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章 當年的秘密

第兩千零四十章 當年的秘密

喬仙姿消失了。

計程車司機老凡拍著胸脯說自己的的確確將喬仙姿放在了首都國際機場,但人進了機場后,便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是墨派中人還是白起的人馬,都沒能找到喬仙姿的蹤影。

潘家園旁,好物齋,大門緊閉。

一身漢服的墨伯溫正在沏茶,手法嫻熟,氣定神閑,似乎矩子令的消失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寧黛低頭站着,看着那茶香四溢的杯子,良久才道:「對不起師父,我要是能帶快一點就好了!」

墨伯溫卻微笑搖頭:「不怪你,老凡帶着她來店裏的時候,我不也一樣沒有出手嘛!」

這也是寧黛覺得很奇怪的地方,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墨伯溫抿了口茶,笑道:「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當時我不把矩子令留下?」

寧黛點點頭,盯着對面溫文爾雅的老師。

墨伯溫微微一笑:「你當真覺得憑一個信物,就能讓我們這個侯延殘喘的門派恢復昔日的榮耀?」

寧黛想了想,便唇角上翹:「那自然是不行的,但手裏有了矩子令,總更有說服力一些啊,師父我們絞盡腦汁地想把東西弄到手,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嗎?」

墨伯溫搖頭笑道:「當然不是。」

寧黛詫異萬份,盯着墨伯溫一臉不解。

墨伯溫笑道:「矩子令於我們而言,最大的好處的確是那可有可無的說服力,但是我們之所以想盡各種辦法要把它弄到手,很大程度上是沖着矩子令里的秘密去的。」

寧黛驚訝張嘴,而後才問道:「師父,什麼秘密?」

墨伯溫苦笑搖頭:「我若是知道,就不用這麼千辛萬苦地去想把它弄到手了。據我所知,矩子令中的秘密是歷代矩子口口相傳的。」

寧黛奇道:「師父,您不是說上一代矩子死於非命,甚至連遺言都沒留下來一句?」

墨伯溫點點頭:「不錯。」

寧黛急道:「那豈不是沒有人能解開其中的秘密了?」

墨伯溫搖頭道:「不,這世上應該還有一個人可以解開這個秘密。」

寧黛問道:「誰?」

墨伯溫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道:「你知道前任矩子是怎麼死的嗎?」

寧黛搖頭,想了想,道:「刺殺任務失敗?」

墨伯溫笑了笑,而後嘆息一聲:「也許你永遠都猜不到。其實從滿清入關后開始,滿人奉行攘外必先安內,對我們這些民間組織打壓甚是嚴苛,所以我墨派的力量在這百來十年當中,衰落得相當迅速。到前代矩子時,很多祖宗們留下的規矩都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前代矩子是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比我大幾歲,當年師父將矩子之位傳給他的時候,我雖然羨慕,但卻也是正心服氣的。」

寧黛點點頭,腦中想像著當年年輕矩子意氣風發的場景,就在這時,墨伯溫轉身從身後的置物架上拿了一本相冊出來,翻開相冊,裏面儘是一些發了黃甚至掉了色的照片。

墨伯溫翻到最後一頁,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遞給了對面的女徒弟:「左手起第二個就是我們的前代矩子,墨武。」

寧黛接過照片,而後微微有些吃驚,那是一張合照,照片上有幾名勾肩搭背的年輕人,左手第二的年輕人笑得異常開心,最右邊還有兩個明顯年紀要小一點的少年。

寧黛看看照片,再看看自己的師父:「師父,右邊第二個是您?」

墨伯溫接過照片,輕撫著微微嘆息:「是啊,是我。」他的目光落在那張已經開始褪色的照片上,思緒似乎也隨着那照片飛向那段黑白記憶的年代。

「師父!師父!」寧黛連喚了幾聲,才將墨伯溫從回憶中喚醒,「師父,那照片上其它幾個人是誰?你說的可能知道矩子令秘密的人,是不是就在這裏面?」

寧黛走到墨伯溫身後,又重新打量著這張充斥着歲月痕迹的舊照片。

墨伯溫點了點頭:「最左邊的挨着上代矩子的是秦白虎,我挨着的這位叫阮可可,她在當年的京城,可以算得上是冠絕京華,我身邊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你應該聽說過,他是陳真武。」

寧黛驚得嘴巴都張大了:「二部的那位?」

墨伯溫點點頭:「就是他。不過後來我離開京城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們便斷了聯繫,也許如今在大街上碰到,也不定能認得出彼此。」

寧黛想了想,點頭道:「師父,我總覺得,咱們還是少跟二部的人來往,到時候被他們賣了都不知道,尤其是那個李雲道,我可聽說,之前他可有個『閻王』的綽號,死在他手裏的人可不少啊!」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那照片上,指著正中間一人問道,「那這個人是誰?咦,我怎麼覺得有點兒眼熟?」

墨伯溫深深地吸了口氣,表情也鄭重了起來,似乎在說這個人的名字時,若是不認真一些,彷彿都愧對了這個名字:「王抗美!」

「王抗美?」寧黛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不記得在哪兒聽過,喃喃地在口中琢磨著這個名字,「王抗美、王抗美,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

墨伯溫微微一笑道:「你忘了紅門如今的門主是誰了?」

寧黛陡然一拍腦門:「對對對,怎麼是他?他……他不是李雲道的父親嗎?怪不得我看得有些眼熟,怪不得怪怪不得,我說呢……可是,前代矩子怎麼跟他關係很好?」

墨伯溫點了點頭:「墨武大哥文武雙全,他與王抗美也是不打不相識。王抗美是護國神獸之首青龍先生的嫡傳弟子,有一年津門出了一個大盜,一連劫殺了不少人,其中一人跟我墨派關係莫逆,墨武大哥那時候年輕好勝,聞風趕去津門,順藤摸瓜尋找兇手時,碰到了恰好也在找兇手的王抗美,彼此都將對方當成了那名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大打出手,不過誤會最後還是解開了,兩人都佩服對方的身手,聯手斬殺了那名江洋大盜后,便結下了兄弟情誼,回京城后,便時常走動。不過,對於墨武大哥的矩子身份,那時候王抗美應該是完全不知道的。」

「後來呢?」寧黛聽得心潮澎湃,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在墨派眾人熏陶下,從小就便有仗劍走涯的俠客情懷,此時聽得王抗美與那墨武不打不相識而後結交給過命兄弟,便也覺得這故事精彩無比。

墨伯溫哪裏不知道自己的女徒弟在想些什麼,當下苦笑一聲,接着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當年發生在王抗美身上的事情很離奇,他是王家唯一的嫡子,也是二部當年的天之驕子,不出意外,我們都覺得他應該會接二部的班,卻不料後來在北非出了事。北非那次任務,墨武也是去了的,最後我們的人只找到了墨武大哥從小佩戴的一塊玉佩,而且都被高溫燒裂開了。官方認定王抗美犧牲在北非后,我們也就認定墨武大哥應該也犧牲了。但是前些年,我們得到消息,紅門如今的門主就是當年的王抗美,所以我們一度認為墨武大哥是不是也還活着,不過,多方驗證之下,我們如今還是覺得,他還活着的概率已經不高了。但歷代矩子都有死前將秘密傳承下去的責任和義務,以墨武大哥的脾氣,如今發現自己活不成了,那一定是會把秘密告訴身邊最信任的人的。」

寧黛聽得終於恍然:「師父,您的意思是墨武師伯在臨死前,將矩子令的秘密告訴了王抗美?」

墨伯溫點點頭:「我們也是多方分析著,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所以,我就算把矩子令留了下來,其實它能起到的作用,跟一根燒火棍沒有太大的區別!」

寧黛突然想起了什麼:「師父,那您跟李雲道結盟其實也是沖着王抗美去的?」

墨伯溫微微一笑:「不完全是,但的確是一部分考慮是這樣的。我們如今在京城勢單力薄,矩子令只要現世,一定會有人盯着。現在不就是嗎?那個喬仙姿是什麼身份,你們要抓緊時間查一查,她之前住的酒店,應該可以查得到的。」

了解了前因後果,寧黛深吸了口氣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儘快查出來。不過……」她想了想,又道,「在機場時候,我發現除了我們,還有一些人在找人,我感覺很可能也是沖着姓喬的女人去的。」

墨伯溫道:「應該是李雲道的人。」

寧黛皺眉想了想,搖頭道:「那些人身上江湖氣息和殺氣都很重,不太像是二部的人。」

墨伯溫也微微皺了皺眉:「這麼說起來,李雲道手上應該有一支體制外的力量可以隨時調用……嗯……我估計很可能是紅門的人,這方面你們稍微注意一些,暫時不要跟紅門的人發生衝突,低調行事!對了,上次的傷怎麼樣了?」

寧黛笑道:「放心吧師父,調養兩天就好了!哦,對了師父,那個叫朱瑾瑜的人,我們還要盯嗎?」

墨伯溫想了想道:「暫時放一放吧,你們暗中查一查姓喬的女子的來歷,找東西的事情,還是讓李雲道去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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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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