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大爺,腿腳不好就別亂來了

二十三 大爺,腿腳不好就別亂來了

「喂喂喂!」茫茫無盡的岩漿之中,一片赤紅,而在這片赤紅世界中,那道飛速下潛的純白火影,則是顯得格外的引人注意,「這都十幾分鐘了,你究竟在哪裏啊?!」

索性,那道原本略顯微弱的靈魂之力已經漸漸強盛了起來,應該是快到了。藍亦晨輕嘖了一聲,再次打量四周。這裏依舊是一片赤紅的世界,看上去也並非是這片岩漿海域的盡頭,因為在她腳下,還是那種暗紅色的岩漿,仔細看去,隱隱間透著一抹令人心悸的黝黑,讓人永遠也不知道,在這地底盡頭,究竟是擁有着什麼東西。

凝神屏息,藍亦晨默默感受着那道靈魂之力的確切位置,然後望向了下方不遠處的一片岩漿,瑩綠色火焰從她的手中飄出,似乎胡亂衝撞幾下,然後猛地向某個方向一鑽——

一個散著淡淡光芒的透明光圈從岩漿漩渦之中浮現而出,由於光圈是透明的,因此並未阻礙藍亦晨的視線,然而,當她的目光掃進去之時,頓時目瞪口呆了下來,下一秒眼中充斥着的神色卻直直變成了不屑。

「切,虧大發了!」

在那光圈之中,並沒有其他之物,有的,只是一具已化為白骨的骨骸,骨骸之上,散著淡淡的熒光,而奇怪的並非是骨骸,而是骨骸之上所飄蕩的一股火焰。那股火焰,通體透明,宛如無形之物,別人或許對與這東西會有些陌生,但藍亦晨卻是異常熟悉,因為這種火焰,正是隕落心炎。

而且,光圈之中的那股透明火焰,明眼人一眼便知,絕對不是什麼心火,而是真正的隕落心炎,那也就是說——現在出現在藍亦晨面前的,是另外一種隕落心炎。

不過可惜,藍亦晨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

惡狠狠地跺了跺腳,藍亦晨帶着被耍了的憤怒直接沖入透明光罩之中,當她身形突破那一層透明的光罩時,分明的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波動從她的身體上掃描而過,當下趨近max的怒氣槽終於破表,直直指著中央位置那懸浮的神秘骸骨不顧形象地罵道:「艹尼瑪x啊!老娘辛辛苦苦地過來,你居然給我來個搜身!不想活了?!」

「最好別給老娘裝死,不然我要了你命!」

同志們,你們能想像出一個長相甜美的萌妹子在一個一片白茫茫的空間指著一個骨頭架子髒話盡出的樣子嗎?想像出來了沒?狗眼瞎了吧?

真是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大姐大吶……

「小丫頭口下留德喲,不然長大可是會嫁不出去的。」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一道璀璨白光突然自骸骨之內爆而起,面前白光緩緩蠕動,最後居然化為一道虛幻的蒼老人影。人影一身白色袍服,須皆是雪白之色,面容蒼老,平淡的雙眼之中閃爍著淡淡的精芒。

冷笑一聲,藍亦晨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斗尊又怎樣?你敢說自己能有巔峰時期的三成實力?一絲靈魂殘留的印記,你以為你誰啊?!」

「真是個嘴尖舌利的丫頭。」白袍老者並沒有動怒,淡淡笑道,「我能感覺到你身上,還有一道靈魂氣息。」

「老頭挺敏銳啊。」月靈不愧24k純紫月靈,乖戾之氣盡顯,且一身陰沉氣勢一看就有第一眼看到幕後**oss的feel,「除了你,我從沒見過長的這麼有考古價值的傢伙。」

白袍老者險些一個踉蹌就那麼直接消散,險險維持住自己的人形,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妮子也算是奇葩,一般人見到斗尊強者難道不應該驚訝震驚尊敬一下嗎?你們不尊敬也就算了,怎麼還罵起人來了?!」

藍亦晨二女目光交匯,一起鄙視地看向白袍老者:「只有考古研究價值的老不死不值得我們驚訝震驚尊敬。」

「……咳咳,既然這樣我們就跳過這個話題吧。」白袍老者抹掉頭上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的黑線,說道「你們就不覺得一個地方出現兩種相同的異火很奇怪嗎?」

二女再次默契地異口同聲:「不感興趣!」

「……」白袍老者快瘋了,只好趁這倆混球沒再次開始下一輪罵戰迅速地道,「我是隕落心炎上一屆的主人,我在臨死前,便是放其自由,所以現在說它是無主之物是沒有錯的。我早已便是死亡之人,靈魂在這麼多年下來,也早被消磨殆盡,如今你們看見的,的確不過是一絲靈魂殘留的印記而已,並不能對你們造成什麼傷害。」說到最後,白袍老者狠狠地磨了磨牙,要不是這樣他還能任著這兩個對斗尊這麼大不敬的傢伙活蹦亂跳地罵他?開玩笑!!!

「老夫曜天火,別人有時也稱我為天火尊者。」白袍老者笑了笑,笑容中有着一份由骨子中發散而出的自傲。

「哦老不死(糟老頭)知道了。」這次二女對天火尊者的稱呼全變了……不對怎麼越變越難聽了?

……天火尊者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不過藍亦晨和月靈還是有良心的,之後她們認真地聽了天火尊者好漢不提當年勇的嘮叨。

當年天火尊者尋到塔底世界,發現了隕落心炎的蹤跡,而後花費幾年時間,方才僥倖將之收服,而他所收服的那隕落心炎,則正是如今給天焚鍊氣塔當奶牛的那朵。

當年他仗着有幾分本領,以往天下大可去得,因此在收服了隕落心炎之後,天火尊者卻並未就此離開,反而是好奇的深入了這岩漿世界。在深入到岩漿世界之後,他當時再度發現了一枚隕落心炎的異火種子,這發現令得天火尊者相當欣喜,因此便是想要貪心的將這隕落心炎的異火種子也是收取,結果這一下就慘了,兩朵異火融於體內,不僅未能完美融合,反而互相之間如仇人般的排斥,那場異火之戰,令得他身受重傷,而在這般時刻,天火尊者遭到了襲擊。

「禍不單行。」月靈簡簡單單吐出四個字。

「nozuonodiewhyyoutry?」藍亦晨捂嘴笑的眉眼彎彎。

天火尊者不理解求翻譯:「丫頭你說什麼?」

「不作死就不會死,你為什麼要去試一試?」月靈好心給他翻譯了個,結果換來天火尊者的再一次險些消散。

「老不死沒關係,人不中二枉少年嘛!」藍亦晨的這一句『安慰』更是氣得天火尊者直跳腳。

「是那些火焰蜥蜴人吧?」月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順手拉回了歪樓的話題。

「是,那些火焰蜥蜴人似乎是這裏的原始生物,數量極多,而且其中不乏足以與斗尊相匹敵的級強者,那一次,我便是遇見了一名斗尊階別的蜥蜴族強者,原本若是巔峰狀態,定然不會懼它,但可惜,兩種異火相爭,已令得我身受重傷,而後的結局,你們也能猜測到,那場大戰後,我受了致命重傷,不過好在這些蜥蜴族的強者並不懂空間之力,因此始終難以尋見我的藏匿之所。」天火尊者眼中略有些驚人神采,似乎當年的那一場大戰,倒是令得他記憶尤深。

「大爺,腿腳不好你就別亂來了。」藍亦晨真誠的話語再次換來天火尊者的一記白眼。

「……不過我雖然成功隱匿了身形,但也身受重傷,不久之後,**便是逐漸崩潰,在那最後之際,我將所收服的那成熟隕落心炎釋放,而靈魂,則是附於那枚異火種子之上,想要藉此保存,但這麼多年下來,靈魂也是逐漸有些支撐不住,若是五年之內再未有人進入這裏,或許我的靈魂,也將會徹徹底底的消散。」說到這裏,天火尊者略帶感激地望向二女,卻在目睹她們毫不在意地嗑瓜子時只剩下了要把她們統統拍死的念頭。

面前的這位天火尊者也並不能說是完全的死亡,實力到斗尊這一層次,若非是連靈魂一起散於無形,其實也還還能有着復生的機會,就比如葯老,只要給他煉製成功一具可容納靈魂的軀體,那麼他也能再度復活,並且回歸巔峰,不過葯老的靈魂保存得相當完整,而面前的天火尊者,靈魂卻是相當稀薄,能否復活,還真是兩說之事。

天火尊者手一招,將那朵幼生體的隕落心炎握在手中,輕笑着瞥了藍亦晨和月靈一眼,淡聲道:「你們想要得到它吧?」

「不想。」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甚至有些不屑的兩個字。

再次收到二女照亮黑暗的白眼之後,天火尊者終於忍不住怒了:「混帳東西!異火是什麼?!有多少火屬性斗師煉藥師趨之若鶩呢!」

「老不死你那隻大的隕落心炎我還能勉強當小甜點吃,這小的……」藍亦晨嫌棄地移開目光,「還是別放這裏噁心我了。」

而月靈冷哼一聲放出月靈紫火,直接變幻出各種化形閃瞎了天火尊者的鈦合金老花眼。

「行了行了老不死的你不就是要我們幫忙修復損傷的靈魂嗎?」藍亦晨超討厭這種拐彎抹角的話,「不僅能幫你修復靈魂,我還能給你煉製軀體嘞。」

「真的?」天火尊者的眼睛立刻亮了。

藍亦晨攤了攤手:「我從不做虧本生意。」

天火尊者手一招,那一旁的白骨上,一枚雪白色的納戒飄飛而起,落入其手中,屈指一彈,一卷淡白色的捲軸便是出現在其面前,捲軸之上,繪畫着一些通體冒着火焰的飛禽之獸。

「這是我當年的成名鬥技『五輪離火法』,呵呵,說之是鬥技也是有些不對,應該說是控火法決。」天火尊者將那捲軸拋向藍亦晨道:「只要你能幫助我,那麼這東西便歸你了,若是你懷疑我的誠意,可以先取捲軸,待得現沒有問題時,再助我修復靈魂也不遲。」

天火尊者也真是個認真的人,居然把姿態降到和藍亦晨一個檔次,自稱都不用『老夫』而是『我』了。

「五輪離火,控火法訣,法分五重,撻獸形而辨,狼,豹,獅,虎,蛟,每一重分有各自火靈,法訣大成,五獸齊聚,可成五輪離火陣,有蒸海焚天之莫大威能。」

再光緩緩的掃過這排有些簡單的介紹,旋即藍亦晨的目光,頓在了最後一排小字之上。

「若是五獸之中,有其四為異火所凝,此法訣,威力堪比天價鬥技!」

冷笑了一聲,藍亦晨從自己藍紫的納戒里隨意丟出來了一卷捲軸:「虧本了,天階鬥技,我多得是。」

「啥?!」天火尊者聽到藍亦晨之後的一句「送你了」頓時大驚,打開捲軸,「火雲皇斬」四個字映入眼帘,不由得仔細看了下去。

「什麼?!」看到最後,天火尊者簡直難以置信,「火雲聖者所創?你絕對在騙我!」

「騙你?」藍亦晨再次冷笑,「坑熟不坑生,我向來只玩蕭炎哥哥和墨青!」

與此同時,蕭炎和暗墨青同時打了個噴嚏……

「好吧,我信你……」無奈手印輕動,天火尊者手中的那白色納戒便是自動套上她的手指,而其模糊的身形也是閃掠而進,一股淡淡的波動從納戒中擴散而出,而藍亦晨面前的光罩,也是徐徐裂開。

回望了一眼那堆骸骨,藍亦晨皺皺眉思考半秒,最後還是將骸骨盡數收入納戒之中順便又把捲軸塞進納戒。「無利不起早」,小狐狸藍亦晨的行為準則!

光罩剛剛裂開,藍亦晨腳掌一踏,身形便是化為一道白影,然後閃電般的飆射而出,而與此同時,淡淡的空間之力從幽寂手鐲中擴散而出,將周圍岩漿的波動,盡數凝固……

當光罩裂開那一霎,藍亦晨以及天火尊者皆是未曾發現,在那遙不可及的奔紅岩漿世界之底,一道足有幾丈龐大的光柱,緩緩睜開,微微睜合間,就猶如一對……眼瞳一般。

身形悄無聲息的劃破岩漿,藍亦晨心頭突然猛的一動,抬手望向手背上一個小小的白虎印記,那個印記好像在……微微發熱?

在那遙遠的地方,一道藍色的倩影微微睜開了眼睛,三千銀絲下的眸子,碧藍如純澈的琉璃。

手掌一晃,一枚殘缺的古玉,出現在了銀髮少女纖纖玉手之上,此刻,那一直久久毫無反應的古玉,正在散著淡淡的溫度……

「藍樓主……亦晨她去什麼地方了?」銀髮少女驚異地輕輕磨挲著古玉,眼帘低垂,心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因為自從她將這枚古玉帶出『那個地方』之後,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那個地方』的第一次古玉出現異常!

「墨怡墨怡,什,什麼情況?!」銀髮少女手背上的白虎印記微微波動。

「我也不太清楚,」銀髮少女抬頭望了望天穹,「但是陀舍古帝玉,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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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蒼穹之時光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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