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某種圖謀
上官雪婉心中生氣，但不敢停下腳步，馬上低着頭，快速的走了過去。
「喊你呢！」
一個混混跨步上前，把她下樓的路線給封堵住了。
上官雪婉皺起了眉頭，冷冷的說道：「讓開，我要下樓。」
「急什麼，小美女！陪我們聊聊唄。」他們笑吟吟的說道。
「再不讓開我要喊人了。」
她聲音嚴厲的說道，倒不是害怕而虛張聲勢，只是心中充滿了厭惡感。
小混混們還沒有回答，她也還沒有喊，就聽到上面傳來開門的聲音，一位老大媽站在樓梯口朝下面看，一邊大聲的說道：「上官主任，你沒事吧？」
上官雪婉回答道：「阿姨，我沒事。這些無賴擋着我的路，不讓我走。」
大媽可不答應了，拎着掃把就下樓來，一邊下樓還一邊在樓道里高聲的喊著：「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上官主任這麼好的女孩，你們也敢欺負她？看我不打死你們。」
大媽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可嗓門特別大，這一喊，把整棟樓的人都驚動了。
她拎掃把沖那些混混們走去，她下樓的姿勢也沒有什麼氣勢可言，一手拿着掃把，一手扶著樓梯，小心又激動的快步下樓。
可就是這樣，那些混混也都看了膽戰心驚。
他們惹誰也不敢惹這些大媽啊，樓上還傳來各種詢問和下樓的聲音，這要是再不走，等會兒就要在小區里開批鬥大會了。
他們也顧不上去調戲上官雪婉了，忙不迭的快步下樓，倉皇逃竄，就連辦事也都顧不上了。
上官雪婉拉着大媽的手說道：「阿姨謝謝您，他們已經走了。」
大媽不放心的說道：「哎，你一個姑娘家，還長得這麼漂亮，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怎麼不讓賊惦記？你應該找一個男朋友，保護你的。」
上官雪婉紅了紅臉，說道：「阿姨，我有男朋友的。」
「那你男朋友也不稱職，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跑呢？」大媽拎着掃把說道，沖着樓上跑下來詢問情況的人說了幾句，大家頓時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雪婉這會兒也顧不上解釋自己的私人問題了，笑着對大家說道：「真是麻煩大家了，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本來還覺得小區里挺安全的。」
她隨意的說的這一句，引起了大家的同仇敵愾。
大媽們都紛紛說道：「小區里是安全，我們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小偷什麼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跑進來那麼多小混混。」
她們自覺的維護起自己的小區。
上官雪婉說道：「既然沒事了，大家就都回去吧。我也要回辦公室了，謝謝大家。」
「算了，我們送你過去吧，要是那些混混不死心又回來找你，我們在身邊，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對，上官主任，你以後出門還是和男同事一起吧，雖然咱們中山市這段時間治安不錯，可難免會有一些偷雞摸狗的傢伙。」
大家熱情的要求陪她一起走，她再三婉拒也都沒能打消大家的念頭，只能接受。
在回去的路上，上官雪婉發揮了自己作為街道辦主任的特長，嘮家常一樣的打聽着那些小混混的事情。
「你們以前沒有見過這些人嗎？他們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的？」
「從來沒有見過。」大媽們都紛紛搖頭，要是她們沒有見過，就說明那些人的確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小區。因為這些大媽總是成天的呆在小區下面琓，而且對於小區里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很感興趣。
她們看到陌生人進小區，都會議論兩句是哪家的親戚，她們對這種八卦是樂此不疲的。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剛剛站着的那個房子是誰的呀？」
上官雪婉通過一些特殊的技巧，讓這些大媽們主動送自己安全的回辦公室，一邊向她們搜集著信息。
她從那些小混混的嘴中聽到楊雪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感覺十分的不對勁，想要查清楚，如果楊雪會有危險的話，她必須馬上向張琦示警。
張琦可是把楊雪託付給她了的，而且還跟她約定好了，兩年後如果她能把健健康康的楊雪帶到京城，那麼他就會明媒正娶，把她娶過門。
她不知道張琦那話是真心的還是開琓笑，但她把這個當真了。
就算不說這個約定，張琦把楊雪託付給她，她沒辦法照顧她也就罷了，可不能看到她身處危險也不去救，這樣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那個房子啊，是老王的，不過他回鄉下住去了，這裏租了出去。」
上官雪婉問道：「那現在租他房子的人，你們知道是做什麼的嗎？」
大媽們互相看了一眼，說道：「沒有什麼印象啊。」
「我是沒有看到過那個租客。」
「我看過一次，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有個人開門進去了，不過當時樓道里也黑，看不清楚。」
看似上官雪婉沒有得到什麼信息，但其實沒有信息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大媽們的活動時間，一般是從早上五六點到晚上十一點之前，她們要一大早起來買菜，鍛煉身體什麼的。晚上有的時候也不會太早睡。
就這麼一個時間段，她們沒怎麼看到過那個租客，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那個房子的租客，在這個時間範圍內，是很少出現甚至沒有出現過的。
而那位大媽說她曾經十點多看到有人進去，說明那個房子的確是有人在住的，並不是荒置。
結合這些信息，上官雪婉就能推出一個結論。
那裏的租客，只在晚上活動。白天要麼不出門，一整天在家，要麼就是晚上沒人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白天也不回來，所以才沒有人看到他們。
而晚上十點多開門進去，又說明他們白天根本不在家，上官雪婉於是大膽的假設：那個房子裏的租客，只有晚上才會出沒，很有可能是做某種違法勾當，把那個房子當作是落腳點、倉庫。
有了這個推論，她又想起那些小混混，他們在這個時間點跑了過來，顯然是不同尋常的。
這可以說明，那些人必定是有着某種圖謀，連暴蕗這個落腳點也不怕了，顯然他們很快就要放棄這個地方，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認為圖謀敗蕗，二，是他們準備行動了。
上官雪婉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想到他們聊天時提到的楊雪，她就一陣揪心。
是直接通知楊雪，還是先告訴張琦？
她稍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先告訴張琦。
在電話里，她把大致的情況跟張琦說了一下。
「嗯，好的，我知道了。楊雪那邊，就你去通知吧，我怕我跟她說話會起到反作用，你如果方便的話，最好是過去陪她，讓她別輕舉妄動，我先讓人查清楚這事，再跟你們聯繫。」
上官雪婉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后，她對那些大媽們道了一聲謝，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開始給楊雪打電話。
張琦那邊也跟孫滿弓聯繫了，拜託他去幫忙查一下這是什麼情況。不過老孫未必對中山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所以他還得找更加專業的人士。
他找上了中山一高的校長吳有棍。
這個老狐狸一看到是張琦的來電，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事情。
不過老奸巨猾的他，並沒有直接說，而是繞了幾個圈子，最後才說道：「張琦，你別擔心。我覺得楊雪那個小丫頭，能夠照顧好自己的。這事也不算什麼大事，以她的能力完全能夠處理。」
「你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其實張琦自己也大概的猜到了一些。
「嗯……我都看着呢，一部分是老市長的殘餘勢力，還有一部分嘛，就是被楊雪他爹那案子牽扯進去的人。這隻不過是那些人的垂死掙扎罷了，倒是不必擔心。你唯一要注意的是，別讓劉軍趁著這個機會坐大了。到時候尾大不掉，那楊雪才是真正的危險了。」吳有棍帶着警告意味的說道。
張琦凝重的問道：「劉軍的實力，現在已經很強了嗎？」
吳有棍回答道：「他現在算是坐山觀虎鬥，低調發財呢。」
「嗯……現在也不是好時機，還是先把那些人的反撲解決掉吧。」
和吳有棍了解過情況之後，他又接到了孫滿弓的電話，他掌握的情況比吳有棍少一些，但是卻更加具體一點，也進一步證實了吳有棍說的話。
然後張琦給楊雪打了個電話：「小雪，我是張琦。」
「琦哥……」楊雪脆生生的回應着，聲音有點兒疲倦。
「你雪婉姐剛剛查到了一個對你不太有利的消息。你這幾天要小心一點，別輕舉妄動，如果有她能夠幫上你的，就讓她幫幫你。如果她勸你，你就聽她的。不管你要去做什麼，先給我打一個電話，行嗎？你任何時候想要我回去的話，只要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就回去。」張琦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