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9章別跑,登徒子

第1929章別跑,登徒子

在江北的時候,李雲道得了不少綽號,「老虎」「屠夫」之類的不絕於耳,不過公認的還是那個「李閻王」的稱號。如今李雲道又再次在某個不為普通人所知的世界裏,將「閻王」這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深城的某天的夜雨里飄着些許血腥味,驚動了某些隱藏的力量,一路從深城逃遁到羊城,於是血腥味便一路蔓延到羊城。

宋飛的頭很大,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沒有苦主,沒有屍體,甚至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但的的確確一直在死人。所幸的是,鮮血從深城蔓延到了羊城,他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長鞭長莫及,也就眼不見心不煩,只是那個人一直待在深城不走,卻是讓宋飛無比頭疼。

所以這幾天宋飛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上班第一時間不是去局裏報道,而是去拜訪李雲道。都說狡兔三窟,從事發的那天起,宋飛發現李雲道已經換了好幾處落腳點,但對方對自己卻毫無戒心,甚至都不知道他主動打電話詢問,每天眼睛一睜,就必然收到李雲道親自發來的定位地點,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打開手機導航過去。

「您就不怕我是壞人?回頭把你的信息出賣給那些人?」宋飛嚼著叉燒包,這包子一嘗他就愛不釋手,這幾天好像天天早上都有供應,吃得宋飛很羨慕這個昔日的警界同僚。

「哪些人?」李雲道很用力地咬着一個蘋果,蘋果汁水很足,咬一口汁水便飛濺開來。

「就是總找你麻煩的那些人。」宋飛笑了笑道。

「我看人很準的。」李雲道很有信心地道,「你若是肯出賣我,那這滿深城,我就沒有警察可以相信了。」

「這話有些過了,哪怕我不是好人,深城的絕大多數警察還是都非常具有正義感的。」宋飛很篤定地說道。

「就沖你這句話,我就知道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出賣我。」李雲道笑着將裝叉燒的碟子推到宋飛的面前。

宋飛也不客氣,有在面前的鋼叉叉起一塊肥嫩適應的叉燒送進口中,入口便汁水橫流,舒暢地微微閉眼:「我太羨慕您了!」

李雲道笑了笑道:「要不辭職,跟我干?」

宋飛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要真想,早就辭了,還會等到今天?我這人天生沒什麼大追求,現在這樣挺好的,真的。」他怕李雲道不相信,還特意解釋道,「我穿衣服舒服為最佳,吃飯嘛也不挑,有啥吃啥,老婆孩子都挺好,這樣就很滿足了!」

李雲道點頭道:「把你挖走,估計你們局長會找我拚命的。」

宋飛聳肩道:「這倒也不至於,這地球離了誰都能轉,我要是哪天不在了,深城市刑偵隊一樣得破案!」他頓了頓,才苦着臉繼續道,「那些人據說都被你追到羊城去了,最天我接到羊城一個老朋友的電話,說是現在頭大如斗,您看是不是行行好,早點兒把您的那些手下從咱們粵南省這邊都撤走,您在這兒愛咋享受咋享受。我聽說這兩天香港那邊的最大的幫派也派了不少好手進了羊城,那邊的線人說有人跟飛機黨的老大是拜把子兄弟,我說廳長,您也是老刑警出身了,能不能體諒體諒兄弟們,雖然您手下做事情乾淨利落,尾巴都擦得很乾凈,可是難保不會出什麼事情啊?兄弟們都是苦哈哈地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活的,您這還讓他們一驚一乍的,這日子還咋過啊?」

李雲道宋飛倒了杯茶,似笑非笑道:「不要着急,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是會走的,你想留都留不住。」

宋飛一臉無奈道:「我現在天天班也不上,早上就跑來您這兒報到,您就行行好,別讓我難做!我們局長說了,要是再解決不了這些問題,我就要下崗了!」宋飛也知道,面對眼前的這位,來硬的是萬萬行不通的,只好打苦肉計的牌了。

李雲道笑着打量了宋飛一眼道:「那敢情好,下崗的話,就直接來我這兒報到,我這兒正缺人手呢,不多,打底五倍薪水!」

宋飛剛剛喝進去的茶水便噴了出來:「多少?」

李雲道伸出五根手指頭在這位刑警隊長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五倍。」

宋飛猛咽了口口水,挺直了腰板子,睜睜地看向李雲道:「當真?」

李雲道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宋飛卻突然如同缺了氣的氣球一般鬆軟下去,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不要再引誘我了,我雖然視金錢為糞土,但是也有娘和老子以及老婆孩子要養,不要再誘惑我了……」

李雲道果然不再誘惑這個可憐的老刑警,而是變得嚴肅起來:「老宋,我問你,如果現在有人打你老婆孩子的主意,你會怎麼辦?」

宋飛猛地跳了起來:「誰?誰他媽的敢動我老婆孩子,老子跟他拚命!」

李雲道揮手示意他坐下來,問道:「我就打個比方!他們之前都是針對我的,吃了虧我也就往肚子裏咽了,可是現在他們開始動我大哥二哥,接下來自然就是我的老婆孩子,我問你,如果你是我,你怎麼辦?」

宋飛頹然地坐了下來,但拳頭卻是狠狠砸在桌子上,將一旁的湯匙都震得跳了出來:「他娘的,嫩死這群狗日的!」

李雲道送他一根大拇指,但等宋飛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刑警又不幹了:「你那都說的是假設,不存在的!」

李雲道無語,只好閉門謝客,將吃飽喝足的宋警官送了出去。

宋飛剔著牙坐上自己的越野車,回想着剛剛李雲道說的那些話,不由自主地又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自言自語道:「奶奶的,是得乾死那幫王八蛋才行!」說着,發動引擎,朝着市局方向開去。

「看來這位宋隊長被你折磨得不輕啊,每天都按時來你這兒報到。」澹臺學君笑着從一道門內走了出來,手裏還像模像樣地打了個白羽毛扇,乍一看,倒還真有幾份羽扇綸巾軍師模樣。

李雲道看了一眼那造價不過幾塊錢的羽扇,搖了搖頭道:「他就是看上我這兒的叉燒包了,你沒看每天都吃得肚子圓滾滾的才走?」

澹臺學君用羽扇掩口笑道:「也就是你了,別的人送上門,怕是他也不敢多吃一口。」

李雲道輕笑道:「當刑警的都不容易,老宋也是性情中人,跟我很對脾氣,多吃幾個包子,也吃不窮我。」

澹臺學君點點頭道:「我跟阮小姐那邊聯繫好了,你要的那些數目,應該會很快到位。」

李雲道苦笑道:「她沒問要這麼多錢幹嘛?」

澹臺學君笑道:「她說了,這些錢原本就是你的,當初做了分散投資,沒想到還是國內樓市裏的賺得最多,你想用就用,要是不夠,再跟她說。」頓了頓,女軍師又接着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李雲道神秘一笑道:「秘密!」

澹臺學君倒是真的很好奇,這個曾經官至廳級的男人離開了官場,究竟要做些什麼呢?阮鈺那邊劃過來的是一筆以億以單位的巨資,她想不到李雲道現在在什麼地方需要花這筆錢,除非他的確想要另闢蹊徑地做點什麼。

既然人家說是秘密,她也就不好再多問,話鋒一轉,道:「你大哥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李雲道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了起來:「我剛剛跟大哥通過電話,西南那邊我有老朋友,也打過招呼了,大哥現在在警方的保護下,安全我反而不用擔心了。接下來,我就要專心致志地跟他們下一局棋,如果他們贏了,我們也許就要暫時離開國內一段時間了,但是如果我們贏了,他們也許連離開的機會都不會有!所以,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下好這局棋,否則下場會很慘啊!」

澹臺學君笑道:「我原本還有些擔心,但是現在看起來,你應該已經胸有成竹了。」

李雲道聳聳肩道:「成竹倒不一定,但我現在至少有超過五成的贏面。」

澹臺學君也學着他的樣子聳聳肩道:「只要比他們多一點就好。」

龍五走了進來,看到澹臺學君在,這傢伙居然有些臉紅,吱吱唔唔地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直到澹臺學君找了個借口離開,龍五這才鬆了口氣,抓起桌上的茶壺往自己的嘴裏猛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一針見血』被老玄武追得跳了海,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敢回來了!」

李雲道對這點卻並不是特別關心,而是一臉奇怪地打量著龍五:「你……對學君做了什麼?」

龍五像被「一針見血」的毒針戳了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李雲道頓時瞪圓了眼睛,問道:「小師叔,你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了?」

龍五一臉委屈道:「我沒有,我怎麼知道那門鎖壞了,而且她洗澡也沒個聲兒,我也不知道裏頭有人啊……」

李雲道張大了嘴巴:「你……你真的看人家洗澡了?」

「砰!」門被人很用力的推開,剛剛還拿着羽扇的澹臺學君這時候手裏多了一把菜刀。

龍五大叫一聲,落荒而逃。

「別跑,你這個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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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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