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幾年前的夏天,天空是不是也這樣晴朗。
是不是也漂浮着幾朵巨大的白色雲朵。
那麼是不是我正好喜歡的藍呢?
誒,我在想你你知道么?
嗯,我知道的啊!
操場上傳來斷斷續續蟬鳴,相機掃出的白色光線劃過每個人的眼睛后,咔嚓一聲,時間就定格在那裏了。然後如風吹落葉各自飛走。
那個男孩在迎面走來看着我卻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是啊,微微一笑,我卻抑制不住淚水蹲在走道上哭泣起來。我至今都埋怨命運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這又是幾年了。
操場上傳來聒噪的鳴叫聲,它又見證了一次離別。都看得很淡似的紅着眼眶走出這裏。這一走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
年少時的固執輕狂都在什麼時候被時光磨得光滑無稜角。
今天才發現路邊的榕樹原來已經不是初見時那樣弱不禁風了
不記得最後一個和我道別的人是誰了,我想這大概不重要了吧。
踏上通往梵連的火車,就已經決定要把那些記憶都留下。路途的顛簸讓人疲憊,拖着行李走在擁擠的人流中,一個又一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臉上都像是經歷了一場風暴后的混亂。緊緊拿着手中的紙條,找到上面的地點。
這裏是梵連最繁華的地方,具有特色的建築在正午的烈日曝晒下,讓人不禁聯想起1997的上海。
平淡的找了一份工作,一份平淡的工作,無非就是在餐廳里來來回回穿梭。
夏日到達了頂端,蟬鳴斷斷續續述說着這個夏天的故事。
「早啊」
「早」赤瑩對眼前這個總是在餐廳門前第一個迎接自己的人很喜歡,只是一種淺淺的喜歡,只是見到他會覺得陽光真是比不上這個清秀的大男孩,他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好看的大白牙,眼睛眯成一條縫隙。赤瑩正是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因為這個笑容似曾相識。
大大的透明玻璃外夕陽照射進來,坐在那個位置的男女氣氛變得浪漫了。
夏天,天黑的晚,可是當夕陽觸碰到地平線那一刻地球這一端開始陷入黑暗,而另一端將會迎來光明。大街上的霓虹燈,一盞一盞的亮起,路上的車輛行人也有所增添。
鬧鐘無聲的唱着那無人能解說的歌曲。
走在陌生的城市真是害怕會失去方向感,路邊的香樟樹屹立在昏沉的路燈下,看着著些樹腦海里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什麼。就快到家了,一個男子急促的朝這裏走來,他似乎行動不便,每走一步嘴角都顫抖著。
男子從赤瑩面前走過看了她一眼,轉身就向一堵圍牆翻過去。
這個人和我無沒有交集,可是卻覺得好像似曾相識。
不就又追來三個帶着鬍渣的大男人
「看到一個受腿傷的男人了嗎?」
赤瑩低着頭腳尖前一朵盛開的血花抓住了她的雙眼,那兩個大叔誰也沒有發現此時赤瑩的一個小動作,那朵花被赤瑩踩在腳下不在盛開。
「他往前面跑去了……」赤瑩的聲音即使再小,在這寂靜得令人發慌的夜裏就如花瓣凋零落下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只是在好奇,為什麼那些人要追趕那個男生呢,而且還受傷了。
赤瑩看着那三個往前追趕的男人,便在心裏暗暗的舒了口氣。看着腳下的那朵花刺眼的紅,讓赤瑩毛骨悚然,那個人怎麼樣了?
花了好大力氣才翻過圍牆,圍牆上還殘留着些許血跡,還好沒被發現。那個男子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而左褲管的血跡從大腿一直延伸到小腿。
「你還好嗎?」赤瑩蹲下身子,伸出手拍拍他的臉頰。可是他除了呼吸之外便沒了別的動靜,藉著昏暗的路燈,總算是能看清楚他的面容。眉頭下上睫毛與下睫毛相互交錯,厚度剛好的兩瓣無血色的唇微微張開,將空氣一吸一吐……
「沈子昂監護人嗎?」
「呃,是的……」
「他的腿傷需要手術,請在這裏簽名」
他的腿傷需要手術
請在這裏簽名
為什麼要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付醫療費用啊,我又不是很有錢,我只是一個靠打工賺生活費的女子呢。我想把那個陌生的人就直接仍在這裏吧,反正也與我無關啊。不過良心過得去嗎……
經過思想鬥爭,赤瑩還是硬著頭皮在文件上籤下了「單赤瑩」三個字。
啊……作死啊作死
手術后,陌生男子被推入普通病房,左腿被厚厚的石膏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
手術好了,我能走了吧?
啊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因為給一個陌生人手術的事情花了一筆錢,這讓我很頭疼啊!總之也給他做好手術了,待他好了再要回來……恩,再要回來吧。明天必須去醫院一趟,畢竟是我的功勞啊為什麼不去,也許他也想見見恩人呢!
理好情緒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夢中好像出現了十八歲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