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住在了他家,惡男!

第七章 住在了他家,惡男!

「真背!」安沫低罵了一句,望向雨蒙蒙的天空,男人的臉又浮現在心頭,勾著邪魅張揚的笑,好似嘲笑她這般落魄的境地。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想要驅散這個賤男人,卻疼的齜牙咧嘴,都是顧瑾寒,整個一冤魂不散的前世仇人,她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她罵罵咧咧,好看的眉可以擠死一隻蒼蠅。

都是因為他,自己才會這麼慘絕人寰!

晚風徐徐,暮色四合的天空,雨下個沒完沒了,女孩走走停停,渾身濕透,唇色蒼白。

冰涼徹骨的雨讓她蜷縮著蹲在長滿青苔的牆角,瑟瑟發抖,空氣中飄蕩著夏日梔子花枯萎的清香。

安沫眼中的淚水百轉千回,星星點點,她仰起頭,強忍着淚意。

一種隱隱的疲倦如潮汐般湧來,帶着風塵皚皚的往事,氤氳成唇角落寞的花殤。

起初是她不顧家人的反對,只想着某段光華美景,毅然決然的來到這所藝術學院,更是浩氣凜然的許下了不有一番成就永不歸的諾言,但是如今,她似乎還一無所有。

一切都彷彿與以前的所勾勒的藍圖背道而馳。

她人前笑靨如花,強作鎮定,人後卻有多少的心酸苦楚蘊藉其中。

安沫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凌亂的髮絲糾纏了她的唇,肌膚蒼白近乎透明,卻在這晦暗的夜色中如同一朵佛前白蓮,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而她渾然不覺有一道鋒利的目光觀察許久,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埋沒在夜雨中,車廂內一片死寂,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端坐在座位上,他英俊的臉彷彿上帝之手的塑造,只是他的周身卻流露出一種阿修羅的氣息,陰鷙到了極點。

他幽深的眼眸注視着前方,女人白色的身影畏縮成一團,巴掌大的小臉埋在如墨般的長發中,眉目怔怔,羸弱的身影瑟瑟縮縮。像一個落了單的天使,迷途在人間,滴落在她身上的雨是天神的垂憐。

而來往的行人中,卻不時有人頻頻注目,對着這個流落街頭的女孩投以曖昧的目光。

顧瑾寒的神情凝重,幾乎暴戾,他從車上下來,往女孩的方向疾步走去。

彼時的安沫並未察覺到某個人為着她的落寞而心生痛憐,為他人對自己不懷好意的打量而極度憤怒。

她撐著牆壁站起來,瘦削的身形顫顫巍巍的往前面走去,顧瑾寒一陣惱怒,大步流星的跟上她。

安沫埋着頭,卻陡然發現一個高大的影子將自己的影子包裹,她嚇得捂住了嘴,上午精品屋的事還沒完沒了了?難道她這朵鮮艷艷的祖國花朵註定凋零?

她緊緊抱住自己,不敢抬頭,更不敢轉身往後看去,極度恐懼的感覺讓她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女孩一點點平復住自己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氣,撒腿就跑,然而,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一雙強勢的大手緊緊拽住,她的身子便直直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在身體碰撞的那一剎那,空氣中似乎有玫瑰花怒放的芬芳。

安沫獃滯在了原地,她的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男人精緻絕倫的臉放大在眼前,她的心,驟然,起起落落的凌亂了。

「顧瑾寒!」安沫張著蒼白的唇驚呼出聲,驚慌失措的推開他,然而,卻被男人一把抓過,兩隻有力的手將她瘦弱的身子甩在了肩上。

「啊!啊!啊!」安沫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連連尖叫,揮舞著小手往男人臉上抓去,然而,男人容顏冰冷,沒有半絲起伏。

「王八蛋!你要幹什麼?」這個男人簡直就像夢魘一般,糾纏不清。

並且他總是突然出現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她膽子小嗎?

她罵人的話呼之欲出,卻被男人冰冷生硬的嗓音嘟在了喉嚨。

「難道你真想夜宿街頭,好被地痞流氓盯上了,做個陪床丫頭?」男人將毒舌的技能發揮到了極致,他黝黑的瞳孔在昏昏夜色中散發着幽冷的光,諷刺味十足。

陪床丫頭?安沫氣得漲紅了臉,她恨恨的瞪了他半響,才憋出含混不清的話來。

「關你什麼事?你別管我,放開我,你個王八蛋。」

安沫雙腿亂蹬,試圖擺脫男人的桎梏,然而,男人卻好像毫無知覺,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強壯,分佈均勻的肌肉,性感而狂野。那雙有力的胳膊堪比她的大腿,自然,她那點貓腳功夫在他的面前根本不足一提。

「我管我的女人你有意見?」男人理所當然的說。

「臭不要臉!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安沫又羞又惱,琥珀色的瞳孔中,淚光隱隱,如同鑽石碎裂般。

她咬着下嘴唇,氣呼呼的說:「難不成只要是你顧瑾寒睡過的女人,都順理成章的是你的了?少大半夜的抽風,你媽該叫你回家睡覺了!」

男人的猖狂自負已然做到了爐火純青,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力之深。

顧瑾寒睨眼看過去,一張原本慘白的臉因為惱怒而緋紅一片,睜大的眼睛,純澈而透露出絲絲倔犟,像一顆青澀而誘人的梅,讓人忍不住想要嘗嘗滋味。

他身邊何缺美麗的女人,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千嬌百媚的風情女子,甚至新晉女模,然而,他卻獨獨對眼前這個大呼小叫的女人慾罷不能。

「變態!你再看我就廢了你!」安沫被男人的眼盯得毛骨悚然,特別是在她意識到自己渾身濕透,胸前領口咧開,若有若無的春光令人遐想萬千,她激動的手一扯,緊接着錦帛碎裂的聲音和女孩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她到底造了什麼孽,是殺人越貨還是搶人家老公了?能讓她背到這種地步!

顧瑾寒不悅的皺了皺眉:「你應該為自己能成為我的女人而感到榮幸,而不是在這裏沖着我張牙舞爪,大喊大叫!難道安小姐非得把我們激情一夜的事情弄得眾人皆知?」

聽到他的話之後,安沫立刻噤聲,心虛的往四周看了幾眼,她可不想明天報紙上出現「某某在校女大學生淪為富商情人,是社會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諸如此類的新聞,並且附上她的大名。

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后,她小聲對着男人耳語「顧總睡過的女人想必比我見過的男人還多,您又何必揪着我不放呢?我們就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好嗎?」

假使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清心寡欲,聽父母的話聽老師的話聽老子的話,自尊自愛!

如果不是知道男人財大氣粗,她真想用一大把桃花色的鈔票給他的頭也砸成桃花朵朵開,再送他一句話「小婊砸,拿着老娘賞給你的錢趕緊去醫院看看腦子!沒事別出來瞎蹦噠!」

不過,安沫最多在心裏想想,她可真怕這個嗜血成性的男人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蹂躪了。

「沒發生過?安沫同學說的真輕巧,只是要我把我們的*夜當作從沒發生過實在太困難了,。」男人面無表情,這無比旖旎的話從他口中蹦出來卻好像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色情狂!」

安沫齜牙咧嘴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安沫只感覺自己不足九十斤的身子直直墜落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她吃痛的揉了揉腦袋,回過神來,趁著男人不注意的片刻,眼疾手快的開門往外衝去。

然而,天不遂人願,男人一把抓住她,像拎小雞一樣扔回座位上。

「你!」安沫氣急敗壞,可是男人卻置若罔聞的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帶,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雨水的味道,點點沁入鼻尖,女孩驀地心慌意亂,她伸出手,連忙推開男人。

她寧可露宿街頭,也不願意與狼為伍。

這風雨交加的夜裏,指不定就釀造了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

「顧……」

安沫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發動引擎的聲音,車輛飛快的平治在車水馬龍的街道,而安沫的頭再次受創,重重的撞到了後座椅上。

她好看的眉皺成一團,小臉比夜色還要黑,恨恨的把男人詛咒了上下八百遍。

華燈初上,磅礴大雨朦朧著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化作絲絲光亮在冷清的街道上匆匆掠過,顧瑾寒正襟危坐,俊顏冷冽,一路急馳,狂風呼嘯而過,黑色勞斯萊斯幻影肆無忌憚的穿梭在雨霧中,車輛的怪叫連連,有人伸出頭來剛想大罵,卻在看到這輛皇家貴族專用豪華香車時,識相的閉上嘴巴。

「顧先生,如果你想強迫我做出什麼事來,我一定會讓你顧氏集團名譽掃地!您不是不知道這些八卦周刊的厲害。」安沫抿了抿唇,面色凝重的威脅道。

顧瑾寒輕哼了一下,充滿了輕蔑和不屑,他冷冷的說:「就憑你?安小姐恐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敢和我作對的人至今還沒出生!」

NND!

要不要這麼驕傲自大!當自己是宇宙統治者呢?

安沫眼神憤懣,她沒有察覺到,顧瑾寒如玉的容顏瀲灧開一抹玩味的笑,他說:「安小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別說你長相普通,光你那身材都可以給旺仔小饅頭打廣告了。你說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喜歡你這樣相貌平平,身材更平的女人?」

安沫目瞪口呆,旺仔小饅頭?那他就是小牙籤!她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胸口,憤憤的說:「說不定你急不可耐,是頭母豬,你都上了。」

「……」

駕駛座上的男人倏然一僵,這女人是不是智商有限?居然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多少女人想盡了法子往自己床上爬,可是為什麼他會對這麼個小饅頭感興趣。

並且這小饅頭還說自己是母豬……

太有趣了!

「顧某是正兒八經的商人,一頭母豬送上門來,我沒理由放過她,當然我得衡量她的所在價值,最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勾起我的興趣,所以安小姐,就別再做無用之功,欲圖逃跑了。」

「母豬!」安沫兩眼冒火

「你竟然說我是母豬!」她氣得腮部鼓鼓,這男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強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畢竟她知道以她的拳腳在顧瑾寒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到時候沒命的恐怕是自己。

她一肚子氣沒地發,只能眼不見為凈的轉過臉去。

薄唇一張一合,默默的將男人罵了幾百遍。

車廂內一片靜謐,顧瑾寒疑惑的轉頭看去,瘦弱的白色身影蜷縮在一旁,輪廓分明的側臉細看之下,精緻異常。不知為何,一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難以察覺,卻是存在的。

沒過多久,車輛停在了那棟鉑金公寓門前,安沫哭笑不得,早知道回去也是白回,瞎鬧騰個什麼?都怪這個討厭的渣男,自從遇見他起,她的霉運就開始鋪天蓋地的襲來。只是,他帶她回家,到底欲圖何在?

最讓她心慌的是,她要和這個恐怖的男人共處一室,呆上整整一個晚上嗎?

「傻站着幹什麼?進來啊!」男人隨意的把外套扔在沙發上,俊眉輕撅,深邃的眼盯着安沫,她手扶著門,遲疑的剛要邁出一步,就見到藍色女僕裝的女傭從樓上下來。

她圓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看着安沫,從她那驚詫而妒意昭然的眼神中,明白了一種叫做早秋的寒意。

怎麼回事?這女人不是走了嗎?主人帶一個陌生的女人回家,是打算留她一宿嗎?

她可記得,上個月,邱特助送來的風情萬種的女人,全被主人奚落了個遍,甚至連手都沒碰到,就悻悻的離開了。居然有人會如此幸運,得到了先生的眷顧。要知道,那些女人個個都是小腰扭的山路十八彎,皓齒笑得一行白鷺上青天,體態豐腴,面容姣好。

而如今,這個怎麼看怎麼普通的女孩到底使了什麼法子,讓主人對她格外不同?

她的腦海中突然捕捉到一絲回憶,好像在主人房間靠床的抽屜里,安靜的躺着一張照片,照片的顏色已經漸漸褪去,顯而易見,是因為這照片的主人反覆磨拭所至。

雖然她被黎姐發現,將照片放回,並再三囑咐她千萬別亂碰主人的東西,她卻忘不了照片上女孩的音容笑貌。

白凈的臉蛋,笑意瑩瑩,酒窩淺淺和面前的這個女孩竟有幾分想像,不過那女孩穿一身白色刺繡蕾絲衫,恍若仙子,不同於安沫,她忽閃的瞳孔中多了些許倔犟和堅毅。

小女僕眉目發怔,她努力探尋着這其中的聯繫,卻被一聲冰涼的聲音驚得身子一顫。

「你看什麼?趕緊把主人的飯菜端上來!」

她忙忙轉身,無意間又跌入到男人湖水一般波瀾不驚的眸子裏,她說不出話來,兩頰緋紅,連着呼吸也凌亂成一團,她小心的瞟了一眼中年女人,匆忙的跑進廚房,在經過顧瑾寒的時候,卻按耐不住的停留片刻。

黎梨鬆了一口氣,像主人這樣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覬覦的?

不過,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了預想,她饒有意味的看了看安沫,俯身,恭恭敬敬的說道:「主人。」

「打掃一下房間,安排她住下!」

話音剛落,男人大步流星的往書房走去,明天可是還有一個重要得案子沒備好資料,他萬不能耽誤了。然而,他肩膀隱隱傳來的疼痛讓他眉線蜷曲,步子也不知覺放慢了,多半是帶回女人時,被她無情的貓爪給扯到了傷口,到時候再抹抹東方駿的葯。

「主人。」黎梨輕聲喚住他,男人停下腳步,此刻的安沫還因為他的話而得意忘形,而下一秒,她的笑便落寞在了唇角。

「樓上的房間是一早就為小姐夫人準備好了,現在只有是邱……」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粗暴的打斷,他冷冷的問:「其他樓都沒有了嗎?」

黎梨低着頭,本本分分的答道「有三間是儲物間,其他的都是傭人住的了。」

顧瑾寒眉心緊撅,他十分不悅的掃視了所在樓層一眼,半響,才面無表情的說:「她住我的房間吧。」

主人的房間?

傭人驚詫不已,她睜大眼睛,再三確認自己確實沒有聽錯,要知道即便是邱妍妍都沒能跟主人同床共枕過,她一個安沫哪來的資格,跟主人睡一個房間?

說起資格,可能在主人眼裏,她已經足夠具備了。

顧瑾寒眼眸微眯,不瘟不火的說:「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上來打擾我。」

男人頎長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道拐角處,黎梨調轉目光,落在了安沫的身上,她眼睛裏充滿驚詫,這渣男,居然不過問自己就擅作主張!鬼才跟他睡一個房間?

她捂了捂胸口,努力平息住自己的怒氣,才看向目光灼灼的婦人,原本盛氣凌人的她此刻卻變得眉目溫順起來,她把安沫上下打量了個遍,驀地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問道「怎麼稱呼小姐?」

「安沫。」

「嗯,安小姐到這邊來。」

話落,黎梨徑直往卧室方向踱步過去,然而,安沫卻彷彿呆立在了異時空,她站在沙發旁邊,黎梨沒聽見腳步聲疑惑的轉過身來,就看見她滿目茫然,黎梨抿唇,意味深長的盯着她。

女孩肌膚蒼白如雪,綢緞一般柔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後,濕透的衣裳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褐色的瞳孔中隱隱閃著鑽石一般的光芒,令人心動。

「安小姐,怎麼了?」黎梨的聲音清亮,困惑的問她。

她原本認為這個相貌純樸的女孩與那些風姿綽約的女人不同,可她知道靠近主人的女人不過是攀附權勢,為了在這座城市能夠有立足之地。在s市,顧瑾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城市,只要能和他扯上點關係的女人,都能從中受益匪淺,一生高枕無憂。

現在的安沫,還沒畢業,在這個人才涌動的時代,靠近主人的意圖顯而易見,她沒辦法不反感。

「我睡客廳行嗎?」安沫咬咬牙,吐出這麼一句話,反正,她如何都不想和顧瑾寒睡一個房間。

女人怪異的看她一眼,輕蔑的笑笑說:「能跟主人共處一室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安小姐,你應該感動榮幸,論長相,論身材,論背景,主人哪裏不是跺跺腳就天翻地覆的風雲人物?他的女人睡客廳,成心讓主人下不了台嗎?」

「你……」安沫氣得咬碎了一嘴牙,他是風雲人物,她可不是風塵女子,他的女人,誰愛做誰做!

然而,細想之下,她之前和顧瑾寒舉止親昵,很難讓人不認為她和他關係曖昧。

她無意再做糾纏,在黎梨的帶領下,拐到樓道左邊的一間房前,大大的水晶吊燈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和門口正對的是一副水墨畫,隱約散發着筆墨的清香,走進去,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放置了一張黑白色調的席夢思床,如它的主人一樣,幽幽散發着濃烈的男性氣息,還有一種令人畏懼的霸氣。

「你自己看看,切記不要隨便碰主人的東西。」黎梨一邊說一邊將一盒圓形藥盒狀的東西放到她手裏,語氣冷清的提醒道:「房事後,別忘了吃。」

什麼?

安沫微微發怔,她的目光落在了藥盒上,上面「避孕藥」三個字清晰可見。

她面色一黑,嘴角一陣抽搐,這什麼跟什麼?!

女孩兩眼噴火的看向女傭,誰知道她早一溜煙不見了身影,要不然她非得掰開婦人的嘴,讓她吃個夠!

有病!都tm有病!

女孩恨恨的踢了門一腳,疼痛瞬間刺激了她的神經,她踮着腳,憤憤的關上了門,還不忘緊緊反鎖。做完這些,她一瘸一拐走到床邊,甩開鞋子鑽進了被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與此同時,顧瑾寒皺着眉,深邃的眸子間透露出些許疲倦之意,他整理好資料,某些深藏於心的記憶又翻箱倒櫃般涌了出來,他撐著額頭,晃了晃,整整兩個小時,他都沒辦法心無旁騖的工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疲憊不堪的站起身子,緩緩走到卧室門前,他舉起手,卻遲遲沒有敲響房門,想着房內的女人,他的心如同一汪被吹皺的春水,漣漪蕩漾。

一門之隔,卻彷彿隔了久違的思念,他站在門口,好像他不動,就可以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他猶豫了一會,把手放到冰冷的門把上,用力的轉動,然而,下一秒,男人的臉陰沉的跟多年的風濕病一樣。

這女人!居然把他鎖在了門外?

他的眉緊緊皺起,瞳孔中劃過一絲冷冽危險的光亮,半響,他才冷哼了一聲,寡淡的唇彎出一個薄情的弧度,女人,你完了!

睡夢中的女孩渾然不知她的床頭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張著唇,微微顫抖的睫毛沾著些晶瑩的水霧,明亮的燈光親吻著白凈的臉蛋,如同落入凡塵的天使。

顧瑾寒看得痴了,他的心仿若有一株初春的草細細的撩動着,他俯身,手指輕輕磨拭着她光滑如緞的臉。

突然女孩囈語了一聲,眉心皺起,不悅的躲開了他的手。

男人心頭一緊,本以為女孩會被驚醒,卻不想她只是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去。

可是……她的姿勢也太勁爆了吧!

一雙修長白嫩的腿搭在床沿,胸口敞開,露出隱隱的春光,讓人浮想聯翩。

男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強忍住鼻血噴涌的衝動拉了拉領帶,他一點點逼近她,而床上的女孩的氣息也沉重起來,手心被冷汗沁濕。

熟悉的古龍水味撲面而來,安沫飛快的抬起頭來,往男人身上踹過去。

誰料到男人迅速的閃開,騰出一隻手抓住女孩的腳腕。

安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腳踝被緊緊鉗制住。

「啊!王八蛋,你想痛死我嗎?」

「裝得挺像的啊?」男人挑眉,譏誚的說。

安沫咬着下嘴唇,一言不發,而暗地裏卻將男人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個遍。

TMD,誰能深陷虎口,還能若無其事的睡覺?

「怎麼?這是在使用美人計?」男人玩味的眼神細細打量着她潔白如玉的腿。

美人計?對他?安沫不得不佩服男人已經將自戀二字發揮得淋漓盡致,她羞紅了一張臉,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男人的束縛。

「你給老娘放開,我勾勾手指,想睡我的男人不計其數,你這種渣男一邊排隊去!」女孩忍不住內心的憤怒,破口大罵。

什麼?男人惡狠狠的瞪着她,一雙眸子也沾了肅殺之氣,她的話徹頭徹腦的惹怒了他。

「牙尖嘴利!」顧瑾寒冷哼了一聲,一雙只手用力的拽著安沫的腿,順勢將她整個人拉攏過來,伸出另一隻手扼住她的下巴,薄情的唇咧出一個諷刺的笑。

這女人,活的不耐煩了對嗎?既然這麼想被人睡,他就成全她的夙願!

「呃……滾開!」

安沫吃痛的吼道,粉嫩的唇一張一合,如同可口的草莓般,瑩潤誘人,顧瑾寒只覺得口乾舌燥,他喉結輕輕滾動,傾身而上。

「啊!變態,流氓!」安沫扯開了喉嚨大喊,身體用力的扭動着。

「你再動一下,就等著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他的眼中彷彿有一簇火焰燃燒,嘶啞著聲音在女孩半戲謔半威脅道。

「去你的代價!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就廢了你!」

天知道,安沫有多後悔跟着他回到了別墅,即使他們有過一夜激情也不至於糾纏不休了啊。她沒由得抵觸,然而更讓她驚慌失措的是她的襯衫被整個撕裂開。

她尖叫了一聲,巴掌大的臉日出江花紅勝火,真沒出息,她安沫,竟然絆倒在一個男人的手裏,不,身下!

「賤人!我要告你強姦!」

「哦?s市所有的律師我都認識,安小姐大可隨意,我就坐等著看你是怎麼身敗名裂的。」

他的權勢地位在該城幾乎無人能及,別提強姦,就怕是殺人擄掠也沒人敢拿他怎麼樣。再者說,誰會相信堂堂顧氏集團總裁,遙不可及的風雲人物會去用強姦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得到一個女人?

天大的笑話!

安沫氣得口吐白沫,她憤懣不平的說:「你以為這是舊社會啊,我就不相信了,這社會難道還沒王法了不成?就是因為有了你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國家才會*!」

顧瑾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愛,他眉毛輕揚「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就是王法!」

靠,狂妄!自大!恬不知恥!

她想反駁,身體的力氣已經全部被抽干,到了這種地步,她只想一板磚拍死自己!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張冰冷的唇瓣就貼上了她的唇,席捲而來,然而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男人放肆的將自己吃干抹凈。

在男人要將她整個吞下的時候,安沫鼻子一酸,「哇」的哭出聲來。

「你……放過我吧,……拜託你……我知道你不缺……女人。」女孩的聲音顫抖,晶瑩剔透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滑落到腮邊,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顧瑾寒倏然愣住了。

她哭什麼?

男人鬆開在她胸口蹂躪的手,俯身看去,懷裏的女人哭哭啼啼,幾縷髮絲零落在殷紅的唇邊,令人心生憐惜,顧瑾寒的心中升湧起一股愧疚感,他伸出細長如花草的手,輕輕的替她愷了一把眼角的淚,略微粗糙的指腹讓安沫如同電擊般,眼淚更加洶湧澎湃。

「哇……你個大男人這麼可以對一個女孩……都弄疼我了。」她淚痕斑斑的數落着他的罪行,顧瑾寒的心,驟然,密密麻麻的疼了。

到手的鴿子,吃還是不吃?

他想起那夜情深難制的歡愛,顧瑾寒臉色一沉,恨不得抓過女人拍扁她的屁股。她……也太不解情趣了吧。

他遊走於爾虞我詐的商業界這麼久,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陰謀家沒打過交道,如今竟然被一個小女人的哭泣所唬住,顧瑾寒幾乎抓狂。

……

沒過多久,安沫的哭聲漸漸偃旗息鼓,她察覺到某人已經從她身上下來,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趁著男人失神的片刻,她翻身下床,飛快的往門口跑去。

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一雙手狠狠拽回,跌落到一個溫暖異常的懷抱,如同跌入到了天邊。

「你放過我吧。」

「閉嘴!」男人聲音冰冷,語氣不容反抗。

還沒等安沫轉過身來,男人便攬過她的細腰,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安沫腦子一懵,男人轉了性子了?打算就這麼抱着自己睡一晚上?

可是他的手,怎麼那麼燙,兩個人隔着單薄的衣衫,滾燙灼傷。

「你可不可以,把手……挪開?」

安沫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曖昧的動作讓她不得不害怕,男人一個獸性大發,自己可哭都沒地哭去。

「你怎麼這麼對廢話?」男人不悅的皺眉,這個女孩再聒噪個不停,他可保不準會食慾大開。

安沫心頭一緊,她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彎腰,還是自己的清白要緊。

……

第二天清晨,安沫從睡夢中驚醒,她睜着眼驚呼道:「什麼時候了?」

「八點一刻。」男人慵懶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擴散,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把安沫整個人劈得外酥里嫩。

女孩呆了幾秒,俯身往身下瞥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劃破了整棟別墅。

「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男人皺眉,對於安沫大呼小叫的反應異常不滿,睡眼惺忪的眸子陰沉的可怕。

「你走開!」女孩臉色通紅,惱羞成怒的沖着男人大喊:「你這個變態色情狂,不要臉!」

顧瑾寒的眼中不滿了血絲,一目了然,這個禽獸居然折騰了自己一宿,她氣得渾身發抖。

男人被這莫名的罪行弄暈了頭,他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成了色情狂?他掀開被子,站起身來,結實的胸膛突兀在女孩面前她下意識的往下看去……

「暴露狂!」女孩捂住眼,尖叫着跳下床,往衛生間的方向衝過去,而她身後的顧瑾寒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張狂,讓安沫的臉紅過晚霞。

這女人,明明是她昨晚鬧騰個不停,不停的發出誘人的嬌嗔,她的腿還不自覺的搭在他的身上,引人入勝。結果,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惡人先告狀,給他落了個色情狂的罪名。

浴室里的安沫愣愣的打量著鏡子裏面的女孩,髮絲凌亂,兩頰緋紅,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只是潔白的肌膚上密密匝匝的吻痕分外明顯,她打開噴頭,溫熱的水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身體上,霧氣朦朧著,安沫有些詫異,好像她的身體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疼痛。並且精神抖擻,

難道那個變態色魔毛毛蟲變溫柔了?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五十分,她不施粉黛,身着一身白色及膝的棉布裙子,身形瘦弱,讓人忍不住衍生強烈的保護欲。

她四處張望,才發現房間里已經沒有一個人影,她拖拉着過大的居家拖鞋下了樓去。

晨光氤氳的客廳,容顏俊美的男人端在在餐桌上,眉目間透露出幾分慵懶,墨色的發跌落在額前,身後朦朧著淡淡流光,仿若上帝庇佑的天使,卻散發出幽幽邪魅之氣,英俊的無懈可擊。

看到安沫的時候,眼神中劃過淺淺漣漪,他輕啐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姿勢優雅如同高貴的天鵝。

安沫不由得感嘆,這麼一個帥氣的男人居然生了如此兇殘的性格,簡直是暴殄天物。

「喂……我要上課……」

「用餐!」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無情的打斷,他撕開一塊麵包沾了沾蜂蜜放到安沫面前,而女孩似乎並不領情,悻悻的把餐具移到距離男人最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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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婚之寵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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