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十一章 寧黛

第兩千零一十一章 寧黛

女子雖側面對着蘇鈺,但還是能一眼便認出這就是剛剛在無數粉絲簇擁下離開的齊褒姒。

蘇鈺轉身,這兩年在外漂泊,人情冷暖反倒比之前做女強人時體驗得更為真切,剛剛看到那齊褒姒從車上跳下來便鑽進男人懷裏的一幕,她便能感受得到這對男女之間是有情意的。

可是,夭夭不是剛剛生完孩子嗎?夭夭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她若有若無地微微嘆息一聲,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很多事情都太複雜了,她這幾年都沒有去想過這些事情,此時自然也是不願意再去多想的。至於同窗好友夭夭,她是知道的,那位精神世界堪比一流哲學家的女子,對這樣的事情,總該是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見解的。而且,看眼前這架勢,李雲道也絲毫沒有想避著自己的意思,那顯然也是不怕自己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夭夭的。

在李雲道懷裏被吻得渾身發燙的齊大禍水良久才反應過來旁邊有人,嬌嗔地在李雲道胸上打了兩下,小聲埋怨道:「有人呢!」

李雲道笑了笑道:「沒事,是夭夭的大學同學,她們一個宿舍的,感情很好。」

齊褒姒這才鬆了口氣,離開李雲道懷抱時,便又變成了那個落落大方的耀眼明星,主動走上前伸手道:「您好,我是齊媛。」

蘇鈺詫異地看了李雲道一眼,而後便還是有些慌張地轉身與女子握手:「哦哦,我叫蘇鈺,是他們夫婦倆的朋友。」

她特意在夫婦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但對面的國民女神卻莞爾一笑:「嗯,你和夭夭姐都是高材生呢!我可羨慕你們了!」

「上車吧!」李雲道招呼兩人上車,吩咐霍去病道:「先順道去趟金地,送完蘇小姐后我們就回家。」

李雲道主動坐在了副駕位上,把後面空位讓給了兩個女人。

雖然一開始面對齊褒姒這樣的大明星時還有些不適應,但曾經也手掌數十億投資的蘇鈺很快就適應了,加上齊褒姒刻意地放低身段,聊著些世界各地的見聞,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女人便熱絡得彷彿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一般。

蘇鈺下車前,還跟齊褒姒約好了下次一起出去旅行,等蘇鈺拉着行李箱進了小區,李雲道這才回到後方的座位上,笑着道:「這次電影節聽說拿獎了?」

齊褒姒像孩子一般點頭雀躍道:「嗯嗯,拿了最佳女主。馬上還有一部電影上映,也許能沖一衝明年的奧斯卡!」

李雲道握著齊褒姒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微笑道:「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優秀的人還那麼拚命的努力,你這麼拼,讓如今華夏的那些流量明星們可咋辦?」

齊褒姒笑着搖了搖頭道:「有些東西如今對我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比如說曝光率,比如說粉絲數量,還有那些社交媒體的排行榜,我之前只想着趁自己還年輕,多留下幾部膾炙人口的藝術作品,你知道的,我想成為一名藝術家,而不僅僅是一個萬眾矚目的明星。」

李雲道笑道:「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把目標定得高了些的時候,那些別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實現的東西,你便如探囊取物一般。所以,總結為一句話:做人還是要志存高遠的!」

齊褒姒卻將腦袋輕輕靠到李雲道的肩膀上:「這次回來之前,我把能推掉的事情都推掉了,我打算好好休息幾年,正好電影學院之前便跟我談過,想讓我去兼職著去給學生上課,我想乾脆也就不兼職了,全職好了,至少這幾年是這樣的打算。」

李雲道微微有些吃驚:「真的想好了?」如果一個人習慣了站在萬眾矚目的鎂光燈下,當離開鎂光燈的時候,平淡無奇的生活很可能比讓她去死還要更加難受。

齊褒姒輕輕「嗯」了一聲,而後輕聲道:「世界巡迴演唱會也告一段落了,鈴姐之前安排的工作也都差不多完成了,是時候應該休息一下了。而且,夭夭有了鳳駒和青龍,瘋妞兒有了點點,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在美國的時候已經好好地檢查過身體了,醫生說我的身體非常好,很適合現在要寶寶……」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宛若蚊蚋,臉頰也羞得通紅,畢竟,這樣的事情讓她一個姑娘家說出來,總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李雲道笑了笑,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而後這位剛剛在電影節上拿了最佳女主的國際大明星便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蜷縮到身邊男人的懷裏。

汽車駛入通往山道上的那條雙車道小徑后,一輛貼了深色玻璃膜的黑色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了下來,戴着墨鏡的司機拿出手機拔了個電話,接通后便道:「目標回家了,山道上有暗樁,請求停止跟蹤。」得了應允后,那黑色轎車調頭緩緩駛離,不一會兒,一輛銀色的小麵包車又停在了剛剛的位置上,車上戴着鴨舌帽的司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條小徑。

京城一處茶館,正是午休時分,茶館內除了打瞌睡的老闆外一個客人都有。一身漢服的中年男子提着衣襟邁入館內,輕輕敲了敲那雕花木門,打着瞌睡的老闆一臉不樂意地起身後才睜眼,正欲問喝什麼,卻看清那男子,連忙快步迎了上來:「您來了!」

一身漢服的墨伯溫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人呢?」

留着兩撇山羊鬍須的茶館老闆連忙指了指最里側的包廂:「在里候着呢,好像受了傷。」

墨伯溫微微皺眉:「受了傷?怎麼回事?」

茶館老闆搖頭道:「我問了,沒肯說,估計應該是碰上高手了。」

墨伯溫往裏走去,行至一半,又回頭道:「泡壺好茶過來。」

茶館老闆連忙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今年新到的金駿眉,成色很不錯,待會兒您給品鑒品鑒。」

墨伯溫點頭,走到最裏間的包廂門口,也不敲門,徑直推門而入。

包廂內,一身藏青色衣裝的女子蜷縮在榻榻米的角落裏,嘴角還帶着一絲若隱若現的血跡,見到墨伯溫進來,掙扎着想起身,卻還是跌坐下去。

「老師,我失手了!」那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單鳳眼,柳葉眉,不施粉黛,看上去素雅中透著一股子英氣,此時臉上滿是歉意,低着頭不敢與走進來的墨伯溫對視。

墨伯溫嘆息一聲,在一旁的榻榻米桌旁坐了下來:「傷重不重?要不要讓孟公來幫你把個脈?」

受傷的年輕女子連忙搖頭:「不用不用,就是胸口挨了一腳。老師,東西應該是聖教外事廳的紅衣主教特雷莎帶進大陸的,據我們安排的探子回報,特雷莎近期只跟一個叫朱瑾瑜的人接觸過,我原本想去探個究竟,只是萬萬沒想到朱瑾瑜本身也是個搏擊高手,一時大意,這才失了手……」

墨伯溫點了點頭道:「朱瑾瑜是朱家人,你不該這麼貿然現身的,朱家在京城是大家族,以我們目前的實力,雖說不會怕了他們,但要是正面硬碰硬,總還是對我們不利的。」

年輕女子咬了咬下唇,低聲道:「是寧黛考慮不周,請老師責罰!」

墨伯溫笑了笑道:「你也是想為組織早日找到那矩子令,也受了傷,責罰就算了,往後可不能這般冒冒失失。黛兒啊,是我唯一的女弟子,又是大師姐,在這麼多徒弟當中,你做事向來都是讓為師最為放心的,往後凡事可要當真三思而後行啊!」

寧黛忙點頭道:「老師放心,寧黛一定接受教訓。不過,老師,我在探查朱瑾瑜書房的時候,在他發覺之前,我打開過他的保險箱,我看到裏面有一件用絨布裹着的事物,您說那會不會是我們的矩子令?」

聞言,墨伯溫猛地挺直了胸膛:「你的意思是那個紅衣主教將東西給了那個朱瑾瑜?」

寧黛愣了一下,連忙搖頭道:「我並沒有看到那絨布中事物的本貌,只是憑直覺猜測而已,算不得數的。」

墨伯溫起身,在包廂里走了兩個來回,才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聖教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寧黛心思縝密,想了想道:「老師,會不會跟那天您曾去拜訪過的那位有關?」

墨伯溫腳步微微一滯,皺眉道:「你是說李雲道?」

茶館老闆敲門送了泡好的茶進來,寧黛接過茶具,一邊給墨伯溫沏茶一邊道:「老師,我聽說前陣子朱家有位地位不低的成員間接地死在李雲道手裏,之前好像朱家跟李雲道也有過生死大仇,同時李雲道本人又官方反聖教的急先鋒,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猜測,那位紅衣主教是不是想跟朱家聯手對付李雲道,如果要聯手,特雷莎必須拿出一件像樣的信物,那麼我們的矩子令就是一個很好的東西。我估計現在朱瑾瑜可能還不知道那東西意味着什麼,但是偌大的朱家一定是有人認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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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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