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淡淡的笑容

冷冽的劍氣飄蕩在空氣中，劍痕劃過地面，幾絲鮮紅，黑衣女子傲然立於廣場之上，躺在地上的是一名男子，據說是暗夜精靈的一名遊俠劍客。

歲月在逐失亮的瞳孔中慢慢流過，他也如正常人一般苦練，朝寒酷暑，從不間斷，直到有一天他離開了家園，開始了浪跡天涯。他去過很多地方，南至天都之側的淵澤城，北至天地一色的冰荒夷城。有時候，他很茫然，自己在遊盪是為了什麼了，後來他漸漸的發現原來大地山河宛如心中之情，傾覆之中亦有景緻，慢慢地，他成了另一個時代的開端。

他性情淡然，周遊川峽之中，飽覽自然之景，手中之劍靈動飄逸，不斷給人以新鮮之感。天都之戰，大陸分崩離析，戰火中的人民生活困苦不堪，他遇到了便幫下忙，沿途還收了兩個孤兒，授之以絕技，並告誡他們做人的道理。

直到今天，他甫一見這女子，愣愣地與她對視了好久，一雙完全看不到情感的眼睛，沒有貪婪，沒有懦弱，沒有野心......

只是眼神之中的戰意似乎足以摧毀這世間的萬物，他忽地有一種進入了絕境的感覺，手中的劍似乎是越來越沉，直至無法揮舞出劍招，往昔對修為的理解在這女子面前竟是不堪一擊。劍氣肆意地侵入了自己的空間，他竟不知道去抵擋，然而嘴角卻露出一絲苦笑，是在笑造就自然的神靈嗎？沒有任何的巧妙，只有凌厲與義無反顧的冰冷，就這般直直的貫入胸膛，然後血濺在地面上。他倒下了，凝望着天空，曠古久遠！

場下都是寂靜，沒有掌聲也沒有喝彩，每個心中都很是壓抑卻無法道出。

吉斯的目光一直盯着不遠處的東道主林雪姬，仿若她的一舉一動儘是時間最美的女子，讓人眷戀不知返。直到此刻，他才眉頭一皺，不禁看向了場中的黑衣女子，心中一股厭惡之感。

黑色的面紗，黑色的綢緞，纖細的身軀卻散發出濃烈的殺意。

許久，場中主持的那個人才反應過來進入下一輪的比賽。

今日的一番較量漸漸透漏出這個世界強者的力量，但眾人卻不再有往日的歡呼與興奮之感，心情都是很沉重。

林雪姬第一次看到了「山中野人」的實力，心中莫名的驚喜。兩人走在湖邊的柳堤之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這種感覺很愜意。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前面都是礁石了。」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吉斯「呵呵」傻笑了一聲。

「無語」

第一次與佳人散步，吉斯的確有點不知所措，平日濃濃的思戀之情此刻都已如煙消雲散。

傍著夕陽散佈於湖畔，柳葉婆娑而動，搖曳多姿，晚風吹在臉上，說不出的快意，真想與旁邊的這個人一起手拉手，然後依偎在他的懷中，不再去想世事，多麼好啊！

「有時候，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林雪姬不自覺的在口中叨嘮出來。

吉斯聽了一懵道：「什麼感覺啊？」

「你這人真的很俗。」林雪姬俏皮的鄙視他一番。

再美的夕陽也會有落山的時候，天涯也有盡頭，吉斯一時腦熱，將伊人摟入懷中，奇怪的是沒有反抗，只有小鳥依人。

不知什麼時候，一彎明月已經悄悄升起，湖面上的煙霧也開始升騰，空氣也漸漸的寒冷了下來

「水中的月影，你能告訴我，我是真的忘了他了嗎？」

冷月無聲，煙波浮動。

另一處的月影之中的閣樓，靜靜睡着一名女子，不時傳來的驚慌的喘息聲。

北風吹過枕畔，夢中恍若又回到了千里冰封的極南，東方漸漸升起了小半個浵紅太陽，微弱的光芒似乎極難傳到這片冰雪之地，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雪地里躺着一個人，倒影是那般的熟悉，心在顫抖，眼中流下多年未曾見的液體，伸手去觸摸，一切都消失了雪地里映出一個人影，她顫抖的雙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臉龐，面紗仍舊在，那剛剛的那個是誰呢？吟吟的微笑時那般的迷人，熟悉親切之感籠罩在心頭。正當自己深深陷入其中的時候，忽地那人影又消失了。

天懸地暗，原是一片冰雪的空間倏忽間宛如沙漠般，黃土飛揚，一陣冷，一陣極熱，直讓人受不了了！嘶吼一聲，無論是冰雪還是狂沙已經飄滿了整個空間，繼而覆蓋了自己。

從夢中驚醒，秋若寒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枕頭微微有點濕，起身看了下窗外，楊柳曉風，殘月朦朧，舉步向著不遠處的百里湖畔走去。

她居住的地方叫『凌煙閣』，是官方安排的貴賓房，夜間可以出入自如，猶如自己的家。

秋若寒看着寒意無比的湖面，心中好受了點。

遠處兩個人影彼此依偎在一起，，她慢慢的走近了，她此刻的心境驟然好了起來，宛如這平靜的湖面。

兩人的世界就這般被攪亂，心中很是不高興，回頭看了眼秋若寒，心中多了一絲陰霾。

秋若寒靜靜看着兩人，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道：「你們為何在一起卻不曾說話，難道也喜歡這種靜謐的感覺嗎？」

許久，殘枝掉落到水中，兩人對視一笑。

秋若寒很少憤怒，就像此刻沒有人回答她一樣，她毫無生氣的感覺，只是目光瞥向吉斯道：「山中野人，很好的一個名字，明天我們很可能會碰到的。」

腳步聲響在靜寂的湖畔，偶爾有幾隻小蟲驚了又復睡去。

「我回去了，明天小心點。」林雪姬深深看了眼吉斯然後離開了。

「水中的月影不會告訴你，但我會用行動證明的。」吉斯遠遠的喊道。

林雪姬聽停了一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