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驚無險

夢楹一直跑到寒暄冽房間門口停下了，「喵——喵——」的朝藍伊忻叫道。

「進來。」跟上來的寒暄冽拉住藍伊忻的手進了自己的房間。

古堡外——

「哼！莫夜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男人的聲音應憤怒而微微顫抖起來。

「找寒暄冽！」一個站在修理的極整齊的草坪上的少年聲音生硬冰冷，一字一字的說，可那聲音中竟有幾分痛苦，無奈和蒼白。

「哼！寒暄大人也是你能隨便見的？」男人冷冷的聲音中有着不屑。

「他是害怕吧！因為是他，是他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封印起來的，哼！你們現在都幫着他騙她……」叫做莫夜的少年每說一個字臉色就白了一分，聲音也透著些似有似無的痛苦，讓人很難察覺。

「閉上你的嘴，」男人聲音中也有着恐懼，「這是我們吸血鬼的事，你一個吸血鬼獵人最好別管！」男人臉上的恐懼和驚慌一閃而過。

「哼！閉嘴？你們……」莫夜臉色蒼白，但還是知趣的將說了一半的話咽了回去。

房間內的窗戶邊，藍伊忻和寒暄冽聽着外面的對話，不知道為什麼藍伊忻總覺得他們瞞着自己一件事，父親、母親、哥哥、老管家，還有他——寒暄冽。藍伊忻輕輕回頭，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寒暄冽，那個面對任何事都不變的少年卻在聽了這番對話后臉色變得蒼白，一雙高貴的紅眸中有些光在微微閃爍，倒像是在掙扎，像溺水的人在無助的掙扎。不知是不是受了寒暄冽的影響，藍伊忻覺得自己連喘息都要費很大的力氣，用力回想，腦海中的一片空白讓藍伊忻覺得煩躁。

像是做了一番掙扎后，寒暄冽向藍伊忻看來，兩人目光相接的那麼一瞬間，藍伊忻腦海里有一幅圖畫一閃而過，那麼熟悉，那麼真實，像是……自己經歷過似的。只是一瞬間那麼短暫，當藍伊忻努力回想的時候，腦海里又是一片空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良久，寒暄冽聲音淡淡的傳來：「你在這獃著別離開，我，我出去一下。」說完，寒暄冽站起身離去。

或許只是過了一會兒，但藍伊忻倒是覺得已經過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屏住呼吸，聽着窗外的每一個聲音。

窗外，古堡前——

寒暄冽緩緩走到男人身邊，「寒暄大人，您……」，寒暄冽用眼神制住了男人的話，然後看向莫夜，眼神平靜，良久，他開口道：「你來若是說這件事的話，就請你離開。」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莫夜有些不知所措，「哼！她在聽？」不知所措變成了戲謔和諷刺。「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對吧！」莫夜緊緊地看着寒暄冽，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些許表情。

「從來都沒打算要告訴她。」寒暄冽眼神有些空洞，聲音飄渺，像是下一刻就不復存在似得。

「從她被封印也有一千多年了吧！」莫夜聲音低沉，眼睛平靜的看着寒暄冽。

「嗯。」寒暄冽應道。「一千多年了。」又像是在感嘆時間流逝的飛快。

「真不知道這一千多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莫夜諷刺的說。

「你還不是一樣？」寒暄冽看着莫夜說道：「你若是對她還有感情，就別讓她受傷。」寒暄冽平靜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漣漪。

莫夜只是靜靜的看着寒暄冽，沒有說話。

良久，寒暄冽聲音有些疲憊的說：「你可以離開了。」然後走進了古堡。

莫夜深深地看了一眼寒暄冽的背影，轉身離去了。

她在聽，她在聽，藍伊忻的腦子裏全是莫夜說的這句話，是誰？是誰在聽？是……是自己嗎？還是……另有他人？

人都走了，男人目送著莫夜離去的身影鬆了口氣，真是有驚無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