道蓮生這些天的異常與月族有關?千琰那小子到底說了什麼啊?

不過蓮生繼續想知道,她定然知無不言,於是將有關月族的事情說了一遍。

月族,雖然是四大古族中傳承最短的宗族卻也是四大古族中最神秘的宗主,其神秘度堪比世代居住在雪域的雪族,實力又與隱居在風神島上的風族不相上下,是以雖然在風、花、雪、月四族中排名第四,實力已然與風族相當。

月族中又分為白、千、莫、言四脈,白字一脈血統最尊貴,世代族長都出身白字一脈;千字一脈血統強悍,是月族中當之無愧的戰神;莫字一脈,是月族中擔任守護者的角色;言字一脈,則是月神的代言人,不過極難傳承,每一代不超過二十人。

月族為了保持血脈的純正傳承不斷,一直都是族內通婚。直到三百年前因為族內發生了一場,這才開始和其他三族通婚,不過白字一脈和千字一脈對通婚對象的要求極其嚴格,必需通過月神的考驗,才可以。

說到這裏,千嫿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蓮生,「千琰不會是將這些都告訴你了吧?」

「……」蓮生沒有說是也沒有不是,低頭看着看着懷裏的千嫿,憂心忡忡的問了句,「這麼說來,我想要娶月,不是可能了?」

千嫿似乎從來沒有在乎過這個問題,大手一揮,神態間滿是自信,「蓮生美人你太杞人憂天了,以你的資質,月神的考驗絕對難不倒你。」

「可是我不是月族人,也不是其他三族中人。」蓮生覺得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可不一定。」千嫿忽然開口,坐起身子道:「越氏一族三百年前開始在風雲大陸嶄露頭角。可誰也不知道你們越氏皇族到底來自哪裏?所以我猜想,越氏一族是某一古族的分支也說不定。」

其實千嫿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着手調查這件事情了,不過月華樓中也沒有相關的文獻,她只好從越氏皇族中入手。

可越氏皇族因為蓮生父皇的突然去世,斷了傳承,一時之間便無從查起。

蓮生聞言,頓了頓,繼續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當知道風衍已經掛上了千嫿未婚夫的頭銜,他便是真的着急了。

「有啊,只要蓮生美人在風雲大會上壓那些所謂的四大古族中人一頭,這件事情便好解決了。當然,你還需要通過月神的考驗。不過月神很溫柔的,絕對不會拿我的終生幸福開玩笑。」其實千嫿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完全是因為,她已經和月神提過蓮生的存在,而她並沒有反對。

不過,她和蓮生之間,最大的阻礙可能就是她那個當族長的母親了。

對於這位一直忙於族中事物的母親,千嫿對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她和千琰似乎都是父親帶大的。母親在他們心裏,不過是個威嚴的代名詞。

「好了,蓮生美人的問題,我都已經回答了。現在,你該說說你的問題了吧,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離開?讓我等了這麼多天,你不知道有多煎熬!」千嫿嘟嘴,瞪着蓮生,那眼神似乎在說,快快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見此,蓮生笑笑,一手捏著千嫿的手心一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千琰和我說了你和風衍的關係。」

說着,目不轉睛的看着千嫿,想要從她眼裏看出一絲破綻,可是他只看到了一絲不解和疑惑,「我和風衍雖然從小就認識,除了朋友關係,還能有什麼?」

直覺蓮生說的絕對不是朋友關係?所以千嫿才會有此疑惑。

聽到這個回答,蓮生果然皺起了好看的眉峰,繼續發問,「月這一次回族,就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蓮生在想,他是不是上千琰那壞小子的當了!

「特別的事情?」千嫿皺眉,「我回到族內參加完月神節之後便閉關了,閉關兩年多以出關便聽到你和君翊大戰的消息,來到了天越。難道在我閉關期間,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這時候,千嫿真的想將千琰那小子拖到面前來好好打一頓,這都給她惹了些什麼事兒啊!

「好了蓮生美人,咱們先不提這些煩心事了。千琰那小子說了些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千嫿雙腿叉開坐在蓮生腿上,正襟危坐的樣子,「這些天忙着月華樓改革的事情,累的腰酸背痛的,不如我們去泡泡溫泉吧。」

八卦山莊的溫泉倒是個不錯的去處,就是遠了點兒。

千嫿正想着去哪兒泡?蓮生已經開口了,「正好,寒王府的浴室不錯,我們一起去洗。」

說着,抱起千嫿,直接往府中的浴室方向而去。

禮部侍郎是個會來事的人,修整過的寒王府絕對是按照親王的格調,浴室獨佔了一間房,十二個時辰都有熱水供應,雖比不上千嫿在月華樓的浴室奢華,卻也不差。

千嫿被蓮生抱進浴室,放在屏風後面,纖長如玉的手指挑開她頸間的衣扣,動作輕柔的幫她褪下外衫,然而脫掉自己的衣服,只穿着一個褲衩,抱着千嫿慢慢浸入溫熱的水中。千嫿舒爽的嗯嚀一聲,手掛在蓮生脖子上,整個人靠在他精壯的胸肌上,仍由他為自己擦洗身子。

千嫿是真的累了,因為身邊的人是蓮生,所以十分放鬆,在他力度適中的按摩下,昏昏欲睡。

蓮生的手放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觸摸着她細嫩光滑的肌膚,看着已經入睡的千嫿,喟嘆一聲,「這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說着,在她臉上輕輕一吻,然後是她纖長性感的脖頸,輕輕肆咬,彷彿是想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將千嫿圈在懷裏,蓮生將頭放在她頸窩中,就這樣安逸悠閑的抱在溫熱的手中,享受着夜間的靜謐。

次日,千嫿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頓時驚醒坐起身來,卻在聞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時,又再次躺下。

蓮生此時正在院中練劍,勝七匆匆趕來,一臉着急,卻不敢近身,只好在走廊上徘徊,來回踱步,顯得很是煩躁。

南星見此,問道:「出什麼事了?」

勝七正急的只想撞牆,聽到南星問話,沒好氣道:「還不是那個太子殿下,竟然給王爺送來一個美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王爺喜歡的是男人!」

聞言,蓮生的動作驀地一頓。

------題外話------

趕出了五k,時間晚了點,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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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勾情之夫君很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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