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分手午飯
已經是第三節課了，席雪瞳煎熬著，再次趴在桌之上睡覺，真的，不是她不想去玩，只是只要輕輕一動，肩膀上的傷口就會痛，幅度大了，還會裂開，so……只能待在位置上睡覺。淚一個……
文航就坐在席雪瞳的身旁，但是，席雪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文航一眼。文航也沒有和席雪瞳說一句話，可目光，還是時不時的瞥向席雪瞳那邊。
終於，放學了，席雪瞳收拾好書包，單跨在左肩上，向外走去，以前，席雪瞳總是習慣將包包背在右肩上，現在這樣，總感覺怪怪的。每走兩步，總要提提肩。
迎面幾個初中的毛頭小子追趕着，一個不留神，撞在了席雪瞳右肩上。
靠，該死的。你大爺我怕什麼來什麼。右肩的傷口，這下真的裂開了，書包也掉在了地上，額，剛剛沒有把拉鏈完全拉好，就直接導致了現在的……筆都灑了出來。哇靠，席雪瞳，報應啊，讓你再不拉好拉鏈。席雪瞳自嘲著，彎腰，儘可能避開傷口，用左手緩慢的撿起筆，畢竟，流血的事是不能開玩笑的。
「你，沒事吧？」頭頂的聲音讓席雪瞳苦澀。都分手了，有意思嗎？不是說，只是玩玩嗎？那種窒息感從四肢聚集到胸口，悶悶的。
糟糕，我的傷，剛剛那一撞，現在都出血了，校服上已滲出血，浸染了好一塊校服布料。席雪瞳低咒。最後，站起，以最快速度將書包跨上右肩，「文航同學，有事嗎？」多麼公式化的言辭，多麼公式化的微笑。
心痛，但不能表現出來。「沒事啊，只不過，不知道席同學，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吧，就當分手午飯……」
「沒必要。」席雪瞳冷言到，背著書包，從文航身邊走過。離開。
「只是吃個午飯而已，都不行嗎？」文航在那裏自言自語，但他忘了，席雪瞳聽力是變態級的。
席雪瞳本來就緩慢的腳步，現在停頓了。轉過來，「文航……」看到文航要轉過來，席雪瞳急忙阻止「別轉過來，否則我就走了。」文航也聽話，沒有轉過來。靜靜的等待她的下文。
「我不知道你現在做這些是為什麼，挽留？免了。博取同情？那就更免了。我們之間，是你說的分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不要再纏着我，我們都是高二的人了，也該成熟些了，這不是寫小說，也不是演電視劇，所以，結局應該沒有那麼好，成人的世界，畢竟就像你說的，噹噹過客就好，不必太較真，玩玩而已，又何必在乎那麼多……至於這頓飯……」
席雪瞳望着文航的背影，伸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仰頭，將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又說道「走吧！」
*
火鍋店。
一張很大的桌子，冒開的火鍋熱騰騰的，好似很多，卻只坐着兩個人，這很詭異，更詭異的是，兩個人都低着頭，自顧自的吃着，誰也不說話。
文航偶爾抬頭看着席雪瞳，又怕席雪瞳發現，很快便將頭又低了下來。呵，自作孽說的是我嗎？
一頓所謂的分手午飯，就這樣在「沉默」中結束。
道路旁的那種不知名的樹，將陰影灑向樹下一前一後走着的倆人。「雪瞳，你還會考北大嗎？」文航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不知道。」是的，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是以前，席雪瞳一定會說，當然，只要你在那裏上大學，我一定考那裏。可是……沒有可是。
「……」又是沉默。。。
「即使我們分手了，我們還會是朋友的對嗎？」文航再次打破沉默。
「算是吧。」。。。
沉默的走到十字路口，然後，分道揚鑣。
*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做劇烈運動的嗎？看看，這傷口都成什麼了？還有，誰叫你吃火鍋的啊？老子我沒教你別的，難道沒教過你，身上有傷，禁止吃辛辣刺激的食品嗎？你……」看着老爹在哪裏喋喋不休，席雪瞳笑，世界上，親情，是唯一不慘雜任何雜質的感情吧。
「老爹，我錯了。」
「你不知道你老爹我最怕的就是這招了嗎？唉……」
「……」老爹，你一如既往的可愛啊。
穿着白大褂的席老爹細心的為女兒處理這紅腫的傷口。
月考很快靠近著，所有的人都忙忙碌碌，席雪瞳亦是。身傷，心傷，都已經痊癒。文航，也從此退出她的世界。
前一周，班上轉來了一名新同學，叫安小小。文靜，漂亮，大方，聰慧，可人……這是全班同學對安小小的評價。
趙依依的班級媒體也對安小小的過去挖了個底，並大肆宣傳，不知是哪個不長腦子的，跑來問席雪瞳如何看待安小小，席雪瞳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笑而過。文航，一切照舊。
月考成績出來后，安小小拿了全級第五，而席雪瞳，則是全級第一。高二一班所有的老師只要談到席雪瞳，便喜上眉梢，一個勁的誇讚，也將大部分功勞歸功於自己。
席雪瞳面對這個成績，也沒什麼興奮勁。於是決定去花廊走走。「席雪瞳！」外面一道不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席雪瞳回頭，但沒找到聲音的來源。只是有些驚訝，我和這人有仇嗎？叫這麼大聲。
果然認不得。那個男孩子沖衝撞撞的映入席雪瞳的瞳孔，席雪瞳暗忖。「請問你是……」男孩子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頰抹上一抹紅，不知道是跑的太快，還是害羞所致。
「呵呵……忘了介紹，我是高二三班的左江。」
「左江……」席雪瞳思索，好熟悉的名字。倏然抬頭，「那個比我低一名的全級第二？」席雪瞳想起，全級第二就叫左江。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說的話，「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呵呵，我知道。」
席雪瞳有些不好意思，「請問，那你找我，有事嗎？」
「我。。。我。。。我。。。」左江目光閃爍，卻就是不敢看着席雪瞳。
「……」席雪瞳默「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知道……那個，我想向席同學討教幾個學習上的問題。」左江問完，憋了一口氣，差點呼吸不上來，臉更紅了。其實，他想說的是，你有喜歡的人嗎，可是沒敢問。
「但是現在放學了……」席雪瞳提醒著左江這個悲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