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她的試探

梁海玲帶着兒子住在快捷酒店裏，這幾天路曼曼一直沒出現，只是派了一個古怪老頭送了兩踏錢來，來人是這麼說的。

：拿着這些錢，就在醫院附近的小區租個房子，房子貴賤由你們，租好房子在前台留個言就行，路曼曼會再主動聯繫你們。

當時梁海玲還覺得蹊蹺，可是，看着老頭包裹的嚴密，就連頭上都套了一個蜂農一樣的帽子，也沒敢多問，當即就出了酒店，找了五洲女子醫院對面的一個小區。

一居室，一個月四千的租金，押一付三，梁海玲又給家裏置辦了些東西，送來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媽……」有些遲疑，男人瑟縮了下肩膀，腳步遲遲不敢邁進去，看看裝飾精美的房間，一塵不染，門口都放着毛毯腳墊，「我們真的能住進來？」男人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熠熠發亮的眸子弱化了男人臉上的創傷，看上去也沒那麼可怖了。

「哈哈，傻兒子，進來啊，媽這不是拿着鑰匙呢嘛！」梁海玲心裏酸酸的，看着兒子這般小心翼翼，心都脆了，要不是秦金健，要不是當年她的漠視不管，她兒子這會怕是在大學校園裏呢，該是怎麼的無憂無慮啊。

佈滿粗繭和倒刺的手輕輕拉住秦繼皇的手，「兒子，進來。」將秦繼皇拽進屋裏，關上門，今後的日子裏，這就是他們的家。

秦繼皇想都沒有想過他這輩子還能住這麼好的地方，有電視，有冰箱，有餐桌，有椅子，剛剛整理過乾淨的一塵不染的房間，很小，卻也很溫馨。

「媽……媽，我喜歡這兒！」男人呢喃著，嘴邊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着，似乎這是個全新神奇的世界。

梁海玲這才有了這是家的感覺，看着兒子臉上的神情，不禁有些動容，如果，他們以後都能住這樣的房子，該多好？哪怕就這麼小小的一間，哪怕不是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

無論哪裏，只要有他們母子的安身之地，她願意折壽十年，每天吃齋念佛，只要讓她兒子可以……

「媽，媽，你來看……」秦繼皇趴在窗戶邊上，指著不遠處的粉色高樓，「媽，媽……」

秦繼皇的喊聲打斷了梁海玲的冥思，順着兒子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怎麼了？」不疑有他，問道。

「媽，醫院，醫院！」秦繼皇有些激動，兩隻手做望遠鏡狀看向大樓，「媽，醫院，歡歡……」

梁海玲發現，自從那天路曼曼找到他們，兒子就變得容易激動，嘴裏幾乎每時每刻都念叨著歡歡，知道兒子對路清歡有特殊的感情，她既覺得喜悅，又有些擔心。

喜悅的是，經過那這麼多年，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的兒子在感情上還算正常。

可又擔心，他心裏放得下的人依舊是路清歡，不是別人。

兒子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路清歡，可兒子，依舊喜歡她，這是孽緣啊！

而且，路清歡身邊的男人……

「媽，媽，是歡歡，是歡歡！」大叫着，秦繼皇激動的不能自已，一手拉着女人，另外一隻手還是做望遠鏡裝放到梁海玲眼前，「媽，你看，是歡歡……是歡歡……」

梁海玲大吃一驚，可真的看過去，還是只看到粉色高樓的一扇扇窗戶，至於路清歡，她連影子都沒看到。

當初會選擇這裏，她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恰巧租的房子能看到路清歡的病房，可是，她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居民樓和醫院之間還有一大塊距離，就算對面就是路清歡的房間，她也不可能看到。

「媽，你再看！」秦繼皇把兩隻手並排了，做成單筒望遠鏡，咯吱咯吱擰了兩圈兒，「媽，你快看，快看！」

鬧不住兒子，梁海玲又看了一眼，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兒子，媽媽老了，眼神兒不好使了。」低下頭，看着兒子被火燒的殘疾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從他閃亮的眼底，她知道，兒子眼底的喜悅是真的，視線又轉到兒子手上，眼前一亮。

望遠鏡！

對啊，望遠鏡！

「兒子，你在家等著媽，要是有人敲門，你別出聲兒，也別管，知道么？」囑咐著，如同千百次臨出門前一樣囑咐著，梁海玲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錢，刨開一個月的伙食費，將剩下的錢都拿了。

「媽，你去哪兒……」拉了一下母親的手，秦繼皇像每次來到一個新地方都會有的反應不太願意梁海玲離開，那小動作在在顯示著這些年他對梁海玲的依賴。

「媽再去醫院看看，確認下那個房間是不是歡歡的，兒子，乖乖在家等媽，啊！」梁海玲安慰道，兒子一聽是這個，當即就咧嘴笑了，還催促着梁海玲離開。

梁海玲腳步有些蹣跚的走在路上，忍受着迎面走過來的人異樣的眼光，一想到如果走在大街上的人是兒子，那飽受這些異樣眼光的人就是敏感的兒子，他會怎麼樣呢！越是這樣想，越是急迫的想給兒子做整容手術。

到了幾條街外的百腦匯，買了一隻不算太精準的望遠鏡，梁海玲高高興興的把望遠鏡放在布兜里，又徒步走回到五洲女子醫院，她這個模樣不敢直接走大門，她來那麼多次，就算換了衣服，也換不了臉，那些保安會認出她的，又從那個柵欄缺口裏進去了，一路遮遮掩掩的上了樓，一層一層的慢慢走着。

這還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裏面，醫院的服務和價格是成正比的，所以vip病房區的人不算太多，但是每一層下來，還是讓梁海玲的腿腳有些吃不消。

在公共洗手間門外的長椅上坐下，低頭，翹著腿，就聽到篤篤的聲音，那是女人高跟兒鞋落在地板上發出的特有聲音。

急促，響亮。

「易飛，快點，清歡還等着我的鯽魚湯呢！」張彧健步如飛，好容易出了月子，再次踏上殺人利器高跟兒，簡直如同哪吒踩上了風火輪，拉着易飛如飛一般的在走廊上捲起一股風。

旁邊的小護士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別看一眼月子房裏都是最頂級的服務，可v601這一家，沒生產前是門可羅雀，如今，每天都擠滿了人，硬是讓她們這些護士一再提醒著，要讓產婦多休息。

「媳婦兒！等等！等等！容揚還在後面呢！」易飛往後看了眼，沒看到容揚，伸長了脖子叫了一聲，「容三，我在這兒呢！」

那畫面，簡直像極了被搶的良家婦男。

再看看後面慢悠悠走過來，臉上似乎還有些不情願的容揚，手裏抱着一束花，另一隻手裏拿了一些營養品，多是給產婦的。

「嗯。」低低應了聲，容揚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想想這幾個月大哥過得是什麼日子，再想着兩個孩子，他心裏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大嫂。

看看手裏的東西，容揚皺了下眉頭，再看看空着手跑的飛快的易飛，眸子再次暗了暗，突然一旁的一個影子吸引了他的視線。

容揚的腳步停了下來，看着越走越遠的蹣跚背影，那人頭髮凌亂，乾枯，如同樹杈的手裏拎着一個白色布包袱，簡單的運動衣裝扮，佝僂的背影很明顯，左腳一瘸一瘸的，很快進了洗手間。

眉頭擰了下，容揚看了一會兒，遲遲沒見那人出來。

「老三，這兒呢！趕緊的！」就聽到易飛的催促聲，只好提步走了過去。

容揚剛剛走過，那道消失的背影就出來了，一雙閃亮的眼睛悄悄的順着牆邊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着容揚拐進的房門，又想到這一層門牌號的規則，心裏暗暗記下了。

「哎呦媽啊！嚇死我了！幹嘛呢！偷偷摸摸的藏這兒嚇人！誰啊這是！」一個路過的護士好奇的瞥了一眼，狠狠瞪了下，剛才乍一眼看嚇死人，現在仔細一看，恐怕夜裏都要做噩夢了，「你誰啊，哪個病房的，我怎麼沒見過，怎麼回事啊！」上下打量著，不要怪她們這些人看人下菜碟，實在是，她們醫院就是這麼個醫院，一看老太太這樣也不像是個有錢的，不是看穿着，是氣質。

「姑娘，呵呵，麻煩你，把這個捎給601的產婦吧，她叫歡歡，我……我這個樣子進去……怕是要嚇到她了，姑娘，你行行好……」有些謙恭的彎著腰，梁海玲從白色布包袱里拿出一袋子小米，一袋子紅糖，這是她事先準備好的，就是按照老時候的做法，就為的是防止萬一。

小米和紅糖的袋子都是紅色膠袋，看上去可沒大型超市裏精品包裝的東西美觀，果然，小護士一看就皺了眉，好像還有什麼怪味兒一樣的捂著鼻子。

可人家能叫出名字來，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什麼啊，要送自己送啊！干我什麼事兒……真是的，沒看出來，還真是誰家都有窮親戚呢……」小護士嘟囔著，顛兒了。

梁海玲重重呼出一口氣，將東西再放回包袱里，緊走了進步，順着緊急通道離開了。

——

病房裏，早就因為張彧的咋咋呼呼醒過來的路清歡看着站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容揚，臉上有些不自在的暗了暗，再看看一旁坐在一起討論手裏文件方案的易飛和冷唯離，顯然沒有幫忙的意思，不知道這三兄弟又在搗什麼鬼。

容揚主動來看的肯定不是她，雖然，手裏拿的都是給她用的補品。

看了看還在睡着的兩個孩子，路清歡臉色有些訕訕的，「你來的不是時候，孩子都睡著了。」

她可是還記得這個男人說過的話，我會看着你的！可容揚，你也太會唬人了，你這麼一看，我消失好幾個月你都找不到人，實在是讓人懷疑。

容揚臉就更黑了，本來就陰沉着的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路清歡，自然看到女人眼底的嫌棄，無奈的咬了咬牙。

「嫂子，我是來看你的。」一年之內，管兩個他看不上眼的女人叫嫂子，再看看那邊老神在在討論方案實際豎着耳朵等著看他樂鬧的兩個人，牙口好的容揚只覺得牙疼。

「啊……哦！」路清歡的表現有點明顯，她怎麼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看看旁邊睡着的兩個孩子，路清歡覺得自己雞犬了。

「喏，給你的營養品，花我給插起來了。」容揚把手裏的東西都放下，看看房間，找了個水晶瓶拿着去了外面的洗手間，他深知，剩下的這幾個人等著說話呢，他給他們時間。

「哎呀呀，小嫂子，你可真帶勁兒啊，看看老三那張臉，哈哈，大哥，你見着沒，見着沒？」易飛幸災樂禍，他就說吧，早有這天等著容揚呢，真是活該，想想張彧生孩子那會兒，他可是放了狠話，容揚才不情不願的過去醫院看張彧，看孩子，認了這個嫂子，到了小嫂子這兒，不用老大說，這事兒容揚就主動辦了，要不是因為這樣，他們兄弟才沒這麼好說話就放過他呢。

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得跟傻子一樣的易飛，路清歡後知後覺，看了看冷唯離，對上男人深潭般的眸子，還有唇邊清淺的笑意，路清歡深感，自己生了孩子是不是智商真的降低了，剛才她還真不是故意的。

容揚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給他下馬威吧？

「清歡，你膽兒可真大，想當初我母憑子貴容三那傢伙也就給了哼了哼氣，早知道他這麼好欺負，說什麼那天也不能放過他！」張彧一臉的錯失良機樣兒，看着容三吃癟，那個爽啊，誰讓那小子天天擺着一張全天下女人都欠他的臉。

「我不是……」路清歡想解釋，可看看易飛和張彧臉上的幸災樂禍，再看看冷唯離的淡定如常，心裏擺了擺手，罷了罷了。

容揚很快拿着已經擺好的花瓶走了進來，看了看臉上還在憋笑的易飛和張彧，再看看心有讚許的老大，暗暗呼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大哥有異性沒人性的，就因為這個不要他這個兄弟了。

不過路清歡的表現他也沒往心裏走，似乎路清歡和大哥的性子相同，對於自己的反應是這樣，好像才更正常些，哪像張彧那樣。

「放這兒行么？產婦身上不能沾太多味道，會影響孩子，我特意選的味道清淡的康乃馨。」容揚將已經擺好的插花瓶拿着放在路清歡視線的正對面，又解釋了一番。

「嗯。」淡淡的回應道，路清歡真的有些無措了，看了看冷唯離，見男人只是淡淡的笑。

「咯咯……」還是大兒子，咯咯笑着，醒了，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望着，最後盯着樓頂飄着的紅色大公雞，隨着它的飄動慢慢移動。

小孩子眼睛發育還不完全，最初最敏感的顏色是紅色，這都是月子房的護士告訴她的，還給大小子買了一隻充氣的紅色大公雞，足可見大小子討喜。

「嗚哇……」跟着醒過來的二妮兒就沒那麼客氣了，哇哇哭着，兩隻小手張牙舞爪要抱抱，冷唯離一下就從沙發里坐了起來。

「不用，小孩子哭哭很正常，不要她一哭你就抱。」路清歡做了個止步的動作，看看冷唯離一臉的緊張，會心的笑了，招呼冷唯離坐過來，「後背有些癢。」身子側了下，就想讓冷唯離撓撓後背。

自己生完孩子，還沒出月子，不能見風，不能碰水，本來醫院的護士們說是沒問題的，可是冷唯離不知道從哪裏諮詢了，就是不讓，最後就只能她忍着，幸好孩子們生的是時候，天氣不冷不熱的，也還算好過，只是習慣了乾淨的她還是有些不適應，經常覺得後背癢，頭上就更癢了。

自從那次之後，她對冷唯離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好的一面，壞的一面，都不再擔心展露再男人面前。

因為這是她今後一輩子相扶到老的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她所有正面的，負面的，這個男人都是她最親密可以分享的人。

「嗚哇……嗚哇……」二妮兒的哭聲還在繼續，可是聲音平平淡淡的，一看就知道這只是孩子的慣性，哭着哭着，慢慢的就氣弱了，尤其旁邊還有個咯咯笑的大哥，實在很難讓她繼續哭下去。

嘴裏吐著泡泡，二妮兒很快止了哭聲，竟也跟着笑了幾聲。

「張彧，看到沒！你看到沒！太神奇了！這姑娘真不哭了！她……她竟然還笑了……」易飛腦筋一轉，一想到家裏那個活寶，瞬間計上心頭，「媳婦兒，咱們回家也試試！」

張彧也看奇迹一樣的看着二妮兒，看着小孩子臉上滿足的笑容，深覺神奇啊。

因為路清歡的奶水不足，兩個孩子都補充著奶粉，就少不了多喂些水，這兩個孩子進食很有規律，就好像正常的大人一樣，一日三餐，臨睡前加一次夜宵，其他時間醒了，你只要喂喂水，陪他們玩會兒，一會兒累了，他們自然就又入睡了。

張彧和廖姐一人一個抱着喂水，喂完就抱給路清歡，讓孩子們跟媽媽多呆一會兒。

看着兩個粉嫩細白的孩子，路清歡從第一口奶開始，才覺得這兩個孩子是自己經歷了四十周的孕育生產出來的，因為是剖宮產，孩子剛剛抱出來給她看的時候，她就覺得丑，餵了第一口奶，當孩子小小的舌頭刷過自己的乳，頭，臉上綻放出滿足的感覺，用力在吸吮的時候小手不經意碰到自己，那個時候，濃濃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笑笑……」逗弄著二妮兒慢慢顯現的嬰兒肥，別看出生的時候二妮兒才四斤六兩，還在保溫箱裏呆了好幾天，跟足足有五斤四兩的大小子一比小了好幾號，可這幾天後天補充的，看上去，竟比大小子還要壯實些。

最後兩個孩子都只給了小名，因為孩子們遲了好幾天，羊水都不好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不妙，路清歡覺得孩子能順利出生，全靠老天保佑，就給大小子起名叫佑佑，二妮兒則希望她今後都能多笑笑跟她哥一樣，就取了小名叫笑笑。

果然，一叫她的名字，二妮兒就咯咯笑着，小拳頭揮舞著，還沒怎麼有勁兒的輕輕撫摸著媽媽粉嫩粉嫩的臉頰。

「容揚，你要不要抱抱孩子？」看着坐在那裏似乎被大家遺忘了，有些無所適從的容揚，早就看到容揚視線落在孩子身上的路清歡問道，溫和的眼底沒有刻意的討好，只是對冷唯離兄弟的溫暖。

容揚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站到大小子的小床旁，兩隻手像接聖旨一樣乾巴巴的伸了過去。

汗！

路清歡看着容揚那僵硬的沒比殭屍好多少的樣子，忍不住撫額，看來抱孩子也是需要天分的，朝冷唯離眨了眨眼。

你去教教他。

卻見冷唯離搖了搖頭，略帶深意的笑了笑，眼眸瞥了過去。

不是吧，讓她來！

要不是容揚抱的是她兒子，她還真不打算教容揚這冷麵男人，同樣的冷，容揚的冷就過度陰冷了，不似冷唯離，雖然大多時候也是冷如冰塊，卻常常讓她覺得暖心。

「容揚。」

突然被叫住的容揚回過神兒來，看着自己僵硬的動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嘴。

「小孩子很好抱的，佑佑身子骨也比一般的小孩兒硬朗些，你一個手托着他的后脖頸，一手托着他的后腰，男人手大，讓他先靠着你的身子，慢慢的托抱起來，就可以了。」路清歡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看到容揚瞭然的神情，不禁為佑佑捏了把汗。

老天保佑。

容揚小心翼翼的慢慢將自己的手墊在小孩子脖頸處，又按照路清歡教的墊在他后腰處，俯下身子，慢慢的將孩子抱了起來。

神奇！

看着小佑佑不怕生的用那雙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容揚覺得自己的心頓時賽的滿滿的，原來孩子就是這樣的，難怪大哥那麼喜歡易飛家的老大。

因為易寶貝尤其愛哭愛鬧，每次他去的時候不是哭，就是哭，幾乎沒有給他抱孩子的時候，今天，第一次抱着佑佑，打心眼兒里容揚就喜歡上了佑佑。

將孩子肥肥的，軟軟的，白嫩嫩的小臉往自己臉上貼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青青的胡茬扎的，小佑佑，再次咯咯的笑了起來。

「咯咯……」

－－－－－－題外話－－－－－－

今天上傳比較早，第二更應該會有，且等等。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